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白球破空而出的瞬间,隔壁卡座突然爆发出起哄声。玻璃杯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有人笑着拍起手来。 陈也也在旁边激动的看着。 瓷深和陆系晨安静地坐在一旁。 瓷深捧着素白的茶杯,茶汤里漂浮着几片舒展的茶叶。陆系晨的指尖轻轻摩挲着杯沿,氤氲的热气模糊了视线。 看了眼越来愈聚拢的人群,瓷深回过神来,低头抿了口早已冷掉的茶。苦涩在舌尖蔓延, 但这点干扰甚至没能在时令睫毛上激起一丝颤动。 五分球笔直地撞进底袋,袋口皮革发出沉闷的吞咽声。 第三杆。 时令换了根更细的球杆,指尖在皮头上轻轻一抹。 他低头调整了下姿势,衬衫袖口微微上滑,露出一截清瘦的手腕。 他俯身,脊背的线条舒展而安静,左手稳稳架杆,右手后拉,球杆尖端悬在白球上方。 空气很静,能听见隔壁球房隐约的碰撞声。 嗒——— 一声轻响,白球跃起,划出一道低而利的弧线,越过障碍球,擦过黑球的边缘。 黑球轻轻一晃,随即顺从地滚向中袋,落袋时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而白球落回台面,仍带着余劲,回旋半圈,缓缓停在了下一颗红球的正前方,分毫不差。 他低头调整了下姿势,衬衫袖口微微上滑,露出一截清瘦的手腕。 室内光线柔和,台球桌上的绒布泛着哑光。 第四杆。 时令的指尖在杆身上停留了一秒。 光线从顶灯斜斜切下,在球体边缘镀了层柔和的颜色。 他忽然想起小时候打水漂,石子擦过湖面的那个瞬间,也是这样的角度。 吸气。屏住。 杆尖刺破凝固的空气。 白球滑出的轨迹很干净,像用尺子比着画出来的直线。 红球被轻轻一碰,便顺着惯性坠入袋中,发出"咕咚"一声,像是深潭吞了颗鹅卵石。 而白球在完成使命后,借着残余的旋转,悄悄藏进了彩球堆的阴影里。 窗外的微风掀动时令后颈的碎发。 他直起身时,袖口又滑下来,这次露出的腕骨上沾着一点巧粉的蓝。 第五杆。 时令绕着球台走了半圈,在底库边停下,俯身时衬衫后腰露出一小片肌肤。 台面局势微妙。 粉球紧贴库边,白球与目标红球之间隔着两颗彩球,像是被刻意安排的障碍。他改用架杆器,金属支架在绿呢上投下细长的影子。 嗒。 白球以极低的速度滚出,在触碰到第一颗彩球时产生奇妙的折射。 红球被轻轻推动,沿着库边爬行了整整四十厘米,最后悬在袋口轻轻颤动。而白球像是完成恶作剧的猫,悄无声息地躲进了蓝球身后。 时令用拇指抹了下杆头,这个动作让他腕骨上的青筋短暂地浮现又消失。 ……. "最后一球,来点有意思的?"隔壁桌的起哄声撞在玻璃墙上。 时令的杆尖正抵着白球,闻言顿了顿。杆尖在白球上轻轻一点,他忽然勾起唇角。 反手将球杆往台面一撑,修长的身形顺势斜坐上球桌边缘。 衬衫随着动作掀起一片涟漪,腰线在布料起伏间若隐若现,如同月光下的水痕。 他漫不经心地用鞋跟轻叩桌沿,震落的巧粉在黑八球上扬起细小的蓝色星尘。 那根枫木球杆被竖直提起时,顶灯的光在杆身上流淌,包裹着修长的轮廓。 "看着。"他嗓音里含着砂纸般的质感,尾音微微上扬。 周围此起彼伏的起哄声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根竖直的球杆上。 男生侧身抵着球杆的样子色的要命。 周围此起彼伏的起哄声突然静止似的。 时令这话分明是说给围观的人听的,可那双眼睛却穿过躁动的人群,直直望进瓷深的眼底。 他的目光像带着温度,让瓷深不由自主地向前迈了一步。 