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红警崛起_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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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 兰荷一愣，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忙不迭道歉。 “林韩适合做别人的男朋友，郑旭适合做我的老公。” 她总是这样，每次惹了他不高兴，就插科打诨的糊弄着过去。可是这一次，郑旭不想再被糊弄了。也不想再看着她跟林韩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演戏了。那些兰荷晚归的深夜，她究竟去做了什么。那些有意无意的比较，她看向自己时那淡淡的遗憾和后悔。那些林韩明里暗里的挤兑，总是笑着问他：“郑哥，你昨天又一晚没睡，等兰姐啊？” 这一桩桩一件件，他不想再问了，也不想再去细究了。过了今天，就还剩九天。爱怎样就怎样吧。他不在意了，也不想要了。第二天，趁着兰荷上班，他吭哧吭哧收拾了几大包行李出来，准备寄回自己家。十天后他就会离开，东西当然是要寄走的。走廊底下有几个女人正在闲聊，其中一个眼睛一瞟，看见不远处的郑旭。女人扭过头，有点不确定的问：“陈姐，那是不是你家女婿啊？” 郑旭的岳母陈芬，自从朵朵出生之后，就坚持要来大院带孩子。此刻陈芬看向不远处的拐角，发现果然是郑旭，正提着几大包行李不知道要去干什么。迎着周围女人或探询或八卦的眼神，陈芳面子有些过不去，嘟囔了一句， “这吃软饭的乡巴佬，一天到晚就会买东西花我姑娘的钱。” 她嘴上这样说，实际上心下却是有些狐疑，买什么东西能买这么多？她打定主意——等晚上女儿回家，就把这事告诉她。郑旭压根不知道自己寄行李的时候被岳母看见了。脚步轻松的往回走着，行礼寄出去之后，他的心情都好了不少。感觉自己离回家又近了一步。他想了想，拐弯去了兰荷的办公室。明明是工作时间，但是她人并不在。他随便往她的办公桌上瞟了一眼，看见桌沿上搁了一只剃须刀。当然不是他的，毕竟兰荷从来不许自己来她的办公室。郑旭想了想，把那只剃须刀塞进口袋里，然后转身，出去了。兰荷不在办公室，但是他知道她在哪。一路上了三楼，径直走到最里面，就是林韩的办公室。郑旭走到门口的时候，就听见了里面兰荷恣意的笑声。欢快，轻松，和与自己在一起的时候是完全不同的状态。 “兰姐，你每天都回去这么晚，你老公不会有意见吗？” 里面的女声迟疑了一瞬，说：“不用担心，你姐夫很听话的，只要我告诉他我是要去工作，他就不会再说什么。” 林韩咯咯的笑：“所以你上次大晚上陪我去踢球，也是骗姐夫说去工作咯？” 兰荷的声音有些不好意思：“对啊，省得他问东问西，我又要解释一大堆。” 郑旭静静的听着，心下从最初的钝痛，渐渐失去了情绪。推开门的那一刻，挨在一起的两抹身影瞬间分开。林韩看到郑旭，脸色有些不自然，“姐夫，你怎么突然来了。” 郑旭不动声色往四周扫了一眼。兰荷每天早上出门前都会装一杯温水，所以郑旭一眼就看到了林韩的办公桌上，搁着的正是兰荷的水杯。杯沿上还有一抹淡淡的口脂印子。见郑旭不说话，林韩有点尴尬，又问了一遍：“姐夫，你有什么事情吗？我跟兰姐在做研究呢......”言外之意，是他打扰到他们了。兰荷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下意识有些心虚，毕竟自己半分钟前还在给林韩按腿。她为了掩饰这种情绪，于是刻意语气重了几分，“郑旭，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军务重地，闲杂人等不许踏进！” 原来他是闲杂人等。郑旭平静的看着他：“所以林韩就可以，是吗？” 不仅可以随意进出，还可以把剃须刀示威似的放在兰荷的桌子上，甚至可以直接用她的杯子喝水。