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仙尊_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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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然几秒。简舒喻是法律系出了名的高材生。周康锐不是头一个借着学习的理由和她拉近距离的男生，却是成功的唯一一个。在这之前，顾向南真的以为自己才是简舒喻的唯一。他和简舒喻因为家里的关系，三年前定下了婚约。因为一见钟情，顾向南几乎是一头热的就扎进了这段“先婚后爱”。刚上大学没多久，两个人就一块在校外租了房。顾向南喜欢简舒喻，就把很多生活琐事都打理好，想用温情把她圈起来。他的未婚妻，优秀、漂亮、能力出众，和他门当户对。说起这段关系，从前的顾向南是很满足的。直到去年大三，新生学弟周康锐出现了。简舒喻和周康锐在学生会共事，短短半年时间，她冷硬的态度、原则，全都可以为了周康锐打破。想到这儿，顾向南叹了口气，把她的手机放下。这半年，他有太多没问出口的话，全都被简舒喻冷淡的眼神给堵了回去。可事到如今，有没有答案对他来说也不重要了。他顾向南，从来不是死缠烂打的性格。该结束时，他果断结束！简舒喻出来的时候，顾向南坐在床上看书，神色如常。她喝了牛奶，面无表情地说：“糖放少了。” 顾向南没反应。简舒喻皱起眉头：“怎么不说话？” 顾向南抬起眼，看见简舒喻不愉快的表情，下意识地回道：“下次会注意。” “算了。”她把杯子放下了，“以后不用泡了。” 顾向南心念一颤：“为什么？” 简舒喻掀开被子上了床，漫不经心地回道：“不想喝了，有人说这样太幼稚。” 顾向南的心颤了颤。他清楚，简舒喻这样的人，听寻常人说一句不是，都再难有一个好脸色，嘴毒、刁难都是轻的。可现在，她数年的习惯要因为这么句称得上冒犯的话改变。这话除了是周康锐说的，顾向南也想不到别人了。顾向南收回视线，点了点头：“好。” 他准备关灯的时候，简舒喻还在看手机。余光扫过去，能看见周康锐一只猫的头像。顾向南觉得自己不该再觉得有什么，心还是被刺了一下。他轻轻吸了口气，说道：“我要关灯了。” 简舒喻轻皱了下眉头，手指没停。顾向南关上灯，说：“晚安。” 简舒喻没搭话。顾向南没说什么，翻了个身，背朝她睡了。第二天早晨，顾向南起床准备早餐。他一直很爱研究菜谱，也一直觉得，做饭给自己喜欢的人吃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就算简舒喻从来没给过什么热烈的回馈。这半年，因为察觉到简舒喻的变化，顾向南更是换着花样搭配饭菜口味。直到昨天下了要离开的决定，顾向南今天做的便是简单地煎蛋三明治。简舒喻没察觉出任何异样，吃完便直接出了门。去哪里她没交代，顾向南也没像以前那样追问。他难得的放下一切郁闷，窝在沙发上看书，直到被一通电话打断了思绪。来电人是楚梦，他从小一块长大的朋友。也是在周康锐出现之前，曾经，最好的朋友。顾向南叹了口气，接通了电话：“喂，什么事？” “今晚康锐过生日，我还没给他买礼物呢，你和我一块去帮我参谋参谋。” 光听声音，都知道楚梦在笑。顾向南没什么表情，反问道：“你送过那么多男人礼物，不知道给周康锐送什么吗？” 楚梦说：“那怎么一样，你怎么能拿他们跟康锐比……” “好。”不想再听下去，顾向南径直答应下来。顾向南很快到了商场。楚梦晚到了十几分钟才来。这人桃花眼，挺鼻薄唇，明艳动人，一张标准的游戏人间的脸。她一边走一边在打微信电话。顾向南能清楚地听到周康锐的声音。 “楚梦学姐，我晚上的生日派对，你记得来哦！” “好。”