第63章
絮絮叨叨。 刚推开餐厅的玻璃门,迎面就撞见了齐盛牵着女朋友往外走。 看见时令,齐盛先是一愣,然后惊喜道,“这几天一直没见你啊!在哪发财呢时令。” 时令抬起了嘴角,“在公司。” “哎呀,一个两个,没课了就去忙家业了,都见不着人的。” 时令眨了眨眼,“还有谁?” 明知故问。 “瓷深啊!你还好呢,还能在学校碰见,瓷深那家伙直接连着几天不来学校!” “他是一点不在意平时分儿啊,还好有我在,天天夹着嗓子帮他答到。” 林双脸色怪异,夹着嗓子? 真的会有听不出来吗? 他看见时令的手指弯了弯。 “瓷深最近很忙吗?”时令轻轻问了一句。 “啊?连你都不知道吗?忙吗?没听说很忙啊,就是这几天不知道为……” “嗷!”齐盛被女朋友狠狠掐了一把屁股,顿时面目扭曲。 “我们先走啦!”李晓芸拽着齐盛极速离开。 走出一段距离后,李晓芸突然甩开齐盛的手,"一桩美事差点被你这投注毁了!"她刻意压低声音,开始骂骂咧咧。 齐盛一脸茫然地挠了挠头,短发被他揉得乱糟糟的,但他还是觉得女朋友生气的样子很萌,"怎么了嘛……”忍不住盯着人看。 李晓芸翻了个白眼,拽着齐盛的袖子把他拉到路边的梧桐树下。 落叶在他们脚下发出细碎的声响。 "瓷深和时令,闹矛盾了啊明显。"李晓云突然眼睛亮晶晶的,"你没看见刚才时令听到瓷深名字时那个表情?" 齐盛困惑地眨眨眼,"什么表情?" "就是.…..”李晓芸急得打转,突然灵光一现,"就像你上次把我最爱的那支口红当马克笔画设计图时的表情!" "啊?"齐盛更懵了,"可我没看出来时令生气啊……” "不是生气!"李晓芸气得掐了他一把,"是难过!” 她哼了一声,“你当时哪只眼睛看着我生气啦?” “你要是再接着说下去,时令得多难过啊,说的好像瓷深躲着他似的。"她说着,忍不住回头看了眼餐厅的方向。 “很多事情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样的。”李晓芸深沉的晃了晃脑袋。 齐盛笑了笑,“是哦,好吧,我错了。”他抱住女朋友细细的手臂,黏黏糊糊的往前走。 - “发什么愣啊。”林双把汤碗往时令面前又推了推,“汤都冷了哦。”瓷白的碗沿上还沾着一点他方才不小心蹭到的酱汁。 时令这回了神,慢慢地舀了一勺已经不再冒热气的汤。 菌菇的鲜香早已消散,只剩下满口温吞的苦涩。 “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林双放下筷子,竹筷与骨碟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时令看向他,“那你知道什么呀。”跟哄小孩似的。 林双盯着时令苍白的手,松松的握着汤匙柄部,好像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趣。 他也跟着难受,低低的说了一句,“难道只有和瓷深在一起你才能开心吗……” “这世界多美好啊。” 林双看向窗外,叶子落了,树反而更清晰。 秋天不声不响,把繁华卸下了,让世界回到最初的简单样子。 “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差呢。” 时令也像秋,连凋零都显得从容。 “时令,你难道恨自己吗?” 一个人出现了问题,身边的人是最容易察觉的。 汤碗里的油花已经凝结成白色的斑点。 时令盯着那些丑陋的斑块,罕见的说了一句,“我不知道。” 说不定还真是。 林双垂头,“时令,你有没有想过。” 男生低垂的眼看向他。 “你每一次对自己的伤害。” “都对在意你,喜欢你的人特别特别不公平。” 