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主至杂役,所有修行采阴补阳法门的修士统统被诛。无数头颅挂在谷前神树上,警示后人。 阴阳双修为正,但采补邪法不容传播。 一百年后,图光宗灭门,宗门之中挖掘一片弱水毒泉,空中万雷齐发,所有门人被万雷齑粉而亡。 三百年后,黄河之畔,十二位新晋仙君伏击云岚、隆咒,后又被三十位古老仙君合力诛杀。 一时间天地肃然一清,这些老牌仙君们以自身惨烈代价宣告自己的立场:仙道正气不容邪风压倒! 一千五百年诛魔之战,牵扯进来的新晋仙君共计三十余位,统统诛灭一个不留。只是作为代价,老牌仙君们亦有七人陨落。 “东鹏的仇算是报了,但这件东西你们怎么看?”仙君们在仙帝宫中汇聚,普和仙君捏着一只虫子:“东鹏被四人围攻,但死前暗藏线索,这虫子意味着什么,你们应该也清楚吧?” 天芒座下一条藤蔓将虫子圈住,仔细打量:“玢缪?” “玢缪绝对死了,太昊陛下亲自下手,不可能有假。”另一位仙君摇头:“而且区区一个玢缪不可能造成这么大的伤亡。弥天那家伙当初逃过一劫,这点我们都知道。按照清虚陛下推测,应该和忽帝有关。可他一人之力如何掀动这般大的魔潮?而且你们看出来没?这里面有些老熟人的痕迹。” “绍螭魔君的魔螭妖灵之术。符昉魔君特有的鬼符密咒。这一千五百年间似乎看到不少老熟人的手段。你们说是他们回来了,还是弥天代他们传道?” 这些魔君,都是当年仙魔之争时代陨落的魔君。这次诸仙君清理仙道邪修,惊讶的发现,在很多人身上竟然有不少老熟人的手段。 “关于这点,余有话要说。”一位长眉白发的老仙翁道:“余在灵鹤宗除魔时,发觉有人自称玢缪复生,将他打杀之后也找到一只虫子。这里面,似乎是玢缪的部分记忆。” “记忆?确定是记忆而不是灵识或者魔念?”另一位仙君隐约想到什么:“记得当初太昊陛下在梦界中做过类似的实验。” 姜元辰曾经将某一个仙人的一生经历制作成梦境打入一个凡人识海。这个凡人身有疯病完全记不起来自己是谁。但随着姜元辰将仙人梦境演化,最终让他恢复神智,并误以为自己是仙人复生。 “太昊陛下的本我实验,你是说,玢缪的记忆被弥天保留下来,在大地上进行传播?” “不单单是玢缪,如果那些老对头们都残留些微记忆的话,只要对一些凡人进行灌注,就会让他们误以为自己是魔君再生。当然,这种手法我不认为弥天可以做到,他最不擅长的应该就是灵魂侧的研究。我怀疑是忽帝,不,是曾经更古老的那位陛下留下的手笔。” 混沌大帝! 诸仙相互对视,虽然他们不清楚混沌大帝已经复生,但忽帝作为混沌大帝的化身,或许继承了这位古老大帝部分计划? 诸仙默默沉思,忽然百花圣君一笑:“朕没有参与曾经那一场仙魔之争。但朕清楚,即便是那些古老魔君的记忆作乱,我等仙道能够杀他们一次,也就可以杀他们第二次。别忘了,他们仅仅是过往的残留记忆,而我们则是多修行了数十万年的古老道君。” 道君,一道之君,隐约间,这些老仙们回忆起自己曾经的辉煌。 这时,仙帝宫外,有一头墨麒麟匆匆赶来:“我说,你们有空对付魔道,还是先想想怎么帮我们神兽一族平乱吧!”匆匆赶来,但掩饰不住这位墨麒麟眼中的兴奋之色:“苍龙神君被人围攻,如今已经快撑不住了!”随着他到来,忽然某一道天机显现,而仙帝宫中一道玉牌崩碎,苍龙神君陨! 苍龙死,万兽悲,四海龙王以乌云遮天,大雨瓢泼而下。龙族几位仙君统统惊怒,四海龙王协同万龙冲向苍龙之境…… 第八十二章 真武下山 墨丹在不久之前被元清从麒麟崖下放出,命他去给苍龙道歉。可就在他准备前去找苍龙道歉时正巧瞧见一群神兽围攻苍龙仙君。 为首者,便是曾经的玄武神君。 上古存留的太乙神兽并不多,除却龙族外也只有白泽和玄武二人,就连无量剑君当初都被牵连至死。当初苍龙执掌万兽时他们二人还在封印阶段。故而没办法反对,苍龙顺利借助龙族之力压制万兽。 但随着二十多万年过去,新生代亦有五位太乙神兽诞生,加上玄武撺掇,一同颠覆龙族统治。首当其冲便是苍龙神君。 墨丹当年反抗苍龙,象征新生代神兽一族最强者,自然不喜欢这条老龙。心不甘情不愿过来道歉,瞧见苍龙即将陨落便前往仙庭报信,同时掐准时间以免仙庭救人。 对墨丹的小心思,诸位仙君都清楚。无非是趁着苍龙陨落后抢占先机,但龙族岂会罢休? “龙族不过死一位龙君罢了,回头自可再度选择新人上位。”百花圣君瞧见墨丹的欣喜之色,暗自摇头。 普和等仙君相互看看,清凉皱眉道:“苍龙陨落,龙族震怒,我等也不好坐壁旁观,还请清明师弟带几位同道去探望,我们继续研究魔道之事。” 清明起身,和普和、通明二人一同前往下界。墨丹想想,也跟着前去苍龙之境。 这苍龙之境和昔年姜元辰的苍龙道域有几分仿佛。苍龙之木,木灵生发,又有天水滋润,乃水木相生之局。 绿草依依,碧水荡荡,虽有点点赤血洒落,但仍不损苍龙圣境的灵韵。 在圣境中央,一条万里长龙匍匐在道域,逆鳞处插着一根断刃,生机尽消。 “是乌离刺龙刃?”清明一惊,瞧见断刃后立马认出这是针对龙族的几件利器之一。 “玄武可谓早有准备啊。”通明感应下:“先是借助龟族特有的洛书神通蒙蔽天机,然后和几位神兽一同暗算,前后不超过一炷香时间。” “苍龙虽不及沧海那位实力强横,但在太乙之流中也是老牌仙君,只可惜不敌生克之道。