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言洲做了续命灯,才让他活到了现在。 可不知什么原因,灯居然灭了。 鹿知之不会点灯,也不会续命,但是她有一样宝物,却能稳住他的命。 她将手从顾言洲额头上拿开,然后开始从包里拿出需要用的法器。 催动罗盘,选定吉位,将香炉放置。 一炷息魂香点燃,房间里霎时间弥漫起了薄薄的烟气。 鹿知之以灵力催动引导着烟气往顾言洲的身边走,然后成功地被顾言洲吸进身体。 再拿出黄纸剪刀,剪出八个同样大小的纸人。 咬破食指,点睛招将。 抬手捏诀,纸人像是有生命一样的,浮在空中。 鹿知之低声呢喃。 “替我镇守八方,若有邪祟敢近,必除之!” 纸人听话地飞向四面八方,屋内阵法聚成。 鹿知之将顾言洲的手从被子里拿出来。 抽出银针,狠狠地扎了一下。 带着紫金气的血一滴一滴落在朱砂里。 挤了几滴血后,用毛笔混合朱砂。 鹿知之将朱砂放置在一边,抿了抿嘴唇,然后开始解顾言洲的衣服。 “我可不是想占你便宜,你一个大男人,也没什么好害羞的对吧。” 她将顾言洲的上衣脱掉,露出瘦弱的身体。 饶是知道顾言洲瘦弱,解开衣服后,鹿知之还是吓了一跳。 他的肋骨清晰可见,肚子的地方向下凹陷,没有一丝肉。 鹿知之取了朱砂和笔,在他身上开始画符。 从额头,一直画到小腹。 画符讲求一口气成,若是卸了气,符就会失败。 在人身上画符,消耗的更快,鹿知之的鼻尖已经蓄起了汗珠,额头上也汗涔涔。 力气耗尽时,她终于将符画成。 符成后,息魂香也刚好燃尽。 鹿知之刚才画符时就听到门口有脚步声。 可那声音站在门口就停止了,她没有在意,想来应该是重九。 这符刚画完,守卫在门口的那只纸人,忽闪着动了几下。 鹿知之心道不好,怕是有人来了。 她再次运起灵力,气沉丹田,微微张口。 门外传来嘈杂的吵闹声。 “重九,你守在这干什么,还不去看看我父亲,他快要被那些人逼死了!” 重九憨憨的声音响起。 “我是五爷的保镖,只要管好五爷就行了,别人跟我无关。” 那人声音激动。 “你这个傻大个!” “我之前就让言洲把你送走,他偏不听!” “找个智障跟在身边,怎么说也说不通。” 重九被骂智障也没有生气,他的声音四平八稳。 “二老爷,你也知道我是智障,那就不要跟我多说话了,我听不懂的。” 鹿知之感受着肚子里的归元丹从丹田中缓缓升起,然后走到心口。 四肢经脉中的灵气四溢,整个房间里罡风阵阵。 门外的人却急了。 “把重九拉走!” 脚步声杂乱,像是来了几个人走到门边。 鹿知之完全不担心,因为重九身高一米九五,体重能有二百斤,等闲两个人拉不走她。 她集中注意力,准备继续吐纳,门外却传来几声闷响。 好像是什么东西砸到了肉上的声音。 重九隐忍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你今天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离开这道门。” 鹿知之凝住心神,拼命调动灵气。 罡风更盛,连台灯都摔下了小几。 外面的人大喊。 “死丫头,你给我出来,你在房间内对言洲做什么!” 第187章 憨厚的重九挨着打,却还为她辩解。 “鹿小姐不是死丫头,鹿小姐是五爷最信任的人。” “你们把我支走,是你们要对五爷做不好的事吧!” 男人的声音气急败坏。 “我是他二伯,我能对他做什。” “言洲现在生命垂危,随时可能咽气,他现在身边不能没有人,我们得送他最后一程。” 重九的声音断断续续。 “五爷就算要死,也只想死在鹿小姐身边。” 鹿知之喘着粗气,终于把归元丹从经脉中剥离出。 