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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 梅香,他想了一下,是杜思琬塞过来的人。 初一晚上的事,说姜染走了,没人贴身照顾他,就塞了个梅香过来。 万景泽垂眼,神情不明,心中暗嗤:杜思琬这个世子妃,后宅的手段也学了不少。 这杜家文臣、皇上指婚,怎么想怎么都有监视目的。 见雪霁还跪着,万景泽说:“起来。” 雪霁颤颤巍巍地起来了,仍低眼垂眉,目不敢视。 万景泽不由得想自己在姜染心里是个什么形象了,怎么都教出些战战兢兢的人来。 “你多注意梅香的动向,有异便来禀报。” “是。” …… 年初四,兵部尚书病逝。 万景泽一袭白裘,祭拜完回府后,有人呈上密奏。 “推举上去的名额,皆是咱们之前培养的官员。” “知道了。” 五年前,万景泽还在京城里将闲散世子当得好好的。 父亲却忽然来信,说六皇子夺嫡,镇远侯府将倾囊相助。 那时,六皇子受废太子一案的牵连,被天子授镇南王,明升暗贬,远去南境作战,形同流放。 作战艰苦,但也颇得民望。 镇南王府与镇远侯府,皆在南境。 虽说抵御外敌,一王一侯却极易串联,京城这圣上好似对南境的势力毫无戒备。 不知是自己表现的纨绔麻痹了天子,让其迟钝到养虎为患。 或是外敌解决后卸磨杀驴…… 成王之路血腥,万景泽宁愿相信是后者。 多事之秋,万景泽嘱咐一句:“处事谨慎,少出风头。” 来人恭敬应道:“是。” 见世子神色莫测,似还有事吩咐,于是开口问道:“世子可还有事?” 万景泽想起之前碰到过替姜染治病的郎中,问过她的情况。 身受重伤,又是小产,没好生保养,还受了风寒、大病一场。 怕是要落下病根。 他辗转数夜,梦里皆是姜染受困,如今想来,都觉得她性命堪忧,格外焦躁。 晋照在这时进来了,屈膝禀报道:“有探来报,说看到姜姑娘独自一人出了城门。腊月间,侯府并无陌生富商往来,出现男丁只有送肉的屠户。” 纵使只是白银,百两,也不是普通人能拿得出手的。 此人此事只可能是杜思琬杜撰。 那人,到底又跑哪里去了? 下落不明,难不成真是她自己想走,可,怎么可能呢? 还是这天子指婚的杜思琬是枚暗桩,派人掳走了姜染,此后好威胁自己。 晋照又说:“弟兄们几乎要将京城、苏州翻个底朝天了,都没有找到姜染姑娘的下落。” 万景泽心中不安感愈发强烈,寒声道:“继续查。” 观者不免汗颜,刚刚还说要处事谨慎的世子,为了个女人,几乎让手上的势力倾巢出动。 …… 夜色清亮,却有扫兴的东西从屋外一闪而过,万景泽在桌前,眼神骤变。 房顶上的晋照倏地跃起,只见几名黑衣死侍进了万景泽的房间。 房间中黑了灯,一死侍却夜视极好,直接持剑朝万景泽刺来—— 姜染奔波五日,行至萝水城。 她刚在城中各处打听过三姐姜琅的消息,却是一无所获。 奴婢转卖、换府,改名换姓,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甚至,没碰上好主子,有可能性命都没了。 姜染头一回对自己的渺小和羸弱有了确切的认知。 又过几日,姜染到了苏州。 她于城外一处破败的文庙落脚小住,外出捡柴时却听见了串凌乱的脚步声、兵器相接的打斗声和求救声。 姜染心中一凛,想到白日听人说过附近山匪出没,难不成被自己遇上了。 她躲在暗处,看见锦衣华服的一老一少,两人通身气派,只是忙于奔逃,如今都显得狼狈了。 打斗声已然近了,姜染没法儿见死不救,悄悄招手。 一番周折辗转,姜染带着两人进了一处隐蔽的山洞。 