这乌离刺龙刃乃朝天吼的犄角祭炼而来,最克龙道。”三仙低声商议,只见空中五条神龙翻滚,这便是龙族如今的四海龙王和天龙皇,皆是太乙之流。 “报仇!必须报仇!玄武必须死!”天龙皇震怒:“当初苍龙大兄念及上古同脉,让他在兽仙一脉做二把手,结果他居然联合其他五人暗算大兄。四海龙王听令,携我龙族所有苗裔,必诛参与此战的所有神兽族裔!” 玄武等人早就消失不见,躲藏起来等待元会终了,重演神兽一脉。冥冥中有人为他们蒙蔽天机,即便是天龙之皇也难以寻找。 于是,携万龙在天地间肆虐,迁怒所有神兽,将他们一通捕杀。尤其是玄武等人的族裔,各种神龟被捕杀吞食,还有仙禽飞鸟死伤殆尽。 清明三人见了,膛目结舌,难以劝阻。只得返回仙帝宫和普和等人商议。 “且看着,龙皇并非冲动之人,此举必有深意。我们还是专心除魔啊。按照我们的推算,魔道似乎有一件秘宝中枢,这是魔道不断有魔君记忆散落大地的根本。只要摧毁这件秘宝,就可彻底扑灭魔道气数。” 一群仙人此刻慢慢演算天机,等待时机。 …… 三百年后,龙族不断在大地肆虐,除却玄武等人的族裔外其他种族也惨遭波及。一大群神兽跑去昆仑找元清求情。 元清座下就有青鸾、麒麟等神兽祥瑞,又有不少灵仙出身兽类,念及同族之情在昆仑山下跪了一大片。 最后,元清看不过去,找来纪纯熙:“罢了,你去给龙皇求情,就说天心最慈,如今死伤者已经足以抵消龙族这些年的业力,龙族已可渡劫。” 纪纯熙点头称是,他们对龙族计划知之甚详。就连苍龙神君的死都是早早预谋好的。 只是按照龙皇的算计,是苍龙主动出击针对五大神兽,而并非玄武暗杀。但结果一样,趁着这件事作为由头,一口气将神兽屠杀大半。 龙族昌隆,这一元会吞吐元气和天地结下海量因果。正要借助神兽一族的元气将因果还掉。而且这次屠戮,龙族死伤也很大,借助大劫磨练,剩下精英之辈在下一元会寻求超脱之道。 这是为了龙族避劫,而一口气屠杀神兽也为龙族坐稳万兽霸主奠定根基。甚至趁机将不少敌对神兽彻底灭族。 至于苍龙君,龙族联手助他一臂之力转世重修,让苍龙君得东极机缘不死不灭。 纪纯熙下山劝阻,顺带将山下那上千神兽散去:“尔等且先去吧,回头贫道自会劝服龙皇消弭兵戈。” 命纪纯熙下山,元清默默思索:“龙族谋东极,我昆仑取北极,剩下西方必然交给天钧道人以安抚他那一脉,但南极如何?我座下凤族不少,或许可以给他们争一争?” “这些年,不少仙家转世重修,亦是看明白道兄的布置。知道四灵之位对应四极,唯有属性契合才能成就不灭至人镇守一方。”对北极之位,元清根本不担心。因为姜元辰这一脉的人都跟北极有渊源。即便李文失败,也可以立马找人替补。沈静荷占据北海,姜天维亦可作为北极大帝,梵罗的道场就在太始灵州,都跟北有关。 不过按照姜元辰的预想,仍是以四灵四神君的模式进行镇守。于是苍龙转世,重掌万兽,契合姜元辰的理念。而真武转世,和玄武纠缠不休也是姜元辰的算计。但西方出白虎,南方生朱雀,到底如何行事就全看诸仙了。 “还是算了,我毕竟也是昆仑一脉,若是强占南极之位,难免有人不服。”元清心思一动,想到周元亦没有去争夺南极机缘,知道姜元辰无心于此,也没多言。只是对门下凤凰一族吩咐一声,若有意去可试试,但她不会提供帮助。 “道兄曾说,我的证道机缘在下一元会,和水母有些干系。”元清思罢,前往昆仑水母峰拜访水母。 这些年,元清和水母关系不错。水母乃大罗化身,学究天人,对元清启发不小。 这次过来,正巧看到水母娘娘招来两个儿子。 这二子修行千年,道行皆有天仙功行。元清放眼看去,二者皆头顶太极圆轮,只是一人演化均衡之道,一人参悟动静之理。 水母暗思:“看样子,真武之道跟我的确契合,昔年我孕育太极之灵,不想让他顺势了悟阴阳动静之法,奠定太乙仙基。不过这样也好,下一元会有他在,魔道当可无忧。”对元清笑笑,水母严肃道:“你二人皆已长大成人,可外出游历寻找机缘。”水母一人送了一口仙剑:“此剑采太乙金精汇聚阴阳二气而来,你二人下山之后可借此防身。” 元清也送到自己的礼物,一人给了一篮子蟠桃:“这蟠桃乃不死长生之果,你二人下山之后机缘多多,或许有用。” 二圣母稍后让二人下山历劫。 兄弟二人在没有恢复记忆时感情尚算不错。二人下山后太元问道:“弟弟,你准备去哪里游历?” 真武想想,道:“我有感自己在北方有一机缘,欲往太始灵州而去。兄长呢?” “你既往北,那我就去南方。”太元笑道:“一南一北,就看我们谁先证道。”说完,太元化遁光不见。 天钧眉头微动,炼制星辰的举动有些许迟缓,稍后才道:“我那化身和真武已经从昆仑离开,你们该布局的,该算计的是不是应该动手了?” 玉恒冷漠道:“劫运在我,何须再度出手?只需把持天数,等待时机即可。” 姜元辰以星图勘定群星,笑道:“我等哪里有什么算计?四道机缘福祸由天。只是我这师弟和北方有缘,未来有炼魔之功。” “炼魔?”地玄子心中微动:“我看那玄武已经被人取代,是魔修?” 若真是玄武神君,再蠢也不会跟一群新生神兽对抗龙族。按照玄武的保命手段和天机演算,怎么会不知道龙族背后站着两位大罗仙真? “真武如今已经是一位魔修,不,是一群魔修的巢穴。这头神兽本身被人炼制成为一件法宝,存放上古诸多魔君的记忆,是存放记忆的中枢,同时也是孕育魔灵的温床。”