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溺深水（DS 1V1）_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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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不掩饰的打量了时令一番，要说好看，没人比时令好看，他是让人挪不开眼的吸引人。徐知晏神色暗了暗，轻轻嗯了声，算是默认。时令的心沉了下来。刚才大厅里那记响亮的耳光，一瞬间将他拉回多年前的梦魇——养父的皮带，养母的指甲，还有那些永远填不饱的饥饿日子。面前这个坐在池边飘飘欲坠的少年和当年的自己没有两样。只是他最后用死亡换得了解脱，换得了现在的高高在上。可不是所有人都有两世，他得救他。 “你养父现在危在旦夕，公司也被外人控制，你就这样颓废着？”时令的声音不轻不重。 “可我有什么办法？”徐知晏望着这个陌生人，眼睛红红的，好不容易在徐氏做出些成就，有了些起势，可是养父猝不及防的就倒下了。养母的亲哥哥火速上位，快得就像早有预谋的棋局。时令随手抓起一把鱼料撒入池中，看着锦鲤争相涌来，“那就这么任由别人夺权，连挣扎都不挣扎一下？” “我挣扎有用吗？只会让人看了笑话。”徐知晏站起来，手指忍不住抹了抹眼睛。徐知晏遮起眼睛都样子像极了瓷深。这也是时令关注他的原因之一。时令皱了皱眉，“可你明明什么都还没做吧。” 少年无力的看着他，似乎是在指责时令不懂他的境遇。时令怎么会不懂。徐知晏垂下的手腕上，几道新鲜的伤痕若隐若现。他缓缓低下头，凌乱的黑发再次遮住了大半张脸。或许是从前也没人说。现下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砸在地上似乎都有了重量，在青石板上洇出深色的痕迹。但硬是撑着没发出声音。时令长得不是让人感觉亲切的类型，徐知晏就这么在不认识的人面前掉起了眼泪，可能是真的受不住了。自从养父进了ICU，或许没过过什么好日子，而且依照徐卫海的德行，也不见得对这个养子有多好。时令没有带纸，眼前的人在风中穿着单薄的衣服，还在无声砸着泪。时令鬼使神差地上前一步，手指捏着袖口放在了徐知晏的眼下，差一点就要帮他拭去泪水了。就在快要触到那湿润的脸颊时，时令猛地惊醒般撤回手。指尖悬在半空，微微发颤。那一瞬间，他想到了瓷深。如果瓷深露出这样的表情，那他该多难受。哭的他心都要碎了。第92章圈子的壁垒 “这是给您找到的书。”秦政把一沓书堆在瓷深的办公桌上。 “那我先出去了。” “嗯。”瓷深点了点头。瓷深的手指划过书堆，拆开最上面一本的塑封。烫金的书名在灯光下闪烁—— 《梦的解析》《精神病和做梦只有一步之遥》《人类梦境行为全记录》 ……. 《关于梦的前世今生》他的指尖在最后一本书上停留。这本书装帧朴素，纯白的封面已经泛黄，没有作者署名，也没有出版社信息，就像一本来路不明的禁书。翻开扉页，纸张发出轻微的沙沙声。第一行用古朴的印刷体赫然印着：你是否梦见了你的前世？瓷深的瞳孔骤然收缩，前世？那些挥之不去的梦境画面，难道是时令的前世吗？他的指尖微微发颤。可为什么前世与今生的轨迹如此相似？同样的孤独无助，同样的伤痕累累，甚至连绝望时蜷缩的姿势都如出一辙。瓷深指尖快速挑着书页，纸张发出急促的沙沙声，试图找寻真相。