姜染在万景泽身边十二年,野外生存的事情在他处境艰难的早些年间常有,耳濡目染间学到的皮毛终于派上了用场。 看着姜染熟稔地处理各种藏匿事物,又递出药瓶、清水,年轻女子心神稍安。 她朝姜染一拱手:“吾乃苏州韩府三小姐韩末梵,这位是我祖母,多谢侠女仗义相救,必有重谢。” 姜染心说这大小姐莫不是话本看多了,被贼人追杀仍能苦中作乐,自己要是侠女,早就将那伙人撂倒了,哪用藏匿至此。 她面上不显,仍客客气气:“韩小姐有礼,举手之劳罢了。” 有道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姜染将水递给面前这位惊魂难定的老妇人,关怀又和善:“老夫人,您也喝点吧,是干净的。” 韩老太太抬头,看清姜染那张脸后,眼泪就忽然下来了。 …… “世子,雪霁来报,已将梅香与暗通之人一网打尽。” “把人带进来,将世子妃也传来。” 书房内,万景泽上半身坦露,精壮的力道感十足,丝毫不见纨绔应有的瘦弱,却绑着绷带,还有血渗出。 前几日万景泽故意被刺伤,露出破绽来引蛇出洞。 那梅香果真按耐不住了。 这十来天,杜思琬鲜少同万景泽私下见面。 她满心欢喜地来,却在推门而入时听见皮开肉绽的声音。 随后,便看见梅香疲软地倒下,而万景泽半张脸隐在阴影中,脸上溅了血,眼神漠然,犹如一杀神。 他一甩剑,血刚好洒在杜思琬脚边。 晋照在一旁,旁若无人地感叹:“世子爷以往生活起居等日常事项,皆经姜染之手,从未有过泄密情况,没想到只是换了个人,能捅出这么大篓子。” 杜思琬的冷汗忽地下来。 梅香死在此时,是犯了事?还是与之前府内的刺杀有关? 想着,她又忽然惊觉自己被‘举案齐眉的爱情’麻痹许久,世子爷其实从来没把她当自己人。 生活起居不经她手、杀她送来的侍女,还要当做威胁她的手段。 如今的样子,才是他的真面目吧? 就为了姜染,让世子爷不惜在她面前破功? 思绪急转间,万景泽已朝她看来。 男人漫不经心地擦着剑身的血,一双眼却紧盯着杜思琬。 “世子妃,你可还记得那人长相,从何处来?婚期又定在何日?姜染也是本世子之前的通房丫头,理应送去贺礼,本世子也想见见,到底是何种男儿,能不介意女子过往。” 杜思琬有种被野兽盯上的感觉,脸色苍白如纸,颤抖着唇,一句话都说不出。 见她不答,万景泽笑道:“为了能让姜染从侯府脱身,世子妃当真是尽心尽力。” 他脸上明明笑容亲和,却如同渗了冰一般,冷而阴骘。 杜思琬腿发软,强撑着才没跪到地上。 她算漏了一步,没想到万景泽对姜染的重视程度,远没有表面看的那般简单。 她双手发颤,在满屋的血腥味中掩住口鼻,闷而颤抖地说道。 “姜染已在腊月初四自赎自身,她、她是自己想走的,和富商走的说辞,也是她托妾身帮忙……” 此话一出,万景泽脑中犹如有洪钟在鸣,让他有些发怔。 姜染这名字,光是想起来,他就觉得心间异样。 时而觉得窒息,时而又觉有细针密刺,心跳有时急促,有时又错落。 听这消息,分明愤怒与疼痛多,他提起多日的一颗心却终于落地。 万景泽分辨不出这是什么情绪,可姜染,不过一卑微之人。 她死心塌地地爱着自己,叫他觉得自己什么都不需要去想去做,她也会永远站在他一回头就能看得见的地方。 万景泽捏紧了拳头,手臂青筋都凸起,指骨用力到泛白。 他盯着泪水流了满面的杜思琬,静默许久,才咬牙切齿般地重复一遍:“她,自己想走?” 她怎么能走,又怎么敢走。 “是、是……”杜思琬撑着墙,才没膝盖发软地跪下来,“妾身与姜染虽只相识短短三月,但也算是交心之人,姜染曾说,自己到了该走的时候,一介婢女,也不可能同世子爷一生相守。” 好一个交心之人。 