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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下我的是个好主人。” 上面的男女颠倒并不关下面的太多事情,她们这些为人作仆的,还是只能等人来买,不少人被亲朋好友赎走,也有不少留到最后一天,准备进官牙。 也就是这个时候,厨娘把她给买走了,还带着她去官府销了奴籍,给了她自由身。 在去官府的路上,厨娘一直絮絮叨叨,老师这个时候才知道,厨娘的小孙子的确是被拐走的,只是带着其他孩子逃跑的时候被发现,一闷棍敲在脑袋上失了忆,然后被来找独女的吴秀才给暂时收留了。 他在吴家读书识字,跟吴家的姑娘日久生情,中秀才,成婚,然后在某天醒来的时候,幼年的记忆突然恢复,才急匆匆的过来把厨娘带走。 他本来还想把母亲带回家侍奉,但母亲儿女双全,孙辈在怀,他犹豫许久,也只托人往母亲家里送了一份礼。 母亲的生活幸福圆满,他的出现或许并不是一件好事。 厨娘的嘴一直没停,老师也没有打断,她只是看着厨娘现在的模样——满头银丝整齐的梳在脑后,用亮亮的银簪子挽着,脸上长了肉,身上的衣服一个补丁都没有,脚下是千层底的布鞋。 真好。 第230章 大家一起奋斗 “我当时无处可去, 便跟着厨娘回了家,吴家小姐是个极好的人。” 在知道她帮过太婆婆的忙后,吴家小姐便跟老师义结金兰, 也因着这层抬高的身份, 老师跟糕点铺的长子成功定亲,吴家还给她出了嫁妆,俨然是把她当嫡亲的闺女。 “喜欢多少是有点的,爱情……这种奢侈的东西我们可没有。” 老师否定了黎秋月的种种猜测, 那个时候的国家还算太平,但婚嫁多数还是有个合适的就行,一见钟情都是话本子里的故事, 当不得真。 糕点铺看上了她的好容貌,好厨艺,还有那吴家养女的身份;她看上了糕点铺长子的七成家产继承权,不必操持家务的承诺, 还有老太太和小姑子没有缺少吃穿的身形打扮。 “等等, 为什么看的是婆婆和小姑子?” 要看也该看男人的模样长相啊,这是不是有哪里不太对? “没什么不对,俗话说买猪看圈,要不是我嫁的是长子, 我还得看看妯娌, 打听下她们过的日子。” 黎秋月生长的年代并不算特别好, 但跟她那个时候已经是天地之别, 相对于现在的全方位多角度宽领域审查, 她能得到信息的地方实在是太少, 婆家的生活最大的参照物就是在其中生活的女眷。 婆婆若是说话大声,家中多半有些地位, 她嫁进去不会连桌都上不了;大姑小姑若是性子活泼,这家多数便不会特别看轻女儿,她生的姑娘也不会被当草;妯娌要是日子过的舒心,她的生活也不会特别艰难…… “我们那个时候,女娃嫁人就是二次投胎,低门受气高门吞针,但凡有哪一点没考虑好,一辈子也就毁了。” 她嫁的那个人也并不是多么满意,但过日子么,就是那么回事。 “本来我是这么想的。” 老师有些感叹的说道,谁能想到太平年间还能碰上战乱呢。 朝堂上的人不服女皇,说着牝鸡司晨,跟皇子勾在一起干了卖国的勾当,理由也正当——借草原之兵,收先帝之位,平众民之怨。 老天奶啊,他们争权夺势就争权夺势,干啥还要扯上百姓当借口啊,只要能吃上饭,老百姓真的不关心脑袋上坐着的是男还是女! 男皇帝可以免税吗? 女皇帝可以不交税吗? 上面打生打死,底下有个冒险的好处啊! 朝堂上的诸公是听不到这些的,计划没有按照他们想象的发展,守城的公主重伤后不知所踪,草原的人进了长城便不愿离开,皇子成了他们要挟的利器,国家四分五裂,百姓流离失所。 