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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弱水说的话,琢磨了一会儿,还是带了十个。 多点总不吃亏。 “路公子,你觉得这艘画舫如何?” 郑眉走到路之遥身边,又细细地看了他的容貌,顿时心里更加喜爱他了。 “抱歉,我看不见,但想必是好的。” 路之遥坐在茶几旁,手上握着一把刻刀,正在雕刻着什么。 他昨晚梦醒后便再也没睡着,鬼使神差地拿出剩余料子开始刻东西。 郑眉看着他手中那个渐渐成型的木料,一时有些惊喜。 “你还会做木偶?” 她从没有见过哪个瞎子会做木偶的,这人竟不仅仅是个花瓶。 路之遥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郑眉坐在他身旁,脊背挺直,瞟了那个木偶几眼。 “会做木偶的大都善良,方才出门时李弱水还让我提防你,果然是胡乱说的。” 路之遥雕刻的手一顿,腿上似乎又感受到了那份踩下的重量,耳边又听到那声铃音。 “她如何说的?” “她让我随身带小厮和护卫,还说你会推我入水,你说好不好笑。” 路之遥的嘴角慢慢弯起,眉心也不自觉松开,轻笑出声。 “好笑。” 他一直都觉得李弱水有趣。 “你知道我为何喜欢你么?” 路之遥继续刻着木偶,没有回应她。 “是在比武招亲前。”郑眉看着湖面,似乎在回忆当初。 “那日我去街上看场地,或许是命运的馈赠,正好见到笑着的你。” 郑眉从没见过这样的人,眉眼不似凡人,笑容温柔却不失昳丽,仅仅是第一眼,她便移不开视线了。 “那日你用一粒红果打到我,这里都留了疤。” 她挽起衣袖,露出了一个豆大的疤痕,却突然想起他看不见,叹口气后将袖子放下。 若他不是个瞎的,她一定会更喜欢。 路之遥指间拉着几段银丝,正在打磨木偶的细微处,几缕额发落到眼睫上,被他拂开。 “是你啊。” 其实他不记得,但他记得李弱水说的,这样回话能快速结束话题。 果不其然,知道他还记得自己,郑眉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我当时便觉得,你长得这么好看,自然该配我。” “是么。” 郑眉一边和他聊,一边往画舫外看去。 透过被风吹动的纱幔,她看到了不远处的一艘画舫,上面站着几位衣着华贵的女子。 郑眉不经笑了起来。 她这么急着要和路之遥今日游湖是有原因的,不仅仅是因为喜欢他,更因为她早和其他姐妹约好了,今日让她们见路之遥。 “路公子,我们出去看看吧。” “我看不见。” 路之遥手下不停,嘴上照旧敷衍。 另一艘画舫的小姐们向她招手示意,可路之遥却始终在摆弄那个小木偶,没有分给她半分心神。 她吹过牛,说他们两情相悦,却又不敢真的带路之遥前去,只好推脱说他害羞,让大家远远见一面就好。 这下若是一面都见不到,她以后还怎么见人! “路公子,你答应过我今日来游湖的。” 路之遥摸过木偶的五官雏形,满意地弯起眼眸:“我们不是在游湖么。” 眼见着那艘画舫慢慢离开,站在船头的姐妹们也在交头接耳,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说不定是在嘲笑她。 郑眉咬着唇,看向了他手中的木偶。 “你刻的这人真丑!” 她猛地抢过那个木偶,不顾被银丝划伤的指尖,将木偶往湖中扔去。 黄白色的木偶被抛到湖面上空,圆型的关节喀啦转动一圈,在落水前被缠在其上的银丝拉了回来。 路之遥摩挲着木偶的关节,眼角都泛起了笑意,让人想到岸边拂动柳枝的春风。 “看来你很喜欢入水,不如来玩一下如何。” 