她催动着灵力,将归元丹引入顾言洲的体内。 可那归元丹却停在顾言洲的唇边,他就是不张嘴。 她有些疑惑。 已经点了息魂香,他的神魂应该已经安稳才对,为什么会对这归元丹十分抗拒? 鹿知之已经耗尽灵气,她虚弱地晃了晃顾言洲的手臂。 “顾言洲,这是归元丹,是我师傅炼制给我的,相当于一盏魂灯。” “你将这吞下去,很快就会好了。” 门外,重九已经被拉开,门被拍的啪啪作响。 “开门!” 鹿知之尝试着伸手去掰开顾言洲的嘴。 可在刚触碰顾言洲的时候,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羽扇般的睫毛呼扇几下,深邃的眼瞳像是饱含整条银河璀璨的星光。 顾言洲扯了扯嘴角。 “知之,你来啦。” 鹿知之看了看门口。 他们已经在撬锁了。 她将头转回,面向顾言洲。 “顾言洲,你张开嘴,把这归元丹吞下去。” “这个能救你的命。” 顾言洲的眼眸随着鹿知之的话,往下看了一眼。 那颗红色的珠子如珊瑚般艳红,鱼眼大小,通体散发着红光。 他轻轻地摇了摇头。 “这是你师父给你保命的东西吧。” “你将这东西给了我,你怎么办呢?” 鹿知之皱着眉头。 “你记得我说过,我跟你共命么?” “如果你死了,我也会死。” “所以这颗珠子,你必须吞下!” ‘嘭!’ 门被踹开。 一个穿着宝蓝色西装的人冲了进来。 “你干什么!” “言洲已经病成这样了,你还要对他做这种事,你要不要脸。” “你们几个,把她拖出去!” 鹿知之捏诀,镇守在八方的纸人一拥而上。 几个纸人糊住了他们的眼睛,重九满脸是血地从门口爬进,拽着那几个人的腿,将他们放倒。 鹿知之看着顾言洲。 “不吃是吧。” 顾言洲这才想起共命的事,可惜反应有些迟钝。 还没张开嘴,就见鹿知之皱眉,手微微抬起,好像是朝着她嘴唇的方向。 难道…… 顾言洲当场懵住。 脑海里闪过鹿知之叼着那颗珠子,咬上自己嘴唇的画面。 这、这有点太超过了吧! 下一秒,嘴巴就被撬开。 鹿知之一手撑开他的嘴,另一手直接把药怼了进去。 然后掏出一瓶矿泉水,捏住他的喉管,吨吨吨就往里面灌。 顾言洲沉默了,呛了几口水,终于把珠子咽下去。 那颗珠子带着庞大的灵气,注入他的四肢。 他仿佛能听见自己的心跳,额头青筋地暴起。 血管里好像涌入了新鲜的血液,四肢百骸说不出的通透舒畅! 沉重的眼皮也不再成为他的桎梏,他从未觉得自己的世界这样明亮过。 看着顾言洲的眼睛恢复了神采,鹿知之终于松了一口气,瘫坐在沙发上。 她抬手捏诀,几个纸人倏然一下烧成了灰烬。 重九也放心地松开手,闭上了眼睛。 顾言洲瞪着眼睛,感受着灵力走遍四肢。 监控一起发出刺耳的尖叫,好像在提醒着,病床上的人已经不行了! 最后,那显示屏上,显示心跳的地方变成了一条直线。 顾言洲的二伯一拍大腿,脸上不见任何悲伤之色。 “来人啊,言洲死啦!” 他大声地喊着,不知道是惊吓还是激动。 几十秒间,不断有人冲进顾言洲的房间。 仪器还在尖叫,显示着直线。 顾言洲就瞪着眼睛看向天花板。 顾老爷子拄着拐杖亦步亦趋地走了进来。 顾言洲的继母许萍小跑着,差点撞倒顾老爷子。 “死了么?赶紧给言洲穿寿衣!” 她说完话,好像才注意到顾老爷子在旁边,旋即变了脸色。 那面上的悲痛好像是真的,可却一滴眼泪都没有。 “哎呀,言洲,都怪这个死丫头,我们都没见到你最后一面!” “你就扔下我们这一大家子人走了,以后顾氏可怎么办啊!” “我一个女人,你这几个叔伯可就要把我生吞活剥了啊!” 她哭着扑到顾言洲的病床上。 鹿知之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 她歪了歪头,看向许萍。 “生吞活剥?” “你是……三文鱼刺身?” 混乱的场面顿时一静,就连许萍的哭声都停了一下。 鹿知之冷笑道。 “你们真的确定顾言洲死了?” “我觉得好像还能抢救一下!” 没人理鹿知之,每个人的眼睛都在叽里咕噜地转着,算计着。 顾言洲的二伯走上前来,一手抚上了顾言洲的眼睛。 “爸,言洲死不瞑目,看来还有心愿未了!” “他应该在惦念我顾氏集团群龙无首。” “我这个做伯伯的,会完成他的遗愿,替他好好守住顾氏!” 他抚了一下顾言洲的眼睛,发现没有合上。 顾言洲依然睁着眼睛,直直地看向天花板。 他又不动声色地抚了一下,眼皮还是没有合上。 在他第三次去抚的时候,顾言洲盯着天花板的眼睛,动了动。 漆黑的眼眸看向他。 “摸够了没?” 顾二伯嗷的一嗓子,往后退了一大步。 趴在床前的许萍吓得连滚带爬地爬到了众人的脚边。 “诈……诈尸?” 顾老爷子拐棍狠狠地敲击着地板。 “什么诈尸!” “你们死了,言洲都不会死!” 许萍指着那滴滴声不停的机器,手都在颤抖。 “那……那个已经是一条直线了啊!” 顾言洲抬起手,轻轻地甩掉了夹在指头上的夹子。 然后耸耸肩,贴在身上的磁极片就掉了下来。 “松了而已。” 顾言洲感觉到体力十分充沛,仿佛又有用不完的力气。 他以手撑床坐了起来,将敞开的衣服扣子系上。 下了床,穿上拖鞋,一步一步地走向顾二伯。 顾二伯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两步,眼睛带着惊惶。 “过去你冒犯我,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你现在……” 话还没说完,顾言洲一脚踹了上去。 顾二伯应声倒地,顾言洲穿着拖鞋踩在了他的脸上。 “上次踩的是左脸,我以为你已经知道我惹不得!” “今天,你又把右脸送过来给我踩,那我就成全你!” 顾言洲狠狠地扭了扭脚,顾二伯只是喘着粗气不敢挣扎。 他又转头,将目光放在许萍身上。 “我昏迷中也听到了一些,听说你已经把灵堂给我搭好了?” “现在我用不上了,要不,你替我用了吧!” 第188章 鹿知之看向顾言洲,他的身体依然瘦弱,脸色也很苍白。 可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很不一样。 上次见他还是在顾家的宴会上。 不知道是不是心态的变化,她觉得当时的顾言像是冰冷的石头。 眼底淡漠,冷然至极。 可现在,他更像是一把出鞘的锋利匕首。 眼神里的杀意和脸上的神情让人恐惧。 顾言洲抬脚放开了顾二伯,顾二伯身边的人将他扶了起来。 许萍也扶着旁边的人站了起来。 顾言洲走向了顾老爷子。 “爷爷,让您担心了。” 顾老爷子泪眼朦胧。 “言洲啊,爷爷只想看你好好活着,一切都不重要。” 老爷子抬起手,颤抖着指着旁边的两个人。 “你们……你们!” 顾言洲抬手握住爷爷的手臂,安抚住颤抖的手。 “爷爷,交给我来处理吧。” 顾言洲将顾老爷子扶到旁边的座位上。 他走到床头,拿起手机,拨通了电话。 片刻后,电话接通。 “喂。” 顾言洲声音清亮,并不像是久病沉疴之人。 他拿着电话,边说话边走到鹿知之身边,抬起手,轻轻拭掉鹿知之额头上的汗珠。 “大伯。”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顾言洲抿唇轻笑一下。 “好,我知道了。” “我答应您的我能做到,您答应我的希望也能说话算话!” 电话挂断,顾言洲敛眸。 再抬起头,杀意凛然。 “许萍,那灵堂都搭好了,也不能浪费,就要麻烦你去躺一下吧。” 许萍半垂着头,将脸转向别处没有说话。 顾言洲摇摇头,长叹一口气。 