那傀儡的皇子高坐庙堂,龙椅上的女皇被毁墓掘尸,满朝文武本来还说什么不合礼数,被点着族谱杀了大半后,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最后是那被救到江南的守城公主举起正统的旗帜,从南到北一点点收复失地,再造国家,凌迟龙椅上的那个傀儡,重修母皇陵墓,传位长女。 “不过这些跟我们没什么关系。” 老师往黎秋月沸腾的心上泼了盆凉水,笑的温温柔柔。 时代的一粒沙,头上的一座山。 乱世出英雄的话没错,但建功立业青史留名终究只是少数幸运儿的事情,她们这些百姓只会被简化为寥寥几首诗,少数几个字。 《菜人诗》 岁大饥,人相食。 老师并不好运,她没有成为那极少数的人,以“某某之妻”的身份记上史书; 老师并不倒霉,她在乱世中活了下来,只少了一根小拇指。 “我以为我挑的丈夫不算太好,结果他只是没有落到最差的那一拨。” 成婚五载,儿女双全,妯娌和善,小姑子嫁了良人,二老商量着分家,谁不说她命好? 直到战乱的消息传来。 父母爱长子,丈夫自幼就在宠溺中长大,太平盛世的时候还好,需要做重大决策的时候,才发现他根本承受不住压力,直到有人上门要债,老师才发现他迷上了赌博。 说过劝过骂过打过,最后老师只能让儿女去吴家暂住,女儿听话,儿子却不甘愿,但还是拧不过大人,被哭着带走,老师自己则一边将嫁妆换成轻巧的值钱物件,一边准备和离,但丈夫堕落的速度超过她的想象,草原的马匹也来的比风还快。 她去城外看自己的几亩田地,犹豫着要不要把地契转手的时候,救了个老太太,老太太油尽灯枯,吃了饱饭也没活过两天,却告诉了她一个消息: 边关已破,战乱要来了。 她用一口薄棺葬了老太太,去粮铺药铺之类流转较多的地方转了一圈,转头就把地契给了旁人,买了一辆结实的马车。 她还没把消息跟吴家说,就听到儿子跑出去找爹了,老师慌乱的闯进赌坊,正看见那活泼泼的心脏从胸膛挑出来…… “孩子不信他爹成了不认儿女的赌棍,觉得都是我没有管好那个男人……” 儿子的命好,出门没被拐,还顺利找到了当爹的; 儿子命不好,那男人赌红了眼睛,直接将儿子也压上赌桌——有人私下收小儿的心肝,说用油煎炒了吃,大补! 目眦欲裂的女人并没唤醒男人的良心,反倒也成了被盯上的赌资,她转身就跑,却被男人拽住了小指,旁边的打手步步紧逼,她从胸口抽出匕首想斩断男人的手腕,却没成功,最后只能顺着指缝割掉自己的两节小指才脱身。 她找大夫草草包扎了伤口,又回吴家把事情说了,她妹妹吴家小姐当机立断——变卖家产,往南跑。 钱财的损失固然让人忧心,但在性命的威胁下,金银的减少却又不算什么了,吴家放出了访友的风声,便离开了这座小城,临走的时候老师撩起布帘回头看,车水马龙,百姓安乐。 一月后,城破。 吴家连着母女有老有小,有大牲口也赶不了多少路,再加上逃难的人群提高的物价,保证安全的住处的开销,往南走了一年多,好容易到达相对安稳的江南的时候,家当早已消耗殆尽。 好在吴家也不是怨天尤人的性子,全家老小都还活着,他们就已经心满意足,至于家业……大不了从头再来嘛。 安顿下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置办家当,吴家到这边的时候是秋天,其他的可以放一放,只有冬衣和燃料不能等——雪下起来是真的会冻死人的! 住处倒是暂时不用担心,吴家勉强赁了个小院子供一家人住着,一间男一间女,虽然没有城外住的宽敞,但安全这一个优点足够概括所有的缺陷,更别提可以一月一付的租金,再没有比这个更香的了。 最要紧的居住问题解决,然后就是经济来源,吴家两个秀才按照定律,都能从衙门拿到钱米,但现在这种风声鹤唳…… “房间有张桌子,明天搬出去,我去给人代写书信,让阿止去找个教书的行当,总能过日子。” 吴家以前就是开私塾的,也算是专业对口。 