路之遥将木偶收了起来,顺手扯下一块纱幔,手法娴熟地缠在了她手腕上。 在郑眉反应过来之时,她已经从窗口翻出,落到了另一侧的湖中。 冰冷的湖水瞬间浸透她的身体,打湿了她精心画好的妆容。 此时郑眉与画舫唯一的连接就是这块藕色纱幔,她几乎是被这块纱幔拖着前行的。 摇桨的船夫大惊失色,正想要上前来,却在看到路之遥的笑容后顿住脚步,只能放慢船速,等着后方的护卫赶来。 “你敢这样对我!” 路之遥靠着轩窗,专注地磨着手中的木偶,嘴角笑意盈盈,对她的恐吓充耳不闻。 郑眉在水中大吼,看似很有气势,可她的眼睛却紧紧盯着这块纱幔。 藕色的纱幔被湖水浸得暗沉,不复原先的娇嫩。 在她方才的挣扎和浮沉下,仅仅是缠着她的藕纱慢慢松散开,她随时有可能沉到水中。 郑眉会水,但被纱幔拖了这么久,她又挣扎了这么久,体力早已流失大半,原先妨碍她的藕纱,此时成了她的救命之物。 她不明白,明明方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成了这样。 腕上的藕纱在慢慢松散,却不知哪一刻才会彻底脱开,这样未知的恐惧折磨着郑眉,可她又不愿求人。 “你救我上去,要多少银子我都给你!” 路之遥靠在窗边,长长睫羽接过洒落的阳光,透下稀疏的光影,他颇为闲适地对她晃了晃木偶。 “你觉得它丑吗?” 第36章 螳螂捕蝉(二) “你觉得它丑吗?” 路之遥也不急着要听她的答案,兀自用指尖玩着木偶的手和腿,偶尔扭扭它的头,愉悦地笑出声。 碧波上荡着碎金,亮起的细碎光点反到他眉眼间,将他衬得像不食烟火的仙人。 即便是现在,郑眉也不禁因为他的笑而晃神。 画舫慢慢往前走,身子越发冰冷,湖水已然漫到唇边,这份恐慌让她回过神来。 郑眉紧蹙眉头,紧紧看着那个关节转动的木偶。 确实是丑的,但显然不能这么说,可她若是说好看,这人又说她撒谎怎么办? 到底怎么回答。 郑眉现在思绪很乱,根本静不下心来思考。 她看着后方那艘正在加速赶来的小船,骤然想起了李弱水的话。 ——不要让小厮离你太远,要冷静。 郑眉使劲咬唇将自己的恐惧压下去,心里满是懊悔,当初就该让他们和自己一个船的。 她看着木偶,略微冷静后回道:“不丑。” 路之遥指尖敲着木窗,无声地叹了口气,神色温柔且怜悯,像是山寺里的佛子。 “怎的连撒谎都不会。” 若是李弱水,不仅会毫不犹豫地回答,还会将这个木偶夸一遍。 他不再理她,而是将木偶举起来,自顾自地说了一句。 “它也不丑,长得多有趣。” 路之遥的声线温和,像是在和她闲聊,可在郑眉听来却荒诞至极。 怎么会有人喜欢听别人骗自己? “它好看!”郑眉立刻接上这句话:“如果你愿意,我出一百两买下它!” 路之遥撑着下颌,指尖摩挲着这个小木偶,嘴角笑意淡淡,不知道想些什么。 他根本没听进她在说什么! “你这是谋杀!我可以去官府告你!你听没听见我说的话!” 郑眉心下恐惧,没忍住伸手敲了一下船身,溅起的水花落到她眼角,和她眼眶里的泪一同流了下来。 藕纱松得越来越多,湖水已经淹过了她的嘴唇,她只能不停地踩水让自己浮起来,不至于被淹过。 求助无门,生死一线。 她当初怎么会觉得他是仙人,他明明就是以折磨人为乐的恶鬼! 郑眉的眼泪混在湖水中,只觉得无助极了。那块藕纱不知何时就会彻底松开,可她此时光是踩水都已经很累了。 ——若是落水,不要过多挣扎浪费体力,船身船尾都能抓。 清越的声音窜进脑海,她突然想到了今早李弱水说的后半句话。 她真能未卜先知不成! 郑眉慌忙去摸船身,却只是光滑一片,没有一点凸起。 想到李弱水认真的表情,她咬咬牙,准备赌一把。 郑眉索性用力扯掉欲掉不掉的藕纱,用还剩不多的体力游到船尾,果然看到了一排排连接船身凸出的木条。 她拉着木条撑起身子,红着眼眶看着后面追来的船只,不由得松了口气。 