他没再说什么,然后转向顾二伯。 “二伯,看来上次给你的教训还不够!” “刚才大伯说了,给你留条命就行。” “其实他不说,你这条贱命我也不愿意收。” “看来我对你还是太仁慈,让你有心情做别的。” 顾言洲看向顾老爷子。 “爷爷,我记得我们在欧洲有个岛,那个渔场亏损得很严重。” “二伯既然愿意替我分担顾家的产业,那就让他去那工作吧。” 顾二伯揉了揉脸。 “顾言洲,我好歹是你二伯,你真的要将我逼死么?” 顾言洲看到顾二伯嘴角流出的血迹,好像想到了自己的鞋上沾了他的血。 他嫌弃地踢掉了脚上的鞋,光着脚走到衣帽间里拿出另一双鞋穿上。 “调令今晚就会发到你邮箱里,我给你三天的时间整理行李。” 顾言洲踩了踩脚上的鞋,似乎觉得不舒服,又换了一双相对休闲的软皮鞋穿上。 “你不去,那就启动辞职程序,你在顾家的职位我会找另外的人来做。” “你不工作也没关系,反正你还有顾家的基金分红。” “混吃等死,也不错。” 顾二伯还要说什么。 顾老爷子拄着拐杖站了起来。 “赶紧滚!滚得越远越好!” 顾言洲没再说话,又从衣帽间里拿出一双皮手套戴在手上。 攥了攥拳头,觉得十分合适。 然后他大步走向许萍,猛然掐住她的脖子。 他死死地盯着许萍,像是猎手盯上了猎物一样。 “我让你去灵堂里躺着,你听不见么?” “非要我送你过去?” 他狠狠地将许萍掼倒在地。 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开始往外拖。 “行,那我送你过去。” 顾言洲就这样拖着许萍往外走。 许萍尖叫着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头发。 “救命啊!谁来救救我!” 许萍也是带着保镖的。 可那几个保镖根本不敢上前。 许萍大骂道。 “顾言洲,你真是疯了!” “我名义上是你妈,别忘了,你爸爸死之前让你对我客气点!” 许萍蹬着脚,想挣脱。 可顾言洲带着手套,摩擦力大,又绕着她的头发缠了一圈。 她的挣脱,只会让自己的头更疼。 屋子里所有人都跟着走了出去,鹿知之也跟在后面。 病愈的顾言洲体力还没有恢复得很好,拖着许萍还是有些吃力。 可饶是这样,他还是往楼梯下面走。 许萍像一块抹布一样被拖着下了楼,走到花园的时候,地上甚至有头发脱落的痕迹。 灵堂就在花园的院子里,顾言洲将许萍拖到棺材前面,体力已经透支。 他双手拄着膝盖,弯着腰大口地喘气。 顾言洲抬手招了招,几个佣人上前。 “把她装进去!” 两个佣人对视一眼,将扭动着的许萍抬了起来,扔进了冰棺里。 旁边已经扯好了插线排。 顾言洲走过去,将冰棺的插头插了进去。 按动旋钮,冰棺的制冷电机启动,发出轰鸣声。 顾言洲猛地将水晶冰棺的盖子盖住。 他一巴掌狠狠地拍在了棺材的盖子上。 “在这里躺着,我不让你起来,你不许起来!” “否则!你手下的那几个公司,有几个,我就搞垮几个!” 许萍拍着棺材盖,只是抗议,也并不敢出来。 “顾言洲,我手下那几个公司都是你母亲一手创立的!甚至还有你舅舅的股份!” “你弄垮了就不怕你母亲半夜来找你!” 顾言洲使劲地拍了拍冰棺。 “我弄垮了这个,自然有别的公司给他们经营。” “我都舍得,就看你舍不舍得!” 许萍停下了拍棺材盖的手,半天也只吐出一句。 “顾言洲!算你狠!” 顾言洲冷笑着后退了一步。 他围着棺材转了一圈,终于找到了什么。 弯腰抬手将那开关打开,那透明的玻璃盖板上居然闪烁出七彩的亮光。 又按了一下旁边的旋钮,开始播放丧乐。 顾言洲摘了手套,漫不经心地扔在地上。 “把许萍的‘遗体’抬到云山别墅去,灵堂也搭好。” “把那遗照换了,然后通知许萍的亲朋好友,公司员工都来吊唁。” “通知媒体,来拍照,给我买明天全市头版头条。” “我要看见许萍的‘遗体’安详地躺在棺材里的照片。” 十几个佣人齐声应是。 顾言洲嘴角噙着一丝淡笑,瞥向许萍。 “躺好了!” “这么隆重的葬礼,我只给你办一次。” “你要是不好好享受,说不定就没下次了!” 许萍还在冰棺里尖叫。 “顾言洲,你就是个疯子!” “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在阵阵哀乐中,顾言洲淡然地朝鹿知之走了过来。 “知之,我们回楼上去说,这里有点吵。” 第189章 鹿知之被顾言洲这一顿操作弄懵了。 顾言洲牵着她的手往楼上走,她才反应过来。 “顾言洲,许萍还活着呢,你怎么给她办葬礼?” 顾言洲走得很慢,听见她说话便停下来。 “知之,有的时候,让一个人丢脸,比杀了她还让她难受。” 鹿知之还是不懂。 “你这样做,有点奇怪。” 顾言洲笑笑,眼里一片清澈。 “他们想玩就陪他们玩玩而已。” “我答应大伯,留着他们的命,大伯说,还有用呢。” 鹿知之还想问,可顾言洲却不愿意再说,拉着她继续往前走。 顾老爷子身体不好,他刚才没有跟着下去。 此刻依然坐在顾言洲房间的椅子上。 顾言洲站在门口叹了口气,然后推门走了进去。 他在顾老爷子面前站定。 “爷爷,对不起,让您担心了。” 顾老爷子一脸的疲惫。 “言洲,这次鹿小姐救了你,你一定要好好养身体,不能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顾言洲点点头。 “爷爷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顾老爷子一脸的惭愧。 “鹿小姐,让你看笑话了。” “我那个二儿子不成器,草包一个,还成天想着算计言洲。” “那个许萍是老三带回来的,死之前还心心念念地说让我们不要亏待她。” “还瞒着我们,偷偷将言洲母亲手里的产业和股份,都给了许萍。” “这些产业跟言洲外祖家相连,牵一发而动全身,言洲也是投鼠忌器啊!” 顾言洲拍了拍顾老爷子的肩膀,脸上并未有一丝为难的样子。 “爷爷,家里人怎么都好说,我生病的时候,公司那些人没少折腾吧。” “也辛苦爷爷这一段时间帮我挡着他们。” “我觉得身体好多了,等过些日子我就回公司处理这些事。” 顾老爷子看了看鹿知之。 像是有什么话想说。 顾言洲向前一步,再次拍了拍顾老爷子的肩膀。 “爷爷,我会处理好自己的事,你放心吧。” 顾老爷子要说的话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他别有深意地看了眼鹿知之。 “鹿小姐,你们先聊,我回去休息了。” 鹿知之颔首示意,和顾言洲一起,目送顾老爷子出门。 满脸是血的重九坐在门口。 见顾言洲出来,立刻站了起来。 “五爷。” 顾言洲脸色难得地温和起来。 他抬手拍了拍重九衣服上的灰尘。 “怎么被人打成这样。” 重九擦了擦嘴角的血。 “你二伯真不是个东西。” “他找了公司的几个老家伙,还有旁支家族的几个负责人来找老爷子的麻烦。” “你的保镖都被调去那边护着老爷子了,我也去了。” “要不是鹿小姐给我发消息让我过来,我都忘记了他们可能会对你下手!” 顾言洲温和的神色又冷冽了起来。 “刚才就你一个人守在外面?” 重九点点头。 “他们人太多了,我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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