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捕,司机猛地踩油门把车往前堵,芝爱机敏,拉着时音逃进旁边一个小巷子。 可是偏偏学校不在闹市,当时又不是下班高峰期,还下着雨,街上几乎没有一个行人,从小巷子出来后仍找不到可求救的人,她们无路可走,硬生生被逼进进隔壁一个破旧的无人小区,刚刚吸入的气体已经在时音身体里产生反应,她脑袋昏沉,眼前视线越来越模糊,和芝爱边上楼边扶着墙喘气。 芝爱说:“姐,撑住,快点……” 男人的脚步在下面慢慢地走,似乎已经将姐妹俩捏在手心,不追不赶不喧哗,那种像猎人捕食一般的步调自信又残忍,其中一人说:“钟家人,父债女还!” 声音从空荡的楼底经过回声反射传递到顶楼,时音的体力已到极限,很累很累,额头与脖颈都布满汗,芝爱正不懈余力地拍每一扇住户的门,期望里面有人家,但是没有,除了空屋子外什么都没有,时音说:“没用的……这个小区上个月刚搬迁完……马上就要拆了……芝爱别拍了。” 芝爱紧接着赶到楼梯的窗户前,忽地往下大喊:“喂!” 她对时音说:“下面有人!我看见了!” “几个……” “一个男的!” 时音依旧摇头:“他们有三个……芝爱,你快去躲起来别喊了……” “姐!” 时音一声不吭地起身拉住芝爱的手腕,带她往上跑到倒数第二个楼层,芝爱喊:“干嘛啊下面有人可以救我们的!” “我叫你别喊了去躲起来!” “姐!你别……” 芝爱还没说完,就被时音猛地推进顶楼的一间空屋子,她噗一声往后摔,摔得回不过神来,时音紧接着将门关上:“锁上!” “姐!”芝爱拉门。 “从里面锁上!”时音近乎尖叫,“快点锁上!” “你进来呀!你进来我再锁!” 时音抽泣一声,哽着嗓音告诉她:“两个人都不见了他们会砸开这扇门,如果只有一个人不见了,他们就不会去找,芝爱,锁门,快点。” “姐!”芝爱已经哭出来,拍着门喊,“你进来呀,你进来呀!” “锁门!”时音眼睛通红,喘一口气,继续说,“芝爱你现在锁的话我还有时间去找其他躲的地方,你快点锁,我马上就去躲,快点。” 恪。 芝爱终于把门上锁。 时音迅速地将楼道中的废弃沙发堵到门前,芝爱隔着门问:“你在干嘛啊姐?” 等她解锁推门发现已经推不开,紧接着的喊声里满是哭腔:“你干嘛!姐!” “不许出来死都不许!听见什么都不要出来把耳朵捂住!” “姐!” “闭嘴!一点声音都不要发出来!“ “姐……” 时音头也不回地走下楼层,那时候已经有身先士卒的觉悟,抹一把自己的额头,将被汗浸湿的长发全抹到一边,把眼泪也擦掉,只留下一张刚哭过的脸和湿红的眼睛,在倒数第三个楼层的时候支撑不住,摔坐在楼梯上,她撑着双手深呼吸。 下面的脚步声慢慢走上来,头顶被一片阴影遮住,原本从破碎的楼道窗户中喷进来的雨被他们高大的身躯遮挡住。 她抬头看他们。 …… 被施迷药的过程,就像少女时期某种重要的东西慢慢消逝的过程,脱下的制服衬衫被丢在逼仄的角落里,一点一点地染上污秽。她昏迷的时候,一句话,一个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她的嘴上被绑着皮带,唯有一次被捆绑的力道弄醒,皱着眉,在男人走动的脚步声中听见相机的快门声。 咔擦。 咔擦。 咔擦。 他们把她放在破旧的楼道角落里,不知道对她做了多久这样的事情,等周围阴影渐渐褪去,等窗口的大雨重新落到她的额头,冰凉的触感拉回一丝清醒意识,她迷糊地睁眼。 有一个人站在她的上方,他有狭长的眼睛,似曾相识,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依稀感觉不是刚刚那三个,她向他发出虚弱的求救声,他一边听,一边俯下身,用粗糙的手心抚摸她的额头,抚摸她被皮带绑着的嘴角。 他说:“我爱你。” 然后眼睛被他粗糙的手掌捂住,什么都看不见,身体慢慢被刺裂的那瞬间,她只低低地发出一声痛吟,其余什么都发不出,大雨淋湿了她裸露的肩膀,长发黏在汗湿的下巴,她在这角落里一次,一次地承受生命之痛,他从她的锁骨抚摸到手腕,强制性与她五指紧扣,将浑厚的呼吸压在她的耳畔,再长久……缓慢地侵犯着她,直到她再次昏过去…… 第三次醒来,已经是傍晚,雨还在下。 手腕被解开了,皮带也解开了,湿漉漉的制服盖着她残破的上身,楼道空无一人,她穿好衣服扶着墙站起来,双腿间流下腥红的血,一半已干涸,一半沾染着制服裙,她一声不吭地爬到窗子上,迎风看向小区对面的学校,再缓缓低头,看着脚下垂直的楼层与地面。 风那么大,把身子弄得摇摇欲坠。 “姐……” 芝爱沙哑的喊声从顶楼那扇门后传过来,时音刚迈出的一步定格下来,扶着窗沿回头看。 “姐……” …… “姐……姐……” …… 她收回视线,再次往楼下看,手指用力捏紧窗沿,深深喘气。 …… “姐……” 时音第二次回头看楼道,眼泪把脸颊都弄湿,风大得吹起她长发与衣领,下身的剧痛传到每一神经。 “姐……” 芝爱越来越虚弱的喊声终于把她从生死关中拉回来,她摔回楼道,踉踉跄跄地站起来,赶去顶楼,用仅剩的力气推开沙发,吃力地将门拉开。 …… “芝爱……”她说,“没事,过来……” 14 …… 那一年,慕羌为她打官司的时候,主使者拒不承认曾叫人侵犯过她,只交出她那些照片,说仅用于恐吓。 但时音咬定他们还有同伙,那同伙活生生把她侵犯。 多年之后,手腕被这个男人死死握着,才终于认出他就是第四个人来。 那个**了她的,不是前三个,而是他……躲在校门口暗处偷偷看着她成长的他,在她遭人追捕时悄悄跟踪到破旧小区的他,等危险来到她身边后趁人之危夺取她少女身体的他! 她看着他把最后一张漫画拍下来,把照片一张张上传到准备页面中,然后将手机屏幕展到她面前,说:“你是我的……” “我就不能过得比你们好吗……”时音一字一字含着泪念出来,她的眼睛已经没有惧怕,在强烈的刺激之后转变成超脱世俗的决绝,捏着美工刀扶桌站起来,“你也是……初中同学也是……高中同学也是……因为我曾经穷过,落魄过,糜烂过,我就要一直活在你们为我创造的这种状态里一蹶不振,只要我爬起来一点就用口水再把我吐回去,我一定要生活在挫折里你们才满意,我必须苦命!我就不能过得比你们好!” 咔哒,他摁下手机发送键:“你要被打回原形了。” 他刚摁下,手机就跳出提示框:无法连接网络。 他一愣。 时音左手的美工刀还没举起来,画室门口突然发出砰一声响,席闻乐进来的一霎将手掌拍在门板上,他目不斜视地走过来,一手提着园艺工的衣领猛地砸旁边桌上。 时音的右手腕被松开,园艺工摔倒一片画架,席闻乐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但冰冷得比任何一次发怒都可怕,他从时音手中拿过美工刀,回来一把将刀尖插园艺工右手背上,下手一丝犹豫都没有,那么狠那么干脆,直接将他整只右手钉画架上!血溅出来,园艺工嚎叫,时音踉跄地往后退一步,眼泪垂落到衣领上。 “芝爱。”他低沉说,“捂她眼睛。” 眼睛很快被芝爱捂住,然后面前一片黑暗,只听到不断传来画架摔倒声,园艺工连痛苦喊叫的机会都没有,只能从喉咙口冒出干呕声和咳嗽声,时音后脊发冷。 她听到他拨了个电话,说:“你来我学校,带走个人。” 电话刚打,园艺工嘴里低喃些什么,又从席闻乐那边挨了一记重的,他还在施暴,时音把芝爱推开往后门跑。 “姐!” 她一直跑到艺术楼底,因为地滑而摔一跤,膝盖磕破皮,麻木地起来继续走,走出艺术楼走进雨里,席闻乐跟着她出来,她走得慢他就走得快,到她身边拽着手臂拥怀里,时音推他,他摁着她的后脑勺不放,她在他怀里喊:“你什么都知道了!” “你要他死还是坐牢?” “我不知道!” “好。” 他直接从她情绪里得到了答案,接着就开始做她的工作,她崩溃,而他唯一的应对措施就是把她的后脑勺托起,在她又想讲话的时候低头强吻她,雨很大很大,两人的脸颊都被淋湿,时音用力把手按在他胸膛口,但后颈被他扣得死死的,他在她最脆弱,最自卑,最没灵魂的时候吻她,用力得连嘴角都淹没,理智又疯狂。 时音的整个身子被提起来,肩膀紧缩着贴在他怀里,鼻间扑满他的气息,听到他起伏的呼吸声,她还在哭,还是想空出间隙来说话,但他一点机会都不留给她,就是不让她讲,就是不让她做出任何决定,就像三年前鹅毛飘雪中两人第一次激吻一样,把拇指摁在她下巴使她被迫张嘴,让她完全丧失说话的能力。 只能承受这个吻。 湿湿的,夹着眼泪与冰雨的吻。 直到她的呼吸渐渐困难,薄弱,手上的力道也削弱到只能扶着他的胸膛,从鼻腔里发出虚软的低吟,他才抚着她的额头与脸颊离开嘴唇,两人的嘴唇都因为长久紧贴而失去血色,发白,她的心还在抽泣,眼睛无焦距地望着他的脖颈。 席闻乐把这样的她重新紧紧抱着,说:“你在我面前什么都不要担心,你受过的伤越多,我只会对你越好,别怕。” 15 这是不是就叫,苦尽甘来。 她好不容易才肯跟着他回来,长发和衬衫都潮湿,由芝爱陪着坐在画室靠墙的椅子上,身上披着他的外衣。 五六个西装革履的人来到画室,两个人抬着奄奄一息的园艺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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