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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 “你再怎么召唤,它也不会奏效。” 顾茫愕然:“你……知道?” “我知道。”墨熄的视线从莲花上移开,慢慢地、深深地,埋入顾茫幽蓝的眼睛里。 “这个剑阵除了自行触发,若你真的想要它出现,只要诚心请求,也可以暂召它出来。” 顾茫的脸庞霎时更苍白了,他睁大了眼睛。 墨熄神情很复杂,像是极深的恨陷入了极深的纠葛,天罗地网,他不知自己该如何是从。 “但是,如果我不允许。它是不会出现的。”墨熄顿了顿,眼底的颜色愈发深了,他唇色淡薄的嘴唇一开一合,缓慢地叙述着。 “因为它不但听你的话,它也听我的。” “它的主人不止是你。” 墨熄每说一句,顾茫的脸色就白上一分,到最后几乎已变得和一张单薄的纸一样,呆呆地看着墨熄近在咫尺的脸。 “为……什么……” 墨熄低头看着他,呼吸低沉,虽不愿过多流露情绪,但此刻眼里的疼痛却再也无法遮盖,他睫毛颤了颤,喉结微动。 “顾茫。”他微顿,闭上了眼睛,“你是真的都忘光了么。” 顾茫睁大着眼睛,海水一般透蓝的瞳眸里映着墨熄清俊的脸。 “你……它挡不住……你。”他喃喃着,脸上是兽类的警觉,“它……为什么听你?” 墨熄的神情说不出是冰冷还是痛楚,他嘴唇启合,字句寒凉:“它当然听我。” “……” 寂静。 墨熄合了眼眸。 而后像压抑着的熔流终于裂地,倏尔睁开,眸子已是烧的一片猩红! 他忽然遏制不住般地怒道:“它当然会听我――因为你的印,用的是我的血,因为你的印记是我打下的因为……因为创造这个阵法的人根本不是你,是我!” 顾茫显然是没听懂。 但他看得懂眼前这张脸上的愤怒与伤心。他睁大着眼睛,呆呆地看着这个并不熟悉的男人。 男人的神情太复杂了,好像沉积着十余年的爱恨,压抑着十余年的苦楚,最后又爆发着十余年的绝望。 他忽然抬手,几乎是粗暴地扯开自己交叠得肃穆规矩的衣领,露出修长赤・裸的侧颈。墨熄眼神里淬着寒光,浸着冰火,他咬牙切齿地。 “你看到了吗?”眸中寒光虽锐,却是湿润的,“这个跟你一模一样的咒印。……你的血!你干的!” “为你打下的……” 他说着,蓦地把顾茫一推,好像忽然不愿意再碰到他,不愿意再理睬他似的。 墨熄以手遮额。 他的尾音哽咽了。 作者有话要说: 《花式切题》 茜茜:我没想到这个咒印居然那么久了还没被洗掉,燎国没给你洗掉吗? 茫茫:洗了,但是还留有余污。 阿莲:我觉得墨熄和顾茫肯定有一腿,来人!给我去把墨熄的被单偷过来! 下属:主上,羲和君有洁癖,床单肯定洗了…… 阿莲:我不信,仔细找找,一定还残有不可描述的余污! 岳辰晴:糟糕!玩得太开心衣服弄得好脏!怎么办! 江夜雪:还能怎么办,来大哥家里,大哥帮你洗了吧,叹气。 神秘的四舅:你又不擅长洗衣服,洗了还是一样脏,有余污。 梦泽公主:……我头都疼了,我觉得我回城的时候,别的土特产都不需要带,给这群人带点去污粉就好了。 第20章 等你 顾茫怔怔看着这个人,犹豫与警觉,茫然与困惑在他的眼眸里走马而过。 最后他上前去,试探着,抬手碰了碰墨熄的脖颈。 墨熄一下子抬起头来,眼眶微红地瞪住他。 他的呼吸因心绪激动而有些剧烈,衣襟微敞,脖子上的莲花咒痕一起一伏,在动脉处鲜活地搏动着。明明是没有经过任何邪魔淬炼的人,此时的神情竟也和兽类无差。 “做什么。” “我……”顾茫怔忡地,“可我……不认识你……” “……” “为什么你也会有……” 墨熄被猛地刺痛,自尊与愤恨让他变得那么狠戾,他一把打开他的手,厉声道:“――我从来就不需要这种东西,是你非逼着我。” “……”顾茫仰头看着这个理智倾覆的男人。 在这个无人窥探到的昏暗柴房里,在顾茫面前,已当而立的羲和君失控的像是昨日少年。 “一直以来都不都是你吗。”墨熄胸腔震鸣,眼尾都有些红了,“是你来惹我,是你来找到我……” 失意时。 得意处。 或穷或达,或前途未卜时。 都是你灿笑着主动走近我的身边。 “是你让我相信……” 相信这世上还有无所谓其他的情谊,还有一个人会不计回报地对另一人好。 相信这浮世还有纯善,还有真诚,还有九死不悔的赤子丹心。 “是你把我拉了回来――” 墨熄真的失去理智了。他压抑了那么久,等了那么久,等到了这一天,不就是为了问顾茫一句真话吗? 他不就是想看看顾茫的心里到底都装载着些什么吗…… 为什么连这一点解脱都得不到。 被欺骗,被抛弃,被背叛。 说喜欢是假的,说愿意是假的,说不会离开是假的。 什么都没了,最后只有脖颈上这两道莲纹,印证过去他们发生过的那些事情,印证自己年少时那么蠢那么无所保留无所畏惧也无所犹豫的真心。 印证当时的那个无知于情网的少年。 