楚梦笑意温柔。此时，电话里传来一句“把东西贴在这儿就行”。顾向南僵了一下，那是简舒喻的声音。原来她上午匆匆忙忙出了门，是因为周康锐的生日派对。等楚梦结束了通话，她才皱起眉冲顾向南抱怨：“你能不能管好你未婚妻，别让她老在康锐面前晃。” 都说情敌最清楚情敌，楚梦自然也认出了简舒喻的声音。又是这样，这两个女人争一个男人，还要将他夹在中间。顾向南懒得接话，径直往前走。 “走这么快干嘛？”楚梦几步追上了，语气并不客气，“康锐说让你也去参加他的生日派对。” 顾向南表情和语气都很淡：“我不想去。” 楚梦眉头又皱起来：“上次的事情康锐都不和你计较了，你怎么还这么小肚鸡肠？” 她说的是之前周康锐诬陷顾向南故意丢了他的学生会组织部的竞选稿，而简舒喻和楚梦都对他的话深信不疑。顾向南心口发闷：“行，那就去吧。” 这事儿翻篇后，楚梦千挑万选，选中了个十来万的男士背包。买下后，她还感叹了一句：“虽然康锐总是说不希望我花太多钱，但我还是要给他最好的。” 顾向南心说，也没见周康锐拒收啊。他懒得回，也买了个几十块的钥匙扣。时间差不多了，两个人便前往周康锐的办派对的小别墅。刚推开门，两人都愣住了。只见客厅中央，简舒喻在周康锐怀里，周康锐的手搭在她的腰上，两人姿势亲密。顾向南总感觉自己有足够多的心理准备了，这幕落在眼里却还是有种刺痛感。但楚梦的反应比他大，当即就皱紧了眉头呵斥。 “你们干嘛呢？” 简舒喻立即从周康锐怀里出来了。周康锐耳尖有些红，慌乱解释道：“刚刚我差点摔倒，舒喻学姐扶住了我。” 简舒喻倒是面色如常。楚梦脸色依然不好看，朝顾向南不悦道：“都说叫你看好你的未婚妻。” 顾向南本来在看包厢里的布置，被她这么一说，把目光移到了简舒喻身上。那人脱去了西装外套，里面穿了一条吊带裙子，纤长白皙的脖子搂在外面，很惹眼。以往在家里都很少干家务的人，这会儿为了周康锐的生日会在这儿忙前忙后。顾向南弯了下唇角，有几分嘲意：“不都说了是个意外吗？” 楚梦哼了声，一时无话可说。周康锐收下了楚梦和顾向南的礼物，表现地非常惊喜。他甚至捧着顾向南送的钥匙扣，煞有其事地许了个愿。 “我希望，我喜欢的人永远都在我身边。” 顾向南发现两个女人表情出奇一致，都是一副周康锐说的是自己的表情。他觉得好笑，也真的笑了出来。他在周康锐许完愿后，也颇为郑重的开口道：“好啊，礼物是我送的，一定会让你的愿望实现。” 不一会儿，派对的人到齐了。周康锐的生日会排场很大，很能显出他的好人缘。派对最后，全场都熄了灯。简舒喻推着蛋糕出来了，脸上还带着浅浅笑意。 “这是我亲手做的蛋糕，祝你生日快乐。” 顾向南怔在原地，简舒喻这大小姐什么时候下过厨？之前他过生日的时候，不管如何示好、请求，简舒喻连一碗清水面都没有给他做过。顾向南看着，顿时说不出心里什么感受了。但要说难受，却也奇怪的没有想象中的难受。另一边楚梦倒是冷笑一声，说道：“简舒喻，倒是没见你对向南这么上心。” 楚梦自然不是替他操心。只是不甘心她送的名牌包被简舒喻这么个蛋糕比下去，故意煞风景。简舒喻冷冷回她：“我和顾向南的关系，不需要你操心。” 周康锐也弱弱回道：“楚梦学姐你别这么说，舒喻学姐是很好的女朋友呢！” 三人一台戏，唯有顾向南始终一言不发。生日派对后，顾向南和简舒喻一块回了家。派对上的事儿谁也没再提，两个人在家里又成了之前那样。简舒喻在书房，顾向南在客厅，互不干扰。顾向南本来用平板联系宾夕法尼亚大学的硕士导师，为以后的论文选题做准备。结果突然跳出一条消息，来自周康锐。 “舒喻学姐，我和舍友闹矛盾跑出宿舍了，现在有点晚，我很害怕，你能来帮帮我吗？” 应该是之前简舒喻用平板处理公务的时候，登过微信，没退出去。顾向南点开对话框，面无表情地等待简舒喻会作何反应。她回得很快：“好，在校门口等我。” 没一会儿，顾向南就听见房间里传来一阵脚步声。