玉恒面不改色,说着自己和姜元辰的发现。 也是玄武太过自信,认为自己离开玉恒身边也足以自保,结果早早被弥天和当初两个同伴击杀,炼制成魔器,作为移动的魔道大本营。只要玄武还在一天,他就会不断孕育魔灵散入天地,体内残留的几份魔君记忆也可以不断在外寻找传人,培养“伪魔君”。 “你们早就看出来了?” “我二人静坐星海,天地间一举一动岂能瞒过我们?”姜元辰失笑道,目光垂下,静观李文的动作。 真武从昆仑走出,一路向北,路上有一只白玉龟阻路。这龟修行九万年,在龙族复仇时躲在大地深处逃过一劫。可如今寿岁将近,不得不为自己前程考虑。 于是,他为自己占卜前程,察觉大机缘将至,便背负一件仙器等待李文到来。 不久,白玉龟直接拜入李文座下,效犬马之劳。 “这是你们的安排?”地玄子看向二仙尊。 姜元辰沉吟下,摇头道:“天数如此,跟我等无关。是李文自己的机缘。这老龟也算聪明,拜入李文座下日后总有超脱一日。” 不久之后,一人一龟进入太始灵州,碰到一条玄蛇被人捕杀。李文上前救下玄蛇,却见是一条母蛇,而在背后追杀她的人是太虚道宗一位上仙。 这母蛇本和太虚道宗有些渊源,但不久前她夫君身陨,只留下一子难产,唯有借助蟠桃才可恢复生机。故而偷上白阳山盗宝,被太虚道宗门人察觉派人追杀。 天钧有些无语,也问姜元辰:“蟠桃乃不死长生之宝,这是你安排的?” “也不是。”姜元辰一叹:“我对师弟的安排只有一个,目前这龟蛇二子与我无关。” 李文手中蟠桃不少,索性给了玄蛇一枚救活其子。至于玄蛇,因为损毁白阳山被太虚道宗门人抓回去惩戒,只将一子交给李文抚养。 龟蛇凑齐,李文继续北行。在一处花谷看到一位红衣女仙。两人一见钟情,结成道侣。 “这才是我的安排。”姜元辰轻轻道。那女仙不用说,是宫玉儿的转世之身。如今二十多万年,宫玉儿寿元早已耗尽,转世数次。这次刻意被姜元辰留在此时,亦有一点别样心思。除却让夫妻二人团聚外,也是为了宫玉儿的凤凰命格。 第八十三章 大罗开天 第二元会劫末,一道玄光自北方升起,姜元辰心中舒缓:“师弟证道了。” 玄光中隐现玄武真身,边上宫玉儿以及木青漪等人观望。 “只是可惜了,到底是棋差一招啊!”姜元辰摇头叹息:“不过证道一人,也算不错了。” 太始灵州所有门派联合诛杀玄武,加上千云之盟的诸位仙君暗助,最终李文击杀玄武继承玄天之气,证道真武帝君。 姜元辰善气,他炼制四道机缘幻灭不定,以气态演化,落入大地后各有灵感。 其中对应东极的那道机缘在大地生根发芽化作一颗神树。龙族联手数位龙王的力量施展因果之术,强行将苍龙龙魂和神树绑定,转生神木之灵孕青龙之体。早在苍龙君陨落三千年后就顺利归来证道,以青龙之体镇压东极。 对应西方的机缘化作一口诛仙宝剑,对应南方的机缘是十二道朱雀灵光。 而对应的北极机缘,则是一道玄气。这道玄气一开始被玄武吸收。换言之,想要继承北极之位,必须击杀玄武斩破魔道气数。李文花了多年时间,在东方青龙之后证道真武帝君之位。 当然,他证道的代价之一,就是宫玉儿用自己收集的两道朱雀灵光破除玄武的防御。 玄武早已失去自己的灵智,是弥天暗中操控它的身体,借助这件“法宝玄武”在大地散布魔种。 当千云策诸位仙君围杀弥天时,这件法宝失去控制,在太虚道宗等人的帮助下将玄武封锁在玄河之畔。宫玉儿以自己的两道灵光斩破玄武自身防御,让李文借助至宝将玄武击杀。 “你这师弟伉俪的感情倒是不错。这丫头为了你这师弟,舍弃南极之位的机缘。看来日后只能以真武夫人的身份存在。”地祖对宫玉儿的选择颇为赞赏,夫妻间能够做到这一步的人,少之又少。 姜元辰叹气摇头,他本来有意给宫玉儿一桩大机缘,奈何天意如此,宫玉儿终究没有朱雀之尊的命格。 天钧面带笑意:“既然道友不争南极之位,那么就由贫道来吧。”他座下紫枫也收集了三道朱雀灵光,经过倏帝淬炼凤凰之血,有进化朱雀的可能。 不过马上,他脸色就变了。宫玉儿以朱雀灵光引动南明离火焚烧玄武,两道赤光从她身上消散后在太赤煌洲某一座炎谷出现。这炎谷中亦有两道朱雀灵光,而无巧不巧的,空中突然有火光坠落。 炎谷火势喷发,内中火气和空中火光交感,孕育先天神鸟,此乃离火之精,南明离火孕育的朱雀神鸟。 此鸟一出,先天携带四道灵光,而不远处又有第五道灵光自动飞来,冥冥中天数早定。 天钧脸色微动,也苦笑起来:“罢了,天意如刀,我等大罗仙真也难以违逆。”随手传下法喻,让紫枫将手中收集三道赤光放弃,默许这只朱雀继承南极神君之位。 这神鸟亦是大来历之人,乃天界九君中的太炎天君所化。就在刚刚,太炎天君陨落,一道精气落入炎谷和五道赤光融合,先天占据优势。 “不过白虎之位在手,也算是拉平了。”天钧这般安慰自己。他早早瞄准西极之位,将当年陨落的白虎神君收入座下点化,顺利占据西极之位必须的诛仙剑。 “星辰道、元炁道、玄真道各占一位,也算是我仙道平衡。”玉恒满意点头:“不过天钧道友,这白虎想要上位还需一桩功绩才是。” “真武伏魔,苍龙御兽。”因这两桩因果,天地间不知陨落多少大能,为天地返还多少元气。 “这点贫道晓得,既然白虎执掌诛仙剑,回头让他在仙道之中助我玄真道清理因果,斩杀几位仙君返还元气,便可证西极之君。不过……”天钧好奇道:“白虎诛仙,真武伏魔,苍龙御兽。