第54章 我来晚了 “老瓷诶,咱们家出了个怂货。”杨素云窝在沙发里,丝绸披肩从她肩头滑落,像一泓暗红色的水,无声地洇进羊毛地毯的纹理中。 “我追你的时候也是这蠢样。”瓷经年走过去把披肩仔细掖进妻子衣领下,指尖不经意擦过她依旧细腻的颈侧皮肤。 二十年了,这个动作他做得依旧像当年那个笨拙的毛头小子。 杨素云轻笑着,往旁边躲了躲。 “那个叫时令的男孩,你知道的吧。” “嗯,了解身世。” 瓷经年神色微动,想起书房抽屉里那份厚厚的调查报告。 记录着一个少年被命运苛待的十八年。 “原本是他养母因拐骗儿童罪去坐牢的。”杨素云唇角勾起一抹洞察的笑意,“今年倒是巧,一家三口阖家团圆了。” 瓷经年的手指在沙发扶手上轻轻一顿。 他想起上个月检察院突然重启调查的旧案卷宗,想起那些凭空出现的关键证据。 原本想自己暗中打点下那些关系,原来都多此一举了。 做父母的,还是想做点什么,来弥补当年的缺失。 "是瓷深做的。"杨素云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是儿子助理秦政刚发来的消息。 三次飞往时令老家的航班记录,五通打给司法系统的电话,甚至还有一笔转入的秘密款项。 秦政发来这些自然是经过了瓷深同意的。 以这种方式宣告时令在他心中的地位。 瓷经年突然想起书房桌上那个始终锁着的抽屉。 现在想来,那里装的恐怕不是什么商业文件,而是关于那个男孩的一切。 他的伤痕,他的眼泪,他本该拥有却被偷走的人生。 可被偷走的人生,终究有人一件件替他讨还。 就像此刻窗外纷扬的雨,正一寸寸冲刷旧年所有的枯枝与尘埃。 “所以他是被拒绝了吗。”杨素云突然坐起来,“那个男生看起来好像对谁都一个样子。” 瓷经年扶了一下眼镜。 “时令那孩子可能需要一点引导。”可能需要有人替他推开那扇门。 就像当年杨素云推开他反锁的画室,发现满墙都是她的肖像那样。 杨素云瞥了一眼人,“和你当年需要我'不小心'打翻墨汁,才肯承认画的是我一样?” 她起身时带起一阵茉莉香风,从茶几抽屉取出一沓照片,“看看你儿子干的好事。” “这哪是追求。”杨素云将照片排成扇形,“分明是在筑巢。” 瓷经年抿了抿唇,罕见的没有说话,因为他诡异的发觉历史竟惊人的相似。 只不过他偷偷收集的一摞照片,杨素云一直没有发现。 “那要不要……” “别插手,待在家里这么多天,他该想通了。” - “分了没?” 电话那头传来打火机清脆的咔嚓声,陆系晨吐出一口烟才开口,“肯定分了啊,不分留着过年吗?” 烟灰落在咖啡杯里的声响透过电波传来,像某种荒诞的倒计时。 “然后呢?” “然后?没有然后,我现在什么都不敢做。” 陆系晨整天烦的要死,“怎么?和我打电话是有啥进度?” “时令也背着你谈了?” “…….” 瓷深望着桌上那个精致的丝绒盒子,里面躺着那颗黄色的耳钻。“他主动亲我了。”瓷深勾了勾唇角。 嘟——— 靠,他还没说完呢。 但他把人弄丢了。 瓷深把手机丢开,仰躺在椅子上,眼睛轻轻闭着。 最近他总是陷入同一个梦境,每天都睡不好。 梦里没有他熟悉的事物。 只有一个散发着霉味的黑屋。 墙壁上爬满霉斑,像无数张扭曲的人脸。 天花板不断剥落的石灰簌簌而下,如同下着一场骨灰般的雪。 起初是混合着撕心裂肺的哭喊声,稚嫩的嗓音在黑暗中迸裂,带着血沫的腥气。 渐渐地,那声音被碾碎成断断续续的呜咽,最后只剩下气若游丝的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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