很快，房门被简舒喻拉开了。顾向南抬头看向她，她的表情没有丝毫破绽。她说：“事务所有急事，我要出去一趟。” 没等顾向南说话，简舒喻就步履匆匆地走了。顾向南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心都跟着门关上的声音震了震。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在简舒喻长久的越界中，他的心里只能感受到一点点余痛了。顾向南深吸一口气，把平板上简舒喻的微信给退出了，又给三位导师发去了邮件，并附上了自己的资料，询问他们的意向。顺利的话，这几天就能得到回复。做完这些，顾向南开始收拾家里的东西。三年前，他对自己和简舒喻以后的生活有许多构想，买了很多七零八碎的东西。情侣香水、情侣墨镜、情侣马克杯、想用来装合照的相框…… 因为简舒喻嫌弃幼稚，这些东西全都没有用上。顾向南吸了吸鼻子，将它们丢进了纸箱子里。之前他还觉得，时间那么长，简舒喻再冷淡，就算是冰块也总有被自己融化的那一天。现在他知道，原来她真的可以融化，只是并不是为了他。晚上十二点，简舒喻才回家。顾向南看着书睡着了，又被她回来的动静弄醒了。简舒喻一进屋，顾向南便能闻到这人身上不属于她的香水味，木质的香调，是男士香水的味道。只要简舒喻去见了周康锐，身上便会出现这种味道。简舒喻自己或许一无所觉，可顾向南知道，这是周康锐特意留下膈应他的标记。他睁开眼，没什么情绪地看向她：“这么快就回来了。” 简舒喻颔首，又说：“怎么感觉房间里好像少了点东西。” 可她环视周围几圈，又感觉不出哪里不对。顾向南愣了一下，很快笑起来：“整理了一下，把用不上的丢掉了。” 简舒喻没再说什么，她垂下眼，伸出手。她的掌心缠着几圈纱布，在灯光下白得刺眼。 “我的手受伤了。” 顾向南形容不出她的语气，好像冷淡中还带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简舒喻体质和别人不同，她是疤痕体质，受了伤要很久才能养好。他发现后很紧张，她身上出现什么淤青和小伤口都要好好处理。两年多来，更是照着各种食谱给她煲汤养身体。从前，顾向南一定会很紧张地过去问东问西，又要自己给她妥帖处理了才放心。可他现在只是看了会儿，什么也没问，说：“快去洗澡吧，注意伤口别碰水。” 简舒喻顿了一下，进了浴室。没多久，她洗完澡出来了，带着些潮意上了床。一片昏暗中，简舒喻开口说道：“顾向南，我想喝你煲的汤了。” 顾向南睁开眼睛，看着拉紧的窗帘出神。简舒喻是知道自己对她好的，从来都知道。却只在自己偶尔需要的时候才会想起他。也可能她是终于感觉到自己的行为实在不像是一位“未婚妻”，难得有些愧疚，才放软了口气和他没话找话。得出这个结论后，顾向南的声音毫无起伏：“家里没有食材了，想喝的话去外面买吧。” 简舒喻沉默了会儿，才回道：“那我们一起去超市吧。” 这句话如果放在半年前，他恐怕都能高兴地从床上蹦起来。畅想过很多次和简舒喻的超市之行，竟然在他死心的时候实现了，真可笑。顾向南刚想拒绝，又想到自己之后也需要买些火锅底料什么的‘留学生求生工具’。 “好。” 见顾向南答应，简舒喻心底莫名松了口气。第二天，简舒喻下班后，顾向南和她到超市碰头。超市里三三两两走着几对手挽手的夫妻或情侣，反观两人，距离保持地恰到好处。简舒喻推着车，顾向南走在旁边，往里头放火锅底料还有些油盐酱醋。拿着，他又想起自己一个月后要走了，只怕那间房子的厨房应该就派不上用场了。就在这时，身边的简舒喻突然停下了脚步。顾向南抬眼，循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就见前面货架前站着两个无比眼熟的人——周康锐和楚梦。