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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小说> 穿成恶毒女配她女儿[穿书] > 第74章

第74章

这次的全市大排查中,意外抓住了几个街头痞子,都是惯犯,据他们交代,他们曾经受人指使,前去中医研讨会现场捣乱,而胡三家的父亲也说胡三家在释放出来后,接到过几个来历不明的电话。鉴于这个相似点,目前我们已经把这两个案子并案进行侦查,重点调查这个背后指使的人。” 曾毅道:“谢谢杜局了,这个案子还老让记挂着。” “这可不是一般的小案子!”杜若说到,“至今也没有抓到胡三家,让我很惭愧啊!” 曾毅笑了笑,道:“胡三家的落网,只是个时间的问题!” “我现在就担心时间一久,这案子被搁置下来。”杜若说到。 他马上就要履新,至于后来的接班人是谁,并不是他能做主决定的,一任领导一个调子,后面的人能不能尽心尽力去侦办这个案子,杜若可不敢保证。不过他没有太过于担心,只要方南国一日在南江,谁也不敢不重视这起案件。 “胡三家是个活人,他就是躲得再深,也有露面的时候!” 对于能不能抓到胡三家,曾毅倒不是很在意,他只要确定这件事是有人指使的就行了,甚至究竟是谁在背后指使的,曾毅都不用刻意去调查。那天白家树讲完那番话,曾毅就已经很明白了,这个幕后指使的人,就躲在这次星星湖开发的那一大堆投资商里面。 星星湖的开发就在曾毅眼皮子底下进行,想收拾这个幕后的暗鬼,曾毅总能找到机会的。 曾毅把杜若安排在了百花酒店,这是武警总部后勤机关的产业,曾毅这次要给杜若引见的,主要就是罗刚永了。在公安部,武警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公安部下属的多个司局级单位,比如警卫局、边防局、消防局、森林局、反恐局,都属于是武警序列,接受武警总部和公安部的双重领导,这些司局的一把手,多有进入部领导班子之中。 杜若对于曾毅的这个安排,可以说是非常满意,这已经远远高于了他的预期。他这次能够履新,是受到了上面某位大佬的赏识。如果有上级领导的信任,再加上罗刚永这边的关照,那杜若今后在公安部里想再进一步,还是大有希望的。 晚上的饭局很简单,罗刚永只是过来在饭桌上露了一下脸,喝了一杯酒,就借口有事,匆匆告辞了。第一次见面,罗刚永不可能表什么态的,他也需要观察一下对方是不是值得自己结交看重。 但这已经让杜若很高兴了,曾毅只是个引荐人,能不能打开一片天地,主要还是要靠自己的。 曾毅跟杜若是老相识了,在荣城就是铁关系,现在到了京城,曾毅算是半个主人,自然要好好招待,罗刚永走后,两人又搬来一箱酒,开怀畅饮。 “曾老弟,我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还是在二马路派出所。当时我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你这个人,今后一定是前途远大!”杜若喝多了,也是因为高兴,话就多了,道:“今天这个事情,我记在心里!” “杜局咋见外起来了?”曾毅笑了笑,“不说这些,酒逢知己千杯少,咱们喝酒!” 杜若笑呵呵举起杯子,“和你喝酒就是痛快,喝得放心,喝得舒服!” 两人喝完,刚放下杯子,曾毅的电话响了起来,一看,是张杰雄打来的,曾毅就道:“我接个电话!” 杜若摆了摆手,示意曾毅随意。 曾毅就拿起电话,往远处稍微走了走,张杰雄的身份特殊,电话内容不方便让人知道的。 杜若喝多了,但还没醉,看到曾毅这个样子,就知道来电话的人身份非比寻常。 “张大哥,有事?”曾毅问道。 “对门常部长派人过来了,常俊龙突然得了怪病,常部长知道你在京城,想让过去走一趟,我无法做主,就是告诉你一声!”张杰雄道。 张杰雄如果要拒绝,就直接拒绝了,他给曾毅打电话,就是不好拒绝,曾毅虽然很不想跟常俊龙打什么照面,但还是道:“人在哪里,我去看看,不一定有办法!” “在协和医院!”张杰雄就把地址说了一遍。 “我知道了,这就过去看看!”曾毅挂了电话,走到酒桌前,道:“杜局,有点急事,我得去处理一下!” “去吧去吧!”杜若笑着摆手,“让我缓口气,等你回来,咱们再接着喝。” “是科技部常部长的公子病了!”曾毅也不隐瞒,告了个罪,就拿起外套出了酒店。 常俊龙今天跟龙美心分别之后,同另外几位京城的公子哥游了会泳、打了几圈牌,交流了交流生意经,然后就准备一起去吃饭。 出了会所,被外面的寒风一吹,常俊龙突然感觉腿上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猛然一痛,常俊龙伸手挠了几下,结果就变得有些不可收拾了,胳膊和身子也开始有了这种感觉,痛觉很快扩散变大,然后就让常俊龙有些无法承受,疼得他在车里大喊大叫。 身旁其他几位公子哥,也不知道常俊龙这犯的是什么病,赶紧把他送到了医院,查来查去,都查不到原因,不是过敏,不是神经性的,也不是感染了病毒,更不是中风。 常俊龙疼得眼珠子都红了,在身上狂抓,似乎抓出了血道子,他才能感觉舒服一些。 这种情景,把医院的大夫吓坏了,只好从精神科借来捆绑病人的特制衣服,把常俊龙的双手兜了起来,然后商量看怎么办。 常俊龙疼得在病床上声嘶力竭地嚎叫,但还好在脑子很清楚,他突然就想起了曾毅,于是赶紧让人去翟家找曾毅。 曾毅到的时候,送常俊龙到医院的那几位公子哥还没走呢,都坐在病房里,等着医院的结论,一边骂着医生无能。 常胜意的秘书匆匆领着曾毅进来,向几位大夫简单一介绍,就请曾毅去给常俊龙诊治。 “这就是俊龙喊的那位大夫?”几位公子哥都很吃惊,怎么会这么年轻呢,站近了一闻,还一身的酒气,这酒鬼大夫,到底靠不靠谱啊! 