时令坐在台球桌边缘,修长的双腿随意地垂落,膝盖微微分开。 两人一上一下。 时令左手虚扶杆尾,右手突然发力下压。 杆头像跳水运动员的脚尖般笔直刺向白球顶部。 时令的衬衫领口随着动作滑开一道缝隙,锁骨在灯光下划釉光。 "砰"的闷响中,白球腾空弹起两寸,在达到抛物线顶点的刹那,杆头精准啄击球体正下方。 整个动作快得像是抽帧画面。 白球如同被施了悬浮咒,在半空旋转着擦过黑八边缘,而时令的球杆已经撤回,在桌沿敲出清脆的哒哒两声。 黑八应声入袋的瞬间,他曲起的膝盖正好擦过瓷深的衣尾。 球房里爆发的口哨声中,时令单手撑着台面跃下。 他的锁骨处凝着细小的汗珠,随着呼吸在凹陷处微微晃动,像藏在裂缝里的碎钻。 时令凑近了些,温热的呼吸轻轻扫过瓷深的耳廓。 他压低声音,带着几分上扬的语调,"我打得.…...好不好?" 声音几乎要淹没在周围嘈杂的欢呼声里。 瓷深视线落在时令泛着薄红的耳廓上,那抹颜色像是晕开的胭脂,在冷白的肌肤上格外醒目。 他喉结无声地滑动,点了点头,却终究没有更多的动作。 时令眉心蹙起一道几不可察的折痕。 他分明看见瓷深眸中翻涌的暗色,可那人却依然端坐在光晕之外,连衣角都纹丝未动。 球房里鼎沸的人声忽然变得遥远,他只能听见自己逐渐加速的心跳,在胸腔里敲击着不满的节奏。 他以为瓷深会吻他。 第65章 留住我 时令只打了那一局,便再没碰过球杆。 他斜倚在皮质沙发里,指节轻叩着扶手,目光散漫地落在远处。 看热闹的人群渐渐散去,像退潮时被卷走的泡沫。 瓷深和陆系晨也像个摆设一样坐在后面。 茶杯里的热气早已流失,在杯壁凝成细密的水珠。 倒是陈也,很会自娱自乐,台球算是他少见的能够专注的爱好了。 刚刚被时令惊的恨不得马上拜师学艺,只是感觉他好像不怎么开心。 他就先不上去讨嫌。 球杆在他手里转出花哨的弧度,时不时还自创些奇怪的规则,对着空气自言自语地解说。 以往这种场合,陈也肯定要死缠烂打地拉着陆系晨陪他玩。 他会故意挪动球的位置,被发现了就耍无赖,非要陆系晨无奈地纵容他不可。 但现在,他连余光都不愿往陆系晨那边瞟一下,只当那个位置空无一人。 他似乎一点改变都没有,只是对陆系晨格外冷淡了些。 可能没有一个直男能接受到了被自己从小到大的兄弟表白吧。 还是在酒后荒唐之后。 这件事情陆系晨没有对瓷深说实话。 其实就像陈也这样的大心脏醉后互助一下他也不是不能接受。 男生之间嘛,偶尔擦枪走火也不是不能理解。 他真正无法面对的,是陆系晨在第二天清晨突如其来的告白。 他不能接受朋友对自己抱有这样的想法,况且,陆系晨那个身材,肯定在心里把自己当成下面那个不知道幻想过多少次了。 想到这里,陈也的耳根又开始发烫。他不觉得恶心,但那种铺天盖地的羞耻感几乎要把他淹没。 每次看到陆系晨,那些画面就会不受控制地在脑海里闪回,让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所以现在,他只能假装专注地瞄准一颗根本打不进的球,用夸张的动作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球杆击球的声响在安静的球房里格外清脆,就像他们之间那道再也无法修复的裂痕。 而陈也像是刻意在球房里画了个无形的结界,把陆系晨隔绝在外。 他要么专注地盯着球桌,要么突然对窗外根本不存在的风景产生浓厚兴趣。 总之视线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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