那么朱雀对应什么?” 指着炎谷孕育的朱雀:“难道是对应神道?” “他被忽帝打杀,自然是未来前往归墟助清虚大帝获胜,这便是他的因果。”姜元辰说了一句,闭目养神耐心等待。随着李文证道,南极之位落空,他在凡间再无利益,只管等最后二神兽归位即可。 地祖和天钧对视,对玉恒和姜元辰操控天机的手段暗暗心惊。四道机缘,对应四种因果,将天地间所有人网罗在内。 单单东极万兽因果,就让天地间神兽死伤大半,若算上玄武和青龙,神兽一脉共计陨落七位太乙神兽。而诛魔因果虽然是仙道诸位仙君牵头,但也死伤数十人,天地间元气瞬间填满。 “看来,白虎若要证道,必须多杀几个仙君了。”天钧心中盘算,主意打到琼天门那边。 千年后,白虎斩杀七位仙君证道,而太元道人在太赤煌洲悟道,参悟太极之理,证道太乙。同日,水母陨落,朱雀有感太极之理,顺利证道。 神鸟飞于九天,入归墟以真火清扫群魔,这一元会四极圆满,四道光辉从四极之地冲出。 李文在证道之后凝练玄武道体,除却玄天大帝,真武大帝的称呼外也被叫做玄武大帝,乃道教一尊荡魔帝君,司掌北极之君。 头顶飞出一面龟甲,这是玄武遗留之宝,上有先天九宫道韵。突然,龟甲化作真武铠套在身上,自身化作一只巨大的玄武镇守北极。 随着北极之君现世,东方苍龙君显出青龙之体,霎时间龙气遍布五洲四海,万兽拜服。如今神兽一族除却龙族外的所有太乙大能纷纷饮恨,以五位太乙神兽的死彻底坐稳天地一极。 白虎在西方荒地匍匐,口含诛仙剑。斩杀七位仙君,暗合七杀之道。 而朱雀则是在归墟大显神威,最终又飞回南极,四方元气交织,一层结界慢慢成型。 “终于结束了!”诸位仙君有感天地煞气随着四极镇守消散一空。仔细算算,这四极之君引导劫运,这一元会死伤仙君竟然不下五十位。而死伤的仙家神兽更是将近五万。真人、金丹级别不可计数。 一口气,仙君数量降低到百人以下,这一元会大劫消弭。 姜元辰和玉恒在四灵归位后同时出手,元始之气和一元道韵流转,元始之气融合结界提升强度,一元道韵为结界进行加固。两位仙尊作法施为,天钧和地祖已经能够看到二人头顶的那些功德霞光。 “这一元会虽说是清虚为帝,但这两位影响力非但没有消退,反而更进一步。道友啊,下一元会,你好自为之吧。”地祖默默传音,到了下一元会,除却这两位外又有清虚和圆明证道,到时他们俩的情况更惨了。 “不急,到时候总有办法。”天钧自我安慰,目光望向归墟。 随着朱雀在归墟以真火焚烧,忽帝隐没归墟深处,一只魔眼看了清虚等人一眼后也悄然隐没不见。 “道友,我等机缘至矣!”忽然,玉清道人一笑,三清道人同时升起庆云。 玉清道人象征天地之始,上清道人象征天地元气,而太清道人则化作玄之又玄的自然大道。三者庆云相合,三清之宝交相辉映,又有无量功德落下。清虚趁此机会将三尊化身重炼入本体,演绎玄清大道证道大罗之位。 命河在四极之君出世后已经升起四座,在姜元辰的大罗投影四方,逐渐形成一片特殊的天宇,伫立四灵之相。 “大罗之天,命河源头,此事需我等所有人联手才可。”姜元辰福至心灵,对三位道:“清虚昔年留下三尊化身融入天道,如今借助仙帝之位将三身夺回,已经是板上钉钉的大罗之尊,我等不可不去道贺。” 只见,一道玄气逆推本源,携带三清之力冲击命河。一盏茶的功夫就顺利证道大罗。 对清虚证道,四位仙尊都没有意外,毕竟他本来就差点证道成功。这次,仅仅是融合三尊天道化身。 三尊融合,玄清之气散布天地间,瞬间又有一大批仙灵点化,这算是清虚大帝在退位之前最后的恩典。 “这就是玄清大罗道,师尊昔年所在的境界。”将印记落在命河源头,清虚睁开眼望着归墟。和太乙之时所见截然不同。三清之道为他构建特殊的宇宙观,生灭随气而动。 “当年我证道失败,本尊跌落太乙初境,花了一个元会才慢慢恢复原本道行。得玄皓师叔照拂,借助仙帝之位将三尊化身一一重练,如今总算是踏入大罗之列。而且三尊化身融合,我的道行或许弱些,但战力应该可排在前列。” 天音响彻,虹光飞舞,只见远处姜元辰骑龙马,天钧跨紫凤,地玄乘金辇,玉恒坐白泽,四仙尊一同前往归墟恭贺清虚证道。 清虚此刻已经察觉天数,知道四位仙尊彼此间的商议,在四人恭贺后道:“我看凡间有一道人有仙帝之姿,诸仙可迎他前往仙庭为帝。” 顺水推舟,让天钧化身上位,清虚旋即和四位仙尊离开。 五位大罗仙真站在虚空,等了不久后命河再起波澜,有一面宝轮飞快旋转,命河演绎各种大道被其一一荡开。只是随着其推进至命河源头,阻力逐渐增加,隐约有陨落之厄。 “圆明之道,暗合宇宙根基。又和我二人有大缘法。”姜元辰对玉恒道:“师兄,大罗天开辟在即,我等不可不助。” 当初圆明转世重证太乙时,便是借了姜元辰和玉恒的道。圆明认为的循环之理,契合姜元辰的三道循环,也契合玉恒的一元之理。 “九为极数,的确不能少了他。”玉恒颔首,二仙尊联手演绎大道,两位大罗仙尊的气势覆盖命河。 圆明本来被命河冲击,元神渐渐模糊,意识慢慢溃散。这时,得到两道仙尊气势的帮助,猛然惊醒继续进行突破。 天钧见罢,暗思:“圆明此刻证道跟我亦有些关系,不得不助。”天钧以法宝组合钧天秤,施展法力为圆明削减证道难度,让他顺利冲入命河源头。 “圆明拜见诸位道友。”圆明仙尊抑制不住满脸欣喜,也来到虚空之地。