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下了对伊裴尔的恐惧,他做出了一个不过脑子的行为。 ——主动撕开了信息素抑制贴。 白清雾还未有动作,一道道隐忍闷哼响起,随之而来的是一只只单膝跪地,捂住腹部的雌虫。 与此同时,一股又辣又苦的味道直冲鼻腔,他意识到什么,面色微变,从星环自带的储物空间掏出雄虫专用抑制喷雾,划破后甩到亨利身上。 刹那间,刺鼻的信息素味道消弭,亨利捂着被砸出包的脑袋,整个人傻在原地。 白清雾没空搭理他,拧眉注视一群单膝跪地身体发软的雌虫,犬齿摩擦出两个字,“废物。” 血色瞳眸凝淀成更暗的红,戾气丛生,狼狈的雌虫们在眼底一一闪过,气压极低,直到边缘突兀漫出一抹显眼的白。 迦百洛眉心微蹙,薄唇抿成一条冰凉的直线,在察觉到雄虫刻意放出的引诱信息素时,雄虫专用的医疗室通讯拨出。 再抬眸时,撞入了瑰丽血海。 迦百洛主动开了口,“医疗室的虫很快会到,你可以提前离开,不然……” 他微微示意瘫倒在地的雄虫。 “你会有麻烦。” 迦百洛听到一声轻呵,除了在亨利刻意释放信息素时沉脸、其他时候唇边总是挂着似嘲讽不屑弧度的雌虫下颌微扬。 “不劳费心。” 雌虫像不愿看见他一样,在侧过头,将他的身影完全摒弃视线之外后才开口,“——连只B级废物也不敢反抗的S级雌虫天才。” 飞行器疾驰而来的阵风吹飞碎石,十几个雌虫医生不等停稳,呼啦来到脸色苍白的亨利面前,为首的医生急吼吼指挥。 “赶紧将亨利阁下护送到医疗室!准备最好的医疗舱做全身检查!给我打起十万分注意!要是亨利阁下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扒了你们的皮!” 中年雌虫眼神锐利,“现在,谁能告诉我这里发生了什么?” “雄保会的那些雄虫可没我的好脾气。” 医生的话看似面对所有人,白清雾却能察觉若有似无的着重扫视,他坦然回视,桀骜不驯。 布克纷一阵头疼。 如果可以,他宁愿承受雄虫的刁难,也不想面对眼前的疯子伊裴尔。 雄虫暴虐无度,高傲自负,但只要处处顺着捧着他们,顶多受点皮外伤,以雌虫的恢复力,一觉醒来能好的七七八八。 但伊裴尔…… 布克纷试图回忆这是对方第几次与雄虫发生冲突,无果,他实在记不清了。 一旁的迦百洛被他直接略过。 同为S级,迦百洛的风评与伊裴尔天差地别,布克纷叹气,未等例行询问已经开始疲惫。 “伊裴尔,现在,请你解释一下事情的经过。” “解释?” 白清雾示意周围被医护虫挨个往脖子怼了一针抑制剂的雌虫们,“你的眼睛是摆设吗?” 空气中残留的一丝雄虫信息素往布克纷的鼻子里钻,作为医生,再了解不过这代表了什么——雄虫在刻意放出信息素诱导雌虫。 浑浊的眼睛微闭,布克纷语气略微软化,“伊裴尔,你明白的,雄保会需要一个足够分量的交代。” 白清雾未等动作,一道身影挡住了他的视线,从背后仅能瞧见笔直的脊背,站姿一丝不苟。 呵,古板虫。 “布克纷医生,事情起因在我,与伊裴尔无关,雄保会那边我会解决。” 布克纷睁大了眼睛,沧桑的面部表情停留在一个夸张的震惊。 “你!?” 不怪他惊讶,如果说伊裴尔狂放不羁、凶狠残暴,没有安静的时候,那么迦百洛就是优雅冷静、认真勤奋,从未有虫见他生过气。 完全两个极端。 