这句话问的火药味十足，就算是两人太迟钝，也听出郑旭不高兴了。兰荷皱了皱眉：“林韩是工作人员，当然可以进，你又没有工作....” 想了想，似乎意识到这样说有点伤人，于是截住了话头。可又莫名不想在林韩面前哄郑旭。于是生硬的说了一句：“你想留在这就留在这吧，随你。” 说完就不再理郑旭了，转过头对林韩赌气似的说道：“研究继续，不需要因为别人耽误工作进度。” 郑旭静静的看着他们俩旁若无人的开始了工作。算到一项数据的时候，林韩发现了失误，下意识凑近指正：“这个数据有点问题.....”。林韩似乎完全没有察觉，一心在算着数据，身子却在不经意间向兰荷那边越凑越近。郑旭不说话，就这么看着兰荷的反应。他看着她眼神逐渐飘忽游移，看着她耳尖一点点变红，看着她装作看不清数据，故意往林韩那边凑了凑，嘴唇差一点就碰到了林韩的耳垂。一直到这个时候，兰荷才忽然如梦初醒，随即惊慌的看了郑旭一眼。郑旭离开之前，把那只剃须刀还给了林韩：“你的东西，好好收着，别再弄丢了。” 林韩意味深长的看着他，笑着说了一句，“谢谢姐夫。” 兰荷神色有些复杂，欲言又止，可是看着郑旭离开，她终究还是没有叫住他。郑旭刚离开办公大楼，就被执勤的小陈叫过去，“郑哥，我们部长找你。” 这是战地区，所有的人员都统归周部长管辖。他不知道周部长找自己能做什么，敲门的时候有几分忐忑：“部长，我是郑旭。” 周部长竟然亲自给他开了门。却并不是隆重，而是急切的疑惑，“我接到上面通知，你申请了和兰荷离婚？” 郑旭有点尴尬，战地就是这点不好，人身关系基本没什么隐私。他老老实实点头：“是的。” 周部长目光锐利：“为什么？” 郑旭想了想，却觉得有些难堪。别过脸去，嗫嚅着不肯出声。周部长见状，其实也猜出了这段时间大院里的风言风语，于是叹了一口气， “小兰其实是个好人，但是有时候难免.....唉.....” “这样，你如果信得过我，明天我们部队聚餐，我特批可以带家属，到时候你跟兰荷一起来，我帮你们劝和劝和。” 已是天命之年的周部长，见多了自己手下夫妻聚少离多，分分合合的常事。于公于私，他都不希望再出现一例这样的情况。郑旭看着一脸真诚的周部长，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不想拂了这位老人的好意。反正他劝他的，自己不往心里去就是了。实在不行，等晚上兰荷喊他一起参加的时候，他说身体不舒服不去就行了。于是点点头，“嗯，那谢谢周部长了。” 不知道是不是白天被郑旭撞见，所以做贼心虚的原因，今天的兰荷回来的格外早。一回家，就大包小包往沙发上一放：“给朵朵小公主买了玩具娃娃！给阿旭买了羊毛围巾哦！” 朵朵飞也似的扑到兰荷怀里：“妈妈！！我爱你！！” 陈芬正坐在矮凳子上剪脚指甲，见状，不由得酸不溜秋说了一句： “我看你真是闲得慌，郑旭死活不肯生二胎，你竟然还给他买什么围巾，哼，戴羊毛围巾就能生儿子吗？” 兰荷看了一眼厨房，见郑旭没什么反应，应该是没听到，这才放心。然后压低声音，皱眉说道：“要二胎也不急在这一时，再说了，要是二胎还是个姑娘怎么办？” 陈芬撇了撇嘴，这才不说话了。兰荷这才一手抱起朵朵，走到正在做饭的郑旭面前，故作揶揄的问， “朵朵宝贝爱我，那旭旭宝贝呢？” 朵朵看热闹不嫌事大，催促，“爸爸，你快说爱妈妈！” 郑旭抿抿唇，接过那条围巾，抚摸上前果然很柔软，确实是用心挑了的。 “谢谢，我很喜欢。” 兰荷却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她想了想，干脆腾出另一只手，一把将郑旭抱在怀里。朵朵拍掌：“妈妈真棒！一只手抱我，一只手抱爸爸！” 看着眼前一大一小的两个人，郑旭心中终于还是恍惚起来。不知道为什么，这最后一个月的日子，兰荷对他再恶劣他也毫无波澜。可兰荷对他一好，他心中就总是有股密密麻麻的沉重。这时候，兰荷忽然想到什么，说：“对了，阿旭，明天我们单位聚餐，周部长安排的。” 郑旭一顿，而后面色如常的低下头，“嗯”了一声。这样暖融融的气氛，他觉得若是此刻拒绝兰荷的邀请，似乎有些煞风景。