医院的大夫虽然很吃惊,但也没拦着,他们早就受够了这几位公子哥在旁边的冷嘲热讽,早就不想伺候了,巴不得换大夫呢。 里面的病床上,常俊龙被捆了个结结实实,此时已经折腾得筋疲力尽,满头都是冷汗,嘴里兀自惨呼,看到曾毅进来,常俊龙像是看到了救星,“曾……曾主任,啊,疼死了,啊,救我……” 曾毅看到常俊龙的惨样,也是吃了一惊,一边往前,一边就问道:“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患者突然之间,皮肤刺痛难耐,还没找到病因!”医院的大夫就介绍了两句。 曾毅一听皮肤刺痛几个字,就快步上前,掀开常俊龙的腿上的裤管只是看了一眼,当时酒就醒了,这个龙美心,胆子也太大了! 这是什么病,曾毅最清楚了,不用猜,一定是龙美心捣的鬼!他心道常俊龙也够倒霉的,早不回,晚不回,非得这时候回京城,正好栽在了龙美心的手里,曾毅倒是很想收拾常俊龙,只是不会像龙美心这样做。 “曾大夫,你看这到底是什么病?”常胜意的秘书问道。 身后站了一对人,都想知道常俊龙这到底是什么病。 曾毅那药瓶子装的非云非雾的东西,其实是山上一种虫子身上的毛,虫子周身为半透明的绿色,喜欢躲在树叶下面,在虫子身躯的四周,长了一圈比纤毛还要细的倒刺毛,是带有毒性的,平时人要是不小心碰到它,如果不及时清理治疗,会肿疼一个多月。 曾毅小时候山上采药的时候,没少中招,为此他还特意收集了一些这种刺毛,因为刺毛的这种毒性,可以治疗一些很极端的皮肤瘙痒症,甚至有时候还可以用来“以痛止痛”,只是这种方法太过于奇怪,曾毅在药瓶里放了很多年,至今也没用派上用场。 碰到这种情况,就是赶紧用胶带或者饭团,把散落在皮肤上的毛刺全部沾出,就能缓解疼痛,如果时间久了,就得吃点药了。 只是眼下曾毅就不能用这个办法了,如果真要用胶带粘,那岂不是就把龙美心给出卖了吗。 曾毅凑在常俊龙的皮肤上,仔细观察了半晌,又伸手按了按,才慢慢站起来,打了个酒嗝,道:“不要紧,能治!” 身后的大夫就有点不高兴,我们一帮人会诊了大半天,也没找出病因,你一个酒鬼,醉眼惺忪的,竟然能看出这是什么病,这怎么可能呢,“这位……这位先生,麻烦你解释一下,患者这究竟是什么病?” 曾毅道:“病人的全身的汗毛,由于某种原因倒着生长,往肉里长,自然刺痛难耐!” 大夫们全傻眼了,还有这种病,为什么我没有听说过,虽然毛发也有倒着生长的可能,但一般都是因为外力所致,比如刮胡子的方法不正确,导致胡子的断茬卡在了肉里,于是就在肉里生长了,但眼前患者是因为什么原因所致呢? 曾毅已经说了是某种原因,自然就是不肯解释了,他一招手,把常胜意的秘书叫过来,“去买几瓶脱毛膏来!” 秘书有些纳闷,脱毛膏,这也能治病吗,他狐疑问道:“那要用什么牌子的?” “这个你来定,多买几瓶!”曾毅说完,还不忘安慰常俊龙,“常总,你放心,很快就能好!” 常俊龙一边点头,一边闷哼,躺在床上不能动弹。 身后的几位公子哥,此时脸上的表情就很有意思,他们都等着看一会的治病场面呢,脱毛膏这种女人才用的东西,一会要是抹在常大公子的身上,想必很好看吧。 曾毅坐在一边,想了想,又拿出纸笔写了个方子,让医院拿去煎,是很寻常的清热解毒的药剂,适用的范围很大,谁也看不出什么门道来。脱毛膏的成分,可以溶解掉那些刺毛,但看常俊龙这个样子,应该是有一段时间了,不用药肯定不行。 医院的大夫不忘声明一句,“患者用药之后,要是有任何的后果,都跟我们医院无关!” 曾毅点了头,医院的大夫才让人拿着方子去煎药。 秘书很快提着一个黑色的大塑料袋返回,满头细汗地到曾毅面前,把袋子打开,问道:“曾大夫,我买了有五六个牌子的脱毛膏,你看用哪种合适?” “我又没用过,怎么知道呢,想来都差不多吧,你让常总自己挑!”曾毅淡淡说了一句。 那边几个公子哥就再也憋不住,齐齐笑出声来,这话问的,太没有水平的,大老爷们谁会有这个经验啊! 常俊龙听到笑声,也有些回过神来了,心里顿时羞愤无比,但架不住形势比人强,眼下他已经什么都顾不上了,只要能让自己不疼,用什么都无所谓。 秘书本想去问常俊龙的意见,但扭头看到常俊龙的眼神,他就打消这个念头,从袋子里翻出一瓶包装很高档的脱毛膏,道:“这瓶最贵,效果可能会好一些!” 常俊龙骂人的心思都有了,你他妈的随便选一瓶就行了,还非得要讲出来吗! “一点点涂,注意不要涂到伤口!”曾毅自然才不可能去给常俊龙涂什么脱毛膏,一句话就把差事派给了秘书。 几位公子哥都站近了一些,看着秘书给常俊龙涂抹脱毛膏,也不知道常大公子一会脱了毛,将是如何一幅光洁滑溜的模样啊。 不管他们觉得可笑不可笑,但躺在床上的常俊龙,却觉得在脱毛膏抹上去之后,身上的疼痛顿时大减。 第二八七章 烦请 脱毛膏涂满全身之后,常俊龙就停止了嘶吼,病房里里的人齐齐惊讶,邪了门,还是头一次见脱毛膏可以治疗全身肿痛呢。 常俊龙此时躺在床上,有些筋疲力尽,刚才身上的那种痛觉,令他想起来就不禁浑身发紧、直流冷汗。那感觉,就像是被人用烧红了铁块在肌肤上来回炮烙,让他恨不得都自己扒了自己的这身皮,疼得整人都崩溃了。可在脱毛膏涂上之后,全身立刻像是被置于冰水之中,虽然还有点沉闷的疼痛,但跟之前比,现在完全可以称的上是舒坦和惬意了。 “神医啊!” 几位公子哥看得眼睛都直了,这效果简直是立竿见影啊! 常俊龙也不得不服气,曾毅在医术上,确实是有些道行的。此时他心里不禁一阵抽疼,要是自己当时不去找曾毅的麻烦,或许老爷子就不会那么快离开了…… “曾主任,谢谢你!” 常俊龙挤出个虚弱的笑容,现在他后悔这些也是晚了,何况他之前一直都认为老爷子的去世,是因为曾毅故意不肯施以援手所致。