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见他许久未言语,江若芸神色不耐:“小侯爷,你还有话要说?” 曾几何时,江若芸也只是在他身边,被他保护的很好的小娘子而已。 如今,却是可望不可及的贵妃娘。 他知道有暗卫在,不该乱说话,但他无法控制。 褚晟喉头酸涩,缓声道:“陛下夺人妻,却都不给我哥缘由,娘娘可是被逼无奈?” 江若芸愣了一下,她没想到,褚晟居然敢问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而且,还是在四周都有暗卫的情况下。 她移开视线,声音发冷:“和你无关,是本宫与陛下说不用理会你,你我早已解除婚约。” “路都是自己选的。”江若芸意有所指。 “当时是,现在也是,别为自己的选择后悔。” 江若芸愿意说一长串,也不过是想让他闭嘴,不能再让他有别的心思。 现在的她体面、冷漠。 让褚晟发觉自己无时无刻迷了心窍,以前是,现在也是。 以前对江莹,现在,发了疯般的想重新拥有她。 褚晟向前一步,想拉住江若芸的手,却在抬脚之时陡然清醒。 他不能,也不能够对贵妃娘娘无礼。 江若芸察觉到了什么,警惕地退后一步:“小侯爷,记住你我现在的身份。” 说完这句话,她推开木门,走向提着灯笼等待的宫女:“走。” “是,娘娘。” 回了逸轩殿,江若芸倚在美人榻上闭目养神。 宫宴,管理后宫,都没有今日这出好戏叫她身心俱疲。 一切都太快了,重新和江觉之与褚晟见面,真像一场摧枯拉朽的狂风过境一般。 这两年,她对人的黑暗面早有见识,甚至很清楚今日会发生何事。 但从前种种的伤害如同刻入骨髓,叫她如今都记忆深刻。 很多时候,江若芸只觉自己像个看客一般,不断翻看着记忆着他们嫌恶的眼神。 记忆中的那根刺看似消失了,其实是断在了肉里,隐隐作痛。 刚刚江觉之直接走了,可见江莹的事情对他冲击力有多大。 宠爱已久的妹妹真面目是这样? 他很难接受的,甚至会逃避,毕竟他对江莹好的前提,是放弃了自己的亲妹妹。 江若芸浅酌一口茶,几不可查的勾了下唇角。 阵痛的灵魂归位,她的视线落回案几上的账本,这个账本记录着华安公主和江莹的印子钱开支。 那些印子钱,可都是自己的嫁妆。 以往,她遇到他们,大仙都会出现,可刚刚,却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就好似从未出现过。 两年的时间过去,让她几乎要以为自己是生了一场大病,自己和自己在脑海中对话。 江若芸叹了口气,将账本攥在手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没多久,殿外传来了传召:“陛下驾到!” 江若芸迎了上去:“陛下圣安。” 一抬眼,就见虞元诩身穿玄衣,行至她跟前:“解决了?” 此事自然瞒不过天子耳目。 早在她调查嫁妆去向之时,天子便知晓了,她也大大方方的调查,偶然有了消息,还会第一时间禀告陛下。 直到查出了公主私自放印子钱,虞元诩才出手了,让她不要再查下去。 她顺势停下。 查到的这点眉目,已然够江莹下狱了。 只可惜,并未找到其他三人的把柄,没能将他们一起送入大牢。 江若芸抬头看他,笑着将账本递过去:“陛下圣明,这是臣妾历经险阻得来的账本。” 虞元诩悠悠看了她许久,直到江若芸举着手有些酸了,他才缓缓接过。 翻弄几下,他便随意放在了一边,神情有些恍惚:“两年过去,你与从前大不一样了。” 江若芸笑的温和:“人无时无刻都在变。” “陛下也希望臣妾能够独当一面……” 说到这里,江若芸停顿一下,继续说道:“而不是任人欺辱。” 昏暗烛光下,衬得天子面如冠玉的脸庞明明灭灭。 他凝望着江若芸,眉如远黛,眼若秋水,曾经的怯意和倔强都化成了如今端庄雍容,举手投足间,尽显皇室风范。 越看,他眼中愈发欣赏。 在遇到江若芸之前,他对女人提不起什么兴趣,皆因他厌恶世家子弟的做派,仗势欺人,鱼肉百姓。 总叫他想起自己暴虐成性的父皇。 酒肉鱼林,嗜杀成性,宠信妖妃导致百姓民不聊生,因此,他杀了父皇,自己登基成皇。 他不在乎男女情意,这世间,只有权势是真的。 所以,他才会选择江若芸作为贵妃。 