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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不一样。不过小哥若是要买的话提醒你一句，先去兑换迪兰贝币。” “这里用的是贝壳？”姜元辰听到绯龙和摊主交谈后对夏侯光道。因为海域的地理位置，迪兰海国用的货币是贝壳，经过神灵加持的货币堆出一位司掌财富的财神。姜元辰心中触动，不过随后一想将此抛在脑后。太虚道宗的理念是自然，人道侧的神灵很少。为了狴犴和鬼母神姜元辰也花一大番功夫才得到师门恩准。太虚道宗怎么可能好心帮助神道完善体系？夏侯光命人拿着贝币去购买一斤瓜果，随后带姜元辰游览海城。 “海神祭的大祭虽然还没开始，但各处已经开始比赛斗花。” “斗花？” “祖神偏爱兰花。”夏侯光道：“兰花被视为圣花。每一次海神祭的时候都会有人以兰花供奉祖神，以求得祖神垂青。” “海神祭有大祭、小祭之分。每年一次的海神祭是我们海族人内部祭祀，而大祭是百年一度，七海十州都会来人。” 这就是姜元辰所言的将神灵融合在文明中，在文明的任何一个角落都有神灵无形的影响力。提到兰花，想到沧澜海王，甚至每一次海神祭都是为他们海神提供信仰。 “所以这一次的祭祀是大祭？” “不错。”夏侯光指着远处那些捧着一盆盆兰花的修士。那些修士手中兰花品种各异，有龙蛇飞兰、有金凤翔天、有碧玉落泉还有丹墨宝华…… “祖神的斗兰赛有三种比法，一种是珍斗；一种是幻斗；还有一种是生斗。” “哦？”姜元辰好奇心起：“此三等有何说法？” “所谓珍斗，自然是比试兰花品种，七海十州一众名种奇葩皆可在此比斗争艳。若得花魁之称，祖神垂帘降下赐福。而即便不得魁首，被几位神灵看重，也会以法宝功法交换。” “从七海十州选择名花比斗？”姜元辰看远处一位位修士将手中兰花视若珍宝不觉莞尔。不过这等珍品兰花需要早先造访七海十州寻找，故而和姜元辰无关，姜元辰也不去在意，继续问道：“那剩下两种又如何？” “所谓幻斗，便是我等以道术幻化兰花盛景，何者更接近真花，那方就可获胜。” 姜元辰略略一想，道：“莫非此等之术还准备以灵蜂蜜鸟所试题？” “正是。”夏侯光道：“此等幻化手段讲求花开顷刻，乃过眼即空的虚幻之术。如水中月镜中花般，只看何者所造更真实可引来蜜鸟灵蜂。” 姚离和绯龙不自觉看向姜元辰。要论幻术，姜元辰可是这方面的大家。不过姜元辰微微摇头，继续问道：“所谓生斗又如何？”他如果暴露幻术道法，很容易被人看出他的跟脚来历和太虚道宗同出一源。 “生斗的话。”夏侯光从腰间锦囊取出一颗拇指大小的温润蓝光球。 “以此等种子孕育兰花，在大祭之日相互比斗，这就是生斗。” “这是兰花种子？”绯龙一脸诧异：“兰种如絮，这东西是兰花种子？太子，你这是欺负我们没见过世面吗？” “这是祖神亲自赐下的兰种，是祖神以神力调和过的兰种。修士以法力催生兰种，因兰种本质如一，故而只看修士手段以分高低。” 姜元辰接过兰种仔细打量，面色严肃：这是造化手段！面上不露神色，心思流转：“本来就很疑惑，这位沧澜海王点化十三种族所用手段涉及生灵大秘，是造化一类。如今摆出来的兰花斗赛看似仅仅是娱乐玩闹，但内里居然是在探究造化之秘？” 珍斗兰花来自七海十州，因为环境气候等因素的不同，同一种兰花的品质以及色泽、香气都会有差异。研究这些，对造化之术有助。而幻斗所谓幻化之术，更涉及到以假乱真的手段。姜元辰在梦界所用的造化手段不就是此等幻术秘法？至于生斗的种子，让修士自我培育，这更是要借助一众修士的智慧，研究他的造化理念！ “若是这位海王在我们九州界该多好啊。”姜元辰心中感慨万千，修士手段非逞凶斗狠一种。杀伐手段不过护道之用，更多的还有开天辟地、调和五行，呼风唤雨乃至造化生灵等等。姜元辰就很喜欢操控自然风雨万象乃至研究生灵造化的手段。梦界诸神说白了都是他研究成果。 “殿下，这颗种子可否借我几天？”姜元辰托着兰种，笑道。一愣之后夏侯光道：“先生也有意参加？也好，本殿这里还有许多种子，一并送你了。只是你培育之后送本殿一颗可好。按照我们王族的规矩，每一位王室成员都要培育一颗兰花在大祭之时上缴。” 夏侯光不通园艺，抱怨道：“只是我等王族若论呼风唤雨之术可冠绝沧澜，但在园艺方面除了几位姐妹外，我们几个大老爷们都不擅长。故而两位皇兄纷纷请人出手代为养育。” 这就跟我们太虚道宗要求弟子们创造自己的功法是一个道理。是为了引到弟子从中参悟玄机啊。姜元辰摇头，提点道：“殿下还是自己培养最好，海王留下这种考验此中必有深意。” 姜元辰收起三颗种子，又悄声道：“此等生斗，并非只看最终品质，有时候过程也很重要。”言尽于此，不等夏侯光多问，姜元辰继续请他做向导。夏侯光把姜元辰的话记在心中，又逛了一阵带三人去使馆休息。安顿下来，姜元辰直接关上房门拿着兰花种子研究。 “这种神力衍生的兰花种子自带生长所需养分，和普通兰种截然不同。”姜元辰神力附着，一道神念透过兰花上面的异种神力闯入一方奇怪的世界。湛蓝光辉笼罩世界，在这个世界中有一颗颗兰花随意悬浮空中各自绽放。 “果然，这是借助修士们的智慧来研究造化手段啊。”姜元辰神念凝形，打量这些兰花。每一种兰花虚影都是一位修士培养兰花的过程！全部被这方神秘世界投影出来！扭头看向背后，一位中年模样的男子正站在他背后。男子一副花农打扮，手持一个锄头也在打量姜元辰。 “神灵？”花农盯着姜元辰看了会儿，道：“坠星海似乎出来一位新的洪水神，就是你吧？” “沧澜海王？”姜元辰也不肯落了声势，完全不惧怕位花农：“海王真是好雅兴，居然亲身在此摆弄花草？”目光望去，除了虚空中悬浮的各种兰花外，在远处地面还有一片片特殊花田，生长各种奇异兰花。想必这就是历届斗花，海王借助修士们的智慧研究出来的成果。 “果然是神道吗？”花农苦笑：“想必是从我的神力找到这里？不过你既发现我这手段，何必来此戳破？真不怕本王下杀手？” “海王仁德，岂会随意对神道晚辈下手？”姜元辰眨眨眼：“况且，以兰花为本演绎造化的手段晚辈也很仰慕。听说海王造化十三海族，小妖钦佩不已特来求教造化之术。”姜元辰深深一躬把礼数做全。花农摇头：“你这洪水之神以毁灭为主，跟我这以水孕生的神灵可不是一条路。” “但小妖以丹道为主，丹孕灵机，自有所得。” “那就等你培养一株兰花出来再说吧。”花农手中锄头灵光一闪，将姜元辰送出这方领域：“你送本王一株灵花充填造化体系，本王也不吝啬传授你点造化手段。” 神念回归本体，姜元辰嘴角泛起笑意：“这位海王果然性子不错。”虽然姜元辰有意研究造化手段，但何必跟一个没见过面的人学习？主要还是试探一下这位海王的脾气如何，目的如何，才好根据此研究针对手段。 “造化之术在我九州鲜有修士研究，都说是天仙之后才可参悟的天人手段，唯有神道零星有点成果，但不成体系。而我太虚道宗的先天芸氤氲紫气虽然对应造化祖气，但也没真正成果。”姜元辰思忖道：“据说这位海王能够造化十三种族，可这种堪比天神的手段如何是一位阳神神灵可以研究的？如果窥破其中玄妙，我在元神之后也可尝试自行造物的手段。” 一念至此，姜元辰法力涌入手中的兰花种子。不多时，幼苗发芽，根系伸展在空气里被姜元辰以法力不断催生。没多久就有茎叶抽出真正成长。面色一动，姜元辰继续灌注法力让兰花盛开。只是随着姜元辰的法力散去，娇艳的兰花忽然凋谢，随即枯萎。 “果然，没有法力支撑就会瞬间枯萎？这种以神通凝聚的手段绝非海王所乐见。” 自感琢磨出门窍，将第二颗种子投入一金盆里面。这是使馆洗漱用的寻常金盆，姜元辰随意打了一盆海水将兰花种子落在盆底部。 “海王以水而德，他的造化之术绝对离不开水。”闭目凝思，双手虚张托在金盆两边。微弱蓝光莹莹汇聚清水中，在姜元辰的操控下种子终于发芽。水波震荡，法力凝聚在清水中不断滋养根系。以水代土培育兰花，并不纯粹以法力催生，而是以法力辅助缩短兰花的正常时间。最后兰花立在金盆，淡白色的花朵垂在水面。法力收回，兰花仍然在借助金盆中的清水来摄取养分，算是真正成长。“只是品质不过凡类，想必海王也看不上这种。” 拿着最后一颗种子，再度投入盆中，这次就不单单是催生手段，而是以丹道的凝丹手法将种子当做丹药来雕琢。 “以元气改造种子中的品质，从一开始将它视作灵根养殖。这才是灵花啊。”静待兰花生长，这一次足足花费五天时间，才让兰花盛开。兰花盛开，室内香气馥郁，蓝光盈满。姜元辰对门外水舞道：“水舞，你去将我的兰花带入参加斗花大赛。这是你机缘所在。” 第二百六十七章神力赐福夏侯是沧澜海王族，传承海王血脉。一众王族弟子在上方的高台等待下方巫女过道。夏侯光打个哈欠，他听姜元辰的话自己费心培育兰花灵种，这几日精神不足，在高台上昏昏欲睡。右边四太子夏侯晨偷偷戳了他一下，将他叫醒。 “三哥你也太拼了吧？我们几个都是让门客出手培植，你何必亲自动手？” “被人撺掇，如今为兄也有些后悔。” 下方三千巫女齐齐穿着湛蓝巫女服，手捧一盆盆兰花，拥簇最中央的神舆浩浩荡荡向着祭坛走去。这三千巫女手捧兰花就是“生斗”参赛的各种兰花，是神赐灵种孕养灵花，三千神花经过初选审核后由三千元阴少女拿着进行游行。当—— 声声洪钟响起，队伍肃穆庄严，三千巫女面带白鳞面具，亦步亦趋跟着神舆走。 “咦？”夏侯晨看到其中一位巫女，目光一动：“这巫女长得不错啊。”低头吩咐手下：“去打听下，是哪家的贵女。” “且慢。”夏侯光看着女子手捧金花龙兰，笑道：“不用问了，这是玄冥先生的人。”三千巫女的游行祭祀便是生斗的仪式，几位神灵会将自己看得上眼的兰花取走，同时赐下祝福。因此，这些手捧兰花的巫女也会因此沾染福运机缘，姜元辰才让水舞混入巫女行列。不单单是水舞，还有许多修士命自己的亲近人进入巫女队伍，以求赐福。 “她是人族。”夏侯光道：“虽然我们沧澜王族和人族的审美仿佛，但是她可没有面鳞，你看得上眼？” 沧澜王族是海王神融合妖族以及人族的血脉而来，身上有水妖特有的鳞片。按照他们的审美观，和人族唯一的差别就在这里。 “没有鳞片？”夏侯晨有些犹豫：“算了，既然是玄冥先生的人，本殿就不夺人所爱。” 当—— 随着最后一声钟声落下，三千巫女站在祭坛面前耐心等待。前方的神官开始祭祀海神，一共七位海神，除了沧澜海王以及真王圣父这两位阳神外，还有五位阴神级别的海神。