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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规整整,其中一人拄着拐杖,鹤发松姿。 时音知道这些人,也从一些著名的商业报与名流杂志上见过他们,都是名望家族内的大人物。席闻乐单手握着门把,另一只手插裤袋,对他们的来访并不感到意外,不排斥,却也没有要请君入室的意思。 而他们在商海叱咤风云,到席闻乐面前则客气多了,和和气气地来,和和气气地与他招呼,也没进包间,大概是同样注意到了沙发上的时音。 老狐狸上道,席闻乐不提,他们就装作视而不见,提另一个话题:“阿席啊,听说是今晚的大赢家?恭喜!” 同为赛马爱好者,专门道喜来的。 “去年的今天,赢得最多的好像也是阿席?” 席闻乐说:“不是。” “哦,”拄拐杖的老先生一锤拐杖,“那是老席。” 时音听着。 “老席今天也来了吧?” “来了。”席闻乐回,“刚走。” “嗯,”老先生讲,“没记错,每年这天你们父子俩都会来,一人一个房间,一人赌一匹马,到今年为止,几输几赢了?” “平数。” 他们好像在拉家常,但是老先生的提问席闻乐都回答,时音一直听着,直到最后老先生说:“嫚知生前最喜欢赛马,就知道她忌日这天,你们父子俩都会来。” 那一条上下振动的弦砰地一声断掉。 时音瞬间知道他刚才低落的原因了,老先生落话的那秒,她回头看他,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就那么静静地站在空气中。 “席嫚知。”老先生接着用略带怀念的口气叹着这个名字,点头讲,“是个好孩子啊……” 原本在心内酝酿要如何安慰他的话,但是他母亲的全名进入时音的耳朵后,心内那另外一根弦也岌岌可危地拉紧。 席……嫚知。 她在心内重复这名字,忽地从沙发站起身看他们,老先生循着这道目光看向她。 席嫚知……席嫚知…… 等下…… 席闻乐也看向了她,而时音脑内思绪忽然地乱了起来,她抚额头。 席嫚知,不是姓别的,而是姓席。 说明……不是嫁到席家的,而是席家的女儿……所以。 所以…… 她看席闻乐。 所以他是跟母姓的……而不是父姓。 那么他的父亲……他的父亲是……入赘后才改姓席的。 …… ——“等下席闻乐,有人在看……。” ——“老席今天也来了吧?”“来了,刚走。” …… 时音回到落地窗前重新看向那个包厢,人走茶凉,灯光已暗。 她回过头看向席闻乐的时候,他也看着她,那一刻是她觉得自己离两年前那个秘密最接近的瞬间,但是越接近心的承受能力就越弱,因为他的眼睛……他的眼睛里又涌上两年前的那种情绪。 因为透析了她心内的想法,所以又准备拿出把自己全副武装起来的伤人态度。 唯一能解密的就是出包厢,时音与他擦肩,近乎失魂落魄地绕开门前的长辈,寒着心往电梯方向赶。 …… 姓席的不是国王,而是王后,那么国王姓什么? 那人才刚走而已,一定会搭电梯,电梯正处在两间包厢的中间位置,他用走的,时音用跑的,等赶到电梯门前时,喘着气的时音正好看见两扇电梯门合拢的那一秒,里面的他。 电梯灯光强烈又刺眼,在柏先生的西服肩上打出一块光晕,时音看着他的时候,他也看到了她,正面的五官清晰地呈现在她眼前,英挺年轻得像是席闻乐的兄长一样,只有眼神比深海还深,下巴线条更冷峻,是一只比席闻乐还老道成熟的狐狸,他看着时音,努了努嘴,一个跟他儿子如出一辙的动作提示了与她的所有过往,然后电梯门带着沉重的音合上,心口砸下一块沉石。 她全身颤栗。 4 以一种体温降至冰点的状态回到包厢,长辈已走光,偌大的包厢里只有席闻乐一个人安静地坐在沙发上,他低着头,旁若无人地往杯子里倒酒。 “你父亲……”时音问,“原本是不是姓柏……” “有必要迫不及待地追出去吗。”他以无比清淡的口气回。 这句话一出口就知道他的态度和情绪了,昨晚的温存又成一个笑话,时音用手指揪住门框:“所以,两年前你走,就是因为这个……你查过我……” 紧紧地盯着他,一字一句,念得用力发抖。 杯子内酒斟满,他拿起来,轻微摇晃。 沉默。 “因为!”他不说,时音就红着眼眶继续,把他走的原因以自己理解的方式残忍地讲出来,“因为两年前那天晚上……” 讲到一半哽住,无法完整地说出来,她在原地不能自制地徘徊:“因为……” …… “因为那天晚上你发现我给你的不是第一次……”最后终于讲出来,整个人的自我保护都放弃了,她沙哑着嗓音喊,“所以,当栗智告诉你的时候,你就确认我早已经是你爸的女人!” 他手中的杯子停止摇晃,但他还是不讲话。 “你根本就没有相信过我对不对?