他所后悔的,只是老爷子去世之后,常家的境况的大不如以前,现如今常家最荣耀的一件事,就是还能住在玉泉山上,住在老爷子生前的那套房子里,这也是常家最后一丝的体面了。 “谢就不必了!”曾毅摆了摆手,道:“一会脱毛膏刮掉之后,常总就好好休息,这病估计得养几天才能全好。” 常俊龙笑了笑,问道:“曾主任,我怎么会得这种奇怪的病呢,以后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 曾毅知道常俊龙这是对今天的突然发病有所怀疑,就一推二五六,把责任全赖在了常俊龙的身上,道:“这个跟常总你的肌肤品质有很大的关系,就像有的人皮肤比较敏感,换一张新床单,都会立刻全身过敏。当然,这只是内因,也可能是外因诱发的,比如游泳、洗澡、桑拿、阳光浴,以及外界环境的剧烈变化,都有可能导致!” 常俊龙全身都粘上了毛刺,总不能是龙美心扒开他衣服灌进去吧,曾毅一连说了好几种可能,至于常俊龙信不信,也就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了。 常俊龙确实怀疑自己今天的这个惨状,是跟龙美心有关,只是他想不通龙美心到底是用了什么办法。现在听了曾毅的解释,他心里仍有怀疑,但就不那么肯定了,好像自己发病,就是从会所出来,让冷风一吹,然后开始疼的,难道是因为会所内外气温的剧烈变化吗? 曾毅也懒得在这里待了,道:“这个病不是大毛病,常总尽管放心休息,再有什么问题,就随时联系我。” “辛苦曾主任了,我现在身有不便,就不送你了,等过几天身体好了,我一定设宴致谢!”常俊龙客气着,想从床上起来,却没有真的起来。 “躺着吧!”曾毅道了一声,就迈步朝外走。 常胜意的秘书赶紧跟上,不断说着客气的话,一直把曾毅送到了医院外面。 刚上车,曾毅就接到了龙美心的电话,“你去协和医院了?” 曾毅点点头,道:“已经出来了!” “常俊龙好了?”龙美心就问道。 “好了!”曾毅答道。 “你气死我算了!”龙美心电话里一幅恨恨的语气,敢情自己今天是白忙活了,“打闷棍的事,明显就是常俊龙指使的,就没见过你这样的滥好人,你为什么要给他治!” “我可不是什么滥好人!”曾毅笑了笑,“既然治了,那就一定要治好,如果我出手了,反而没治好,我丢不起那个人!” “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龙美心那边就挂了电话。 曾毅收起电话,无奈摇头苦笑,很多事情难以由自己抉择,比如去给常俊龙治病。但也有些事情是可以由自己抉择的,如果自己今天去了医院,却没有治好常俊龙,后果可能会更麻烦,没人会相信这是自己治不好,而更愿意相信自己是不愿意给常俊龙治罢了。 而自己一旦被贴了这个标签,那就相当危险了,作为一个医生,你把私人恩怨摆在首位,那今后就没人敢再相信你,敢把自己的性命放心地交给你处置,说不定连上次常洪赢没抢救过来的事,都有人会翻出旧账来。 曾毅现在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四处游历的小郎中了! 还没回到百花酒店,龙美心的电话又打回来了,“你现在在哪?” 曾毅笑着道:“百花酒店!” “你等着,我过去找你!”龙美心的语气又变得很开心了,转眼之间,似乎已经忘了自己刚刚才讲过,自己不想跟曾毅说话,她道:“我很快就到的!” 曾毅哈哈大笑,龙大姑娘的忘性就是大,不过这也是她的一个优点,不记仇,曾毅道:“从南江来了个朋友,约好了今晚不醉不休呢……”曾毅先把这个情况讲明,看龙美心愿不愿意出面。 龙美心就道:“来朋友了怎么不告诉我!我马上到!”龙美心有点小生气,似乎曾毅很少把他的朋友介绍给自己认识,就是那个孟群生,也是在机缘巧合之下碰上的,她生气对自己见外。 “那我们等你!”曾毅笑了笑,然后挂了电话。 楼上的包间里,杜若还在呢,一个人坐在那里抽烟,盘算着自己今后在京城的发展前途。现在看起来是进了一步,但京城的情况,可远比荣城要复杂多了,机关林立、权贵如云,想做到面面俱到,混出一番成就,却不是那么容易的。 看到曾毅回来,杜若就把烟一掐,笑道:“事情忙完了?来,接着刚才的喝!我现在才发现,原来两个人喝酒,也可以喝得很尽兴!” “酒怕是要先搁一搁了”曾毅摆了摆手,坐到杜若旁边的位子上,道:“还有位朋友要过来,咱们等她一会。” 杜若就知道曾毅这朋友身份不一般,道:“菜有些凉了,招待朋友不合适,撤了重点吧!” “不是外人,换几个热菜就可以!”曾毅说着,“等她来了之后,看她的意见吧!” 杜若也就不再说什么,陪着曾毅坐在那里喝茶,怎么招待才合适,这还得看曾毅的安排,毕竟是曾毅的朋友,曾毅心里有掂量,自己连是谁要来都不知道呢,自作主张,反而不美。 龙美心很快就来了,进门带着一阵风,拿手指着曾毅,脸上是那副标准的坏笑,道:“你狠,你狠,本姑娘算是见识了!” 曾毅呵呵笑了笑,他明白龙美心说的是什么,没想到京城的消息会传播得如此之快,想必常大公子现在都快郁闷死了,这病是治好了,但在圈内白得一个“光毛猪”的美誉,今后走到哪,这帽子就得顶到哪,着实够他闹心的。 “我介绍一下!”曾毅指着杜若,“这位是荣城市公安局的杜大局长,我的老大哥,平时没少关照我,再过一段时间,他就要到公安部来工作了。” “那就是杜部长了!”龙美心一伸手,笑道:“失敬失敬,今后还请杜部长你多多关照!” 这称呼把杜若吓得够呛,急忙摆手道:“这可不能乱喊的!” 曾毅笑了笑,道:“杜局,这位是龙美心龙大姑娘,京城鼎鼎有名的大人物,她这个人喜欢开玩笑,你不理她就是了!” “原来是龙大姑娘啊!”杜若对京城的情况,也是做了一番功课的,尤其是龙姓这个姓氏非常少,在京城这个圈里,除了那个龙家,也没有别家了,又敢开这种玩笑,杜若要是猜不住龙美心的来头,就实在是不合格,他笑道:“幸会,幸会!” “常听曾毅提起杜局的!”