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是骂骂咧咧过,但是她又没说过,他从哪里听来的。 还欲争辩些什么,好巧不巧,一道温和尔雅的声音插进来。 “牵制毒被誉为天下至毒,皇上就这般确信,璋嫔娘娘身上的毒就一定解了吗?” 门口又来了一道人影,同样挡在了两人面前。 然后脚步走近,落稳在两个人面前,恭恭敬敬的行礼:“楚云璃见过皇上,见过璋嫔娘娘。” “娘娘所中之毒名为绝息,是璃月国皇室所用牵制毒,由三十七种剧毒混合而成,并不难在解药,而是其中一味药引,璃月国从不外传…” “皇上可知,若想真正解毒,这味药引…” 沈璟之拉着眸子瞧过去,似乎根本不愿跟对方磨叽,冷呵一声:“归元汤么?” 随后在对方震惊住的目光下,道出来一句至理名言:“君就是君,臣就是臣,你们苦心积虑谋划的东西,是朕唾手可得看不上眼的东西,拿自己作为臣子的见识,去妄想跟君主谈条件,羽国皇帝就教出来你们这些东西?” 位高一级,差出来天差地别。 要是他的皇子们长大,他们或许还能勾搭勾搭,但是他… 呵! 站位不同,看见对方东西不同。 沈璟之说完,也不在跟刚才一样气定神闲在这里打嘴炮,拉着苏南初继续跨出去,路上脚步丝毫未停。 似乎他过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杀了那个道士… 然后现在杀完了,装都不装了… ……… 路上,沈璟之倒是淡定,但是苏南初淡定不下去了。 楚云翼那傻叉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还有…那日沈璟之拦住她说的什么… “既然这么恨他,为什么不杀了他…” 咋看出来她恨他的啊,她自己都摸不清自己的心,别人反而把她琢磨透了? 敏锐如她,当机立断,断定这里边肯定有事。 这么想着,撞见了刚从宫里回来的上官堇。 对,差点把这货忘了…这货也提过她跟什么道士跑过… 苏南初走出去拦住他:“上官将军…” 话刚出口,上官堇先当机立断扭头就走。 苏南初脸一黑,忙追上去:“上官堇,你跑什么?” 男人又顿住步子,诡异的回头:“又惹祸了?” 她没事从来不给他好脸色,还“上官将军…” 听着就有点渗人,现在她比他受宠,她解决不了的事,他能解决? 苏南初翻个白眼:“说什么呢?我现在安分的很。” 上官堇只给了两声不动声色的呵笑,她能安分?天塌下来能压的住她吗? “小事可帮,大事免谈。”无事不登三宝殿,死丫头。 苏南初“切”一声,她能有什么大事,狐疑的凑过去:“话说,你知不知道有什么看上去是白纸,然后一加热就可以现字的术法啊。” 上官堇当即回了句:“你说章鱼汁的墨液吧?书写在纸上短时间会消失,若想再现,放至蜡烛下加热。” “你没事问这个做什么?” 她还想着在他表兄眼皮底下玩这些手段呢? 想到这里,瞬间警惕起来,开口警告了一句:“我劝你消停,这东西你也就骗骗几岁小孩,敢在表兄面前作妖,小心你的小脑袋。” 苏南初一听急了:“不是,你怎么说话的?” 什么叫做就能骗骗几岁小孩,她当时根本就没想这回事好吧? “这不是都说我跟道士跑了,但是我都不认识那道士,唯一的交集,就是他给了我一封信,我打开上边没有字…就扔了…” “所以我就过来问问你吗?” 她可是亲眼看见沈璟之烤烤烤,把字烤出来的,她还能触这霉头,往枪口上撞? 上官堇顿住脚步,凝了片刻:“……” “不过我挺奇怪的,你们是怎么都认为我跟道士跑的,在那道士房间里发现我衣服了?我也不至于这么重口味吧?” 糟老头子,还没沈璟之十分之一好看呢。 上官堇不说话,眼神凝重着,他好像听见了什么惊天大消息,但是又好像觉得有点…戏剧… 最后摇摇头,不掺和这事,当机立断道:“不清楚,你可以去问问皇上。” 苏南初想了想:“行吧,那我去找沈璟之,说你陷害我的。” 骗子,他这一脸隐忍着看热闹模样,明显就啥都知道。 “…苏南初!” 一声忍无可忍的呵声,然后看着女人骂道:“出息了,现在都敢直呼皇上名讳了。” 