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有挽留的资格。 钱宴略一沉吟，笑眼望着乔宇航，轻飘飘地抛下一个问题：“你能等多久？” 这就是钱大少少有的会抛出的问题了。 他很少进行情感表露，平时不是玩手机就是睡觉，手底下的投资已经能脱离他的管理而运转，也不需要和多少人接触。神出鬼没之下，其他人能走近他的肉体，却看不懂他那双眼睛里到底有什么。 就像一层层塑封，将人层层围住，直到成蛹。 只要他稍微表露需求，一定会有一大群人前赴后继，为他效劳甚至卖命。却不知道那群人到底是图的他的钱，还是他那张脸，亦或者是其他的东西。 亿万家产，谁不贪？ 因此钱大少向来喜欢只做不爱，上完床就走。如果其他人不主动，估计连和他上床的资格都没有。 “等到我死。”乔宇航几乎没有思考，脱口而出：“或你丢下我……不，你丢下我我也会等，等到我死，或者你死。” “好，”钱宴笑了，挣开乔宇航的怀抱，后退一步，看着乔宇航：“你不会等太久。” 人啊，果然是老了，曾经的凶狠恣意被内敛成收敛的温柔。五年的国外生活让他改变了不少，不触及到利益时也不会再露出爪牙，也罕见地对捧出一颗真心的人保有一点稀少的温柔。 而这点温柔，是五年前几乎任何人都无法奢望得到的。 但钱宴对这种情感最外显的表述，也只不过是一句“你不会等太久”而已。 楚辞显然也看出了钱宴的态度，看了乔宇航一眼，就收回视线，拖着钱宴的行李箱开口：“走吧。” 他和乔宇航不算对付，当然不会留机会给自己的情敌。 楚辞另一只手虚虚托着钱宴的身后，又加了一句：“我们回家。” “……” 乔宇航捏紧自己的拳头，才忍着没有现在就给楚辞那张脸来上一拳。 钱宴笑了笑，再转头说了一声“再见”，就头也不回地跟着楚辞走出花园。 留乔宇航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原地。 楚辞帮钱宴打开车门，让钱宴坐上后座，再帮钱宴在后尾箱放好行李。钱宴端端正正地坐在楚辞的车内，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到楚辞坐上驾驶座，系上安全带，钱宴才望着窗外开口：“我总是在坐车，或者坐飞机。” 独自一人，来来去去。 再高级的酒店住多了也就厌倦了，再华丽昂贵的菜肴吃多了还是并不相熟，似乎这一切的昂贵物件都在告诉他，他只是个旅人，不会停留在哪个地方。 他见过的脸太多，哭的，笑的，愤怒的，激烈的，真心的，对他捧出真心的人太多，奢侈到他开始挑拣了。 但感慨只是感慨，钱宴仍然不会为乔宇航而停留。说好的一个月计划就是计划，这一个亿仍然会被他轻而易举地砸出去，只为了达到他的目的。 在他的目的之后，才会排上其他人。 楚辞沉默了一下，把汽车启动，车开出一段路后停到附近商圈的停车场里。 之后，他熄了火，打开车门，戴上口罩，朝着钱宴伸出手，微笑道：“走吧，我陪你慢慢走回去。” 钱宴笑了笑，下了车：“我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一些不该我想的事情。” 他不懂示弱，撑着亿万家产的壳，尖牙利齿，撑了太久，薄情太久，表面上云淡风轻。 但人终究是人，面对乔宇航的情绪流露，面对离别，他仍会时有悲悯。家境上碾压的自傲和无人可讲的孤独交缠在一起，最终只能化为一声欲言又止的叹息。 他无法停下。 这也要，那也要，真情也要，名利欲望也要。 他看上去云淡风轻，又何尝不是那个最贪婪的人。 “你还只是个孩子。” 楚辞上前毫不犹豫地握住钱宴的手，宽厚而温暖，将热量传递。 五年前那一面就是，现在依然如是。孩子当然有资格脆弱和犹豫，也值得被爱。停车场的灯光昏暗，看不清钱宴的表情，也看不清两人的身份。 要走回家就得走出长长的一段路，会面对阳光也会接受众人的注视，但如果是为了钱宴，楚辞想，他不会选择犹豫，哪怕只是一秒都并不可能。 或许他是被钱宴蛊惑了，走上社会多年的老油条又怎么不可能看出钱宴骨子里就是冷的，不可能被焐热，但因为是钱宴，总有人愿意前赴后继，活在自己的幻想里，剥下一层皮也要留在钱宴身边。 “有什么事情，我陪着你就是。” 啊? 第52章第五十二章 无微不至男妈妈，稳重持家Alpha 他们下车的地方是闹市区，就算楚辞戴了口罩，想要不被人认出来仍然是一件难事。 更不用说和他牵着手的人是钱大少，仅仅凭着颜值就能出圈的漂亮男人。 这样一来二去，就有了那么点公开露面搞宣发的味道。 但并没有多少人上前，只是偶尔有一两个上前要了签名、合照，更多的人则是站在远处，默默地看两人牵着手走过，就像在看一对普通的情侣。 毕竟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楚辞究竟有多耐心地跟随着钱宴的节奏，又有多认真地握紧了钱宴的手。 恍惚间，让人总忽略了钱大少绯闻缠身的过往，错觉他们可以走到白头。 …… 不知不觉，钱宴还就真的这么和楚辞径直走回了家。 楚辞的家在市中心的黄金地段，往落地窗外望可以看到整个城市的繁华风景线，整个空间都明亮而宽敞。 钱宴看着颇有生活气息的空间，有些怔然。 楚辞牵着钱宴的手走到玄关处的椅子上，让钱宴坐下。 “你这玄关还有椅子？”钱宴拍了拍软垫椅子，好奇地看着椅子，反而忽视了楚辞半跪下为他脱鞋的动作。 酒店里倒是也有，但他没想往家里安过。 “这里是三年前买了，请设计师来做的。”楚辞的声音在面对钱宴的时候向来温厚，他把钱宴的鞋脱下，放在鞋柜里。 钱宴左顾右盼的时候像个好奇宝宝，就算长了一张薄情海王的脸，一些动作细节还是让楚辞在和钱宴说话的时候忍不住更加温柔。 没有一点儿在别人面前持重老戏骨的距离感。 “哦？你喜欢坐在这儿换鞋吗？” 楚辞含笑看了钱宴几秒，取过拖鞋，托着钱宴玉白的脚腕为他穿上：“算是吧。” “你经常在这儿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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