龙美心笑着,“这次都怪曾毅,你来京城,他也没有通知我,不然我一定就去机场迎接了!” “怪我,怪我!”曾毅笑着,“大家坐吧,坐下说话!” 只是短短两句话,杜若就对龙美心有了一个大概的认识,正如曾毅所说,龙美心喜欢开玩笑,不过这也说明龙美心这个人没有那么难打交道,而且她对自己的印象还不错,可别以为人家对谁都会开玩笑,这得看你值不值得人家开这句玩笑了。 龙美心为什么会对自己如此,杜若心知肚明,全是曾毅介绍里的那句“杜大哥”起了作用,人家愿意结交自己,是因为看重曾毅,要是今天曾毅只是程式化到一句介绍:“这位是荣城市公安局的杜若杜局长”,那结果就完全不同了。 在体制内,有很多东西都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这些介绍听起来似乎都差不多,但里面所包括的亲疏远近,却是大大地不同。 “你想吃点什么,再帮你点几个菜吧?”曾毅问龙美心。 龙美心就摆手道:“不用了,就这些吧!我已经吃过饭了,是特意过来陪杜局喝几杯的。” 这话让杜若觉得很舒服,心道龙美心可比那些眼里装不下任何人的衙内公主要好了很多,果然是人以群分,曾毅的身边的人,就是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杜若也就看出龙美心和曾毅之间关系很是不一般,要是关系一般,龙美心肯坐到这进行了一半的席面上吗。 不过,曾毅还是又点了几个菜,都是按照平时龙美心的口味点的,点好吩咐厨房赶紧去做。 杜若不禁暗暗点头,关系好是一回事,但礼数周不周全,则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就是关系再好,该走的礼数还是必须要走到的,有时候朋友生隙,就是因为疏忽了这些细节。曾毅能够处处考虑得周全,也难怪他在京城如此吃得开。 他不撤席,这就是没有把龙美心当成外人,同时也没有把自己跟龙美心区别对待,不至于让自己觉得被冷遇了,而现在加菜,则是对龙美心的重视了。 “龙大姑娘能够赏脸,我荣幸之至!这里我的岁数最大,就容许我卖一把老,把今天晚上喝酒的规矩先立下来,一会我得用大碗,不用大碗不进行,龙大姑娘喝一口,我喝一碗!”杜若哈哈大笑,龙美心说今晚过来是特意陪他喝酒的,这叫人敬我一尺,杜若就得回敬一丈。 “这不好!”龙美心摆摆手,“平时你们在南江是什么规矩,今天就还是什么规矩,要是因为我而变规矩,这不大好吧!” 杜若一听,就立刻掉转话头,道:“是是是,我这人有个臭毛病,心里一高兴,嘴上就喜欢胡咧咧,那咱们就老规矩,谁也不吃亏!” 他看出来了,龙美心对曾毅岂止是非一般啊,刚才那句话,分明就是暗指自己区分对待,把她排斥在了曾毅的朋友圈外,这杜若哪敢啊,何况他也没有任何资格替曾毅做决定啊,好在杜若反应快,意识自己今天的这个托大,实在是有点过于托大了,他马上就改口了。 曾毅笑道:“别怪我没提醒,杜局那可是海量,就是咱俩加在一块,也不是杜局的对手,一会别叫苦!” 杜若马上接口道:“曾毅的这个提议不错嘛,这样好,这样好,你俩一拨,我一拨,这样喝起来也有个彩头不是嘛!就这样定了吧!” 龙美心淡淡一笑,杜若是个聪明人啊,她又不经意地瞥了曾毅一眼,眼神里并不是全无怨念。 虽然京城冷得出奇,但南江省依旧是那副四季如春的景象。 灵觉寺内,明空大法师站在厢房的台阶上,一脸慈祥地看着蔡致中正在自己的小院子里,兴致勃勃地蹬着一辆脚踏车。 “善哉,善哉!”明空和蔼笑着,“蔡小施主已然好了,可喜可贺,贫僧向蔡施主道喜了!” 蔡成礼夫妇赶紧还了一礼,道:“这全有赖法师指点,我们夫妇今天过来,就是要向法师道谢的!” 蔡夫人道:“是啊,法师字字珠玑、佛法高深。” “这都是蔡小施主的福报,贫僧不敢贪功!”明空淡淡笑着,说完一抬手,请蔡成礼夫妇进屋坐着。 “今天来,还有一事要烦请法师!”蔡成礼坐下之后,就看着明空,“我在白阳市投资搞了一个项目,三天之后就是奠基启动仪式,特请明空法师前去主持一场法会。” 明空微微一滞,道:“这件事,怕是贫僧难以应承。” 第二八八章 舍得 蔡成礼以为明空只是在谦让,便道:“此次的项目虽然投资额不大,但我本人非常重视,真心希望能把这个项目做好,要是在开工奠基仪式上,少了大师您这样德高望重的人前来……” 明空就抬起一只手压了压,打断了蔡成礼的话,歉然道:“请蔡施主见谅,不是贫僧故意推脱,而是我曾经在佛祖面前许过愿,今生若非是弘法、布施、慈善、祈福四类法会,贫僧都是不会去参加的。” 蔡夫人道:“在开工典礼上,我们特意举办了一场祈福法会,现在就是要请大师能稍移法步,前去主持祈福法会。” 明空微微摇头,然后垂下眼睑,道:“阿弥陀佛,佛渡众生,佛渡众生!” 蔡夫人还要再请,蔡成礼就低声咳嗽一声,阻止了自己夫人的这个举动,这明空和尚说得再明白不过了,佛渡众生,而不是专渡有钱人,项目的开工典礼毕竟是一种商业行为,明空和尚不愿意去参加这样的法会,可能是怕被人指责为是借弘法之名,专为某人祈愿发财,这跟佛法有违。 “大师既是许过这样的愿,那我们也不便强求!”蔡成礼笑了笑,只好作罢,明空不愿意去,到时候再请别的和尚去就是了,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嘛! “阿弥陀佛!” 明空唱了个佛号,身子微微一欠答谢,然后突然站起来,手里捏着的佛珠快速转动,嘴里也不知道在念些什么,等念完了,明空莫名其妙转过身,慢慢踱到了摆在屋内的一张长条桌前,提起毛笔,刷刷几笔写就。 不等墨迹变干,明空就将写好的纸叠了几叠,捏在手中折返回来,道:“蔡施主在南江投资,旨在为一方百姓造福,也是善事一桩,贫僧不能亲身前去开工大典,便赠蔡施主一句真言吧。” 