终于明白表兄为什么总被这女人气的半死了,她这鬼心思怎么就那么多? 苏南初舔了舔嘴唇,没当回事,当着沈璟之面喊了不少回,她试了,没事。 看着女人挺诚恳求答案的模样,上官堇大发慈悲,思索着提醒了几句:“具体什么事我也不清楚,但是他好像很在意…” “那天郡守府,侍女给我们喝的酒都被下药了,表兄不可能看不出来,然后被你撞见,你就跑了…” “他找了你一晚上,追到那两个道士的住所,发现暗道他便不追了,我问他,你猜他说什么?” “他说,追回来又该怎么处置,送进掖庭,还是诏狱…” “他…舍不得了。” “然后他就走了,再然后就收到了你被楚云翼抓到的消息,我们都以为他不会去了,但是他还是去了…” “如果这事真是误会,我劝你好好找他说清楚…” 第330章 打开是白纸,就扔了 那天晚上,他陪着站了一晚上。 夜又黑又凄凉,男人只在黑夜里静静的等着,模糊的看不清人脸。 仿佛又回到了他姑母去世那年…他也是这样,沉默起来无止境。 就在都以为他会因此消沉一蹶不振,想要安慰之时,他又重振旗鼓,恍若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照常布局谋划,指点江山,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下了皇位。 自幼他都只是一个人,早就习惯了什么事都一个人扛,伤了,痛了,累了,他也从不会怨言半句,父亲总挂在嘴边的一句话也是:“没有新君,就没有上官氏。” 看似上官氏拥立他为皇,出了大把力,实则他这个表兄扛的压力不比他们家里小,只是他从来不肯轻言,更不会去轻易去抱怨那些过往。 所有血和泪,他都只埋在自己心底。 苏南初眨眼睛认真听着,琢磨着那句“舍不得了…” 然后男人就走了… 也就是说,她走了男人也不会追了? 想着想着,她又抬头抿唇,认真试探的回了句:“那要是不说清楚呢?” 他要冤枉她的,又不关她的事,还得她去解释啊。 上官堇一噎,看着对方一点不带开玩笑的眼睛,气的牙痒痒:“你就折腾吧。” “这是知道表兄舍不得了,翅膀硬了,性子藏都不藏了,开始明目张胆作死了?” 可是出息了,想当初,表兄一个眼神,跪在地上动都不敢动,现在短短一年,真是物是人非。 苏南初低头瘪瘪嘴,又回:“那我咋跟他说啊,我也没什么证据…” 冤枉人只需要一个猜测,可是洗白却需要滴水不漏,无缝可击的证据。 上官堇笑了一声,笑她太看不起自己,轻言:“你就过去,对他解释一声,别管真相如何,他都会信。” “说不准,你现在跟他要楚云翼的命,他都得想办法给你搞来。” 苏南初瞪过去一眼:“瞎说什么呢?我要楚云翼命做什么?” 主要她心里不太想去解释这件事… 他也没问啊,她舔着脸去给人解释这个,这不是…跟表白差不多了吗? 但是放任误会好像也不太好,万一那男人哪天抽风,又翻旧账呢。 于是她抬眸把目光看向了上官堇… 男人几乎第一时间就看出来她的目的,直接拒绝:“你少来。” “你们之间的事少扯上我。”当他闲不成,操心着给老皇帝贺寿不说,还得婆婆妈妈惦记着他们这些打情骂俏小日子过的怎么样。 他看着有点垂头丧气的女人,挪开视线又笑问了一句:“表兄身上的箭伤是替你挡的吧?” 楚云翼,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把箭锋对上表兄。 瞧见女人僵了一秒,他就知道他没猜错,随即哼道:“好好想想他知道你背叛了他,还替你挡箭的难处,他不会说,但是不代表他不是肉体凡胎,没有七情六欲…” 尤其这件事,在他心底留下不少的伤痕,他却还顶着这些“伤痕”去救她,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然后冒着生命危险给她挡箭… “天下所有人都可以去示弱诉苦,唯独他不可以,他只能做神。” 做高高在上,令人只能叩首跪拜的神。 做庇护他臂弯下所有生灵的神。 这造就了他不会多言的性子,但是不代表他就真的不在乎。 