蠢到想把心都掏给他。 蠢到以为一切誓言都能成真。 蠢到今天……蠢到今天都仍会觉得痛。 太过激动的心绪让他头脑嗡鸣,眼前更是一阵一阵眩晕。 墨熄看着面前的顾茫,这片眩晕中,视野开始逐渐枯焦,变得并不那么清晰。 他仿佛又看到了当年站在船舷甲板上的那个青年。那么远又那么近,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逆着海风,披着黑色的衣袍,腰上缠绕绷带,头上帛带歪斜,冷笑着说。 “我真会杀了你的。” 墨熄一把攒住他,将他抵到墙上,竟是不分今夕何夕:“是……我知道你会杀了我。你不是已经刺过一刀了么……为什么在望舒府你不肯再刺第二刀下去?!” 他知道自己失态了,知道自己这么做很可笑。可是一个一直在死死压抑着自己的人,一旦失控爆发,又怎么收得住呢。 更何况墨熄一直以来更想要的,终究都只是这一个回头。 一个答案而已。 “是你让我信……最后你又让我不信……” “你说我没有什么在乎的,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所以我无所谓……”声音轻下来,竟终是哽咽,“但你知道你走上那条路之后,我失去了什么吗?!” 你知道我失去了什么吗…… 墨熄蓦地侧过脸,低下头,缓了一会儿,唇齿间淬出两个字来,被恨意碾得破碎支离。 “什么都不在乎的人根本不是我。” “……” “是你自己。” “……” “我恨不能把你――” 忽地失语。 因为顾茫忽然伸出手,小心翼翼地,犹犹豫豫地,捧上了他的脸,说:“你……不要这么难过。” 墨熄倏然转头,对上那双海水洗过般透蓝纯澈的眼。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但你能不能……不要这么难过。”顾茫缓慢地,费力地,一字一句,那么笨拙地,“……别……难过。” 像烧滚的即将融流的剑刃猝然浸入水里。 嘶嘶滚烟烧起,那疯狂的热度却在须臾间灭了下去。 血一点一点冷下去,理智一点一点漫回来。 顾茫望着他,慢慢地:“你不是坏人……” 他谨慎地说着,睫毛颤了颤,又道:“我不认识你,但你……不坏……” “……” “所以……不要难过……” 墨熄心里极度不适滋味,恨、躁、怒,还有别的什么,他辨不清楚。他看着顾茫那张熟悉面容,看着那双陌生的蓝眼睛。 曾经也是这个人,用又黑又深的眸子望着他,带着笑,一声一声地唤着他,说:“墨熄。” “没事,你别难过。” “不管怎么样,咱俩一直都会在一起,再难熬我也会挺过来的。” “走吧,一块儿回家吧。” 一阵疲惫感忽然涌上心头,墨熄阖着眼帘,近乎是恹倦的,仿佛濒死的兀鹰耗尽最后的气力在维持倔强:“……我不难过。” 明明那么恨,恨不能把他掐死在自己手里。看他还能不能再逃,还能不能再骗,还能不能再离开自己。 恨不能亲眼看着他头骨碎裂,血肉横流,把一切希望和绝望都结束。 但是当顾茫小心翼翼地劝着他,请求他不要难过的时候。他却忽然想到―― 很多很多年以前,顾茫坐在血迹斑驳战壕边,召出他那柄可笑的――而叛国后再也不曾使用过的神武小唢呐,天怒人怨地滴滴滴吹着。 那么烂的曲子,所有人堵着耳朵都骂他吹个鬼啊,哭丧啊,他只笑,笑得前仰后合,然后继续鼓着腮帮子,为战死者吹一曲《百鸟朝凤》,吹得那么情深意重,那么认认真真。 斜睨过眼来看他的时候,眸底却是湿润的。 顾茫是有心的。 骗人骗鬼那么多年,可墨熄知道他是有心的。 他还是想相信他――那些年的事情,不会全是假的。 为了这一个结果,他可以等。 “……算了。你想不起来。就算了。” 墨熄的嗓音湿润,终是这样说。 “是我多言。” “不管你是真的全都忘了,还是假的全都忘了。”几许沉默,墨熄站直身子,慢慢地,把衣襟整好,一丝多余的褶皱都没有,并遮住了他脖颈处的那一朵莲纹,“我都等。” “我等一个结果。等你一句实话。” 他的眼眶仍有点红,鼻尖也是。 顾茫怔怔地:“你……等我……?” “对,我等你。” “无论如何我都等你。无论多久我都等下去。” “但你要记住,如果你再骗我,如果让我发现你还在骗我――我胸口的同一个位置不能再被捅第二次。” “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周围很安静。 “……”顾茫低头想了一会儿,忽然不解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那困惑又无辜的语调让墨熄冷冷垂眸望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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