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初相识时,他不知道我已经在和祈临渊恋爱,曾跟我告白。 谢临渊一度视他为情敌。 为了避嫌我也有意与他疏远,三年前我确诊那天,发现主治医师是他又重新有了交集…… 人生,历来就是这样无常。 大抵是太伤心,又失了工作无事可做。 我这次的病情来势汹汹,疼痛频繁发作,别说出院,我连床都下不了,镇痛药也对我失效了。 我整晚整晚地呕血,进了ICU。 急救了五天,我终于好了些,也从ICU转到普通病房。 能看手机后,我惯性查看我的美妆账号数据。 却发现账号已经更名成——谢总的‘姣’妻,变成了祈临渊和沈姣姣的情侣vlog账号。 好巧不巧,他们的第一支视频,发布日期是在10月22号。 视频主题是—— 而这一天,曾是我跟谢临渊的恋爱纪念日。 我心中翻涌悲凉,都没勇气点开这个视频,我打开抗癌账号更新—— 我写着写着就手抖到编辑不下去了。 祈临渊好残忍,他把和我的纪念日变成了沈姣姣的纪念日,他还是男主角,我却不是他的女主角了。 我是让他不屑一顾,不愿多看一眼的路人。 住院的第二十天。 吊着营养液的我忽然有了些食欲。 段愈白跟我说:“有了食欲是好事,代表你身体机能在恢复。想吃什么就去吃什么,吃饱了才好跟病魔继续战斗。” 我想起了我最爱的贺记馄饨。 段愈白给了我打了一针加强针,才放我一个人出院。 其实我知道他给我打的是吗啡。 我强撑到贺记门口时,工人正在拆店头招牌,遒劲的贺记馄饨四个字,摔在地上已经四分五裂。 我找到老板问:“老板,店不开了吗?” 老板说:“不开了,有人愿意出三百万买下了我这个店,说什么这里承载的都是一些恶心肮脏的记忆,非要拆掉,重建成一个甜水铺子。” 我立刻想到了祈临渊。 甜水铺子,是沈姣姣最喜欢吃的。 我心像是被一根细针扎过般,泛起痛意。 老板看见我人瘦肚大,好心道:“姑娘,你是怀孕了嘴馋吗?厨房还没拆呢,我去给你最后下一碗。” 我托着自己明显隆起的肚子摇头拒绝了。 “谢谢您的好意,祝您一生平安。” 从前总觉一生平安这种祝福词太土,直到自己生命到了终点,平安二字胜过万千。 我告别店主转身,没告诉他,其实我不是怀孕,是腹水。 最后我拍了店里的留言墙,又在抗癌小号上更新了。 “抗癌的第一千五十七天,我来到了和初恋君常来的馄饨店。曾经我写下愿共乘幸福末班车到终点的留言已经不见……” “他现在幸福得耀眼,末班车,我一个人先上了。” 回到医院,腹水折磨得我好痛再无法忍受。 段愈白匆匆给我开了单,陪我一起去彩超室拍片。 排队大厅里,我却偶遇见了谢临渊和沈姣姣。 谢临渊手中拿着B超报告,而沈姣姣挽着他的手,将头靠在他肩头。 “临渊,你说以后我们的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叫什么名字好?” 谢临渊脱口而出:“只要别叫疏渊就好,听着恶心。” 心好像被刀狠狠地剜了一下,盖过了我的腹痛。 疏渊,是我曾经给我们未来孩子取的名字。 我用力攥了攥段愈白的手,跟他说:“我不做检查了,我想回病房。” 然而不等我转身,沈姣姣突然发现了我:“阮疏月?” 她拉着谢临渊,快步走到我身前,看了看我隆起的小腹,旋即惊讶道:“还真是你,这么巧。” “疏月学姐,你也怀孕了吗?你几个月了?” 段愈白想替我反驳,却被我按住。 我灼灼目光落在她的小腹上反问:“你呢?” “刚三周而已。”她满脸幸福挽住祈临渊,“怪不得疏月学姐之前那么爽快离职,原来是怀孕了啊!她可藏得真好!” 我正想解释,谢临渊冷嗤一声,音淬寒冰讥讽道:“见不得人,可不就是得藏着。” 第7章 这一刻,我心里悲凉到寂然无波,甚至好像都感觉不到痛了。 我好像突然释然了也放下了。 我扯起嘴角一笑:“谢总,不是所有人都跟您一样,有藏私的癖好呢。” 我就是在点他当年故意装穷。 谢临渊也知道,他讽笑一声,不屑再回我,直接拉着沈姣姣离开。 不等到他们走远,我猛地呕出一口黑血。 段愈白惊慌失措的伸手扶住我,喊我撑住。 可我再也撑不住了,只能任由意识逐渐模糊。 …… 再醒来,我又住进了ICU。 模糊间我好像听见段愈白在跟谁说话。 