只是比起清虚道基稳固,有三清演绎大罗道果。圆明的根基明显差了许多,只是大罗道果初成,日后只需花时间稳固即可。 姜元辰等人对他颔首,随后闭目养神。圆明虽战力低微,但对天机自有一份敏感,略略感应后恍然大悟,也学着五位的模样耐心等待。 没多久,霞光涌动,素华神女乘凤辇而来,最后神道倏忽二帝也从归墟和南山赶来。 天地间九位大罗仙神齐聚一堂。 姜元辰睁开眼:“如今九尊大罗神仙到齐,这一元会结束,我仙道立下天地四灵结界区分两界。”说着,手指结界:“诸位请看。” 随着四极确立,除却命河源头若现天宇雏形外,在四极结界外亦有彩光孕育,好似一颗明珠超脱三界。 素华神女不住点头:“地火风水运转,有先天之气演化道域。而这道域并非太乙之流的先天道域,而是我等大罗之辈才可入驻的大罗天界。” 九人皆有感应,这是天数,当天地九位大罗仙神齐聚后就可以直接立下一方天宇,唯有大罗之尊才可进入的领域。 “除却我等九人归位外,又逢四灵镇守,大罗天雏形已经出现。事不宜迟,如今诸位到齐,我等当可开辟大罗天了。”地玄子抚着胡须,含笑说道。 倏忽二帝闷闷不乐,不论如何,这天宇必然是仙道占据主导地位。 素华神女看看二人,对仙道六位仙尊道:“那还请仙道诸位先出手。”事已至此,再抱怨又有什么用? “大罗天乃宇宙至高天,暗合我等所有人的大道,是未来所有大罗仙神修行证道之地,需按照我等所有人的理念慢慢演化。师弟,你的元始之道乃万气之祖,理应率先出手。” 姜元辰听玉恒之言,也不矫情,伸手一指,虚空元气汇聚成星,一颗元始宝星汇聚他一身大道冲入四极天宇雏形。 “开!”元始之气炸开,地火风水和元始之气融汇,一方天地徐徐展开。 第八十四章 清虚大愿 无边无际,无远弗届,大罗天孕育元始之道慢慢扩张。只见元始祖气包罗万象,孕育万千道根,尽演姜元辰的大道本意。 大罗之天,立足三界之外,杳杳冥冥的无尽虚空,但却跟虚空星海所处空间不同。这是一个特殊次元,唯有大罗之辈才可观望。大罗天包容诸天虚空,堪称宇宙根源。若按照周元的“天地人体论”,宇宙形同人体的话,那么大罗天便是首脑,是天灵之所。 元始混洞,鸿蒙初判,玄光道韵眼花缭乱。 “大罗之天,群圣之所!”天钧赞叹,瞧见姜元辰在最初开辟天宇后忽然收手,不觉讶异起来。 只见姜元辰满头大汗,根本不说话,只是跌坐莲花调息养气。 诸人相互看看,天钧道:“元始太极分划两仪,那就贫道接替吧。”清虚本也要开口,被天钧抢先,只得眉头微皱,站在一边观望。“如今天钧演绎阴阳,我如何演化我的玄清之道?” 大罗之天,顾名思义汇聚所有人的道韵。但是,大家彼此理念不一,想要联合开辟天宇,唯有求同存异。天钧之道从太极演化两仪四象,而玄清则是要从元始之气衍生始元玄三道,彼此道意不同,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宇宙观。皆是证道,都可以阐述宇宙,但立意不同,未来的方向也截然不同。 阴阳分离,均衡天道,当天钧借助阴阳之力顺应姜元辰的道开辟后,顿时明白姜元辰的感受。 法力消耗太大了!天钧脸色大变,连忙拿出钧天秤进行衡判,这一下察觉大罗天所需海量元气,心中震惊:“难怪需要九位大罗仙神一同开辟,这可比我当年开辟玄钧天艰难多了。根本不是大罗修士的道场,而是更高层次的领域!”他以阴阳推动,两仪分判,也仅仅推动阴阳分划,没办法进一步破开元始,运转地火风水。 地祖和玉恒等人在边上观望,地祖诧异道:“开辟大罗天有这么麻烦?”大罗之境,通过自己对天地的理解阐述,形成自己的宇宙观,有自己的大道道果。开辟世界,对他们而言根本不在话下。 “地祖,您可以试试。”姜元辰一脸煞白:“我以元始之气开天,只一瞬间法力耗空,若非借助四灵先天孕育这方天宇雏形,消耗会更大。”元始珠含在嘴里,法力慢慢恢复。 地祖一听,谨慎分析,然后对倏忽二帝道:“阴阳分两仪,水火最无情,还是两位先来吧。” 倏忽二帝对视,两人施展神通,赤火黑水化作双龙冲向大罗天。双龙有亿万里之大,栩栩如生,将大罗天当做龙珠吞吐。 按照道门的研究理论,目前以阴阳五行为主。但是在古早时代,水火就是阴阳的代指,什么木行、金行都是浮云。经过漫长的研究,才逐渐有了五行之论。 水火无情,两人协助天钧,三尊小心翼翼将大罗天进一步推动。天清地浊,二气分演。 地祖一见,大袖一挥,施展神通将浊气凝造山河大地,锦绣乾坤,山岳或雄奇,或瑰丽,不一而足。 忽帝小心在山河孕育水源。忽帝很谨慎,因为在场玉恒、清虚和地玄都是昔年老人,对混沌大帝的手法很了解,不敢有一点暴露,只是展现忽帝的水道修为蒙蔽旁人。 但即便如此,天钧亦有所觉:“忽帝陛下的水道修为,这些年更精妙了许多,玄冥真水已经进化为混沌真水,有吞没万物之能。” 忽帝哼了一声,做出一副疏离之态。毕竟九位大罗仙神,他和其他人的立场都不一样。若非冥冥中感应天数,知道大罗天开辟是天道定数,他根本不会来。 “大罗天,这是宇宙为自己下一次晋升做的准备啊。”这位混沌中孕育的神灵对天地有着天然的厌恶。在他看来,是天地束缚他的本性,他的道应该是无边无际的混沌,而并非繁琐而无趣的大衍天道。 但他看得分明,这大罗天是所有大罗修士的归属,超脱一切次元之外,在命河源头。