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境之外的谢纵微绝对不可能说出这种让人倍感羞耻的话。 听着她懵然却又下意识的反应, 谢纵微轻轻叹了口气,伸出手替她捋顺耳畔的乌发,冰凉如玉的发丝从他指缝间缓缓滑过,有些痒。 对两个人来说都是。 在她心里, 他从前做的那些混账事已经扎了根, 才让她潜意识里觉得和他的亲密是一件很奇怪的事。 或许该感谢这个虚无缥缈的梦吗?她仍安安稳稳地半躺在他怀里,这样身心全然依赖他的样子, 让谢纵微有一种病态的痴迷。 他好像抱着一块儿触手生温的羊脂暖玉。 理智上来说, 他应该及时放开她, 避免犯下更多错, 惹得她反应过来之后生气。 但,谢纵微面无表情地想,身陷情爱之中, 是很难理智的。 “不, 这不是梦。阿窈。” 温香软玉在怀, 谢纵微克制着自己,只抬起她的手指,在她嫩白若葱尖的手指上轻轻落下一个吻。 “还是说, 你经常梦见我, 才会有这样的感慨?” 他的嘴唇很软, 轻轻印在指尖上的吻却带着让人脸红心跳的热度, 烫得施令窈下意识想要抽回手,却被谢纵微紧紧攥住。 他不想放手。 接二连三的触感太过真实, 施令窈这会儿彻底清醒过来了,颤颤巍巍地抬起另一只手指向谢纵微, 又羞又气:“你做坏事,还倒打一耙?” “我什么时候常常梦见你了?分明是你自个儿不甘寂寞, 常常梦见我才对!” “嗯,阿窈说得很好。” 谢纵微低头,一个吻落在另一只手的手背上,像是取粉的蝴蝶,眨眼睛便扑簌簌地闪着翅膀飞走了,只留下一点儿濡湿的痕迹。 她若是肯入他的梦,也是很好的。 看着这样的谢纵微,施令窈觉得有些毛毛的:“你有话好好说,别发疯啊……” “亲你,算是发疯吗?”谢纵微佯作思考,唇角上扬,笑得很愉快,“还是说,阿窈觉得我这样瞒着别人,偷偷与你在这里私会。是在发疯?” 听着他用十分轻描淡写的语气说着自己做下的无耻行径,施令窈瞪得圆溜溜的眼睛里闪过几分错愕,她抬起手,贴在他额头上。 “没发烧,那就是需要驱邪了。” 听着妻子一本正经地下了论断,谢纵微想笑。 但想起昨日发生的那些蛛丝马迹,他心头又被酸涩难言的情绪占满。 “昨日,你遇见谢拥熙了?” 施令窈抿了抿唇,讥诮道:“怎么,她回娘家找你哭诉,说要找个得道高僧把我降伏超度?” “阿窈真是冰雪聪明。” 听着谢纵微用这样古井无波的语气说着赞美的话,施令窈突然很能体会小宝在面对他阿耶时的抓狂心情。 她也恨不得给他来上几拳。 谢纵微慢条斯理地替她顺着发,突然道:“谢拥熙从前和你说过什么?或者说,她做了什么亏心事?” 施令窈微微讶异,为他突如其来的发问。 “为什么这么问?” 施令窈不是一个小气的人,也不愿意因为别人带来的坏情绪为难自己。 谢纵微没有说话,手上的动作却很温柔。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谢纵微淡淡道,“她反应这么大,明摆着是她自己心中有鬼。” 想起这个男人异于常人的敏锐,施令窈嗤了一声,反击道:“谢大人真是聪明伶俐,足智多谋。” 谢纵微含笑收下她的赞美:“原来在阿窈眼中,我有这么多优点。” 施令窈:…… 有时候,她还是挺怀念那个闷葫芦谢纵微的。 总好过面前这个,总是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一些让她心跳失衡的话。 然后他端坐在那里,仍是一副端严若神,风神高迈的模样,一点儿为情所动的意思都没有。 “阿窈,不要转移话题。回答我的话。”谢纵微温和地提醒妻子,“做错事了,总要付出代价,是吗?” 他这是在说谢拥熙? 施令窈垂下眼,无意识地绞着手指头,嘟哝道:“都过去那么久了,谁还记得那些让人不高兴的事。” 