蔡成礼急忙起身,恭谨地从明空手里接过那个四方块,道:“有劳大师了,蔡某拜谢!” 明空一摆手,重新坐到椅子上,闭口不提自己在那纸上到底写了什么。 蔡成礼也不好当着明空的面拆开来看,人家既然是叠好了交给自己,那就是希望自己事后再看,他只好陪着明空,聊了一些佛法上的事,另外就是邀请明空能够前去港岛弘法。 这次蔡致中怪病得愈,蔡成礼夫妇都认为明空居功甚伟,所以没少在港岛那边帮明空宣传,现在明空在港岛的富豪圈里,名声非常大,是很多富豪都愿意结交的一位奇人。 聊了有半个小时,小沙弥就过来通报,说是有什么知名人士前来灵觉寺,指明了要拜访明空。 蔡成礼夫妇只好起身告辞,明空将他们送到了禅房的门口。 蔡致中此时还在院子中间,兴奋地骑着那辆曾毅送给他的儿童自行车,看到自己父母从里面出来,蔡致中就撇下自行车,问道:“这辆车子,我能不能带回家里?” 在蔡致中的山顶豪宅里,什么都有,唯独没有自行车,蔡致中出入有豪车接送,身后还有全职的保姆团队跟着,怎么可能有机会用到脚踏车呢。 蔡成礼点了点头,笑道:“当然可以!” 蔡致中就很高兴,道:“韦阿姨说我骑得比汽车还要快,一会你们坐车,我骑给你们看!” “蔡施主,贫僧有一句话,不知当不当问!”明空突然问道。 “大师请讲?”蔡成礼就道。 “此次蔡小施主得以痊愈,说明他与南江是极有缘分的,蔡施主何不在南江投资做一些慈善的项目,多结善缘呢?” 蔡成礼有些诧异,他不明白明空这句话是从何而来,自己分明已经在灵觉寺捐了一笔很巨额的香火钱,这明空所指的慈善,又是什么呢,他道:“大师说的是,这事其实我已经在考虑了。” “蔡施主宅心仁厚,他日必有福报!”明空说完这句,也就不再多说,目视蔡成礼夫妇离开。 出了灵觉寺,一上车,蔡成礼就打开明空送给自己那副字,只见上面写了两个字:舍得! 蔡夫人有些不解,问道:“这是什么意思,是说我们捐的香火钱有些少了吗?” 蔡成礼摇了摇头,道:“不要瞎说,你以为大师也和你一般庸俗吗!” “那这是什么意思!”蔡夫人再次问道。 蔡成礼也有些不明白,但不敢不重视,上次明空就是莫名其妙一句话,说是致中的病要着落在韦向南身上,要知道当时自己是头一次见到韦向南这个人,而致中更是生平第一回来到南江,但事后竟然完全应验了明空的话,韦向南这个不懂医的人,竟然一语道破致中的病因,而且致中也是跟着韦向南的孩子,才得以快速痊愈。 仔细回想了一下刚才的情景,蔡成礼心里突然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难道明空是对自己这次在白阳的投资项目的前景很不看好,所以不肯出席奠基仪式。甚至在临走的时候,明空更是毫不讳言,直接建议自己去做慈善项目。 这么一想,蔡成礼就觉得有些摸到点头绪了。只是他不明白,白阳的这个项目究竟有什么问题,以至于明空如此反应呢! 项目的规划,蔡成礼仔细看过,而且还让人专门去论证过了,白阳高新园区的前景可以说是一片大好,又位于荣城经济圈辐射范围之内,“天时地利”占尽,此时入手的时机非常合适,再晚怕是就要被别人捷足先登了。 而且这个项目的合作者,也是来历不俗,有常俊龙开道,还有南江省省长孙文杰的公子参与,白阳市政府那边更是鼎力支持,如此“人和”也俱备了,蔡成礼实在想不出,这个项目到底还有什么不足的地方。 蔡成礼琢磨了片刻,最后决定派一个得力的人手前来南江盯着这个项目的进展,他不可能因为明空的这一句禅语,就白白放弃这么一个明摆着可以赚钱的机会,何况这也仅仅只是自己的一个揣测罢了,或许明空就是想劝自己多做慈善! 乔文德吃过早饭,到玉泉山去拜访了翟老。 虽然这次曾毅是被孟群生请到京城来的,但这毕竟也算是翟家的人,乔文德身体痊愈之后,理应来向翟老道一声谢,何况这也是一个很好的契机,可以拉近和翟家的关系。 翟老拿出曾毅带来的顶级将军茶,道:“来来来,尝尝我老家的茶叶,这可是从我祖居的那座山头上摘下来的,绝对地道,还绿色!” “将军茶我最近听很多人都提起过,只是不知道竟是翟老家乡的特产。”乔文德呵呵一笑,拿起杯子品了一品,果然是清香异常,直入心脾,他道:“下面的人,可是有心了啊!” 翟老摆摆手,道:“是曾毅带来的,将军茶是他扶贫的成果!” 乔文德既然过来了,自然不可能不把曾毅的底细摸清楚,当下道:“原先我只以为曾毅是医术高超,没想到他还是位多面手呢,呵呵。” “喝茶,喝茶!”翟老客气了几句,道:“将军茶最能醒脾舒胃,听曾毅讲,这次你身体不适,就是因为肠胃不好引起的,我准备了一些茶叶,回头让人给你送到西苑去,平时你要多喝,对身体绝对有好处!” “看翟老现在的气色,我就知道这茶不错!”乔文德赞了一句,随即又道:“要是也有一位懂行的人,平时在多给我讲一些养生的学问,我看我也就不会得伤食这个病了!说句不夸张的话,差点就去见了马克思啊!” “算起来,我还大你几岁呢,就是要见马克思,那也得有个先来后到嘛!”翟老哈哈笑着,他是上过沙场的人,出生入死无数次,对于生死早已看得很淡了,道:“你要是信得过,回头让曾毅多往你那里跑!” 乔文德摇了摇手,道:“我打算到南江去住,以后肯定少不了要辛苦小曾啊!” 翟老有些诧异,乔文德这搞的是哪一出嘛,怎么病了一场,就成这个样子了。 乔文德解释道:“南江是我以前工作的地方,他们多次邀请我过去安享晚年,我已经答应了。” 乔文德这并不是在找借口,去年他原本就已经定了要到南江去的,南江省甚至还专门为此要建设一座新的保健基地,可惜后来因为袁文杰的事情,搞得乔文德大发脾气,这事才搁了下来。如今世事境迁,袁公平已经进了监牢,新的红色博物馆也建了起来,再追究以前的事,就毫无意义了,这次的生病,只不过是又给了乔文德一个重回南江的机会,让一切又回到原点了。 