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这倒是真的。” 常玉言说不出话来,薛远低头吃完了最后一口山药粥,起身走过长桌,拔起匕首。只听“嗡”的一声长吟,匕首上的果子已经被薛远取了下来,放到了常玉言的手里。 果中流出来的黏腻而酸得牙疼的涩味,也跟着慢慢散开,汁水狼狈沾染了常玉言一手。 “这把匕首你应当有些眼生,”薛远将匕首在两只手中翻转,“它不是我小时候玩的那把。玉言,你还记不记得,少时你被你家中奴仆欺辱,我将那个奴仆压倒你的面前,正好也是在饭桌上。” “你求我的事,我就得做到。饭桌上你的父母长辈皆在,我将那奴仆的手五指张开压住,匕首插在他的指缝之间,问你这一刀是断了他的整只手,还是断了他的一根手指头。” 常玉言将果子捏紧,袖口被浸湿,他笑了:“九遥,我们的脾性从小就不合,总是针锋相对,水火不容。但你我也是少年好友,同样是一丘之貉,谁也不比谁强。” 薛远也跟着笑了,“你说得饶人处且饶人,你不会做砍人手指头的事,那奴仆激动得哭了,对你感恩戴德。第二日,你将人带到湖边,让那奴仆去选,要么投湖而死,要么自己去砍掉自己的一只手和一根舌头。” 常玉言:“少时的事了,现在不必提。” “常玉言,你心脏得很,”薛远低声道,“但瞧瞧,你再怎么心脏,见到我拿出匕首还是怕,从小便怕到现在。” 常玉言嘴角的笑意慢慢收敛,抿直,翩翩如玉的公子哥这会儿也变成了面无表情。 “与圣上谈到了我,却不敢告诉我,”薛远闷声笑了几下,拍了拍常玉言的肩膀,“玉言,你这次倒是稚拙了些。” 常玉言动动嘴:“我总不会害你。” 薛远:“小手段也不会少。” “但不错,你可以继续,”他慢条斯理地继续说,常玉言闻言一愣,抬头看他,薛远黑眸沉沉,居高临下地扯唇,“有个文化人嫉妒爷,爷开心。” * 顾元白回宫之后,又被田福生抹了一回药。 田福生还未到老眼昏花的地步,他越是上药越是觉得古怪,迟疑片刻,踌躇道:“圣上,你耳后的印子好像是被吸出来的一样。” 顾元白不咸不淡,“嗯。” 田福生心中了然,也不再多问,专心给圣上上着药。 药膏味遮掩了殿中的香料味,待到药膏味散去之后,顾元白才闻出了些不对,“这香怎么同以往的香味不同了?” 燃香的宫侍上前回道:“圣上,这是西夏供奉上来的香料,据说是他们的国香,太医院的御医说此香有清神静气的作用,奴婢便给点上了。” 顾元白颔首,“味道还算好,西夏这回是真的拿出大手笔了。” “赔礼先一步送到了京城,后头的赎款还跟着西夏的人在来的路上,”田福生小声道,“圣上,听沿路的人道,西夏这次拿来的东西当真不少。他们已走了两三个月了,带头的还是西夏二皇子。” 顾元白靠在椅背之上,闭上眼睛有规律地敲着桌子,“西夏二皇子?” “西夏二皇子名为李昂奕,”田福生,“此人与西夏七皇子李昂顺不同,他出身低微,不受西夏皇帝的喜爱,从小便是无依无靠,但却命硬,活着长大了。因着脾性温和还有些怯懦,西夏皇室上上下下都未曾重视他,只是有需要二皇子的地方,他们才会想起这位皇子。” “就比如这次,这个吃力不讨好的事就交给了西夏二皇子,”顾元白懂了,他笑道,“朕不在乎这件事,朕在奇怪另外一件事。” 顾元白皱紧了眉,喃喃道:“西夏怎么会这么干脆利落地就给了赔款……” 连个还价都没有讲。 这简直要比薛远半夜摸进顾元白的房中,却什么都没做还要来得让人费解。 第112章 顾元白索要西夏的赔款数量,是实实在在的狮子大开口。 西夏与大恒的交易是仗着马源,但边关的商路一建起来,他们的优势对大恒朝来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底气都没了,难道正是因为如此才会这么干脆? 但西夏并不知道边关互市一事,顾元白越想越觉得古怪,就西夏那点小地方,拿不出来这些东西才是正常。 五天之后,前来赎人的西夏使者入京,这一队人马谦恭有礼,后方的赔款长得延绵到京郊之处,数头高大骏马和牛羊成群,京城的百姓们看个热闹,人群围在两侧,伸手数着这些牛羊。 顾元白就在人群之中低调地看着这条长队,听着左右老百姓的惊呼和窃窃私语。 一眼望不到头,骏马牛羊粗粗一看就知道数量绝对是千万计数,顾元白皱着眉,连同他生辰的那些贺礼和七皇子在大恒挥霍的银子,西夏哪来的这么多东西? 不对劲。 孔奕林指着领头人道:“爷,那位就是西夏的二皇子。” 顾元白点头:“我看到了。” 西夏二皇子的面容看不甚清,衣着却是普普通通。他在马背上微微驼着背,一副被大恒百姓们看得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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