姜元辰抬头看向祭坛上空，七位海神纷纷对他示好。七人皆是湛蓝神袍，中央那人面色严肃，正是前几日见到的海王陛下。身边的阳神是他长子，沧澜王国的第一代真王陛下，死后封神成就阳神。身边几人也都是海王子女，前几日见到的蓝河也在最右边。同样是神道，在瀚海界就这么几位正统神灵。蓝河女神对姜元辰这位洪水之神很好奇，眨眨眼示好，最先指着水舞手捧的兰花落下赐福。姜元辰塑造的这朵金兰，花开七瓣，每一瓣各自有一条蓝色水龙盘踞。龙图纹路，自发吸收天地间的水灵之气滋养。而且懂得龙语的人可以看出，这七瓣龙纹正要应对七位海神，每一道龙图都是一句对海神的歌赞。蓝河女神选择自己看中的灵花，其他几位神灵也纷纷出手。真王夏侯震的妻子是司掌身孕的人母神，指着一位女巫捧着的九花兰赐下垂青：“这一株兰花居然花开九朵，可见生机勃勃，正合我母神象征。” 财富之神构建沧澜海货币交流，以人道念力封神，是海王第三子：“那我也选择这朵金兰。”神光垂下，水舞身上的神力波动更加旺盛起来。夏侯光低声道：“一口气得到两位神灵的垂青？” 夏侯晨目光闪烁：这丫头日后必然成就金丹，若是自己以侧室之礼聘娶，那位玄冥先生会答应么？姜元辰造就的兰花虽然不错，但是在三千兰花中顶多算是极品，却难以冠压群芳。因此两位神灵主要还是看在姜元辰的面子上才给了水舞这种恩赐。之后空中又有一阵悦耳天音响起，一道神力落在一朵淡白色兰花上。随着神力波动，如铃铛般的白玉兰花自发摇晃，其中花蕊不断晃动，清脆声音伴随神力敲打一曲歌乐。白玉音兰，兰花自带歌乐，故而被音乐以及艺术的掌控者白水女神看中。四道神光垂下后第五道神光落在一盆血红色兰花之上，兰花妖艳美丽却又有一股血腥之气，显然培育这朵兰花使用血祭的手段。夏侯光微微皱眉：“那位战神叔祖果然最喜欢这类东西。” “嘘——！”夏侯晨拉扯他的袖子：“三哥你看！”随着夏侯晨手指出，第六道光辉垂下一位巫女的青兰上，这是夏侯光自己培育的兰花。 “怎么是我？”夏侯光愣了。他的兰花品质在这三千兰花中并不高，只能说是中上之资。谁想居然得到真王圣父夏侯震的赏识。虽然这是他的嫡亲祖父，但是他没有见过这位祖父一面。贵宾席上的姜元辰微微一笑：“果然是因为王族的关系。”在几位王子中只有夏侯光亲自培育兰花，自然被这位祖父看做诚意的表现。至于几位公主面带愧色，一个个不吭声。她们几个为了自家兰花夺魁，彼此勾心斗角打压其他人的兰花，在斗花之前所有人的兰花被彼此派人掐死，哪里还能出赛？最后都是选择旁人代养的兰花出赛，故而不被这位祖父看重。夏侯震选择夏侯光的兰花同样也是一种敲打，表明这位真王的态度。迪兰海国国主若有所思：“日后不妨对老三加把担子？” 六神赐福，只有沧澜海王俯视下方三千兰花，这些修士所用的手法被他了然于心。 “唔，这朵兰花使用水火调和法造化阴阳而来。这朵兰花是血祭生灵，摄取生灵造化精元而来。这朵兰花是……” “咦？丹道造化，改变种子的本质？”海王对大多数培养技巧看不上眼，只有少数几朵兰花的培植技巧被他相中，其中正好就有姜元辰以丹道技术造化的兰花。 “用水灵之气演化兰种成丹，调和阴阳龙虎之术，然后在水中生根发芽。”透过兰花领域中的记录，海王看到姜元辰的技巧：“虽然是洪水之神，但对造化也有特殊的理解。也罢，到底是神道同道，不若给他个面子。”伸手一点，他也将赐福落在水舞身上。水舞得到三位神灵的合力赐福，自身法力得到充填，甚至脑中轰然炸响，无数水之道的感悟纷涌而来。不自觉施展姜元辰传授的天舞妙法，周围兰花纷纷随着舞蹈飘起。一朵朵金兰花瓣从虚空凝现，在诸人面前居然跳了一出兰花舞。点点念力自发被她引动，手中姜元辰制作的金兰花自动脱落汇聚七神神力化作法宝飞到头顶。最后，姿态优美，芳香馥郁的金兰花没入天灵，自身法力涌动，居然在此刻直接凝聚金丹！ “以两位神灵赐福化作法力，借助祖神的力量黄芽成丹，最后以天舞兰香淬炼金丹？借助我那朵金兰花上面的七神礼赞借来诸神之力炼宝？”姜元辰嘴角浮现笑意，虽然水舞道基损毁，但如今金丹大成，他也可借此探入冥土观看这个世界的冥土玄妙。 “恭喜先生。”在姜元辰沉思时，一旁蛟魔海的两位皇子拱手道贺。姜元辰微微一笑，举杯示意。 “圣典开始——！”随着神官吟唱，一道道礼花在这片海中国度盛开。七道神光从中央祭坛点亮，神像一一降临。 “恭祝迪兰海国千秋万代——”在国主的带领下所有王族跟着跪拜，只有贵宾席上面诸位宾客遥遥躬身。祭神流程一一继续，姜元辰仔细观察后和东海蓝族人的祭祀流程相互对比。彼此间的类似程度居然有七成！ “即便是来自同一个世界，这相似程度也太高了！莫非两位遗族之间还有什么联系？”姜元辰思量道。 “长明，马上就是武斗，我已经报名，就先下去了。”身边绯龙小声说道。武斗？姜元辰一愣，看向绯龙和姚离。姚离闭目养神，忽然睁开眼：“在你炼法的那几天，他跑出去报名了。” 灵机一动，姜元辰笑道：“武斗之人大多有兵器法宝在身，你又不擅长用兵器打斗。这样吧，这把长枪借你耍弄。”说着，自腰间乾坤锦囊取出一口分水枪。 “这是——”绯龙和姚离都呆了，这不是玄辰的分水枪吗？怎么会在这里？ “我擅长拳脚功夫，这种东西还是算了吧？”绯龙挠挠头说道。 “让你拿着就拿着，别那么多废话！”分水枪塞给他，姜元辰督促绯龙下去准备武斗。而他则是坐在看台上安心看着兰花斗的第二项珍斗。七海十州各种兰花缤纷，配着下酒也别有趣味。至于幻斗，一位位修士上前模拟兰花，让蜂鸟蝶虫在边上飞舞，只是这些人的幻术根基浅薄，姜元辰看了几眼就不在意。 “所以，瀚海界的幻术造诣比九州界差了太多。五感迷惑的手段居然没有一个人完全做出来。”姜元辰了无兴致，按照他目前的手段别说这些凡鸟蜂蝶，就是灵兽层次的飞鸟昆虫也可轻易操控。拿着酒杯摇动，酒水中一朵微小的兰花绽放，比起下面那些人的手段高明不止多少倍。忽然一只蝴蝶冲着他这边飞来，吓得姜元辰连忙一口饮尽酒水将幻术散去。姚离目中红光一闪，蝴蝶感觉到危机，匆忙离开姜元辰身边。“下面是武斗了。”姚离淡道：“那家伙要出场了。” 第二百六十八章海王造物 “你看！”就在幻斗即将落幕之时姚离忽然开口。姜元辰目光落去，只见一片蜂鸟出现在一朵兰花边上，兰花如凌涛涌泉，蓝白相间，蜂鸟接近后不住流连不肯离去。 “这是——”当即一笑，姜元辰道：“倒是忘了，幻斗之法以假乱真，除了我们修士的幻术外这些小术外道也有几分看头。” 在蓝白涌泉兰边上是一个消瘦的小老头，是朗山岛的一个凡人。没错，一位凡人。 “以蜜糖制作兰花，以香气引诱，已入道境。”姜元辰品鉴之后，就见空中一道赐福落下，蓝河神女直接给他一份文籍，让他加入迪兰王国。不过并非这制糖老人专美与前，边上还有一位老妇人以剪纸做出一朵红色兰花贴纸，居然用贴纸也引来一片蜂蝶。 “这对夫妇挺有意思的。以外力乱真，两个技艺人借此入道。”姜元辰心中一动，屈指一弹，袖中两颗筑基丹崩碎，两道丹气飘入二人头顶助这对夫妇筑基。 “这俩家伙果然不错。”夏侯晨忽然笑了：“本殿在朗山岛游历之时见得这二人技巧，就认为他们有资格在幻斗一争，果不其然得到神灵垂青。” 珍斗寻找各种珍贵兰花，其中不乏灵花神药，是修士们相互比拼势力的对决。但幻斗更注重技巧，寻常修士以幻术演化，但却也有一些杰出凡人可以在另一方面跟他们一争。 “糖人、剪纸。”姜元辰微微一笑，继续看最后一人的手段。最后一人是修士，一位精通书画的养气期修士。拿着金笔在一卷画轴上书画，一株栩栩如生的水龙金兰绽放，正是姜元辰塑造的那一朵兰花。 “跟我昔年的手段很像。”姜元辰自语，旁边数道神光落在男子身上，使得男子因此而筑基成功。 “以画入道，得到神赐之后日子可好过很多。”姚离评鉴后，就见旁边有人将幻斗台撤下，重新开始歌舞把戏，准备最后的武斗。 “生斗最重造化，珍斗针对高等修士，幻斗用来拉拢凡人，难怪海神祭经久不衰，成为七海第一祭典。”姜元辰琢磨之后也准备在此取经，回头在灵州举办月神祭。武斗，实质上并不是从初赛开始，而是八人决赛战。前几天绯龙在王国溜达，随随便便拿了一个八强名头，故而早早下去准备决赛。 “听说武斗的冠军奖品是一颗夜明珠？” 听到姜元辰自语，边上蛟魔海的皇子道：“据说那颗夜明珠是沧澜海无光谷孕育的千年灵物，有五千年岁，足可作为灵器的打磨材料。” “明珠天成，你龙族最喜此物，想必四殿下也下场了？” “不错，四哥也下去了。”皇子盯着擂台旁边的八人：“除了四哥和先生家的九赫，还有藏凌派的少掌门，千魔山的少乾魔君，蛮荒海昆凌公主，佘林少君，恒山门下风炎子，白蛇山溟空。” 风炎子是恒山老祖门下徒孙，藏凌派是十州第一大派也是昔年第一位仙人出现的门派。号称瀚海界最初的修行源流。遥想九州界十位大尊开辟世界都没有一位土著仙人诞生，更何况瀚海界？故而最初那一批仙人虽然的确是瀚海界成仙，但都不是本界的人，是从界外降临，在半仙之后成仙离去，而第一位仙人以天外而来就是藏凌上人。 “这位上人到底不是瀚海界的土著，借此成道之后如何会管这个世界的死活？”姜元辰默默想道，继续看少乾魔君和溟空。这两人也是人族修士出身，修为也都在元婴前期，堪比出窍境界。至于剩下几人除开绯龙全是妖族。蛟龙、鲲鱼、九头蛇，而那位昆凌儿一直盯着姜元辰看，不用说就是昆巧儿的姐姐，蛮荒海鲲鱼一族的长女。感受炙热目光，姜元辰以酒杯遮掩，直到擂台开始女子方才收回目光。心中松了口气，这位公主的块头比昆巧儿还要大些，身高九尺，一身筋肉，拿着两根狼牙棒虎虎生风。决赛八强对阵，绯龙意气风发等待开战。第一战，绯龙对风炎子。一身红白武服，头系一根红绸带，拿着姜元辰交给他的分水枪。在裁判说开始的时候当即一枪扫荡，水龙肆意翻滚。风炎子慌张挥动风火连天扇，但上来没有三个回合就被绯龙一脚踹下擂台。风火之法，我跟长明切磋数次，对风火蒲团的用法太了解了。绯龙默默想道，当先坐在角落歇息，瞧着其他几人的动作。 “那把枪！”空中七位祖神中的海王神色一动，目光盯着绯龙怀里那把分水枪不住打量。“这股力量，莫非是——” 八强决赛，最先出局的是风炎子、佘林、少乾魔君以及藏凌派少掌门，剩下四人再度开始角逐。海王目光打量绯龙，只见绯龙操控分水枪之力联合自身九头龙蛇法力，没多久再度将蛟魔海的皇子击败。 “这是神器！”海王面色震惊：“而且是我们湛蓝法界的手法！” 眼一眯，海王演算前因后果，最后将目光落在姜元辰身上：“你这是故意让我看的？还是仅仅是巧合？” 