因为自家的姓氏,吴家给儿婿取名字的时候,只起了个单字“止”,合起来是吴止,谐音无止,寓意着好事不断,俗话说名中带命,他们当年起这个名字,也是希望儿婿能早日找到家人。[1] 找到厨娘后,吴家本来是想让儿婿改成他真正的爹的姓氏的,却被厨娘拒绝了——厨娘的丈夫厌恶极了这个姓,不止一次说过赎身就改姓,只是还没来得及决定姓什么就落了水。 “能被吴家养大,想来是天定的缘分,就当他改了的姓也是吴吧。” 厨娘豁达,吴小秀才不在意,这事就这么定了。 “爹,我跟你一起写。” 吴止知道父亲不会赞同,但也有自己的理由: “现在已经过了月初,这个月底私塾要是给钱还好,就怕碰上那种压一个月的……” “等等,你们那个时代就有试用期和压工资了?” 黎秋月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老师幽幽的看她一眼: “资本主义是在封建主义中萌芽的。”套路是相通的,现代的这些花样都是以前玩剩下的。 黎秋月坐下,闭嘴。 “当我没说,您继续。” 吴止说了好些话,直到提起最关键的时间问题: “我打听过了,这边很快就要下雪,我们家还凑得出一身厚衣裳吗?” 吴父叹了口气,终于妥协,只是给了吴止一个期限: “最多做到年底,明年必须找个正经活。” 这是他对吴止说的,也是他对自己的告诫,现在是为了赚明日的米粮,后日的炭火,大后日的衣裳,不得已赚这份快钱——但有能力走其他的活路的时候,就别抢更加困难的人抢路。 “我去绣庄,看能不能接点活。” 吴家小姐也举起了手,她的手艺其实算不上特别精湛,但也要看跟谁比,十几年的专业绣娘比不过,新手的还是绰绰有余。 “我跟奶奶有手艺,去外面摆个吃食摊,多少也能挣几文钱。” 老师笑吟吟的说道,她跟吴家是干亲,便直接叫了厨娘一声奶奶,比起在糕点铺子里转悠,她更喜欢吴家的氛围,大家鼓足劲头往前奔的感觉实在是好。 “我……要不给人去浆洗衣服?也能得两三个钱。” 吴老夫人有点犹豫,她在家里是管账的,姐妹有时候也会让她帮着算算铺子里的账,她看账是一把好手,但要入账就不怎么行了。 “不行!” 众人异口同声的拒绝,老师和厨娘反应最快,一个接着一个开口: “家里三个孩子呢,没人看着可不行。” “我们也要个盘账的,不然怎么知道什么时候买东西划算,至少要多少钱才够过冬!” 吴家的剩下三人反应过来,也纷纷劝说,最后总算将吴母的职责定下来——每日收入和开销统计,寻找最便宜的过冬物品,看着干家务的人别顺手牵羊。 放到现代,就是财务+采购+主管+幼儿园老师+监督专员,月薪过万都要被人骂黑心,但放在那个时代,已经是顶顶轻松的活计——连饭都不用做,女人别提多享福。 三个小孩也有要求:地上的东西不能进嘴巴,衣服和鞋子不能随便弄破弄脏,小孩自觉已经是懂事的娃娃,郑重的答应下来。 吴家花了小半个时辰的功夫把事情理顺,接下来就是冲着各自的方向努力。 一天后,街上多了一个烧饼摊子,一个馄饨摊子。 两天后,街上多了两个写信的,老的能帮着写对联,还兼职卖窗花。 三天后,绣坊多了一个编外绣娘,吴家的院子里多了两捆柴火。 第231章 老师你说句话啊 厨娘年纪大, 老师不好意思跟她抢推车,最开始便只在街口摆摊,一个陶罐在灶上烧着水, 一个漏勺放在碟子边, 一个陶碗的馄饨皮,半个陶碗的肉馅,一碗提前搅匀的配料,五个碗八双筷子, 加上放置的桌子就是全部的家当。 这些看着实在有些寒酸过头,但老师想得开:在这么山穷水尽的时候,节流才是最重要的, 装备能用就行,好看是有钱以后才能讲究的事情。 她这套虽然瞅着实在不咋地,可该有的也都有了啊: 煮馄饨的容器——路上做饭的陶罐用滚水烫过几遍,再次上岗的。 