从大罗天之下流淌命河,化作天河贯穿九天,蔓延三界,而最终落入无尽星海。“日后所有大罗仙神的道汇聚在此,最终会产生质变,这跟天钧的天网类似,但更应该视作中立之所。求同存异,以免大罗仙家被排斥在外。” 大罗仙神都有自己的道果,和宇宙有相同的地方,但同样有自己的独特观念。倏帝以火创世,以火灭世,就是他最独特的理念。这里,火是一种概念,一种能量。在这种动力的推动下宇宙不断演变。整个宇宙的兴衰,就是火焰的燃烧过程,从最初的小火苗一点点繁盛,最终失去燃料而慢慢熄灭,在废墟中等待下一次点燃。 这些独特的理念在真正完善自己的理论之后,会逐渐和宇宙产生排斥,被宇宙排除在外。这种排外的过程被周元称呼为“产子现象”。得宇宙之力,超脱在宇宙之外证道混元开辟新宇宙。当然,想要被宇宙排斥,并且主动帮你送入混沌开辟自己的新宇宙,没有大量功德根本不可能。不然,到时候的排斥就是天雷抹杀,而并非本源浇灌了。 “严格来说,宇宙本能倾向大罗仙神,但排斥更高一层的混元力量。”忽帝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宇宙目前还能压制大罗级别的争斗,所以大罗天开辟记录所有人的大道,但这大罗天不也是一种囚笼?将所有大罗仙神困在此地? 养蛊,宇宙培养修士的最终目的是大罗之流,借助他们的智慧进行宇宙的下一次晋升。 “唯有混沌才是永恒。”这个念头更坚定他回归混沌,无拘无束的念头。 类似的念头玉恒等人也有:“大罗天汇聚我等大道,摆明是将我们所有人困在大罗天,彼此大道牵制以免对宇宙造成破坏。看样子,唯有混元才是超脱之道啊。” “清虚,你去演化自己的玄清之道。”姜元辰起身,对清虚吩咐:“天清之气虽可转化玄清,但并非正道,你专心体悟其中本质。” “道?”清虚一怔,闭上眼慢慢感悟。如今地祖造化山河,清气化作茫茫青云演绎穹空。甚至在某一种力量下元气凝造星辰。 观看元气演化的规律,突然清虚有所顿悟。伸出手,玉清、上清、太清三清宝光融汇,一股玄妙道光照向天穹。 那由元始之气演绎万气,再由万气演化万星的过程,正合他的始元玄之理。 三光照耀,一颗颗星辰在清虚的力量下慢慢延伸,最终化作璀璨星穹,又有三道玄气自发郁结,孕育三天圣境。 “玄清师兄顺应大道而出,他的道和宇宙晋升期同在,可以说是宇宙衍生最初的阶段。从起源变化,故而被尊为祖,被称呼为仙道源头。”姜元辰瞧见清虚真正抛开玄清之气,领悟玄清之道中的大道之理,满意一笑:“唯有如此,才有混元之望啊。” “混元?”玉恒暗自摇头:“清虚师侄证道,借助玄清之道太多,说白了,若非玄清师兄昔年已经走出玄清大罗法,清虚证道绝对没有如今这么便利。”又看了看圆明,接下来的话没说出来。 从上古开始就有一个传统,每一位大罗之尊都有自己的纪元。这是契合宇宙大道,同样也会得到大气运,他们的道发扬光大。跟他们理念相通的人在这个纪元修行起来会事半功倍。 君不见当年玄钧天何等盛况,短短万年竟可压制玄清天一头。无非是天钧作为主角,把控乾坤。 在新宇宙开辟后,诸多大罗仙真的感悟化作宇宙一部分,和他们大道契合的人自然可以称呼一声天地正统,因为整个宇宙的组成中就有玄清,就有天钧的道。 姜元辰昆仑一脉在宇宙晋升第一元会占尽优势,门下一一突破,星辰道大行于世。何尝不是,跟他的道相契合? “清虚走到这一步,还是借助玄清师兄的遗泽。”姜元辰也明白,清虚要走向混元,必须超越玄清,在玄清的道上进一步发扬光大。这时候,没有人可以帮他。他证道混元,比姜元辰等人要艰难数倍。 圆明也是如此,借助姜元辰和玉恒对他的天然契合走上大罗,但未来演化自己的混元宇宙,二人的道再也帮不上忙,反而是一种阻碍。 如今大罗天上空凝结三清圣境,东方玄清洞天中的三圣境消失不见,化作三清之气融入大罗天。 清虚心中明悟,三尊化身再度分离,主动飞入三清境宣讲大道。清虚向前踏出一步:“我发宏愿,度仙道有缘之人入大罗圣境共参玄理。大罗天一日不得圆满,我一日不证混元。” 宏愿一出,天地有感。仙道众生得闻清虚大愿,不由向大罗天方向拜去:“大圣大愿,普华道德清虚大帝。” 三清化身宣讲大道,太清道人讲解天仙道果,上清道人讲解太乙道果,而玉清道人讲解大罗道果,为后人指引方向。帮助天道提拔大罗仙神,冥冥中感应天道本源。空中无边功德落下,伴随众生愿力加身,气运之宏大连姜元辰也为之侧目。已经能够和他比肩,甚至天道气运加持犹有过之。 “三清之道不愧是师兄所传,我仙道至高法理之一。”姜元辰和玉恒目光一动,满意一笑。虽然清虚还没找到自己的道,但已经明白自己的缺陷。借助后来大罗之人和天道宏愿,随着宇宙下一次晋升必然可以将他推至更高层次。 第八十五章 一气玄黄 “清虚陛下这一宏愿,方可彰显仙道正宗,玄清之祖一脉源流的风采。”素华神女感慨万千。到底是仙道正宗,一下子将仙道奠定为宇宙正统,只要未来不断有大罗仙家入驻大罗天,为宇宙晋升提供力量,那么仙道的气运永远没有衰退的一天。因为天地需要大罗仙家的智慧,为下一次法则演变铺路。 忽帝目光阴寒,倏帝暗中盘算,两位神道帝君对视一眼,暗中有了计较。 “罢了,接下来便应该是妾身了!”