一直,一直都把我定义在那种人设里,那天晚上没有说出来,但心里早就把我跟轻浮两个字连在一起,所以连问都不问我就走掉,即使是现在!最亲密的时候脑子里也在想我和你爸曾这样做过对不对?” …… “对不对!” 一番声嘶力竭的质问后,席闻乐慢悠悠地喝酒,时音受不了了,受不了这种漠视了,她扶着门框出去。 走,走,走出观景楼,走出马场,走在冰凉的夜路上,边走边哭,到最后在一个路牌旁蹲下来,用手背抵着嘴唇,越压抑越汹涌。 后来哭得眼睛都肿了,她给芝爱打一通电话,夜风刺痛肌肤,那端一声一声地嘟嘟响,芝爱接起。 “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对……”她问,“为什么我半生,都在被男人耍弄啊……” “姐……” 芝爱还没答话,手机被人从耳旁拿开。 时音哽咽着别过头,席闻乐蹲在她的身旁,路灯在他的肩身打下一片阴影,他用拇指把她脸颊一旁的发顺到耳后。 然后抚摸着她已经哭出汗来的额头,两人对视,他有要开口的迹象,但是欲言又止,良久,他真正说话的时候,嗓音也有一些哑了。 他说:“有些话,你不能全说出来。” …… “这样,我想忘记,也做不到了。” 时音听他说完,伤心与难过来得更凶,自己起身要走,被他拉着手腕停住。 两人的影子映在路灯下,他牵着她原地走回去,时音的眼泪还是在流,快流干了,但是他不替她擦,他就让她哭。 也不放手,一直牵着她走,牵在自己身后,只让她看着自己的背。 看着背,边走,边哭。 5 那晚席闻乐就把她带回去了。 芝爱问过来龙去脉,但是时音不回答,她抱膝坐在露台的藤吊椅上,用冰毛巾敷着眼角,无神地看着地面。 一夜不睡,他也在客厅坐了一个晚上。 直到清晨五点才有动静,时音提着行李下楼,到沙发前将手中四串钥匙扔茶几上,他一言不发地看着,她接着从包内拿出钱包与手机,同样搁桌上。 “再见。” 席闻乐把她的手腕握住,他仍旧面无表情,一使力就把她弄到了沙发上,时音与他并肩坐着,面色清净,呼吸均匀。 她说:“我们在一起还有意思吗。” “你走了住哪里?” “我想好了,我又不是残疾,可以自食其力,总校我不读了,芝爱的学费你也不用承担了,还有我妈那边,谢谢你给的医疗资源,接下去的费用不用你管了,我那儿还有些东西能卖的可以补上,前几个月吃你的用你的花你的我也会尽快还……” “没必要。”他说。 “有必要,”时音平静地接上,“两不相欠,能不联系就不联系了。” 说完起身提行李,席闻乐这时候问:“你爱不爱我?” 时音的脚步因这五个字停下,整理了一晚上的情绪隐约受到侵袭,心口揪痛,她回过头。 他依旧坐在沙发上,靠着背,脸色因一夜未睡而显苍白,说出这句话时,平静地目视着沙发对面的壁炉。 她没回答,但后来手轻轻地被他握住,他从沙发上起身,站到她身后,慢慢地将她的手与行李提杆分开。 行李箱砰地一声坠地,脚步也不自主地朝后退了几步,被他拉着与他接近,时音闭眼,他说:“我们可以吵,但离开房子是底线,你心情再差也不能这样说,这样做。” “我跟你都知道,”时音的嗓音又有些哑了,说,“以前的那种感觉已经回不去了,在一起就是不停地揭旧伤疤。而且你也不要委屈自己了,明明是我对不起你,不用你反过来挽留我。” 脚步又被迫往后退几步,背部完完全全抵进他怀内,他把她的腰收住,手也握住,抵着她耳边回:“然后你准备去找谁?” 心一下子凉了,那刻手立刻从他的手心挣脱,但是被他更迅敏地重新抓住,把她整个人紧紧抱住,时音被这力道弄得咳一声,他接着说:“你妈治疗的资金链不可能一下子断掉,你的退学手续办起来也没那么容易,再一个星期,你考虑考虑。” 说最后一句话时他也有些犹豫,但他依旧说出来了:“不要做对你自己不利的决定。” 然后忽地将她放开,时音瘫坐到沙发上,席闻乐走了,车子的低引擎声从窗外传进,愈行愈远。 …… 这一次谈话的结束,宣告两个人进入冷战阶段,时音有时音的自尊,他有他的脾气,撞到一起说出来的话总是伤人,她明明知道他话里头想要重新开始的意思,但心里那道坎就是过不了,不仅她过不了,他可能至今也没过。 解释,解释有什么用,他向来只相信自己的一套,两年都肯不理她了,现在怎么听得进解释,今天勉强在一起,往后还是要吵的。 ——“你爱不爱我?” 可是一提起行李,他问的这句话就绕到耳畔,回想,提着行李的手就使不上力。 她很难受。 6 隔天,才去学校。 这天也正好是与火薇说定的三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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