正当他犹豫自己要不要还是去一趟的时候，下一秒，便听见兰荷说道， “只可惜不能带家属一起，所以阿旭，明天得辛苦你给朵朵做饭了。” 郑旭定定的看着兰荷，直把兰荷看的疑惑起来：“怎么了？我今天脸没洗干净吗？” 郑旭忽然就笑了，笑得有几分苍白：“那你明天好好去聚餐吧，多吃些。” 不知怎的，两人的气氛忽然就沉默了下来，连一旁的朵朵都意识到了不对劲。她小脑袋歪了歪，说：“妈妈明天晚上又不回家吃饭，罚妈妈亲我一口！” 转过头，又看着郑旭：“爸爸也要亲！” 两人都无奈的笑，看着怀中属于他们俩的女儿，说不清是什么心思。但还是满足了她这个小小的要求。朵朵笑得神秘莫测，眼见着爸爸和妈妈的嘴唇同时往自己脸上触碰过来，她忽然后仰。反应不及的兰荷和郑旭就这么直面相触。兰荷的嘴唇擦过郑旭的唇角，激起一阵细细密密的灼热。她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眼眸深深的看着郑旭：“阿旭.....” “兰姐！姐夫！” 两人同时回过头，竟是林韩牵着耀耀站在大门口，正一脸复杂的看着他们。兰荷一愣。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让妈喊了林韩来吃晚饭。她有些后悔刚刚对郑旭的举动，在脑子做出反应之前，已经飞快推开了怀中的郑旭，然后快步走上前，笑着迎上去：“小林来啦，快坐。。” 她转过头，对呆在原地的郑旭：“阿旭，是我让妈喊小林来吃晚饭的，他一个人拖着孩子，做饭也不容易，我就让他们过来一起吃了。” 林韩也在一旁解释，“姐夫，吃个饭而已，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来者是客。”郑旭冷淡的笑了笑，拖开凳子坐下。饭桌上，许是为了安抚郑旭，兰荷不停给他夹着菜：“阿旭，这个鱼你最爱吃....” “兰姐。”林韩笑嘻嘻的打断：“那盘鱼我有点夹不够，可以把你这块鱼肉给我吃吗？”。兰荷只犹豫了一瞬，筷子就在空中拐了个弯，然后稳稳落在林韩碗中。 “喜欢就多吃点，还有什么夹不到的菜跟我说，我帮你夹。” 陈芬看着女儿对林韩这么体贴，笑得嘴都合不拢了：“小林啊，你平时带耀耀辛苦，多吃点是应该的。” 她眼睛转了转，期期艾艾的问：“小林，你有空了多跟郑旭交流交流，和他传授一下你的生子秘方，让他下胎让我闺女也能生个儿子出来。” 郑旭“啪”的一声放下筷子，“我吃饱了。” 他转身回了卧室，隔着门还能听见外头陈芬不满的抱怨：“赚钱赚不到，脾气倒是大的很。” 说着，又颇为遗憾的看着林韩：“要是你是我女婿就好了。” 一番话，说的兰荷和林韩都脸红了。兰荷下意识看了一眼紧闭的卧室门，然后抿抿唇，却并不是反驳陈芬的话。而是有些紧张的看向了林韩。正巧碰上林韩也朝自己看过来的目光。视线在空中交汇，碰撞出一片火花。夜里，林韩本来要带着耀耀离开，可是陈芬以“天黑路不好走”为由，硬是把他们俩留下来住了。 “哎呀，都是邻里邻居的，住一晚上而已啦。” 郑旭躺在床上，客厅里兰荷和林韩的闲聊一直持续到深夜，说说笑笑，吵得他睡不着觉。一直到指针指向十二点，兰荷这才意犹未尽的回了房。她摸上床睡下，把背对着自己的郑旭扳正：“还在生气？” 郑旭的声音很冷淡：“我不该生气？” 兰荷叹了一口气：“妈这人你也知道，没什么坏心眼，就是有时候说话就难听了点。” “再说了，小林是客人，你怎么能在桌子上摆脸色呢？人家心里多不好受啊。” 郑旭在心里无声的苦笑。一直到这个时候，兰荷在意的竟然仍然是林韩心里会不舒服。眼看着郑旭不理自己，兰荷想了想，又问：“妈说你今天打包了很多包裹，怎么，你要出门？” 郑旭的心头一滞。没想到自己今天寄行李，竟然被岳母给看到了。他随便找了个理由：“清了一下冬天的旧衣服，放在家里占地方。” 他以为兰荷的心早就不在自己身上，应该不会多问。却没想到兰荷蹙了蹙眉，竟敏锐的意识到了不对劲：“现在才夏天，你就清冬天的衣服？” 郑旭支支吾吾起来，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时候，忽然外头一阵闷响。紧接着是林韩惊慌失措的喊声：“兰姐！麻烦过来一趟！” 