等到他们都到了,她一定要他付出代价! 后方的船只比较小,船上又站着十个护卫,行船速度很慢,即便这个船夫故意压着速度,等他们追上来时还是花了一些时间。 其中两个护卫慌慌忙忙跳下水,将泡得浑身发软的郑眉给推上了画舫,其余几人拔刀对着路之遥,神色紧张。 他们都是郑府的护卫,之前巡夜这么多次都没能抓住的“鬼”却被路之遥玩弄于股掌,可见他们上来基本就是送人头的。 郑眉穿着湿衣,发丝不停地滴着水,浸湿了脚下的木板,她站在船头瑟瑟发抖,伸出早已被水泡皱的手指指向路之遥。 “快去把他抓住!” 护卫站在她身前,面面相觑一会儿,谁也没动。 谁都不想做这出头鸟,谁都不想丢命。 郑眉看着众人,傲气在一天内被击溃两次,气极反笑。 “今日之后,你们也别来我郑府做工了!” 其中一位护卫为难地看着她,握刀的手紧了又松,犹豫一会儿还是说出了口。 “护卫就是刀尖上舔血的活,敢做我们就不怕死,但这里是湖中,不好施展,等到上岸了,我们必定将他捉到小姐面前。” “他瞎了,如何打得过你们?”郑眉冷笑一声,不再言语。 十二人都站在船头,将这艘雅致的画舫压得左高右低,藕色的窗纱被斜斜吹起,铺在画舫内的茶几上。 船尾那人背对着他们,并不在意他们的对话,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突然,他动了一下,船头的护卫们下意识一震,屏气凝神,握刀的手再次加紧,悬着的刀尖直直对向他。 只见路之遥骤然翻身坐在窗上,白色袍角与藕纱一同拂起,像是要投入湖中,又像是要乘风而去。 他抬起手,小小的木偶便走在窗边,可以转动的关节被任意操控,手舞足蹈,发出哒哒的声响。 路之遥靠着窗,悬在湖上的腿随着船身晃荡,却始终落不到湖里。 “给你买条襦裙罢。想要什么颜色?” “你昨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窗上的木偶人跳来跳去,舞着剑招,哒哒作响,却回不了话。 跳了一会儿后,木偶人骤然停止了动作,圆形的关节转动一周,肢节扭曲地趴在窗台,细如毫发的银丝软软地搭在它身上。 小木偶的头歪向路之遥,小小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 “船家,还有多久到岸?” 路之遥偏头“看”过去,阳光斜斜擦过木窗打在他唇边,晕出淡淡的金色,他笑意温柔,不见一点戾气。 在场不少人被这个笑容给蛊到了,握刀的手都松了几分。 船家一直在加快速度回岸,他顿了一下,声音不自觉缓和几分。 “很快就要到了。” 不知为何,他看着这副场景,不由得想到了前不久街上行佛时的佛子像。 船夫行船多年,很少见到谁能像他这般温和—— 但他还记得这人将郑小姐扔下船时也是这副表情。 船夫不由得加快了速度,这些人不在船上打真是佛祖保佑,只要将他们送到岸上便不关他的事了。 不仅是船夫,站在后排的几个护卫也俯下身帮他划船,生怕对面那人突然发难。 船慢慢靠近岸边,船夫眼里亮起希望的光芒。 护卫们带着冷脸的郑眉下了船,立刻调转刀头对着画舫,心跳不已。 路之遥提着袍角,点着盲杖踏上岸边,船夫见众人都下船后便立刻离开,只留下荡开的涟漪证明他来过。 路之遥对着前方柔柔一笑,慢慢踱步而去:“今日和你游湖所见景色极好,湖风也舒畅,你觉得呢?” 这句话是他在茶馆里学来的,他不知道这句话说了有什么意义,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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