他无奈又惋惜:“她的身体各项机能无法支撑住一场手术,最后了,我不能让她在手术台上走……” 我在心内附和他:是啊,我不要躺在冰凉的手术台上走。 不消片刻,他的声音又响起了。 这次带着怒气。 “谢临渊,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疏月当年和你分手的原因吗?想知道,明天就一趟医院,我特么告诉你!” “我不感兴趣!” 谢临渊的回答好冷倦,我没忍住打了个冷颤。 不感兴趣好啊,不来好啊。 当天晚上。 全城燃放了一场非常盛大的烟花。 我躺在病床上,抬起干涩的眼,心想这是谁在纪念爱情呢? 此时此刻,是不是也有很多情侣借着这场热烈盛大的烟花留下属于他们的初吻? 就像当初的我和谢临渊一样。 我不自觉喃喃出了声:“真美呀。” 比当年我和谢临渊看过的还要美,只可惜当时他说会给我燃放一场只属于我的烟花,放给沈姣姣了。 下一瞬,沈姣姣的名字就在空中绽开。 千万株银火化成漫天星。 我苦涩一笑,原来又是祈临渊啊。 他真的好爱沈姣姣。 陪护我的阿梨握着我的手:“疏月,别看了。” 她眼眶还红肿着:“你喜欢烟花等明年春天我给你放一场比这更盛大的烟花,你快点好起来好吗?” 段愈白也不动声色出现,挡在我的身前,暗暗地骂出了声:“祈临渊这个混蛋!” 我仰头看向段愈白,强扯出气若游丝的笑。 “段医生,我想回家了。” 他默了半晌,答应得爽快:“好,那我带你回家。” 这是第一次他没有劝我坚持,可他笑得那样难看。 第二天出院前,我颤巍举起手机拍下了我床位的诊疗屏幕,上面写着:患者阮疏月,二十八岁零二十八天。 然后我点开了抗癌小号,想截去了我的名字,还想写些什么。 可是我没力气了,手滑便点击了发送。 段愈白来了,今天他没穿白大褂,穿着白衬衫,就像我们第一次见面那样。 “阿梨去开车了,我抱你过去。” 我没有回应他的力气了,只苍白笑着。 任由他小心将我抱进怀里,我乖顺地贴进他宽厚又温暖的胸膛。 他的心脏砰砰跳得有力,还有点快。 我听着有些催眠,也觉得有些困。 “阮疏月,别睡,打起精神来。” 我微笑着心,不让眼皮沉下去,心说:“我不睡,我还没来和谢临渊句再见,还没好好和他告个别呢……” 我不会睡的,只是我好累啊,也好痛啊。 睡着了是不是就不会痛了。 我就睡一会会……就一会会…… …… 走廊尽头,谢临渊看到了靠在段愈白怀里睡着的阮疏月。 他脸色蓦地阴沉。 他想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听段愈白的鬼话,忍不住来医院听所谓的真相! 谢临渊黑脸转身瞬间,段愈白怀中那双惨白的手也同时颓然垂下…… 他转身太快,没有看到,也没有听到段愈白低着头哽咽地说。 “阮疏月,走好啊。” 第8章 谢临渊回到公司以后。 直接将助理叫到了办公室:“给我下令封杀阮疏月!” “哪个公司敢要他,就整垮哪个公司!” 她又一次耍了他,他一定要让她付出代价! 阮疏月被封杀后的第三天,抗癌小号突然上了热搜。 谢临渊也看到了,他皱眉点进那个账号。 …… 祈临渊越看越熟悉,越看越觉得她笔下的‘初恋君’就是自己。 正在这时,他办公室的门被助理推开。 “谢总,整理账号时发现阮疏月身份证还绑定了另外一个账号,叫橘子君,正是上了热搜的抗癌小号!”4 祈临渊呼吸一滞,心脏像被狼锤狠狠砸了一下。 阮疏月真的得癌了? 恍神之际,助理又呈上一纸收益明细报表。 “她的这个小号开了橱窗,从入职到现在总收益超三十万,属于违规收入,谢总,您看要不要一起收回?” 谢临渊突的一笑,为刚刚心中涌过的那丝慌乱感到可笑! 他心口的滞重也立刻消失了个干净! 是啊,阮疏月最会玩弄人心了,她曾经就给他写过未来日记,她写要一起养只可爱的小狗,毕业后要一起去云南旅居,写要在最浪漫的冬天结婚…… 到最后呢?不都是骗人的? 现在居然还在网络上立深情癌症人设,博人同情,不就是想给她还未出生的孩子赚奶粉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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