素华神女手持九节杖,在大地之上定五行,立九宫,天空之中也分列九野,群星按照九天九宫之势排列。她操控九玄祖气,暗合阴阳五行之变,乃先天道母,九玄圣后。 只见眇眇大罗,高悬三界之上,云层巍巍,天音荡荡。上有群星列布,下有山河定立。七位大罗仙神联合演化大罗之天。 圆明在边上愣神,望着不远处的清虚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当大罗天圆满之时,便是宇宙晋升之日。清虚将自己的证道和宇宙下一次晋升绑定,真正站在天道角度,被天道视如一体。相较之下,同样是刚刚证道的圆明,差距莫大。 圆明心中苦笑,但他可不愿意发下宏愿,将自己的超脱绑定在宇宙下一次晋升,这种渺茫而不可见的希望上。 “圆明,我们也来吧。”玉恒一声大笑,拍在圆明肩上:“你的道也自有妙用!” 玉恒施展一元法理,一元生气,万法易变,七十二色道光在大罗天中推动循环。 经过地玄子造化,山河秀丽,大地稳固。而空中有满天星斗和三清圣境高悬。所差的便是天地循环,这就是玉恒出手的空间。 运转天地,契合五行,使得整个天地严丝合缝。但八位仙神大道冲突不断,这时金光漫漫而来,将八位仙神的道进行中和。 圆明的道,就是一种“万金油”,象征宇宙的循环之理,和其他人的道可以进行中和,以免彼此大道摩擦。 最终看去,整个大罗天形同圆盘高悬三界,圆明心中一定,圆盘形态,无疑也说明自己的理念也是天地正道。 九尊开辟大罗天,进入大罗天中默默体悟自己的大道感悟。 同时,下界过去数千年。太元道人被诸仙迎入仙庭作第三任仙帝,号太极上帝。 他的理念阴阳抱守元一,平衡于万道。刚刚重演乾坤镇守天地,灵虚仙人便顺势证道。无他,阴阳之理也。灵虚的理念和太极上帝有不少相同之处,顺利参悟太极之道,炼制先天灵宝阴阳乾坤图证道太乙。 太虚道宗承真武大帝和灵虚仙君之势,再度在新的元会大兴起来。而昆仑一脉则越发隐秘。无他,太极仙帝的均衡理念跟他们截然不同。他们才不愿意当了仙帝的刀,被仙帝制衡。 谨守山门,难道太极仙帝能够欺凌上门? “专心准备,不久之后星海开辟,自有我等机缘。”几人默默等待,如今在两个元会之后周元也顺利证道。而梵罗犹豫再三,仍然没有选择证道。而是安心保留在天仙九重的境界。但就跟昔年地祖一般,谁敢将他真正视作九重境界的存在?不朽大罗之体,和太乙仙君一般的无尽寿命,就是新晋的几位仙君恐怕都打不过他。 大罗天,姜元辰在群星中隐居,体悟大罗天中蕴含的玄妙大道。除却他的道之外,还有其他八人的道。 “虽然大家各自保留手段,但彼此道韵印证,也可求同存异,消除我们的不少争斗。”这就是为什么,明知道大罗天开辟有各种隐患,几位仙尊仍然出手了。 如果不开辟大罗天,日后单纯是议事的地方都不好找。反正天钧他们是学精了,绝对不会去其他仙尊的出场。真要是打起来,各种受限制啊。 姜元辰从群星走出,只见清虚也从一朵青云上伫立的竹屋走出。他们俩都是在天穹建立道场,仔细一看,素华神女和圆明仙尊也是如此。皆是借助天穹苍云星辰建立居所。 而大地上地玄子、天钧、玉恒等人建立道场,倏帝和忽帝一南一北建立两座神宫。 “体悟三千年,诸位有何感想?”姜元辰和清虚、圆明汇合。 “在大罗天悟道,直接体悟天地本质,比在我等道场之中悟道更方便许多。”圆明感慨万千:“有失必有得,看来天道亦是有意将所有大罗仙尊困在这天宇之中。” 大罗天无边无际,至少在这片空间中圆明感觉不到界限。倏忽二帝所谓的南北两极,也仅仅是中心山河,地祖建造的部分。只可惜,大罗天山河土地皆是大罗道韵,便是太乙上仙都难以进入,根本不能诞生自己的生命。 “当大罗道韵充斥这个大罗天后,大罗天就会化作一颗元胎,进行宇宙的蜕变。”清虚回忆道:“届时,整个三界众生会被收入大罗天,那时候三界入大罗,也仅仅是大罗天中一叶扁舟罢了。” 姜元辰无言,静静等待其他人走出来。当九人都从悟道状态离开后,大罗天涌现无边玄黄之气,除却一道立在中央没入大罗天,其他九成玄黄之气被九人瓜分。 玄黄之气乃天地精,可炼宝,可悟道,有各种玄妙。即便是大罗仙家亦有欲念。 姜元辰想想,用河图收了起来:“我有诸多法宝护体,但玄黄之气也可灌注提升河图的品质。” 其他几人想法类似,收了玄黄之气后忽帝直接离开,倏帝扫了一圈诸仙:“诸位,我仙神之争还未结束,未来走着瞧!” 素华神女对姜元辰歉然一笑,也道:“妾身未来准备在大罗天专心修行,先去将道场搬过来。”她如今放下俗事,九子各有前程,无需她再度操心。 “娘娘,同去同去!”圆明仙尊眼前一亮,他也有此意。虽然大罗天有些拘束,但这是参悟大道的绝佳场所。天道演化大罗天引诸修前来,这是堂皇阳谋,和姜元辰一贯风格类似。 姜元辰沉思下,还是不愿意在大罗天修行,起身准备离开。 “师叔。”清虚叫住姜元辰:“师侄为众生开讲道果,其中宣讲大罗之道还请师叔一同在玉清境讲课。” 清虚被天道宏愿牵绊,无疑是天道雇佣的最高等讲师,为众生讲道,促进未来大罗仙家的诞生。 “我?”姜元辰可没那份闲心,摇头道:“你师叔我才懒得管这些事,你找他们吧。” “圆明道友答应随我一起在太清天对众生传法。玉恒师叔答应我在上清太讲解太乙道果。这大罗道果,玉清之境,唯有师叔参悟元始祖气才可与我同尊。”