兰荷脸色一变，当即翻身下床，匆匆往外头走去。至于那些渐起的疑惑和追问，也早被她抛到了脑后。第二天一早，郑旭起床的时候，林韩还没走。屋门开了个缝，他影影绰绰的看见客厅里，兰荷在给林韩打领带。指腹摩擦脖颈，两人心照不宣，空气却没来由燥热了几分。兰荷转移注意力，笑着说：“今天聚餐你就戴这个领带，绝对够俊！” 诙谐的语气，让林韩不禁嘴角上扬。兰荷又说：“晚上你要跟我一起聚餐，耀耀一个人在家没饭吃，你把他送到我家来吧，反正郑旭也是要做饭的。” 房门忽然打开，郑旭走出来，偏了偏头，问：“你们在说什么？什么聚餐？” 两人的表情都有一瞬间的惊慌失措。林韩很快反应过来，强自笑了一句：“没，没什么。” 兰荷也说：“阿旭，今天晚上你多炖两个鸡蛋，耀耀要来吃饭。” 一直到两人离开之后。郑旭给朵朵洗脸梳头发，然后告诉她：“朵朵，咱们明天得出趟远门。” 朵朵懵懵懂懂的，问：“妈妈也去吗？” 郑旭抱歉的笑：“妈妈不去.....而且你可能很久都见不到妈妈。” 朵朵有点纠结，想了好半天，还是艰难的做出了决定：“没关系，有爸爸陪着我就够了。” 她从小就最喜欢爸爸。郑旭抱住女儿，心中思绪万千。热火朝天的部队聚餐，虽然不能喝酒，但是闹哄哄一聚，倒是很有气氛。周部长看着款款而来的兰荷和林韩，却是皱起了眉：“郑旭没来？” 兰荷的脸色有些不自然：“郑旭要在家带孩子，走不开。” 周部长不说话了，目光却意味深长起来。他没再说什么，只是叹了一口气，欲言又止了好半天：“小兰啊.....其实郑旭.....” “兰姐。”林韩语气有些慌张：“你看那是不是姐夫？” 兰荷转头一看，发现果然是郑旭，西装革履，还打了领带。她的脸色当即就变了。眼见着郑旭目标明确的朝自己走来，她不得不硬着头皮迎上去：“阿旭，你怎么来了？” 郑旭却是转过头，先朝周部长打了个招呼：“部长好。” 周部长一脸复杂的点了点头。兰荷诧异：“你竟然和部长认识？” 郑旭不回答，却是问：“林韩怎么来了？” 兰荷刚要开口，林韩就抢先一步笑着说道：“兰姐说他们今天部队聚餐，可以带家属一起，我就来了。” 他特意咬重了“家属”这两个字。郑旭也笑了：“可她告诉我，不能带家属。” 眼见着已经有不少同事的目光朝这边看了过来，兰荷的面子不禁有些挂不住。她不可能对林韩发作，也不可能对周部长发作，于是只得把恼羞成怒的火气发在了郑旭身上。 “既然我都说了不能带家属，你又特地跑过来干嘛！特地让我下不来台吗！” 郑旭：“兰荷，你究竟讲不讲道理？是你私自带了林韩....” “那又怎么了！”兰荷压低嗓音，却仍是难掩的恼怒。 “林韩有正经工作，我们聊的都能接上话，你呢？你听得懂我们说什么吗？” “我就算带你来，你一句话都插不上不也尴尬吗？还不如在家带带孩子！” 已经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同事凑过来了。看着兰荷不维护郑旭，反倒是挡在林韩面前这样维护，他们眼睛一转，都明白了过来。郑旭就是在这样的眼神打量中，觉得自己的尊严似乎都要被撕碎了。关键时刻，还是周部长威严的声音打断：“小兰，你说的这叫什么话！” 他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告诉兰荷：“你知不知道，郑旭已经决定要......” “部长。”郑旭一开口，声音隐隐透着股绝望。朝周部长无声的摇了摇头。周部长一愣，很快就明白了。事已至此，郑旭知道自己和兰荷绝无可能了，所以告知周部长，不必再为他说话。周部长叹了一口气，神色有些复杂。兰荷只巴不得郑旭快点回去，别再给她丢人：“行了行了，下次聚餐我一定带你，好了你快回去吧。” 下次？郑旭的笑里泛着泪。可是兰荷啊，不会再有下次了。他步履踉跄的离开。看着他的背影，兰荷心里莫名生出一种沉重感，觉得自己仿佛要失去什么一样，空洞洞的没着落。郑旭当天晚上，就带着朵朵坐上了回家的车次。临走前，朵朵尚且是懵懵懂懂的，“爸爸，我们走了，妈妈怎么办？” 郑旭忍住心中酸楚，看着眼前乖巧可爱的女儿，却不知该怎样和她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