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看不出高昂的价值,原本为了做造型好看的半长发丝垂在眼前遮着眼睛狼狈阴郁,更不用说乌青的胡茬和深陷的眼窝,梁迢站在铁栏外看到的就是这么一个样子。 他睨着靳惟笙不说话。 听到脚步声响起的第一瞬靳惟笙已经提起精神,哪怕处境狼狈可他在看到梁迢的一瞬间还是不可一世:“要放我出去了?” 他自信外面的人不会不管他,不管是他那对冷血的父母又或者指望自己上位好不被排挤出去的那些舅舅们,宁铎风抓了他不也没把他怎么样吗? 宁岩环胸站在梁迢背后,见靳惟笙沦落到这种境地还能猖狂不免惊奇,轻啧了一声低声道:“他还挺淡定。” 梁迢没有多的话对靳惟笙说,他只问:“我要的东西呢?” 许方思和许妍有一些东西遗留在靳惟笙手里,他们兄妹都有写日记的习惯,许妍的护工说许妍的东西最后都交给靳惟笙了,至于许方思的笔记本,很早前靳惟笙就说过在他手里。 靳惟笙扬首看了梁迢半天,忽然笑:“我给于邱了。” 梁迢微微垂眼并没有生气,短短数日,靳惟笙居然感觉有几分看不透梁迢,他挑眉:“前不久于邱找上我,也问我许方思的手稿,我觉得那东西没用,就丢给他了。”顿了顿,笑得更加恶劣:“我家门口有很多垃圾桶。” ◇ 第39章 许方思,新年快乐 靳惟笙似乎笃定阶下囚的生活不会持续太久,但梁迢拿枪顶着他额头的时候他还是骇然了,不过宁岩撇了下脚尖身体前倾的时候他又松了一口气。 枪口指着靳惟笙,“东西在哪儿?”梁迢手腕用力,枪口对着靳惟笙额心,微垂的眼睫下酝酿着阴郁,靳惟笙心惊过后,举着双手。 ——他好像真的把梁迢逼疯了? 梁迢这种面面俱到的假人原来也会愤怒,靳惟笙忍不住扯嘴唇。 这同样说明另一件事,三年前尚且不解,三年后靳惟笙双手举起做投降姿态时却觉得这也没什么稀奇。 因为这是梁迢,因为那是许方思,梁迢愚蠢,许方思也一样。 嘴里传来一丝血腥味,靳惟笙不由想,他不可能重蹈梁迢的覆辙。 许方思。 心里默念这三个字,眼里闪过一丝阴鸷,如果许方思不能乖乖留在自己身边就最好是个死人。 “给你可以,我要先出去。” “你现在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梁迢道。 靳惟笙没想到有朝一日这种话会从梁迢这个好好学生嘴里说出,新奇之外又有几分扭曲的快意,但他现在没机会大笑,所以只在叹了一口气之后说:“那就没有。” 梁迢不说话,搭在扳机处的手指落实了,像是下一秒就会扣动,靳惟笙往后仰了仰,哪怕对峙输了也忍不住讥笑: “许方思自己都不在乎了吧?” 从暗牢出来已经快到晌午,宁岩从贴身的衣服里摸出烟递给梁迢一支,收回去的时候又摸了摸腰上的战术包确认自己扣好了才放心,他心想梁迢胆子越来越大,什么东西都敢抢了,一方面又有种欣慰。 雪还在下,二人在路边就该分道扬镳了,但是谁都没动。 宁岩说:“你跟三叔好好说,你是他亲儿子,他不会真的为难你。” 这话绝对是安慰居多,他们心里都清楚,上次他告诉梁迢许方思要被移植腺体之后梁迢去见了宁铎风,谈话只用了很短的时间,宁铎风在听完他的来意之后仅仅问:“你凭什么向我提条件?” 人是他救回来的,要杀要剐关梁迢什么事?能把他丢到医院治疗已经是大发善心了,至于梁迢,没有一丁点跟他开口的资本。 无论许方思还是梁迢,他们的意见都是无足轻重的,他们没有选择要不要的权力。 “哥……”梁迢拿着烟没有动,他说:“我要他死。” 要谁死不消明说,靳惟笙确实动不得,靳惟笙失踪这么久那边还没有动静,明显也知道达到目的前靳惟笙不会出事,股东大会在即,博弈还没开始。 靳惟笙的死活梁迢没有决定权,许方思的去留也是,梁迢想要什么得自己争取,而现在的他什么都得不到,仇人软肋都是绝佳的把柄,上好的磨刀石,至于梁迢,聪明讲理,有了这样趁手的雕琢工具,自然很容易就能出锋。 良久,微微纷飞的雪好像在霎时间变大,雪片哗啦啦砸到地面连风也凌厉起来,梁迢问:“哥,你有没得到的东西吗?” 宁岩斜挑着眉哧地笑了一声,似是无所谓道:“人这辈子哪有十全十美的?” “是,哥。”梁迢蜷缩手指,清瘦的指节在冻得发青,他往医院的方向看,说:“我自己选的。” 宁岩这才意识到自己说这种无所谓话语的时候可能露出了同情的表情,也可能还有想起另一个人时候的复杂。 梁迢舒了一口气:“哥,我也发现了,有些我想要的东西,看上去明明就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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