说着,清虚深深一躬身:“请师叔坐镇玉清境。” 姜元辰不好推却,演化一尊分神坐镇玉清境。自身回返昆仑天柱元始宫。 大罗天和三界所在时空截然不同。大罗天对应三界每一个角落,仅仅是一脚从大罗天跨出,就站在元始宫之前。 “这可不行,大罗天包罗诸界,若是有大罗仙神窥探我的昆仑山,岂非一下子就能闯入我的禁地?”大袖一甩,河图升起,五行霞光开辟新世界,将昆仑山独立在另一个新世界。接着,施展仙术在昆仑叠加防御禁制。 亿万道符文道光从河图密密麻麻浮出,在昆仑八颗如意神树上落下印记,想要从外面进入昆仑,唯有从入口进入。若是从其他地方进入,会在第一时间被镇压在天柱之下。 “天柱下有师兄赠我的那物,即便是大罗神仙进来,被混元道剑一刺,也要丢去半条命。” 命纪纯熙召唤门人,又请来真武和灵虚等同门。除却姜元辰上坐九彩云床外,两侧共有十数位太乙仙君落座碧游床。左侧是昆仑一脉,以元清为首,后面分别坐着沈静荷、木莲、方胥、太白星君、商羊仙君、天蓬元帅等昆仑一脉诸仙,梵罗虽未证道,但实力堪比太乙,也有一座。右侧则是灵虚为首,木青漪、纪纯熙、周元、姜天维等太虚门人。 “太虚道宗走走停停,无数修士凭借自身元神强行转生,但看来证道者亦不过寥寥。”姜元辰掐指一算,昔年那些同门如今回归宗门者不过一成,而能够得道成仙者只有其中三成。而这些仙人在外游历陨落者,又有五成。走走停停,皆是人生中的过客。 “当然不能跟地祖和其他仙君门下比。毕竟我太虚道宗先天不足,能够证道二三人已经不错了。”这二三人指的是灵虚自己和纪纯熙周元,木青漪和姜天维皆是先天道体,对应星辰道大兴而出,和太虚道宗自身还有些区别。 提到地祖,姜元辰也看了看自己的七大门徒。“我门徒少,无需学着地祖那般将自己那几十个门徒重度回来。”当年地祖存留七十二门徒,其中证道者不过数人,其他人不是彻底陨落就是元神重生。如今残存者被地祖找回,加上地祖这些年大开山门,他门下得道地仙,亲传弟子不下百人。 “那是地祖的选择,他爱护门徒,愿意不断将门徒重归门庭,我却没那份心思。”姜元辰对纪纯熙等人道:“为师只有尔等七个入室弟子,除却你等和几位长辈同门要操心一二,你等再传弟子自行操持,为师可没那份闲心,将门下徒子徒孙一一操持。” “弟子晓得。”纪纯熙点头。姜元辰门下单单徒孙一辈目前就还有几十个人,姜元辰除却给他们讲一讲大道外,也只对其中一二杰出弟子刻意指点过,其他人根本不操心。 木莲苦笑了一下,旁边方胥见了暗中传音:“所以说,你也别收那么多门人,金仙道大兴自有清明等人操持,你管什么?看我和周元,如今逍遥散人,常伴老师座下岂不美哉?”方胥和周元不录门人,根本不用操心这些劳什子事。 姜元辰又细细和元清、灵虚等问了问太虚道宗和昆仑之事,最后道:“如今大罗天开辟,尔等虽功行不到,不能进入大罗天。但清虚仙帝有感众生修道难得,发下大宏愿欲为仙道后人讲解大道。他三尊化身立三清境,尔等若有空,不如去玉清境听讲大罗道果。” 诸仙闻言,心中意动,见姜元辰闭关修行,纷纷结伴前往玉清境参悟大罗道果。 第八十六章 玉恒设劫 圆明将自己的洞天交给门人打理,自己将道宫搬入大罗天。收拾之后在大罗天散步,不知觉间来到大罗天中央。 当日大罗天开辟,九位仙尊神尊收取玄黄之气,剩余一成玄黄之气在大罗天中央化作天柱。 如今他发现,天柱已然消失,只剩一座玄黄台上盛放棋盘。棋盘星光烁烁,紫气腾腾,无疑说明这棋盘的来历。 “太昊陛下吗?”定眼一看,棋盘中星罗万象,众生命运、天地演化尽在眼中。 “这是天地棋局,怎么,圆明你有心落子?”在圆明沉思时,一位星袍道人走来。道人头戴日月三星冠,身穿弥罗天星袍,星袍上有三垣四象二十八星宿图案。而更为重要的北斗七星则化作金锁、佩环等礼器。随着道人走来,宛如璀璨夺目的星空挪移。 无上大星尊,星辰之源流,一瞬间光辉闪瞎人眼。 “拜见太昊陛下。”圆明连忙行礼,姜元辰笑着止住:“你我皆是大罗之尊,共掌大罗之天,无需多礼。” 圆明起身,姜元辰又道:“你能证道,依仗天钧赠送的那件先天灵宝太多。这段因果贫道以下一任仙帝帮你了却,日后专心在大罗天修行吧。” 一听,圆明连忙再度行礼:“多谢陛下。”他本来心中忐忑,这件先天灵宝可不好拿,未来少不得被天钧要挟做些事情。但如今姜元辰帮他了结,未来只需站在姜元辰一边即可。毕竟两人关系实在不错,加上道路相通应该没有太大分歧。 “看看,又忘了。”姜元辰扶起圆明:“你我二人道途相近,贫道不帮你,谁还帮你?”伸手一指,边上升起两个石凳。 “这天地棋局,你看如何?” “包罗众生之相,只需干涉棋局就可操控芸芸众生。只是……”圆明有些迟疑,谨慎道:“似乎另有玄机?” “没什么玄机可谈,只是和命河牵绊。哪位大罗仙家对凡尘进行干涉,冥冥中和众生结下因果,我便可立于不败之地。” 圆明听姜元辰讲解,心中凛然。难怪这位证道之后能够力压天钧二仙尊,敢情是有此宝在手?大罗仙家虽然超脱命河,但若是主动牵扯因果被打入命河中,无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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