姜元辰察觉自身被神念扫视，也用神念对话：“海王前辈，我准备的兰花可还合意？什么时候去找您讨教一下造化法？” “等武斗完了，你直接来蔚蓝殿，让夏侯光那小子带你过来。”海王传音之后不再吭声。这分水枪越看越眼熟，似乎是妹妹的手笔？绯龙比起水林子他们都不逊色，虽然刻意压低修为，但轻而易举摘得明珠回到嘉宾席。把玩夜明珠，张口吞入腹中温养。 “龙蛇一脉最喜明珠玉石，九赫阁下跟佘林的脾气倒也仿佛。”昆凌儿走过来，方才她和绯龙进入决赛，故意卖一个破绽给绯龙，让绯龙胜出，此刻借这由头过来攀谈。姜元辰见躲不过去，只好请昆凌儿坐在身边。“方才多谢公主手下留情。” 昆凌儿大大方方：“都是一家人，我们蛮荒海一向团结，先生是鲲鱼出身，九赫阁下又是九龙蛇身，不知两位何时认祖归宗？” “认祖归宗？摆明当做种马用啊！”姜元辰面不改色，道：“我二人在坠星海颇得龙王赏识，加上昔年在下跟龙王有百年之约，还需等等。”等我找到赤霄剑后立刻回归九州界，看你们怎么找我！ “先生。”就在姜元辰烦恼如何应对昆凌儿的时候夏侯光来了：“祖神有请。” 祖神？昆凌儿目光一闪：“小光光，是你家那位祖神想请？” 小光光？绯龙忍不住笑出声来，夏侯光本人却不恼火：“昆大姐，是我家海王陛下。”七海的这些太子公主常年打交道，彼此间都是熟识，小光光的称呼就是昆凌儿第一次揍了夏侯光后取得外号，叫了一百年也只能认了。 “不是蓝河就好。”昆凌儿对姜元辰笑道：“既然海王有请，那先生赶紧去吧，别误了时辰。” 反正也不急，过几年就是海族精英汇聚的风云战，他不来蛮荒海如何进行两方水族精英的挑战？昆凌儿心思单纯，也没准备粘的太紧。而且她认为的对手是她家两位妹妹。三位雌性鲲鱼，一位雄性鲲鱼，为了种族传承很有可能是让雄性鲲鱼都收了。但彼此间三人可不喜欢这样，三位公主心高气傲，谁乐意跟旁人分享？姜元辰跟夏侯光离开，不多时来到一座蔚蓝神殿。壁画！看到海神殿周围的浮雕壁画后姜元辰目光一闪，旁边的文字他认识，是蓝晶女神所在那方神道世界的神文。前面三太子见姜元辰没有跟上来，专心盯着壁画以及上面的文字看，笑道：“这说的是我们沧澜一族的来历。我们沧澜一族半人半妖，是海神以自身精血传承而来的半神族。因为祖神的缘故，我们正统沧澜一族都有三百年寿命，成年后就可达到筑基期。只是我们因为种族限制，能够超脱祖神设定的种族血脉力量，达到金丹级别的人少之又少，更别说元神层次。” 虽然是血脉子嗣，但是对海王而言还是自身力量更为重要吗？水君化身作为神灵，对海王的思路门清。借助沧澜王族统治十二海族，但对这位海王而言，并不在意这些子嗣的修行情况。沧澜王族的修行有两种，一种是死后封神，借助祭祀成为英灵，凝聚神印成为神灵。另一种是学着水族一样修行，虽然可以突破金丹，但没有一人成为元神，显然他们种族和瀚海界的修行体系不同。记录浮雕壁画的内容，姜元辰对沧澜海族有更多了解。 “世界最先诞生的是水。”这是指的昔年瀚海界的大灾变吗？ “海王从天空而来，区分善水和恶水。”以自身神力切割煞气和海水？不过从天而来，指的海王自界外降临？ …… “最先诞生的种族是人鱼。人鱼肉体孱弱不被海王所喜，随后又诞生了蛙人、鱼头人。八足人十二种族。”这讲的是海王造物？姜元辰顺着壁画回廊走了半天，从沧澜王族记录的历史中探究海王跟脚。 “十二种族各有缺陷，海王静思七日取自身精血，采人之魂，水之魄化我神族。海王不胜欢喜，命沧澜神族成为沧澜之主统治其他海族。”说白了，这就是王族对自己脸上贴金啊！看了半天，只看到壁画上面描述的海族来历，然后就是王族统治海族的辉煌历史。沧澜王族带领诸多海族统治沧澜海，击杀其他水族的战斗功绩。甚至其他几位神灵的来历也都有记录，唯独海王自天空降临之前是一片空白。第二百六十九章海王话秘辛 “到了。”夏侯光带姜元辰来到回廊深处的宫门，门户左右各有一条水龙盘踞：“祖神在里面等你。” 夏侯光没有召见不敢进入，姜元辰一人孤身推开大门走入其中。一脚踏入大门，眼前世界一变，出现在一方恢弘的神域中。神域中央有一尊海神，海神头戴王冠，身穿湛蓝浪花神袍，就跟外面的神像一模一样。 “海王？”心中谨慎，这方神域很明显是神灵的领域，他稍有不慎就会暴露身份。微微点头，威严洪亮的声音在神域回响：“玄冥先生，九赫阁下所用的那柄神枪可否让本王一看？” “还请海神赐教。”姜元辰微微一笑，将袖中的分水枪抛给海王。海王接过一看，面色激动，果然是湛蓝法界的神器模式：“敢问先生，这根长枪从何而来？” “在下无意间寻找药材的时候跟人换得此物，按照这把神枪所带来的情报，似乎是什么蓝晶女神的神器。”姜元辰装出一副疑惑的模样：“蓝晶女神？想必是过去瀚海界存在的一位水神吧。” 绝对不可能在瀚海界！沧澜海王来到这个世界很早，亲眼见证当初那场大灾变，怎么会不知道这个世界神道的衰弱史？要不是他反应快，借助水神之力划分出沧澜海的领域，加上早早投靠雷音龙王，恐怕他也活不下去。而即便是如此，也陷入过一次三百年的沉睡。 “是妹妹的神器，这上面的花纹还依稀可见妹妹的手法。”沧澜海王思忖：“不过在妹妹的手法外还有另一股仙道手笔，但不像是十州修士们的手段而是九州界的？