可越往后翻，内容越是混乱不堪。断断续续的笔记、毫无逻辑的涂鸦、大段被墨水涂黑的段落，像一本疯子的日记。 "啪！" 瓷深猛地合上书，将它重重扔在桌角。书脊撞击实木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格外刺耳。他自嘲地揉了揉太阳穴。真是疯了，居然妄想从这种来路不明的书中找到答案。那些所谓的"前世记忆"，可能只是他潜意识里对时令过度的担忧投射出的幻影罢了。可是为什么会有这么真实的幻想？瓷深的睡眠质量一直一般，浅眠易醒。现在几乎是一闭眼就会坠入那个梦境。破败的老宅在梦中摇摇欲坠，潮湿的霉味仿佛就萦绕在鼻尖。时令微弱的求救声，像一根浸了水的麻绳，紧紧勒住他的心脏，每一次跳动都带来折磨的痛。心理医生的诊断报告就放在手边，上面写着“工作压力导致的焦虑症状”。瓷深将报告慢慢揉皱。从小到大，能让他真正感到压力的，从来就只有时令。担心他不好好吃饭，担心他熬夜工作，担心他.….像梦里那样消失。瓷深用力揉了揉太阳穴，指腹按压着突突跳动的神经。他总是无能为力，在梦里看见时令一遍遍的被凌迟。他只能调着时令的定位轨迹，病态般的时刻确认着对方的安全。可即便如此，那种抓不住的感觉从未消散过。时令就像一缕随时会散去的烟，明明近在咫尺，却总给他一种下一秒就会消失的错觉。那种与世界格格不入的疏离感，时而亲密时而冷淡的态度，都让他陷入更深的焦虑。他压不住那些不断闪回的梦境碎片。他甚至梦到了时令的死亡。时令苍白的身体浸泡在浴缸里，猩红的血线顺着腕骨蜿蜒而下，在水面晕开一朵朵触目惊心的痕迹。可在梦里，他只能跪在冰冷的地砖上，徒劳地按压着那道狰狞的伤口。温热的血液不断从指缝间涌出，他眼睁睁的看着时令的瞳孔渐渐涣散，唇瓣开合着最后的呢喃。等到瓷深惊醒时，他的掌心甚至还残留着虚幻的黏腻触感，仿佛真的触碰过死亡的温度。几乎每个夜晚都像一场无法逃脱的酷刑，被迫一遍遍目睹最珍视的人在眼前消逝。那些梦境太过真实。他能闻到浴缸边漂白剂刺鼻的气味，能感受到时令手腕上血液黏腻的触感，甚至能看清每一滴血珠坠入水面时荡开的涟漪。他控制不住的想起那天月光下时令说的醉话，他说他不是死了吗。那涣散的眼神里分明盛满了真实的绝望。那个时候，他也是伸出手腕，他说，他划开了自己的手腕。和自己的梦一样。那些画面太过真实，细节太过具体。这些细节精准得不像幻觉，倒像是......记忆。 - “放心吧，在这里，你养母管不了你了。” 时令办事效率很快，徐家的事情顺利解决，以极低的价格封口，比那些时父包养明星的分手费还要便宜。同时还从徐家拐了个拖油瓶过来。徐知晏喉结动了动，“时总好手段，徐家那些见不得光的账目，我只能摸到些皮毛。” 时令淡淡的看他一眼，“所以你要学的地方还很多。” 时令优秀的常常让人忽略他的年纪，徐知晏很难想象，他们竟然是同龄人。 “王恪会带你去熟悉工作环境。”时令随手甩过一张门禁卡，金属片在玻璃茶几上滑出刺耳的声响。 "你养母停掉的信用卡，时氏双倍额度补给你。" 徐知晏没去捡那张卡。他忽然向前两步，"为什么选我？” 他只是暂时在时氏蛰伏，迟早要杀回徐家夺权，毕竟现在那个草包董事长，根本撑不了多久。 “你回到徐家之后。”时令顿了顿，“要听我的话。” 徐知晏目光闪了闪，“好。” 没有时令伸出援手，他就也没有任何机会。 …… 徐知晏本就能力出众，没了养母的刻意打压，很快就振作不少。那日在花园里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