灶台——在野外求生的时候碰上逃荒的人, 用半块饼子换的手艺, 定居以后挑了黄土自己捏的。 漏勺——吴母用木棍加草藤自己编的。 碗——路上吃饭用的。 筷——路过竹林的时候削的。 桌子——房间里自带的。 综上所述,馄饨摊置办的成本不过是一叠馄饨皮,半碗肉馅,还有那一大份调料, 虽然肯定赚不了大钱, 但也亏不了多少本钱——家里八个人呢, 这些东西解决起来一天都用不了。 调料虽然贵重, 却也不是没有平替, 舍不得用紫菜虾皮, 路上捡到的晒干的蘑菇磨成粉,一样是增香的利器;猪油要从肥肉里熬, 用一小把芝麻炒香碾碎,冲开的时候一样有油水;香葱直接从地里摘,或者去别家换,消耗并不算大。 “馄饨哎,热腾腾的肉馅小馄饨哎,五文钱二十个哎——” 老师吆喝着招揽客人,至于街边摆摊的羞涩……逃荒什么碰不到,能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市面上的馄饨八文钱十五个,各个都是皮薄馅大的,她这边的面皮小肉也少,但折下来一文钱能买四个,多少也是有些竞争力的。 “这馄饨怎么卖的?” 低价引流的政策很好用,老师很快有了第一个客人,三角眼吊梢眉,面相瞧着颇为精明,说话的时候却很和气。 “五文钱二十个,现包现卖,一个大概这么大。” 老师用单手撑起馄饨皮,筷子在肉馅上飞快的过一下,再往馄饨皮上一抹一捏,举起来给女人看。 “这么小?” 女人有些不满意,这价钱是不错,但这馄饨皮的颜色实在不太好看,还小。 “小是小了点,数量多啊,五文钱就能买二十个呢。” 老师堆着笑说道,死咬着价钱不肯后退,柴水都要钱,再低真的卖不了。 女人从三文钱扯到四文钱又扯到四文半,老师就是不肯降价,她在糕点铺子的时候也碰到过这种客人,看上去只要稍稍后退就能赚上一大笔,其实是只要松了口,他们就觉得还能压下更多的钱,最后你不卖了,他们还要污蔑你店大欺客。 “……行了行了,给我来一碗,都摆上摊子了,连价钱都不能少一点,以后肯定没多少生意。” 女人心疼的掏出五文钱,在老师包馄饨的时候一直嘀嘀咕咕,她家崽子早就想吃馄饨了,但她一直舍不得花八文钱,这个老板她嘴皮子磨破了都不松口,想来再压价也真赚不了多少钱,干脆买一碗回去让孩子们尝尝。 开门红以后,又陆陆续续的来了几个生意,老师回去添了两次水,回去以后数一数,虽然是薄利多销,却也挣了一小笔铜钱。 厨娘那边吧卖烧饼的利润数出来,吴家两父子上交了今天赚到的铜板,每个人手上的都不多,汇聚起来的数字……也不怎么大。 不过覆盖全家人的开销是够了。 而且这还只是第一天,后面熟练了,赚的钱肯定还会多一点。 吴母不太好意思让人把所有赚到的钱都上交,众人劝了好一会儿,她才勉强收下,只是也拿出了一张白纸。 “我写了些过冬要用的东西,后面有这两天出去看的大概的价格,你们要是没意见的话,这段时间交上来的钱会全用来买上面的东西,等买完,除了家用,剩下的钱我们再商量。” 按理说父母没分家,大家长以外的人都不能留私财,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短时间为了生存还行,长期这么干,一大家子只会离心,还不如提前把规矩定好。 众人的目光落在白纸上:冬衣,煤炭,柴火,粮食……桩桩件件都是冬天必备的,也没什么意见,还补充了几个吴母没想到的点。 “这张纸我会贴在墙上,买完一个就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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