这股先天紫气，莫非是太虚道宗？” 他和蓝晶女神从那个世界逃离，并不是走的一条路。可以说，在最后的那一瞬间他将生路交给蓝晶，自身漂浮在虚空许久才落入这个世界重新封神。 “不知妹妹如今怎么样了？九州界神道同样不昌，莫非妹妹已经遭遇不测？” 随海王思绪，神域中的光辉忽明忽暗，忽然金色神光一闪，对海王传来警示：“先生方才说谎了？” 姜元辰不吭声，瞧着神域下方出现的金色纹路阵法：“这是探查真假的神术？” “心神波动，只要说假话，些微不可查的波动也会被神域观测。”海王目光炯炯盯着姜元辰：“所以，真话呢？这具备九州界气息的神器你从何处得到的？” 姜元辰脚下金色花纹同样延伸至海王脚下，姜元辰也借助神术反窥视海王：“海王和蓝晶女神什么关系。” “兄妹。”见姜元辰也在试探自己，海王不假思索道：“我二人自湛蓝法界逃离，本王很期望能够跟妹妹团聚。” “不是假话。”姜元辰以神念感应，在两股神念的接触下完全没有说谎的余地，而且神术一点反应都没有。身后玄色海域摇动，水色宝镜缓缓升起，透过镜面传递过来一道灵种。身穿紫金道袍，头戴七星冠的少年修士出现在镜里，镇定稽首：“九州玄皓，拜见沧澜海王。” “九州之人？”海王面色凝重，在他的神域之中居然生生开辟一片界域，姜元辰借助太虚幻境的神通，以幻术投影自身的灵识化身。 “九州界的人手很长啊。前不久那场擂台就是为了给你打掩护？”神术在两方脚下点亮，控制双方彼此必须以真话回答。 “彼此彼此，瀚海界不是也在我们九州界下了暗子？敢问海王可知瀚海界潜伏之人到底几人？” 几人？海王垂目瞧着下方运转神术，道：“你是指九皇？那是蛮荒海出身的妖王。” “九皇？是九个人？” “别扯其他，妹妹怎么样了。”海王有些不耐，也有几分保留的念头：“你先是用谎话诱我施展这种检测神咒。后来又问我跟妹妹的关系，这么说来你肯定见过妹妹了？” “蓝晶女神的情况很不好，应该可以说已经死了吧？” “死了？”海王盯着下方法阵，金色条纹不断延伸，并未察觉姜元辰话语中的虚假。 “不过对于神灵而言，死亡并非终结。”姜元辰稽首：“贫道可以出手救援，但需要陛下一个承诺。” “造化之术？本王对造化之道的理解全部给你。”不假思索，海王由着姜元辰提条件。 “两界融合之时，还请问陛下的立场。莫非要蓝晶女神复活后加入瀚海？”还是两方对立。海王哈哈大笑：“猜的你也要问这个。放心吧，两界融合之时瀚海本源动荡，本王会带沧澜海一脉所有水族离开这个世界。” “湛蓝法界？”姜元辰转念一想：“湛蓝法界不是已经毁了？” “玉恒大道君至公至正，岂会随意毁灭一方虚空世界？在界王陨落后玉恒大道君请水母道君出手重新塑造。法界重塑，天地重开，我等遗族诸神皆有感应。” “妹妹若是在两界融合之前复活，本王会带着妹妹一并离开。” “因为那件天神器？” “……”海王有些犹豫，直到姜元辰表示自己无意图谋后才道：“那是我二人祖父传承下来的镇海神珠，妹妹昔年根基不稳，故而本王让她带着神器离开。而我以秘术保命，没想到居然真的逃离至瀚海界保住一命。” 这就说得通了，姜元辰颔首思量，又问道：“但瀚海界几位圣老容得海王这般做？” “不容又如何？我们沧澜海到底不是世界眷顾的土著种族，连三魂都不全，十三海族都没有突破元神的希望，还能怎么办？”海王道：“既然本王要传授你造化之术，也不怕跟你多说。别把本王的造化神通想的太高明，本王造就的十三种族就跟那培育兰花的手段类似，都是改造血脉的手段。虽然具备独立的人格灵魂，但只有命魂没有天地二魂。只能依托沧澜海而存在，若是离开海域百年必然化作灰灰。” 跟梦界中的梦神们一模一样！姜元辰心神一震，他以幻术造就的那些生灵也跟真正的生灵有差别。三魂中的地魂天魂都没有，只有思维掌控的命魂在体。 “天地二魂的玄妙至今本王都研究不透。”海王道：“恐怕只有天神境界才可试着造就真正的生灵。” 姜元辰忽然想起一事：“天魂隐在天，地魂沉于地，那么陛下自身的天地魂在何处？是在湛蓝法界还是在这个瀚海界？” 对于世界已经毁灭的修士，他们的天地魂在何处？ “世界混一，万年之前只有原始大陆。一应众生的天魂寄托九天青冥之所。地魂沉没在十地幽冥归处。其后原始大陆破灭，天地二魂所在之地被九漓魔尊以无上魔道毁灭，一众天地魂重归本体，三魂归一。时过境迁，随着一方方世界的完善，天地二魂自发散入对应的世界天地两极。湛蓝法界如是，九州世界亦如是。”海王平和的声音讲述昔年古老的历史：“不过假如在自身世界破灭后三魂自动归一，却又未被新世界接纳的一段时间内证道飞仙，凝聚虚灵，即可保护自己不再被天地抽取三魂。” 异端！为什么异界来客一定会被世界压制，主要就是因为他们的魂魄不在这方天地，故而受到天地排斥。要不是瀚海界和九州界融合牵制许久，姜元辰也难以在这个世界安生存在。 “藏凌派正是异界之人，因为他们的世界毁灭故而在一位元神真人的带领下进入瀚海。因为三魂归一所以修行速度飞快，才可于虚空引动雷劫飞升成仙。后来藏凌派几位仙人也都是这般来历。在三魂归一，还未被世界接纳时一一完成魂魄凝练，最后证道飞升。只是在他们之后，他们那些同族因为和瀚海界逐渐融化，魂魄重新散入天地，这就是人族的来历。” 