这件事乔家去年就已经集体讨论过了,让乔文德离开京城,这在政治安排上是有好处的,另外,南江的环境确实非常适合颐养。 乔文德今天过来,无非就是把这件事先讲一下,免得翟老再有什么想法。 翟老微微颔首,道:“还是你想得开啊!你这么一提,倒是让我也想动一动了!” 乔文德很意外,翟老这是什么意外,难道他也打算到南江去吗,那可就太好了。 曾毅陪着杜若在京城耽搁了两天,然后准备一起返回南江。 两人坐的是同一个航班,杜若要等最终的任命下来,才能离开荣城;而曾毅是要先到荣城,再看具体情况决定自己是不是还要继续养伤。 刚过了安检口,曾毅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个陌生的号码,接起来,里面传来常俊龙的声音:“曾主任,你还在京城吧?” 第二八九章 舍不得 “常总身体都好了?”曾毅就问了一句。 常俊龙电话里笑道:“好了,都好了,这还得感谢曾主任,要不是你施以回春妙手,我现在还不知道要怎么痛苦呢!” “举手之劳而已,常总何必客气!”曾毅客气了一句。 “如果曾主任方便的话,我想请你吃顿便饭,聊表感激之意!”常俊龙笑着,“另外,我在京城的几位朋友,对曾主任的医术也是景仰得很,想跟你见个面,认识认识,还请曾主任务必赏光啊。” “常总,不巧的很,我刚到机场,正要登机返回南江呢,吃饭怕是不行了,要不等回到南江再说?”曾毅先把情况明说,随后道:“其实常总真不用如此客气,你是我们白阳市的大投资商,你的身体健康,决定着项目能否顺利进展,我也不过是稍尽一份绵薄之力罢了。” 常俊龙知道曾毅没说谎,因为他已经从电话里,听到了机场的广播声,他只好作罢,道:“公是公,私是私,哪能混为一谈呢。既然曾主任不方便,那就等回到南江,我再约你吧!” “好,那就这样!”曾毅笑了一声,然后挂了电话。 杜若站在不远处,单手叉腰,道:“还有事没处理完?” 曾毅一摆手,道:“都是可有可无的闲事,走吧,飞机好像要到点了!” 两人就一起往里走,寻找着登机,徐力一手提着一个小皮箱,跟着两人的后面。到了京城之后,徐力就发现跟曾毅交往的人,身后大多都有保镖在暗中保护,而且实力绝非一般,他就只好主动避让,自己找地方窝了一段时间。 找到登机口的时候,已经开始检票了,三人跟在人群的后面,往检票登机口挪动。 杜若刚递上自己的登机牌,就听身后曾毅的电话又响了,他就笑道:“看来京城的人们,是舍不得你走啊!” 曾毅也有些无奈,拿出电话一看,发现又是个陌生的号码,显示为的京城的座机号,他就接了起来,道:“你好!” 电话里传来孟群生的声音,“曾毅,还在京城吧?” 曾毅就笑了,怎么谁打电话,都要问这一句啊,他便道:“马上要上飞机了,孟大哥还有什么吩咐吗?” “还好,还好!”孟群生有些庆幸,道:“你先别忙着走,现在立刻到我这里来一趟!” 曾毅就从排队检票的队伍里走了出来,摆手示意杜若先等自己一会,然后道:“孟大哥,什么事这么急?” 孟群生道:“别问了,咱们见面再说,我等着你!” 挂了电话,曾毅苦笑:“杜局,还真让你说着了,我今天怕是走不成了!” 杜若还能说什么,只好笑道:“你看这事弄的,本来是一起回南的江,结果却变成你为我送行了,呵呵。行,你赶紧去忙吧,京城人们真是片刻都离不开你!” “那我就看着杜局登机之后,我再走!” 曾毅笑了笑,把杜若的小皮箱递过去,然后站在那里看着杜若消失在登机通道,才和徐力转身又出了候机大厅,拦车朝城内赶去。 到了发改委的楼前,孟群生的车子就摆在了大门口,他本人站在车外抽着烟,看到曾毅,就抬手招呼道:“曾毅,就等你了,快上车!” 曾毅跟上两步,问道:“什么事啊!” “先上车!”孟群生还是没交代明白是什么事情,只是让曾毅赶紧上车。 上了车,孟群生报了地方,司机就朝一个方向驶了过去,大概走了有十多分钟,车子来到一座朱漆的四合院门前。 曾毅这才发现,这个地方似乎距离方南国的家并不远,他前几天去拜访方家老爷子方云舒,好像就从这里路过,这一片都是四合院,非常好辨认。 孟群生下了车,站到四合院的门前,轻轻按了两下门铃,过了一小会,大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 “是我,群生!”孟群生朝里面笑了笑,道:“李主任让我过来的!” 门随即开大了许多,里面的人道:“是孟处长啊,请进,李主任已经交代过了!”话非常客气,但听不出半点的热切。 孟群生又指着曾毅,“这位就是曾毅曾大夫!” “请进,都请进!”里面的人只跨出一只脚来,抬着手让出通道。 曾毅心里就有些猜到这是哪了,应该是李钊雄的家,方云舒以前也是在中办干过的,他就住在附近,想来这一片大概都是中办的地头吧。 如果真是李钊雄的家,那就太好了,曾毅在京城多磨蹭了几天,就是想看看有没有机会再和李钊雄见一面,结果一直没能找到合适的机会,谁知这都要打道回府了,却被孟群生一个电话,给带到李钊雄的家里了。 走进院子,里面却比方云舒的家大了很多,光是前面这一个院子,就比方云舒整个家的面积还大。但院子里的摆设,却是大同小异,栽了几棵腊梅,搭了个凉亭,里面放着石桌石凳。凉亭的四周,被一个小花园包围着,花园里此时也没有什么花,空荡荡的堆了一堆雪,看样子是堆好的雪人消融了一般,变成个四不像了。 “里面请!” 工作人员领着曾毅和孟群生进了当前的屋子,里面是一间客厅,空调开得很足,非常暖和,摆了一套古香古色的木质会客家具。 “请喝茶!” 工作人员倒了两杯茶过来,放在两人面前的茶几上之后,自己却不走,而是就站在一旁。 孟群生此时低声道:“曾毅,我看咱们就坐在这里等一会吧。” 曾毅“唔”了一声,才明白那工作人员站在屋里是什么意思,是监视自己不要乱走乱看的。不过想想也能明白,李钊雄身为中办副主任,职责比较特殊,家里免不了会有一些公文之类的东西,要是自己走了之后,这里发现少了一张纸片,那自己都有嘴说不清了。 