她低下头去,乌蓬蓬的发顶上有一个旋儿,浓密的眼睫安静地垂下,谢纵微看见她抿得紧紧的唇,心头的痛便又悄无声息地蔓延,盖过了先前的欢愉,让他有些僵硬地坐在原地。 “抱歉。” 抱歉又让她回忆起那些不愉快。 随着他晦涩的话音落下,施令窈气冲冲地抬起头:“你代替谢拥熙向我道歉?” “不,当然不是。” 谢纵微看着炸毛的妻子,伸出手想再摸了摸她缎子一样柔滑的发,却被施令窈狠狠拍在手背上,发出啪一声脆响。 瓷白的肌肤上很快泛起一片红。 施令窈满是戒备地看向他,像一头被惹怒的小狮子。 谢纵微却笑了:“阿窈,我说过,我会永远和你站在一边。” 只可惜,他从前做错的事太多,她已经不想相信他了。 看到她的反应,谢纵微可以肯定,谢拥熙当年一定对她说过一些很难听的话,再仔细想,左不过就是和他们夫妻之间有关的事。 他自以为的保护,变成了别人伤害她的一把利器。 谢纵微闭了闭眼,摒去眼中的酸涩,再睁开眼时,又是施令窈熟悉的淡然从容。 如果他的眼尾没有飘上一点儿红的话。 施令窈闷闷地别过脸,不想看那张令人目眩神迷的脸:“你一大清早来我这儿,就是为了这件事?” 谢纵微颔首,修长有力的手捏住被角,往她身上盖了盖,想要结束这个让她不开心的话题。 “还困吗?再睡会儿吧。” “我还以为你要说,阿窈,天色已经不早了,该起床用早膳了。” 妻子模仿自己的语调,惟妙惟肖,但她的声音清亮柔美,偏偏做出一副深沉模样,显得有些滑稽。 谢纵微抿紧唇:“但那样,你会很不开心。” 早睡早起对身体好,但偶尔赖床一次,也无伤大雅。 谢纵微睁只眼闭只眼地这么想着。 ……虽然他知道,没有他盯着,苑芳她们都是溺爱她的性子,哪里舍得劝她早起。 施令窈狐疑地看他一眼:“你有这么好心?” 谢纵微脸上的笑意温和又无奈。 “自以为是的苦果,我已经尝过一次了。” “再把你禁锢在我的自以为是里,我们或许会变成一对怨侣。” 他的语气恳切,眸色亦真诚,施令窈的视线却止不住地被他泛着淡淡红樱色的唇吸引过去。 呸!谁和他是侣! 刚刚被他用谢拥熙的事儿岔过去了,施令窈后知后觉地生气起来:“你要让我开心?你是想让你自己开心吧!” 谢纵微想起自己先前的孟浪,微微抿唇。 不好狡辩,也不必狡辩。 施令窈接着发气:“你刚刚算什么?欲求不满的登徒子?” 做了这样亲昵的事,他竟然一个解释都不给她。 好像水到渠成,再自然不过一般。 他们现在算什么? 恩爱夫妻,不是。藕断丝连,不算。 但他偏偏给了她一个吻,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吃又没吃饱,还把人的心吊得高高的。 施令窈越想越烦,捞起一旁的枕头砸向他:“快滚快滚!看到你我就犯恶心!” 谢纵微面颊发烫,第一次做登徒子,被妻子这样毫不留情地娇声斥骂,他生平第一次感觉到羞窘。 却不后悔。 “阿窈,是我错了,你别生气。” 施令窈更气了。 错在不该亲她,还是错在意乱情迷? 她扭过头去,紧紧绷起的小脸美得惊心动魄:“谢纵微,我真讨厌你。” 他可以理直气壮与她亲近的时候,偏偏要克制要忍耐,这会儿他们俩该桥归桥路归路的时候,他又春情荡漾意乱情迷了。 哪怕他愿意把他的欲望他的不堪暴露在她面前,施令窈心中都好过些。 但他仍是一副风度翩翩仪表俱华的模样,一点也看不出为她动情的模样。 施令窈讨厌,甚至是厌恶他的冷静。 听着从她口中亲自说出的‘讨厌’二字,谢纵微呼吸一滞,没有说话。 似是不为所动。 施令窈扭过头去,深深呼了一口气,安慰自己眼不见为净。 下一瞬,却有竹上甘露般的清冽气息靠近。 余光之中,出现一抹颀长身影,又缓缓低下,好像一支姿态清高的兰花,亦忍着羞耻,顺从着内心的贪与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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