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烙在一个人、一个女人的头上就无声地附上了各种不怀好意的猜测,好像就活该被人指指点点。 她怕得要死,整个人无助又脆弱,慌乱地想要和向德光快点结婚,甚至不惜同意任何要求。向德光知道消息的那天晚上出去喝的烂醉,回来看着她,无声地笑了,他说:“好啊,那你就别想着读书了,好好在家养胎吧。” 在婚姻摇摇欲坠的那段时间里,她一度认为怀孕才是命运的拐点,是肚子里这个生命的存在毁了她本来可以得到的生活。可当时向德光还没有那么过分,她只是消沉了一段时间,很快又全心投入到即将出世的孩子身上。 没关系的,她想,至少她现在有了爱人,有了孩子,有了曾经梦寐以求的温馨家庭。 人在得不到什么的时候就喜欢自欺欺人,像那只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狐狸,无论事实如何,反正总要找个理由让自己心里好受。 到后面,时静甚至已经遗忘了当初想要读书的强烈渴望,一直随身携带的奖状也早就不见踪影。她和当初嘲笑她读书愿望的那些人也逐渐相谈融洽,见了面各自吐槽两句自己老公不洗袜子不做家务的坏习惯,再聊一聊刚出生的孩子吃什么奶粉实惠又划算。 如果向德光没有剥去伪装的外壳,那么日子将会一直这样,没有期待也没有波澜的过下去。 然而时初三岁时,向德光第一次动手打了她。 以往他们吵架,向德光摔东西,砸墙,踢坏脚边的一切家具,她曾经还为此得意过——向德光再怎么生气,也舍不得对自己动手。 可一个人若是情绪稳定,又怎么会动不动迁怒于没有生命的家具呢?她当时不懂这个道理,直到曾经落在家具上的拳头落在她身上,她才不可置信地想,向德光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变的? 第一次被打后,时静是想过离婚的。 向德光不愿意在协议书上签字,她就想起诉离婚。可她对法律一窍不通,找了当初当服务员的那家店的老板娘,想问问她有什么办法。 老板娘四十多岁,听她讲了家事,不但不支持她离婚的想法,还转过来劝她婚姻中两个人磕磕绊绊是正常的,有了孩子,就要学会多容忍一些。 她刚开始还坚持,但老板娘问她——你现在没有收入,离婚了孩子肯定判给对方,你愿意吗?你和家人失去联系这么多年,离了婚孤身一人,别人怎么看你?孩子成长过程中没有爸爸或者妈妈,体会不到完整的家庭,就会像你一样连童年都没有,你想这样吗? 这些问题如同流星向她砸过来,在她离婚的想法上砸出了沉重的坑。 又是孩子,又是孩子,如果当初没有怀孕,没有生下时初,她就不会被这些绊住! 当晚她回家,向德光又如同以往每一次一样,跪下,求她、打自己、抓着她的手往自己身上扇,一遍又一遍保证下次不会了。 她闭了闭眼,收回手,看了沙发一眼,时初蜷缩在角落,不敢抬头、不敢出声、不敢流泪,只是微微发着抖。 算了,再原谅一次,她想,就算是为了孩子。 后来的事情她已经不想再回忆,一切如同默片电影,快速而无情地掠过。 向德光变本加厉,工作不顺心就借酒消愁,回来对他们母子拳脚相加。自己渐渐年老,眼角长出皱纹,日复一日洗衣做饭扫地,生活只有灶台和孩子,偶尔出门晾衣服,听见邻居围在一起讨论谁家男人养了小三,谁家孩子在学校叛逆,谁家女人三十多了还浓妆艳抹,没个正型…… 向德光再一次喝醉酒,回家发了通脾气倒床就睡。凌晨三点,她看着七零八碎的家具,面目可憎的丈夫,还有半夜醒来不敢出门上厕所而硬憋着,最后憋不住尿床的五岁的儿子,心想凭什么啊,凭什么她要遭受这些? 凭什么她弟弟可以上学,她就必须辍学打工?凭什么别的姑娘从小就有漂亮裙子,她就只能穿亲戚的旧衣服?凭什么有些人生来事事如意,有些人却连最基本的体面都难以维持?世界既然如此不公,为什么不干脆来场灾难集体毁灭? 思维一旦越过某个临界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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