想到这,曾毅干脆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一本杂志,坐在沙发上有滋有味地看了起来,这杂志原本是用来在飞机上打发时间的,谁知道在这里照样也派上用场了。 一本杂志眼看要翻完,门外终于有了动静,先是听到一辆轿车停在了门口,然后脚步一直从门外到了院子,再到了客厅的外面。 “咳咳!” 先传来两声咳嗽,然后客厅的门被人推开,就看李钊雄迈步走了进来,身上穿着厚厚的呢子大衣,脸上还戴着一副口罩。 孟群生和曾毅一起站起来,道:“李主任!” “坐!坐坐!”李钊雄抬手压了压,示意两人不必客气,然后问道:“等久了吧?” “我们也是刚刚才到!”孟群生一边回答,一边上前两步,接过李钊雄脱下的呢子大衣,轻轻挂在了一旁的衣架上。 “有一份紧急的文件,必须由我亲自送给领导批阅,结果我又是这个样子,怕把感冒传染给领导,这一来二去,就比平时多花了不少的时间。”李钊雄解释两句,走到端前的沙发上坐下,把口袋一摘,又轻声咳了两下。 曾毅就知道孟群生带自己来干什么了,原来是给李钊雄治感冒呢,曾毅有些不解,这又不是什么大毛病,怎么非得点自己来治呢。 “最近下了雪,气温变化有点大,感冒的人特别多!”曾毅说到。 “工作一大堆,片刻都离不开人,想休息一下也不行!”李钊雄笑了笑,拿起送来的热茶喝了起来。 曾毅就道:“如果李主任信得过的话,我可以试一试!” “这有什么信不过的!”李钊雄摆了摆手,“其实早就请你到家里来坐一坐了,可惜一直都抽不出空来,今天让群生请你过来,没有别的事,就是要感谢一下你治好老爷子的病。” 曾毅笑了笑,道:“其实乔老只是略有小恙,我并没有帮上什么大忙。” 李钊雄也没有再说什么,放下杯子,伸出一只手,等着曾毅把脉,嘴上还是抑制不住地又咳了两声,看来他这个感冒还比较严重。 曾毅看李钊雄这个样子,心中就已经有了一个基本的判断,这就是伤风感冒引起的咳嗽,属于是很常见的病症了,不过稳妥起见,曾毅还是过去把了把脉,看了看舌苔,最后又测了一下体温,李钊雄有点发烧。 “小问题,不用吃药!”曾毅下了个结论,道:“切点姜片,用开水沏了喝上两三杯,就能见好!” 孟群生就道:“我这就去弄!” 曾毅又吩咐道:“姜片要切得薄一些,再取一些冰糖来。” 孟群生都记在心里,然后跟着工作人员一起出去准备,过了不大一会,他就端着一个托盘进来,托盘里放着两个干净的小碗,一个里面装着切好的姜片,另外一个里面放晶莹剔透的冰糖,都装得满满的。 身后的工作人员手里,还拎着一个装开水的保温瓶。 “曾毅,你看放多少合适?”孟群生把托盘放在茶几上,又拿过来一个干净的杯子。 “半杯姜片,四五颗冰糖!”曾毅讲了一下分量。 孟群生就拿起一个银制的夹子,夹起姜片往杯子里放,一边看着曾毅的表情,等曾毅点头了,他又夹起五颗冰糖放进去,然后就拿起保温瓶,把烧好的开水倒了进去。 “这样就行了吗?”孟群生问道,这跟他平时喝的姜汤,稍有不同啊。 曾毅点点头,道:“沏上两分钟就可以喝了,喝完再续水。” 那边李钊雄看着孟群生做好这一切,脸上微微笑着,对那杯生姜冰糖汁,他并不是很在意,每年冬天的这个时候,他都会感冒一次,而且必定会咳嗽,感冒好治,但咳嗽却没有什么好办法,一般都是迁延上七八日才能好,有时还会更久,对此他都已经习以为常了,也不指望能有什么速效的法子。 何况他今天找曾毅过来,也并不是为了治感冒,这只是个很好的借口罢了,他是有别的事情要讲。 趁着沏姜茶的工夫,李钊雄问道:“你这么好的医术,却走了从政的路子,是在是有些可惜啊!” 曾毅笑了笑,“弃医从政的,我可不是第一个啊!” 李钊雄就跟着笑了起来,弃医从政的大人物,远的不说,光是近代耳熟能详的,就有国父中山先生、大文豪鲁迅,曾毅拿这个理由回答,让你不服都不行,李钊雄笑道:“看来你的志向不小嘛!” 说着,李钊雄却是又咳嗽了起来,这次咳得有些厉害,他从兜里掏出一方干净的手帕,捂在了嘴上。 孟群生有些紧张,站在了李钊雄的背后,准备去拍一拍他的背。 李钊雄抬手阻止了孟群生,然后止住咳嗽,又问道:“曾大夫打算什么时候回南江?” 曾毅就道:“就在这一两天。” 李钊雄微微颔首,道:“南江是个好地方啊,很养人,我以前也在南江工作生活过一段时间,对南江是很有感情的,那时候我可没有这个咳嗽的毛病,这个毛病,还是到了京城之后才有的。” 曾毅心道李钊雄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会突然说起这个来,难道李钊雄要调到南江去工作吗,这不可能啊,南江也没有地方能放下他这尊大佛。曾毅不明白李钊雄是什么意思,就保守说道:“如果李主任方便的话,欢迎你每年都到南江来,疗养疗养,相信对身体会大有好处的。” “小曾你的说法是没错,但不现实嘛!”李钊雄又开始咳嗽,咳完了,道:“毕竟太远了,我哪里走得开!” 曾毅就有点能抓住李钊雄的意思了,李钊雄没有接受自己的邀请,也没有反对,却是讲你的这个说法不现实,这就相当于是领导对你的工作提出了不足之处,说你不现实,就是要让你把这项工作变成现实。 让李钊雄到南江去,这肯定不现实,李钊雄是中办副主任,哪能因为一个咳嗽的小毛病,就抛下中央首长自己去南江疗养呢;但让中央首长到南江去,这就更不现实了。 曾毅稍微一琢磨,突然有点明白了,不会是乔文德要到南江去吧! “其实有不少的首长同志,也跟李主任一样,虽然不适应京城的气候,却因为肩上担着家国天下,要处理职责公务,所以片刻也不能离开京城重地。”曾毅看着李钊雄,道:“如果能让这些老首长在离任之后,到更加适合颐养的南江去居住,想必老首长们的晚年,也能过得更舒心一些吧。” 