看着呆头呆脑的女人,上官堇言尽于此,不知道什么时候收回目光,一声不吭走了。 该说的都说了,其他那是她的事。 要怪,就怪他表兄放着后宫温顺的佳丽三千不要,非得要这么个闹腾的。 ……… 原地苏南初反应过来就已经只能看见对方背影了。 顿了半天之后,深吸了一口气,抬脚也往驿站里走去。 上官堇的意思她懂,但是这让她怎么说呢? 对方都不在乎这件事了,她再去专门提起来,这是不是有点… 唉…这事搞的。 不是,沈璟之怎么就把她跟那道士联想到一起了,她俩年龄差这么多… 就算看了那信,那信也没写什么吧?难道另一张写了什么淫言秽语? 边琢磨边磨迹,到了沈璟之屋门外。 正好看见旁边有人送茶,她殷勤的接过来,好心的把人轰走。 沈璟之好像正在桌案写什么东西,苏南初过去之后,走上前把茶放他旁边:“爷,你这是在写什么东西啊。” 又探头过去看了一眼,没看太清男人就停了笔,放下手中狼毫,回过头拿茶。 抿一口后,放下,偏头看过来:“找朕什么事?” 苏南初:“……” 看着男人那一眼把她看穿的寒眸,正准备客套几句的话又咽回去。 这都看出来了,她表现的有这么刻意吗? 沈璟之冷哼了一声,收回目光,一进来眼神就乱瞟,欲言又止又贼眉鼠眼的,那点鬼心思也藏不住:“说吧,何事?” 事到临头,苏南初想了想,决定直接长驱直入,直切主题,“嗯…”了一声道:“那个…” “上官堇说我跟死道士跑了,才被楚云翼抓的。”他也别想跑,有难大家一起担。 “我想问问爷,爷怎么知道我跟道士跑了?” 提到这个问题,气氛明显冷了下来。 看见男人眉心蹙了起来,还似乎有点想逃避这个问题,苏南初又瞪大眼,进一步追问,说出来自己的猜测道:“是那封信对不对?” 话都说到这里,男人也不再继续藏着掖着。 把自己修好的玉佩的在手上翻了两圈,丢到桌子上,抬头看向女人,声音平淡:“朕说过了,以往如何,朕既往不咎。” 她也不用整天担惊受怕,担忧这些事被他握住把柄,君无戏言,他说话算话。 “可是…”苏南初哑言,可是她没啊,莫须有的事,他既往不咎个粑粑啊。 事到这里,苏南初突然不想这么快告诉他答案了,反而舔舔嘴唇,试探问了句:“可是上官堇说,爷当时都说不追了,爷说抓回来也舍不得,是不是就是说我再跑了,爷也…” “你可以试试。”沈璟之声音平淡传出来,冷呵了一声,眯着那冷眸打断女人的话。 “在山崖底下,朕给你机会了,握不住,没有下一回了。” 再敢有下一次,天涯海角,他也把她翻出来。 说到这里,苏南初又沉默了,山崖底下?他的意思是他受伤时候? 怪不得他会问出来那句,为什么不杀了他。 垂着头斟酌之后过去跟他挤座位坐,把男人的衣服推到边上点。 沈璟之脸色阴了阴,她是越来越大胆了,是不是这是龙椅,她也敢往上挤? 呵斥的话还没开口,女人先抱住了自己胳膊。 然后开始,断断续续出口道:“其实…我不会看那个空白信…” 感受到男人的动作顿了顿,她继续道:“那天,是有人给我送了信,但是我打开之后…是两张白纸。” 当然她看了一张,但是人嘛,有时候哪有这么实诚,该藏还是得藏。 “然后我就扔了…” 第331章 交锋 男人胳膊紧绷的厉害,苏南初顺势捏了两把,似乎反而让对方情绪更加僵硬。 “那天其实…”又提起来这些事,苏南初沉了一口气。 “我就是心里不舒服。” “我屋子里被下了迷药,然后我也无处可去,就寻思跑出去找个地方静静,谁知道刚跑出去就被人打晕了。” 话到这里,真相好像已经大明,两个人都静静的没有说话,细微的呼吸声在屋内格外明显。 苏南初好像也能感觉到男人的尴尬,识趣的把头耷拉着,时不时瞥起来一只眼瞧瞧男人反应。 许久之后,男人凝紧目光,寂静的屋内传来声响:“前后不到两刻钟,百米内都有朕的人盯守,你从何处被人打晕的?” 苏南初无辜摊摊手:“我看见了一个药瓶,就是我从诏狱出来,你让太医给我开的药。” “然后我给过阿纭,当时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觉,我抬头真的看见了阿纭,就追过去了…” 被抓了之后,她回想起来就知道上当了,但是已经晚了,也怪她当时怎么就情绪上头,信了这么拙劣的手法。 