世界的同化力太强了，当初藏凌派的带过来的人种成为如今的十州人族，天地魂重新被天地容纳，将人族纳入天地的运转之内。只是人族一开始击杀神灵，加上本身来自界外，自然不如水族得到世界的眷顾。 “我们沧澜海族之所以内部封闭，就是因为他们缺少天地二魂，在世界的运行中只被视作本王的一部分。”海王感叹，没有天地二魂，对世界而言根本算不上独立的个体。在天地运行中只能视作沧澜海王的附庸。旁着诸海皆有大气运之人孕育，但沧澜海中唯有海王亲力亲为。故而海王才有意回到湛蓝法界，寻求解决之道。姜元辰感同身受，因为梦界诸神的来历也跟此一般。只算姜元辰的附庸，只能在梦界依存。不如出来几位神灵，姜元辰的羽翼大振，何须如今这般缩头缩脑？但海王讲解的瀚海界秘辛对姜元辰而言，最重要的一点是三魂归一不需要在渡劫之前！ “三魂归一可以提前？不需要按照境界来？”姜元辰很震撼，同样也因此得到启发，想到自己即将可以着手的一件事。 “天魂应道玄灵感，地魂主物法诸象，并非一定要凝神以及虚灵的时候融合。只是在这等境界，有足够力量从天地摄取自身天地二魂罢了。”海王见姜元辰一脸震惊，有些奇怪，不知这位道人想到了什么。能是什么！自然是提前融合三魂！只要三魂归一，姜元辰就可尝试魂魄归一的好处。自身混一，修行速度绝对翻倍。至于时机，姜元辰微微一笑，已经胸有成竹。“多谢海王指点。”再度躬身：“蓝晶女神，贫道会尝试复活，在三百年内当有消息。只是这尊化身——” “你这化身跟本王探讨神道，此外还有什么？”海王明知故问。 “是啊，仅仅参悟神道和造化。”两人达成默契，姜元辰的灵识散去，本我离开水君化身再度归入本体。回归本体后，姜元辰二话不说运转梦界探究阴暗面。 “本来借助梦界和阴暗面的联系要研究三魂联系。但如今既然知道可以提前融合地魂，那我再不动手就是傻子了！”梦界是他造就，完全可以视作自身一体，随着一道道黑色气流在梦界周围荡动。黑气包裹灵识深入阴暗面寻找他的魂魄所在。第二百七十章瀚海模型冥土，瀚海界的冥土景象远出乎姜元辰的预料。姜元辰寻找地魂无果，索性通过水舞之手来寻找她的地魂积累经验。为此，姜元辰把当初水麒麟的瀚海气运全部压上，以求避免世界的排斥。水舞成就金丹后巩固修为，不知不觉间魂入冥土，行走在这处鸟语花香的仙境不由痴了。没错，这冥土比起九州界幽暗阴森，居然比阳世还要美丽几分。风和日丽，鸟语花香，简直是一片仙境世界。 “用心去看，不要被外相迷惑。”心中忽然有一个声音响起，水舞心神一惊，小心打量周围。梦界，姜元辰面前廉贞仙镜照映瀚海冥土的情况，边上是一个沙漏。里面不断有蓝色水滴落下，这是水麒麟的气运。姜元辰以此屏蔽天机，阻隔冥土白骨老魔的感应。有心算无心，加上不是针对白骨老魔，故而他一开始也没反应。水舞被姜元辰警示，再度看向这片冥土世界，只见这方世界的秀丽表象散去，暴露穷山恶水，狰狞鬼兽的本质。梦界中的本尊不时记录冥土的法则，发觉不少和九州界阴暗面仿佛的构建。但整体而言，瀚海界的冥土是在一片阴水中，从水中升起一方冥土，无数白骨半裸露在地表，阴灵在冥土回荡哭嚎。时不时有阴灵被牵扯进入水中化作虚无，同时也有一道光柱自水中升起飞向虚空冥冥进行转世。 “这个世界的魂魄消弭不是汽化而是水化？”姜元辰摸着下巴：“倒也符合这个世界的特殊地理。只是众生的地魂在何处？莫非是阴水大泽的深处？” 水舞在姜元辰暗示下都到大泽边上，魂魄映入阴水，一开始水中空无一物，但随着一阵波纹荡漾后出现一点金光，逐渐凝成水舞的模样。 “是地魂！众生的地魂果然沉寂在大泽深处！”姜元辰面色一喜。但就在水舞即将触摸的时候忽然姜元辰手边沙漏一空，水麒麟的气运消耗一空，白骨老魔察觉冥土出现一股不和谐的力量。 “是谁？”老魔灵识扫荡，水舞在姜元辰的引导下顿时逃离冥土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副沉思模样的白骨老魔：“这股力量，似乎来自九州阴暗面？莫非是九州有人察觉我们的计划了？”梦界的力量和冥土极为相似，所以白骨老魔心虚之下只认为是九州界有人察觉他们的计划。三道灵光投向其他三位半仙处，几人一起合计。 …… 水舞魂魄重归肉身，只听耳畔传来姜元辰的声音：“好好修炼。” 随后，姜元辰不再理会这位婢女，操控化身和海王讨论造化之道。沧澜海王对造化之道的确有独到理解，甚至他已经琢磨出来先天造化之气的应用。先天造化之气，这种先天道气的修行还在先天氤氲紫气之上，因此姜元辰借助海王传授的造化之法研究一门功法。以太虚道宗的法门为主，琢磨一门从先天氤氲紫气升华造化的功法。先天氤氲紫气是太虚功法根本，对应造化、纯阳以及玄清，姜元辰更多的是偏向于造化纯阳，因此得到启发升华功法重新构架一门玄功。 “只是我门下两个弟子，女弟子传承北冥归藏经，男弟子传承天莲宝箓，即便研究出《玄化秘典》也没人修持，难道从外门挑选一个弟子？”姜元辰心中盘算，他不喜欢收弟子太多，但有时候传承道统也是很重要的一件事，毕竟他需要有人帮衬打理手中事务，继承基业。沈静荷对应北冥，纪纯熙对应太虚道宗，而这个三弟子他目前还在迟疑中。