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如果有必要,她会帮忙说点什么。 秦芷像往常一样在书桌边坐下,摊开试卷,却不能像往常一样平心静气地看下去,提起的笔停在半空,却迟迟没有落下。 今天,她无法平心静气。 先是电视在放新闻联播,主持人字正腔圆地播报着各地最新新闻。 一直到天气预报结束。 陈爷爷的声音再次响起:“还是不说为什么要跟人动手?” “什么原因都不是我动手的借口。”陈砚南回答。 陈爷爷哼出一声:“你有这种觉悟最好,这次你幸运,没真把人给伤到,万一伤到人眼睛或者脑袋,你就毁了别人一辈子。” 他想起接到电话时都后怕。 当老师这么多年,见过太多这种例子,血气方刚的年纪,下手不知轻重,一次错误就可能葬送自己这一生。 陈砚南嗯一声:“所以收着劲。”没下狠手。 “……” 陈爷爷:“这是重点吗?” “您说。” 陈爷爷继续:“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你打架理由?宋淮都跟我说了,是你听到他嘴巴不干净,造谣小芷才动的手?” 陈砚南不吭声了。 到底是自己从小带大的小孩,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品行,绝不是逞凶斗狠的性格,不过,他仍没什么好气:“那也不能动手。” “但你做得也不算错。”后面这句,要轻得多。 陈砚南扯动着唇线,隔了好一会说:“没有人应该被那样对待。” 没有人应该被那样对待。 秦芷手臂放在桌上,胸口抵着边沿,不轻不重地挤压着,她感觉到胸口在肿胀,仿佛是吸饱水的棉花,异常柔软,又异常沉重,她被拖着下沉,带着她下坠到从未到访的陌生深渊。 那是一种被人重视跟尊重的感觉。 她从未有过的。 深夜,外面的声音已经停止。 陈爷爷每晚十点左右进房间睡觉,她扫一眼时钟,从椅子上起身。 秦芷出去时,外面没人,只有南瓜趴着在睡觉,在听到动静后唰地抬头睁眼,她做一个嘘声的动作,它也乖乖地不出声。 她走进厨房,南瓜也跟进来。 在以前,父母总是吵架,吵完后一前一后出去,有时候整晚都不归家,好几天也有过,秦芷一个人在家,她不做就会没饭吃,没人教,她自己摸索着做,没有多好吃,但能填饱肚子,煮的最好的是面条。 秦芷煮了碗面条,切得细细的葱花洒在上面,看起来还不错。 她端着面,拘谨地敲开陈砚南的房间的门。 南瓜在她脚边。 秦芷屏息凝神,紧张到头皮发麻。 半晌,房门打开,陈砚南的脸出现在她眼前,已经洗过澡,气息清爽好闻。 秦芷端起汤碗,说:“你没吃东西。” “给我的。”陈砚南将房门完全打开,他看着她端起的碗,认出不是爷爷煮的,南瓜趁机溜进去,他又问:“你做的?” “是的。” 秦芷说:“有点烫,我给你放进去?” 陈砚南:“好。” 他侧开身。 秦芷抿唇走进去。 这是她第一次进入陈砚南的房间。 跟她住的那间格局大小都差不多,门以及墙贴着篮球球星的海报,她全都不认识,书桌上没有书,是一台电脑,黑色的机械键盘,书架上放着机车飞机模型,角落里放着篮球,床被拉扯平整,看被单是深灰色格子纹,完完全全的男生房间。 秦芷放下面条,心里想的是她验证叶奕然的猜想,陈砚南不会放学后在房间里苦学到深夜的表面天才。 “谢谢。” 陈砚南突然开口。 秦芷摇头:“不用谢,煮一碗面用不了多久,而且我很久没做了,不一定好吃。” 陈砚南说:“闻着很好。” “那可能是你饿了。”秦芷轻声补一句。 陈砚南失笑,她说话风格是这样的吗?平心静气的,冷不丁抛出句诚实又噎人的话。 “对,我饿了,所以更谢谢你的面条。” “那你吃,不打扰你了。”秦芷交缠着两手手指,乱得比线团还难理清。 她瞥到赖着不肯走的好奇宝宝南瓜,低声叫它:“出去了。” 南瓜耷拉着耳朵,充耳不闻,闻闻桌腿,又去闻垂下来的床单。 “让它在这吧,我待会轰它出去。”陈砚南说。 “好。” 秦芷到门口,还未出去时,听到陈砚南叫她的名字。 她回身:“嗯?” 陈砚南靠着桌边,套着宽大卫衣跟黑色长裤,长睫下的眸子凝视着她,他问:“为什么不跟我打招呼?” 秦芷心脏没来由地跳一下:“什么?” “在学校里,为什么不跟我打招呼?”他往前一步,低沉的嗓音像是一把小锤子,砸在她胸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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