她的背后没有家族庇佑,甚至算是孤立无援,他看到她掩藏下来的聪慧,便着手将她打磨成一把锋利的刀。 他很满意,却又惆怅。 满意的是,她终于成了他的左膀右臂。 惆怅的是,她与他的距离也愈发的远了,不像从前,面上小女人的娇羞会在不经意间流露。 江若芸与他四目相对,他眸光暗沉,眸中是江若芸以往尝见过的怀念,她不知他在怀念什么,便也闭目不语。 “再过几日,便是贵妃的生辰,想要什么赏赐吗?” 江若芸垂目:“陛下的心意,什么都是好的。” 虞元诩抬手,靠近江若芸的发髻,指尖捻了捻她头上的金钗。 “这钗子是朕赠与你的,你便一直戴着,心中可曾有过朕?” 江若芸长而翘的睫毛颤了颤,她将脸靠近虞元诩的手臂,微微抬眸,目光如水:“臣妾心中自然全是陛下。” 真是这样? 可这两年,她一直进退有度,从未有过逾越,就连他未曾碰过她,她也从不发问。 今日,他却在暗处,看到了她的另一面。 那是这两年来,她唯一一次失态和冷漠,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的表弟——褚晟。 他承认,那一刻他的心绪翻涌,他吃醋了。 为此,他做了一个决定。 虞元诩放过金钗,修长指尖划过她的耳、脸颊和眉眼,最终定在她的鲜艳欲滴的唇珠上。 “贵妃,皇后之位,你要不要?” 冷静如江若芸,这一刻,也不禁呼吸一滞。 皇后之位? 她一直以为这个位子,会是那家显赫小姐,她虽然掌管凤印,却一直只当保管,也做好给与下一任皇后的准备。 毕竟,天子一直未宠幸她,她名下无子,家世也并不显赫,如何能做皇后之位? 而今,他却问她,要不要皇后之位? 江若芸霎时失语,陛下允她皇后之位,可是对她有几分情谊? 忽的,脑海中浮现出那一夜。 陛下置于她的床榻前,大仙却吐出了话语。 大仙,到底是不是陛下? 要问吗?若是这个时候不问,下一次,便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问一问又如何? 埋藏在心底的疑惑也在这一刻松懈,她几乎不假思索脱口而出:“陛下,您可知我之前差点死在江府祖祠?” 虞元诩深深看了她一眼,将她揽在怀中,喟叹一句:“记得。” 这便是认下了。 烛火晃荡一下,漾得两人眉目柔和。 江若芸拽住他的衣带,忽而落下泪来,神思恍惚:“您真是……大仙?那这两年,您为何不在?” 虞元诩抬头,与江若芸额对额,轻轻含了下她的唇。 “出现在你脑海是意外,离开,却是不得已。” “朕也不知为何,突然间,便进不去你的躯体了。” 江若芸喜极而泣:“我找了您两年,一直想和您说一声,多谢。” 多谢您,将我救于水火之间。 一切尽在不言中,气息近在咫尺,不知是谁先开始,唇齿交融。 呼吸急促之间,江若芸还有一个困惑未解答 “为何?两年不碰我?” 到了最后一步,他总会停下,用腿,用手,却是总不碰她。 她掩住唇,不让他靠近。 虞元诩低笑一声:“女医告诫过,生子对于女人无压于在鬼门关走一遭,你那时太小,不适宜情事和生子。” 原来如此。 江若芸媚眼如丝,幽幽瞪了他一眼,她还以为…… 这一眼,令虞元诩眸色晦暗,手臂一拦,将人抱起往内间走去。 床幔打开又被合上,红浪随着撞击声响彻一晚。 东方乍白。 卯时到了,天子起身正衣冠准备上朝。 宫女在外间候了一夜,也听了一夜的颠鸾倒凤,此刻跪着,猫着腰往殿内瞟了一眼。 床幔合着,看不出什么。 宫女心想:贵妃娘娘往日都会起来替陛下更衣,如今却是睡过头了,怕是累极了。 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出个小皇子了。 “让若芸多睡会,不要打扰她。” 虞元诩穿上龙袍,气势威严,讲起贵妃娘娘,眉眼却是柔了一瞬。 “是,陛下。” 宫女们毕恭毕敬将天子送出轩逸殿,面露欢喜。 “太好了,我们快要有小皇子了。” 自突破最后一层后,江若芸和虞元诩的愈发亲昵起来。 春末,桃花开得正好。 酒足饭饱之后,江若芸被虞元诩拽着到了桃花林。 她瞧见地上有截桃树枝,不知道被谁弄下来的,便弯腰捡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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