太虚玄化秘典仅仅是理念设想。在炼气阶段和《太虚天莲宝箓》同出一辙，以采天地日精月华凝练元气孕育道莲。在金丹之后两者有了区别，天莲宝箓的用意是三莲精气神归一，但玄化秘典是升华先天道气，将自身玄功凝练先天氤氲紫气，于气海凝练造化元胎。之后元神境界，天莲宝箓第三朵莲花孕育，而玄化秘典是以造化元胎孕育先天道体，元神自元胎孕育参悟先天造化之气。 “这法门没人修行，我也修行天莲宝箓，只能说是预想阶段。” 梦宫朦胧的光辉照亮脸颊，少年指尖一朵玉色蝴蝶扇动翅膀飞向梦界中的巨大宝镜：“我将此理念藏入梦境之中，若有缘人寻得此物，可拜入我门墙和我相互论道。” 玄辰走进来，正见姜元辰封印《玄化秘典》。 “正好你也来了，帮我一起瞧瞧赤霄剑的所在。”姜元辰信手一抓，河图摊开铺在腿上。挥袖一拂，河图浮现一座瀚海界的模型。借助海王的指点以及对阴间冥土的研究，加上几位阳神帮忙推算的结果，才有姜元辰面前的这座模型。水天一色，以水为界，始有阴阳之判。水面实体乃阳，水面虚影乃阴。这就是瀚海界的阴阳两界。河图五色光照耀，于空中演化十方天干凝演天穹星辰。而天穹之下海域逐渐扩大，又有十州切割七海，成了如今七海十州的格局。这是实相，玄辰打量姜元辰的手段，在姜元辰指尖勾勒十色丝线交织在这方模型，这是虚法。瀚海界风雨雷电四时运转各种法则以丝线编织网罗七海十州。伸手一戳，血乱海所在的模型不断动荡，一道虫洞空间连接出另一个世界——九州界。玄辰心中惊讶：主公居然能够同时演化两个世界模型？这对心神的考验实在是…… “不破不立，我前些年耗费心神击杀西门冲，总算有些回报。我的阴神灵识得梦界之助终不逊元神修士，只是不曾阳化不曾寻得地魂罢了。”姜元辰似有几分怅然，地魂实在不好找，只得借助天人合一的机会？运转模型：“千年前祖师带着赤霄剑前往瀚海界，按照路线来说应该坠落在赤光海。”一道赤光从九州界飞入瀚海界，随后在离开时投入赤光海。 “沧澜海王所言，赤光海十八险地各有来历，其中几个的来历还在祖神进入瀚海界之前。”十八道红光一一点亮。心中一动，玄辰道：“但这并不能说这几个险地就没有嫌疑。” “所以我感应法则，研究千年之间的险地法则变化。”手持波动虚线法则，随着法则震动，整个赤光海也随之受到影响。 “看到了，牵一发而动全身。如果这些险地真的存在赤霄剑，险地中的法则也会改变。当今和千年前的险地法则就会出现偏差。偏差值越大，越有嫌疑。但按照海王的说法以及我的研究，这些险地一如既往和千年之前一般无二，些许偏差也是根据其他险地的元气牵制而有些迥异。”伸手一抹，其中几道红光光辉散去，只剩下九个红光不断闪烁。 “还有三个险地的来历已然知晓，是法则演化而牵扯出来的缓冲地。这个火枫林以风火演化，汇聚天风地火。”再度抹去一个险地。 “阴水涧和冥土有勾连，也不可能。”一道红光熄灭。就这样，姜元辰不断推演赤光海千年变化，到最后只剩三道红光仍然照亮。玄辰盯着姜元辰的右手，右手中一段红线牵扯这三个险地：“这三个险地有法则牵扯？” “似乎是同一时期诞生的三处险地。其中蕴含庞大的毁灭力量，进入其中的生灵全都死了。”姜元辰面前模型逐渐崩溃：“就这样吧，将这三个地方的信息传给藏渊，让他们仔细寻找，或许会有收获。”或许，正是赤霄剑坠落赤光海，才有这三个险地的诞生，灭绝一应进入其中的生灵。这一等就是两年时间。这日，姜元辰翻阅沧澜海的藏书，看到瀚海界矿石记录：“赤光鎏，天落赤火以化天石。色正赤红，蛮荒海特产。诸妖王常以此互赠，以示情谊。” “瀚海界还有这种寓意石头？”姜元辰莞尔一笑：“还以为就我们九州界那么无聊，选择什么玉璧、佩环象征吉祥如意。” “按照你的说法，我们已经找到赤霄剑的下落。三日后，赤光海无涯涧，速来！”藏渊传音在耳畔响起。 “找到了？”姜元辰面色激动，手中藏书合起立刻召集姚离和绯龙前来。 …… 距离赤光海天光圣者讲道传法还有些时日，姜元辰三人打着其他入住的旗号前往赤光海驻扎。拒接辛玉的好意没有直接去海王宫，而是在偏远处选了一座海岛研究丹道。两把丹毒散下，驱散所有海兽，如果还不肯离去，只得化作妖灵幡中的血祭之物。黑云笼罩岛屿，姜元辰趁势带着姚离绯龙和藏渊汇合。至于水舞，早早被他留在沧澜海域继续修行。无涯谷，是赤光海一座大裂谷，每一甲子年都会跟其他几座险地一起涌现赤光。但好事者以神通测量深度，却无法触碰谷底，故而称之为“无涯谷”。无涯谷边上有几条鱼妖，姜元辰三人潜行而来，见到六条鱼妖后不觉笑道：“诸位还雅兴，方才绯龙还吵着要吃鱼，诸位谁献身一下？” 这六条鱼妖就是藏渊、玉溪、白正阳、彤好、舒云以及古源。古源翻个白眼：“吃我们？不如让我们先吃一顿蛇羹？” “喂喂，我的九头龙蛇仅仅是法相，又不是真身。”绯龙连忙抗议。 “有本事吃鲲鱼汤吧。”藏渊忽然开口，姜元辰一愣，大笑起来：“师兄什么时候也这么幽默了？” 几位相互聊天，玉溪道：“还是赶紧下去吧。按照藏渊的探寻，赤霄剑的确在这谷底深处。” 第二百七十一章赤霄洞天 “所以说，你们真的确定是这下面？”九人在无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