两人在说着什么，言笑晏晏，无比和谐。顾向南看见简舒喻推着购物车的手攥紧了。周康锐这时转过头，看见了顾向南和简舒喻两人。他的笑容一僵，往后退了一步，购物车就撞上了旁边搭成塔状的促销肥皂。那几百块肥皂瞬间朝周康锐坍塌下来。简舒喻和楚梦两人不约而同地喊出一声。 “小心！” 楚梦上前挡在周康锐面前，但顾向南旁边的简舒喻反应更快。她立马撒开了购物车，朝周康锐飞奔而去。周康锐一下就被她拉到身后。肥皂轰隆落到地上，场面壮观，声音惊人。看着不远处的三个人，顾向南身侧的手攥紧，脸色也很难看。刚刚简舒喻撤手撤得突然，购物车在他的腰上结结实实地撞了一下。顾向南捡起地上的东西，揉了揉发疼的腰，推着购物车慢慢走了过去。简舒喻和楚梦则看着彼此，脸色都不好看。她们一人抓着周康锐一边手，在隐隐地较劲。从三年前第一次见面，两个人的关系就说不上好，如今喜欢上同一个男人，更是针锋相对。顾向南腰疼着，却还是觉得可笑。楚梦皱着眉头，率先发难：“你和向南一块逛超市，来管我们的闲事做什么？” 简舒喻冷冷一笑，不答反问：“你和康锐难道是能一起逛超市的关系吗？” 眼见着两人矛盾要激化，周康锐立马伸出手阻止。他有些慌张地解释道：“哎呀！你们不要吵了，昨天是舒喻学姐帮我安顿好住的地方，今天我就想着别麻烦舒喻学姐了，刚好楚梦学姐有空，就陪我来逛逛超市买点日用品啦！” 顾向南心想，周康锐真的很懂端水。能让两个女人为自己争风吃醋，更能好好地利用她们的喜欢。楚梦则看向顾向南，冷笑一声：“顾向南，你来的正好，看看你这个未婚妻，为了别的男人紧张成这样，你还不管管？” 顾向南叹了口气，刚开始的时候，自己还会为了这两个人难过。如今，就只有无奈和厌烦。他笑起来，嘴角弧度很浅，说道：“舒喻哪里需要我管？” 简舒喻皱了下眉，感到有些怪异。随后，超市理货员过来，头疼道：“今天都倒了好几次了……” 周康锐连连道歉，蹲下来一起帮忙捡。楚梦也连忙跟着捡，见顾向南站着不动，想起刚刚他不帮自己，火气顿时涌起。她没什么好气地问道：“你怎么光看着？没看到我们都在帮忙吗？” 顾向南不冷不热地说：“腰疼，刚刚被购物车撞到了。” 简舒喻这时才抬起眼看他，刚想说什么，就被周康锐一声惊呼给打断了。她和楚梦都立马转过头去，紧张地问他：“怎么了？” 周康锐不好意思地笑起来：“没事，就是被刮了一下手，有点痛。” 顾向南顿时觉得可笑又无趣。 “我去结账了。” 他推着购物车，头也没回地走了。简舒喻在他结完账后追了上来。她眼中难得有几分担忧：“你的腰没事吧？” 简舒喻的关心和愧疚对顾向南来说很稀奇，现在却激不起什么波澜了。顾向南只说：“回家吧。” 第二天，顾向南去了学校，领取学籍证明等一系列留学时需要用到的东西。从办公楼出来的时候，他接到了王老师的电话。王老师和他确认了一遍资料，又问他机票和租房都联系好没有。顾向南弯着唇：“都差不多了，时间一到就能走。” 话音刚落，简舒喻的声音就从身后传来。 “你要去哪里？” 简舒喻的突然出现叫顾向南心里一惊。犹豫间，简舒喻便走到了他身边，紧紧地盯着他。顾向南收了手机，面色如常地回她：“到时候会和王老师出去一趟，做调研。” 她还想问点什么，顾向南已经转移话题：“你呢，怎么也来学校了？” 在这段可笑的四人纠缠戏码里，他只想安安静静的退场下台，不要节外生枝，也不要再有牵扯。反正，对于他的离开，简舒喻应该只会松口气。她再也不用为了家族联姻和真实感情摇摆不定。简舒喻沉吟片刻，才回道：“周康锐说学生会的活动需要些材料，我顺路，就过来了。” 呵，顺路。校南和校北的律师事务所顺路么？每次听“周康锐”这个名字从简舒喻嘴里说出来，他离开的决心总会更坚定一点。心里那种习以为常的痛意，也变得很浅淡了。顾向南笑了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