苏南初说话故作轻松,男人的目光看过来很久。 最后直接起身,拉上人:“走,进宫。” 好一个楚云翼,在他皇宫待了没几天,倒是把他的皇宫摸了个干净。 苏南初没反应过来突然被这么一扯,愣了一下:“啊?” 然后就看见男人气势汹汹,蹙紧着自己的眉头,正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没有传召,现在能进宫吗?”而且他进宫干啥啊,楚云翼没在宫里啊。 沈璟之不管不顾拉着她就出去,一推开门就路过偷听的上官堇,顿住脚步偏眸看了一眼。 惹得对方不好意思的低头摸鼻子,才又动着脚步跨出去。 .......... 进宫之路,一路畅通无阻。 羽国皇帝似乎已经等了他们很久,择了一处凉亭,入秋的风吹得清清凉凉,沈璟之跟对方一人端坐一方,围着一桌棋盘。 两个都是一方之主,忌惮又觊觎,但又不能真打,只能在棋上过过瘾。 苏南初坐在沈璟之旁边,抬眸扫了一圈周围之后,拿着茶壶给沈璟之斟上茶。 “砰!砰!”棍棒击打骨骼的声音传进来,沉闷又有力。 “早闻玥国少年皇帝,天资英睿,雄才大略,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羽国皇帝落下一枚白棋。 主从客便,客先主后,再加上,对方年长,便主动让出来先手。 沈璟之听着耳边的话,思绪不知道在意何处,回道:“远不及羽皇子嗣满堂,群贤毕至,江山代有才人出。” 棍棒之声还在继续,苏南初没忍住看过去一眼,凉亭之外,楚云翼白衣谢罪,身后人大刀阔斧拎起棍棒,又重重落下。 血迹翻涌出来,浸染衣襟,跟汗水混淆在一起淌下来。 “哈哈哈…”半只脚踏进棺材的老人,摸着斑驳的胡须:“沈家还真是后继有人,朕的这些孽障远不及玥皇风姿半分。” 小小年纪,倒是敢在他面前口出狂言,才坐上皇位几年,便如此初生牛犊不怕虎。 沈璟之知晓这是在讽今日他来此兴师问罪之事,也不恼,把手中的黑棋放过去,声音缓而有力:“君是君,臣是臣,两君对阵为战,一君一臣为逆,朕倒是希望能有再次同太子殿下交锋的机会。” 翻译过来,他可以不过来兴师问罪,要不把对方当做挑动两国战争的逆贼直接处死,要不就是对方登上帝位跟他平起平坐。 若是不把他这个君放在眼里,自然也就不需要因为这点小事上门兴师问罪。 苏南初听的云里雾里,似懂似不懂,只在一旁看着棋局。 现在亭子里的所有东西,也就只有这盘棋看着和善点。 这俩人下个棋,谈个话跟打仗一样,那浑身刀光剑影的交锋都快溢出来了,凶的很。 “玥皇笑谈了,这逆子不自量力,越位胡为,贪得无厌,欲壑难填,这羽国江山落至他手,还不知是好是坏啊。” 羽国听此跟着叹口气,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老态龙钟落出一步棋。 白子敲击棋面,发出脆响,黑白交错的棋盘上局势混乱,一团乱麻。 沈璟之眯了眯眸,盯着对方摁棋子的动作,视线落到棋盘格上,随后又收回目光,看向旁边果盘。 端过去,放到女人面前:“去旁边吃。” 老不死的东西,他盯上他儿子,他倒是敢盯上他女人。 苏南初捧住,但是没有走,对方说的话她没看懂,但是棋她看懂了,原本那老头是可以继续推进的,却反而后退一步选择了旁边点位。 沈璟之随即就开口向对方证明对她的看重,足以见得,对方这步棋盯得是她。 她捏出一颗葡萄,剥完递到男人嘴边:“皇上这几日肝火重,嫔妾陪着皇上,给皇上剥些葡萄去火,皇上尝尝。” 年少轻狂火气大,老年人深思熟虑,他都这么大把年纪了,没那点冲劲就别跟年轻人比狠了好不好? 他现在国内这么乱,正值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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