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笑容下面那样伤心。 她背过身, 笑着说陛下我不写字了。 他看到的是一双令人心碎的眼眸, 心如刀绞。 混账,简直混账至极……他为什么总这样傲慢地去否定她的一切…… 侍从纷纷跳下水, 将文凤真从湖里打捞上来时,他尚存了气息,乌发散落黏湿腰身, 雪白皮肤被湖水一冻, 渗出丝丝薄红。 线条精致的下颌微微抬起,水珠滴落,妖异得动人心魄, 众人呼吸微微一滞。 辽袖一颗心揪紧,头顶撑过一把伞, 肩头传来宋公子掌心的温度。 他剩了一丝清醒,被人背着经过她时,忽然抬起眼睫。 瞳光具有某种吞噬人心的魔力。 他怀中一松,一块玉佩落下,“当啷”清脆,滚落辽袖脚下。 有心还是无心掉落了一枚玉佩。 淮王殿下落水的消息无人敢透露出去,他终究年轻身体强健,将养了几日便见好了。 众人以为定要迎来血雨腥风,他落水一场,反而愈发平静从容,出席宴会谈笑风生,神采奕奕,见不出一丝迹象,更加儒雅随和。 不愿人看笑话罢了。 另一桩大事:文凤真落水后,从北辽回来了一位国士钟先生。 钟先生是大宣第一布局手,老淮王最信赖的国士,在徽雪营威望最高,辈分最高,掌三分之一虎符。 哪怕骄横如文凤真,在他面前也谦和几分。 这位白发苍苍的老人,相貌和蔼,粗布头巾,如乡下平凡的教书先生一般,甫一进京,惊动了各旧部,众人好声好气地礼待有加。 只是钟先生进京这么多日,从没召见过文凤真一回,明显对他心存不满,旧部们各个偷摸着高兴。 两株杏树团团蒙蒙围了半面墙,池塘嫩荷初绽,从长廊连接书房的一路上,绿荫掩映。 辽袖推开门。 斑驳花影跃上文凤真脸颊,他正手捧兵书,明净自得。 听到动静,他一抬眸,展开一丝笑,极其舒心,毫无芥蒂。 “辽姑娘,你来了?” 自落水之后,辽袖有两个月没见他,是他非要个答案,她才说出那些话,字字诛心的话。 不知为何,说完这些,她心里松快了很多。 至于弥补什么的,她一丝也不在意,她并不是非要他死,只希望从此各不相干。 如今心底对他一丝波澜也无,只极尽客气礼貌。 辽袖掌心攥着那枚玉佩,坐在绣墩上,问:“殿下,你身子可好些了?当夜你坠水,我娘亲的遗书……应当没事吧。” 她最担心的,便是娘亲的遗书泡在水里不成形了。 文凤真眸底蕴了深井。 她连续发问,可真心实意想问的,仅仅后边儿那句遗书。 文凤真将手搭在膝头,敲了敲桌面,嘴角笑意未退。 “当日那封信确实随着我一块儿落进水里。” 辽袖呼吸一滞,他缓缓给她布了一盏茶,不紧不慢道:“可是我又怎么会带着真件去外头显摆,那封信是假的,你想知道真的在哪儿吗?” 辽袖忍不住问:“你是怎么拿到我娘的遗书?” “她自己给我的,她是个很简单的人,信的内容也很简单,说不定会引发可怕的东西。” 他一抬眸,不再言语,刻意收敛了压迫感,目光慢慢落在她通红的掌心。 辽袖伸出手掌:“殿下,这是你掉下的玉佩。” 文凤真探出两根手指,拿过玉佩时,指腹有意无意地碾过了她的掌心软肉。 滚热的气息令她一惊,痒痒的,像小蟒游行过必然留下痕迹,辽袖立刻缩了手掌。 文凤真笑了一声,低头给自己系上玉佩,可他另一只手缠满绷带,玉佩在腰间腰来晃去,单手如何都系不上。 他手上的伤口,深可见骨,血肉模糊,是她订亲宴那日,为保持清醒,瓷片狠狠嵌进了他手心。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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