好一个一生相守。 万景泽不屑两人情意,也暗嘲姜染痴心妄想,却有种怪异至极的失落。 他又叹自己过于自傲,或是太工于心计,将姜染离开这简单的事情,弄得这般复杂。 日子已经过了十多天,她人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万景泽叫了人来将杜思琬送回院里之后,如同脱了力般地坐到椅子上。 这些天,抓到了许多人,严刑拷打之下,竟无一人识得姜染。 之前,万景泽就隐隐有预感,姜染的消失,好像与阴谋无关。 万景泽放空一瞬,目光垂落在地上的血迹上。 之后唇角一勾,是嘲讽的弧度。 姜染这女人也是真聪明,精准拿捏他的心性,让他兜了这么大一圈。 要么漠不关心,要么觉得牵扯甚广、追根究底。 万景泽似笑非笑,而后从喉中溢出一声低笑,她竟敢利用他的忧心…… 晋照适时出声:“世子爷,世子妃呢?还能不能留。” 万景泽回神。 杜家的一切皆已摸清,身家清白,杜思琬也没有召来刺客的手段与胆量。 他冷笑一声:“留着吧,还需要她当好我的世子妃。” 晋照安心一瞬,世子爷还没为了那姜染理智全无。 可下一刻,他又听万景泽说:“就算掘地三尺,也要将那女人给找出来。” 晋照单膝跪地,拱手疾声劝道:“世子爷,万万不能为了一个女人坏了大事啊!” …… 春色犯寒来,时和气清。 韩府内,韩老太太所居的满春院中,桃树抽枝,花苞嵌枝待开。 亭内,一女子卧于椅上,云髻稍散,身上搭书,面上覆帕遮光,一节细白藕似的小臂搭于椅旁。 有人小步匆匆而来。 “大小姐,您果然在这儿躲清闲呢——” 女子懒懒抬手,揭了脸上的帕子,露出姣好的面容。 娥眉淡扫,清眸流盼,丹唇微翘,秀靥比花娇,却无媚态。 身上的桃粉衣衫甚至叫她穿出一种冷清感。 两月前,家里多了个天仙似的大小姐。 看了快两月,小婢女还未习惯,经不住美貌地放软了声音。 “大小姐,韩老太太正大发脾气呢,怕是非要您哄才奏效了。” “知道了。”姜染长眉一垂,又问,“行程已经定下来了?” 婢女回:“是的,明日便能出发了。” 那日途径苏州城外,姜染搭救了韩老太太和韩三小姐。 韩老太太神智清醒,却好像有些认知问题,将她当做了早夭的外孙女。 送二人回府后,韩老太太便留着她不肯她走。 恰逢韩老爷回府,见了姜染便是一番叹息,说:“这模样,是有些像。” 韩老爷那讳莫如深的样子,姜染也不便再问。 韩老爷又说:“以后便把韩府当做自己的家。” 最后,她就被孝心深重的韩老爷收作了义女,留在了韩府。 “好的。”姜染起身离去。 婢女怔怔看着她的背影,那细腰恍若一手可握,有种风吹就倒的娇弱。 她不由得喃喃道:“这么个美人儿,为什么非要跟着大少爷的商队南下,风吹日晒得去吃苦呢?” 姜染驾轻就熟地进了韩老太太屋内。 老太太阖眼坐在榻上,一派沉静的模样。 屋里却是杯盏、花瓶碎片满地,分明是发了一通大脾气。 姜染没走过去,反而是蹲下身拿手去捡那些碎瓷片。 韩老太太看得着急,难免有些疾声厉色:“姜丫头,你还不快给我过来!” 老太太也就是脾气火爆,在姜染面前却是纸老虎。 姜染蹭过去,挽住韩老太太的手,神情娇憨:“祖母真是身子骨健朗,精力十足,哪像姜染,不过开春月余,这清闲的日子呐,就养了一身懒洋洋的骨头。” 屋内的婢女对这一幕早已见怪不怪。 这韩府新来的小姐姜染,就是有别样的本事,能让韩老太太一腔的怒火不舍得同她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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