布克纷不知想到了什么,纠结道,“迦百洛,你是有把柄在伊裴尔手里吗?” 迦百洛不解摇头,“没有。” 布克纷欲言又止,“欠了伊裴尔人情?” 迦百洛认真摇头,“没有。” 布克纷正要再问,当事虫不耐插到,“有空说废话,不如看看这玩意。” 一道劲风袭来,布克纷只是一只C级雌虫,反应不过来,好在,迦百洛伸手将半空的东西捞进了掌心,微微一怔。 ‘咔、咔’ 从休眠中醒来的监控机器扑腾金属翅膀,摇摇晃晃起身。 半透明光屏展开,画面闪烁两下后稳定下来,亨利的碰瓷动作与不怀好意的表情照得一清二楚。 布克纷在看到开头后迅速关闭了监控机器,依旧有两句话播了出来,寂静的氛围下,那两句话一次次在众虫耳边循环播放,尤其是最先劝说迦百洛向雄虫道歉的雌虫。 羞愧之下,他们不敢抬头。 但也有觉得迦百洛应该道歉,毕竟他惹了雄虫阁下生气不是吗? 而且,S级又怎样,毕业后不还是要匹配雄虫,祈求得到信息素以及精神安抚么? 布克纷收起监控机器,稍稍放松,“有了它,多少能堵住雄保会一些雄虫的嘴,但,远远不够。” 布克纷意有所指,“迦百洛,雄虫珍贵脆弱,经受不了任何风吹雨晒,我们的脚步声大一些能令他们受惊晕倒。” “而你,犯了没有在远隔百米为雄虫让路的错误,致使走路带过的微风撞到了亨利阁下脆弱的衣角。” 布克纷说了一个大概数字,“你需要为此作出巨额星币赔偿,如此,亨利阁下才有可能原谅‘你撞到他’的‘事实’。” 至于亨利为什么碰瓷,布克纷心知肚明,不欲提起。他的暗示足够明确,迦百洛应该懂的。 中年雌虫轻叹。 S级……他的、他们的、所有军雌的归宿应该是星际征途、战场厮杀,而不是在飞速成长的时候因为一点操蛋的纠缠就此沉寂,杳无音讯。 他比较担心迦百洛,至于‘不听话’的伊裴尔,布克纷在这方面倒是足够放—— 心。 “伊裴尔呢!?”布克纷左顾右盼,“那么大只虫刚才不还在这吗?” “臭小子居然敢威胁雄虫阁下,真以为有迦百洛顶着没他的事儿了是吧!?” 布克纷气得跳脚。 “布克纷先生。”迦百洛的第一声呼唤被大嗓门的布克纷压下,他稍微加大音量。 “布克纷先生。” 大喘气的布克纷捂着心脏,“怎么了?” 迦百洛展开掌心,一张星云卡流光溢彩,“伊裴尔离开的时候留下了这个,他说。” 迦百洛回想刚才的画面,放弃模仿伊裴尔的表情,尽量还原雌虫高傲不屑的语气,“布克纷,雄保会的垃圾虫要是过来,就把星云卡甩到他们丑陋如树皮的脸上,堵上臭气熏天的嘴。” “……” 布克纷咬牙,捏着星云卡的手在发抖,“要是堵不住呢!?” 迦百洛白睫微颤,试图勾起伊裴尔笑容,在布克纷惊恐的视线中再次放弃。 “那我就亲自撕开他们的嘴,看看十亿星币填不满的胃口究竟有多大。” “嘶。” 布克纷倒吸一口凉气,隔着传话的迦百洛想象出伊裴尔的表情——拢着血光的眸子微眯,唇线扬起锋利的弧度,尖锐的犬齿寒光凛凛,杀机尽显。 那可是一群雄虫啊! 伊裴尔怎么敢的? ——以上是布克纷第一次遇见伊裴尔的震撼,那是在见到无法理解、隔绝于现有帝国规章制度的难以言表。 “跟我来,雄保会的虫到了。” 布克纷飞速处理滴滴作响的星环信息,从熟练度来看,今天不是他遇见的第一起突发事件。 迦百洛捏着星云卡,在飞行器抵达医疗室的前一刻指尖微动。 “迦百洛,跟在我身边,不要轻易发表任何意见,也不能突然暴起伤人,更不允许指着雄保会雄虫的脑袋阴阳怪气,也……” 布克纷脱下白大褂,里面是一身干净合身的西装,眨眼间连发胶也抹完的他一拍脑袋,“瞧我,忘了你不是伊裴尔。” 迦百洛盯着他的头发看。 布克纷随口解释,“习惯就好,面对雄保会那帮老奸巨猾的虫要万无一失,得体的谈判服装是站在他们面前的必要条件之一。” “对了。”在推门的前一刻,布克纷低声提醒,“把伊裴尔给你的星云卡准备好,他们的胃口可是非常大的。” 迦百洛垂眸的功夫,布克纷推开了门,采光极好的特殊病房乌压压挤满了虫,阳光穿不透他们的后背,从外界的亮骤然到至暗,迦百洛一时竟看不清他们的脸。 紧接着,他听到了布克纷戛然而止的寒暄问好。 “科恩阁下,许久不见,您依旧容光焕发,简直像天上的太阳照亮了——伊裴尔!?” 布克纷失声。 “你怎么在这!?” 一堆臭脸的雄虫中骤然冒出一张满满胶原蛋白的年轻虫,简直像老树皮里混进了一根青竹般显眼。 不对,是长歪的红竹。 布克纷抬手合上下巴,任何意料之外的事放到伊裴尔身上立马变得合情合理了呢。 黑发雌虫堂而皇之占据了病房内唯一的椅子,进了一趟治疗舱的亨利抱着被子缩在角落,敢怒不敢言地瑟缩,想到了刚才发生的一幕。 传闻远没有亲眼所见更为深刻,亨利再也不想见到这只无所顾忌的雌虫,但该有的赔偿绝对不能少。 他对着保护协会的雄虫指着自己不红不痒的额头,诉说伊裴尔的恶行,以及势必要让伊裴尔进惩戒室的要求,兴奋的仿佛亲眼见到了雌虫的凄惨下场。 “真敢说啊。” ——伊裴尔的突然到来让亨利的表情瞬间凝固,宛如蜡烛般熔化成淋漓扭曲的惊恐。 副会长科恩死死皱眉,“伊裴尔!注意你的态度!伊卡先生没有教你对待雄虫阁下的专属礼仪吗?” 高高在上审视物品的目光从伊裴尔没扣好的领口、懒散的姿态、不屑的表情上一一划过,科恩的眉头逐渐皱得能夹死蚊子。 “别跟我提那个废物。”白清雾脚步不停,路过科恩面前时留下一道冰冷的余光。 ——好似科恩提到的不是他的雄父。 科恩自认修养极好,也不禁被伊裴尔的态度气得浑身发抖,抬起的手顾忌着什么,最终生生咽下嘴边怒骂。 对临来前会长口中说的‘伊裴尔是个无所顾忌的疯子’的发言深有体会。 “副会长,要不要叫协会的雌虫们过来?”助手雌虫一副气上头的模样,眼见伊裴尔走到了亨利跟前,他开始担忧这疯子对亨利下手。 很不可思议,在雄虫至高无上的帝国里,他居然担心一只雌虫会对雄虫动粗。 科恩攥紧手,眼神复杂,“不。” 助手诧异。 而在他们的对话时,伊裴尔已经来到了亨利面前,身形修长,近乎赏心悦目的一张脸靠近,亨利却完全不敢升起任何旖旎心思,后背撞上柔软的床头。 力求柔软舒适供雄虫休息的设计,成为了钝刀子磨肉的阻拦,亨利退无可退,只能眼睁睁看着猩红的眼凝视,唇线向两侧咧起夸张的弧度。 “雄虫保护法第七百六十四条第三段第五小点:雌虫在状态正常,认知足够清晰的情况下,毫无理由出手致使雄虫受到‘损伤’,将受到惩戒室三千五百四十二种刑罚后折断翅翼,抹除身份证明,发配到拍卖场作为雌奴供雄虫使用。” 很难想象,对雄虫态度恶劣的伊裴尔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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