曾毅只是一个小小的副处级干部,一个地级市下辖管委会的副主任,就算乔文德要去南江,他也没有资格来发出这个邀请,所以只能以“老首长”三个字来概论了。 李钊雄微微颔首,他知道曾毅已经明白自己的意思了,道:“其实中办也早有这种考虑,只是因为对下面的情况不熟悉,便搁置起来了。” 这一下,曾毅反而懵了,到底是乔文德要去南江呢,还是中办要在南江安置一批离任的老干部呢? 李钊雄说完这句,就抓起面前的杯子,道:“这个是要趁热喝吧?” 曾毅点头,“是,现在可以喝了!” 李钊雄吹了吹杯子上水气,慢慢饮了起来,再也不提刚才的事情,却是问了曾毅几个保健方面的问题,比如身上有什么毛病的话,那平时都要注意什么,有没有什么办法来调理改善。 曾毅不敢轻视,慎重地一一回答,谁知道李钊雄这是随口一问,还是帮他身边的某位领导问的。 一连喝了两杯姜茶,李钊雄就觉得浑身发热,身上开始出汗,这汗一出,顿时就感觉喉咙里没有那么难受了,鼻腔里也不再堵得厉害,刚才说话时的瓮声瓮气,似乎没有了。 站在旁边的孟群生,也感觉到了李钊雄喝下姜茶后的变化,咳嗽的频率明显是变低了。 李钊雄放下杯子,让人再给自己续了一杯水,道:“这姜茶不错,喝着很舒服,似乎咳嗽也没有那么厉害了吧?” 孟群生就急忙点头,“是,是变好了一些。” 李钊雄笑了笑,道:“小曾的医术,果然是了得啊!”李钊雄才确信曾毅能治好老爷子的病,绝不是什么偶然,自己这个咳嗽的老毛病,谁也拿它没办法,可这曾毅,偏偏就用这简简单单一剂姜茶,让自己亲身都能感觉到是好转了,这明显是下对药了啊。 “现在只是缓解了,再喝几剂才能好。以后每年的冬天,李主任只要每个星期都把这姜茶喝上一剂,我看这个咳嗽的毛病就不会再犯了!”曾毅说到。 李钊雄很高兴,真是这样的话,那以后冬天自己可就不再难熬了,他道:“小曾,你可解决了我一个大问题啊!” 曾毅摆手笑道:“能帮上李主任就好!” “帮得上,帮得上!”李钊雄开怀大笑,准备等水稍微凉一下,就再喝第三杯。 曾毅此时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张A4纸,道:“有一件事,我想向李主任请教。” “你说!” 李钊雄脸上表情不变,心里却开始不高兴,这是要干什么啊,才刚刚立了一点小功劳,就急着要讨封请赏吗!他对曾毅的印象,一下就变得很坏了。 第二九零章 线索 “我的行医箱上有个图案,前几天顾益生顾老看到了,说是在某位国手那里也见过,只是不确定是谁了。”曾毅笑着把A4纸放在李钊雄的面前,道:“我觉得这事挺有意思的,就把图案拓了下来,李主任经常跟国手大师接触,所以我就想来碰碰运气。” 李钊雄把纸拿起来一看,接口就道:“这个图案我知道!谢全章谢老的家里有一本针灸方面的医书,他平时视若珍宝,在那本医书的封面上,就有这个图案。前年过年的时候,我受XX同志委托,前去看望谢老,还见到过那本书。” 李钊雄果然是过目不忘,不但记得图案的出处,竟然连时间、地点、因为什么原因去拜访谢全章,全都记得一清二楚。 曾毅喜出望外,自己今天没有白来,竟然真的问道了一丝线索,他就急忙问道:“不知道谢老现在是什么情况?” 李钊雄摇了摇头,道:“毕竟是上百岁的人了,身体看起来还行,但精力已经跟不上了,如今闭门谢客,住在南部某省的疗养院里颐养。中央首长对此还曾专门批示,让谢老的几位亲传弟子,一定要在谢老的有生之年内,全力抢救和总结谢老的医学经验。” “谢老的医学经验,是一笔极其宝贵的财富!” 曾毅说到,自己终于是找到了一丝证据,证明自己的爷爷确实跟“御医”界是存在交集的,只是不知道谢全章会不会跟顾益生一样,完全记不起以前的事情了,要知道谢全章可比顾益生要年迈多了。 而且谢全章现在已经闭门谢客,又有中央首长的专门批示,自己想去见他,怕是有点难度。 李钊雄放下那张纸,他没料到曾毅向自己“请教”的,竟然只是这么一件小事,道:“这件事情确实有点意思,小曾啊,说不定你和谢老在医术上,还有点渊源呢!” 曾毅笑了笑,道:“也许就只是个巧合,天底下的花朵,形状看起来都差不多。” “可惜谢老现在闭门谢客,否则倒是可以去求证一下!” 李钊雄的这句话,也基本是封死了曾毅的下文。或许是知道时日无多,谢全章如今不见任何外人,他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放在总结经验、整理医案、著书写作上面。除非是很紧急的事情,否则就是李钊雄亲自去拜访,也要吃谢全章的闭门羹。 曾毅只好作罢,能落实到这个线索,他已经很满意了,至于去找谢全章老人核实,怕是得另外找一位引荐人帮忙了。 从李钊雄家里出来的时候,李钊雄的烧已经退了,而且几乎不再咳嗽了,这让李钊雄很高兴,说是要留曾毅和孟群生在家里吃饭,不过在接了一个电话后,李钊雄又要匆匆出门。 曾毅和孟群生也不好继续留在那里,就一起跟着出了门。 “曾毅,又麻烦你了,还把你从机场给拉了回来!”孟群生不好意思地看着曾毅,“走,今天剩下的事,就由我来安排了,你只要把人交给我就行了。” 曾毅笑了笑,“孟大哥这么客气干什么,反正我回去南江,也是继续休息,早走晚走没有任何区别!” “话是这么说,但老这么麻烦你,让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孟群生让曾毅上了车,吩咐司机找地方吃饭。 吃过饭,曾毅婉拒了孟群生的其它邀请,和徐力又回到了酒店。 关上房门,曾毅就打电话给唐浩然,他得把今天李钊雄话里透出的意思,告知方南国一声。 电话响了有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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