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徐阳知道怎么打人最痛,又不留痕迹。 顾予莫挨了一顿打,又喜提派出所几日游。 徐阳和他同事打了招呼,顾予莫那几天并不好过。 顾父顾母知道后,自知理亏,叹了口气,没说什么。 我以为我会心痛。 可再见到顾予莫,我很平静,他就像个陌生人,甚至比陌生人还不如。 硬要说感觉,那只能说他是个粘人的牛皮藓,恶心的紧。 原来人心死后,可以很绝情。 我因为顾念顾父顾母,还有两家二十几年的交情,没有将顾予莫婚内出轨的事大肆宣扬,可心里终究留有一口郁气。 当顾予莫被打得半死不活,又在所里蹲了几天后。 这口郁气散了很多。 当我的画画完,得到徐阳高度赞扬时,郁气已经完全消了。 人生美好的事件还有很多,为不值得的人浪费感情,是庸人自扰。 12 因为打人事件,爸妈知道了徐阳的存在,不知道是顾虑什么。 他们什么都没说。 而我开始筹备画展,日子过得忙碌而充实。 画展正式开放那天。 徐阳和他的同事也来看了。 整齐划一的帅高个站一排,特别吸睛。 我打趣,“怕不是来砸场子的,来的人都看帅哥去了,谁还看我的画”。 几人闻言,立定站稳,“嫂子教训的是,我们这就四散开来,不打扰你和徐哥二人世界”。 我脸涨得通红,尴尬解释,“不是,我”。 徐阳狠狠瞪了他们一眼,呵斥,“别胡说八道,我和许小姐只是朋友,安静点,看画去”。 几人走后,徐阳向我道歉。 我知道徐阳的心意,可我不敢,也怕。 安静的氛围在周围扩散,我觉得压抑,“你先去看画吧,我还有事,先去忙了”。 我逃也似的离开。 13 工作人员说有人找我的时候,我没想过是林笑笑。 她长相清纯,身形纤瘦,并不适合太艳丽的打扮,可今天却化了浓妆,穿了露背V领红裙。 并不好看,反而外强中干,急需在外表上装饰来表现自己。 她一见我,就开始落泪。 “许星,你已经和予莫离婚了,能不能不要再纠缠他了”。 我皱眉,今天的日子对我而言很重要,我不想和林笑笑掰扯。 “我和顾予莫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更加没有纠缠他,这里不欢迎你,请你离开”。 “那为什么他不肯和结婚”? 我反问,“这和我有什么关系,那是你们的事”。 我转身离开,林笑笑却抓住我的手,冰冷的触感,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说他要和你重新在一起,可我已经怀孕了,一定是你威胁他什么,所以他才不肯娶我”。 “他爱的人一直是我,你为什么不放过他”! 听见林笑笑怀孕的消息,我一阵反胃,这两个人都让我觉得恶心。 我甩开她的手,”我没有不放过他,倒是我要求求你们,能不能放过我”。 “我知道你们很相爱,我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只求求你们不要再来骚扰我了”。 我其实并不恨林笑笑。 当初她和顾予莫在一起,我除了黯然神伤,也从来没做过什么,反而疏远了顾予莫。 后来他们分手,我和顾予莫结婚,顾予莫不爱我,我也不恨林笑笑。 他们在我和顾予莫婚姻续存期间仍然暧昧不清,我也不觉得是她一个人的错。 她插足别人的婚姻,是因为顾予莫给了她机会。 可如今,她一副我霸占了顾予莫,破坏他们之间感情的模样却让我气得不清。 我冷下脸,告诉她,“不好意思,林笑笑,我读过书,识过字,辨的清是非黑白,懂的了礼义廉耻,守得住道德底线,我不会插足别人的感情,也不负责回收垃圾,不会和摇摆不定,脚踏两条船的男人纠缠不清”。 “你喜欢背德偷情,回收垃圾,心思肮脏龌蹉,不代表别人也和你一样”。 “顾予莫不愿意和你结婚,是你们之间的事,和我毫无瓜葛,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也不要让我叫保安请你出去”。 我语气凌厉,面上神情肃穆,林笑笑被我吓住,一时说不出话,见有人在往这边打量,她眼珠一转,捂住自己的肚子开始叫唤。 才刚开口。 徐阳的几个同事就将她架走,边走边说,“破坏社会治安,跟我们走一趟吧”。 我愣了下,噗嗤笑出声。 徐阳上前解释,“放心吧,不会对她做什么,批评教育一番,就会让她走的”。 又接着说,表情认真,语气真诚,眼睛直直看着我,“画得很好,谢谢你”。 我明白他的意思。 眉眼弯弯,也同样认真看着他,语气真诚,“也要谢谢你”。 14 画展结束后,我和徐阳的同事们一起吃了饭。 饭后,他送我回家。 上楼前,他叫住我。 “许星,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我说可以。 他说那你也叫我名字吧,徐警官徐警官的,我听了难受。 我笑着应好。 我转身上楼,他再次叫住我。 晚上的小区很安静,只零星几盏路灯照着。 安静到我能听见徐阳的呼吸声。 今晚的月色很美,月亮大而圆,高悬天空,周围几颗星星点缀着,可月亮的光辉太过耀眼,月华如练,静看人间悲欢离合。 我预感徐阳要说什么,想阻止。 他比我先开口。 “许星,我知道你受过伤,不想那么快投入下一段感情”。 “可现在不说,我怕我会后悔,我的职业很不稳定,没办法给你一个稳定的将来,我很自私,不想错过你,我喜欢你,从第一眼见你就喜欢”。 “这么说,你可能不信,但确实是事实”。 我震惊的看着徐阳,在废旧工厂,在那种情况下,他。 看出了我的疑惑茫然,徐阳的脸涨得通红,耳垂都泛着粉,他不自然转过头去,解释,“不是,我很早以前就见过你了”。 可后面又不肯开口说是什么时候见过我。 似是下定某种决心,他忽然立定站正,对我敬礼。 “徐阳,男,27岁,身高185cm,体重80kg,不抽烟不打牌,无不良嗜好,家庭地址……”。 徐阳一一将他的信息像下级向上级汇报工作一样告诉我,最后他双眸明亮,倒映着我的身影,一字一句宣誓,“我将永远忠于党和人民,忠于你”。 “许星许小姐,请你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 15 徐阳离开后。 我回到自己房间,心烦意乱,接下来几天都避免和他见面。 都说警察很忙,可他总是能适时出现在我眼前。 人没出现,也会在手机上刷存在感。 一一汇报除了工作机密之外他的行踪,和任何大小事物。 我严词拒绝,他就画画向我道歉。 是画的Q版小人图,还有素描生图,每一张都是我。 憨态可掬,活灵活现。 我吃惊于徐阳的画功,进步飞速,毕竟刚开始,他都不知道该怎么正确拿画笔。 我问他,他又趁此机会向我讨教,他画得怎么样,哪里要改。 我哭笑不得,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方式面对他。 纠结间,徐阳却忽然断了联系。 像从来没在我身边出现过一样,了无痕迹。 刚开始,我以为他是放弃了,毕竟,我知道,我其实是个很无趣的人,并没有那么好。 我也告诉自己,没什么了不得的。 本来,我就打算一个人度过余生。 可一个星期,两个星期,一个月。 我开始做梦。 恶梦。 从梦里惊醒,深夜,我能听见胸腔内那颗心脏发出“砰砰”的声音, 可我满身是汗,身体忍不住发抖。 我梦到徐阳满身是血躺在我面前,脸上带着笑,伸出手想摸我,还没碰到我,就无力垂下。 我泪如雨下。 不再自欺欺人。 徐阳其实是去执行任务。 我该知道的,可我不敢找他,也不敢打探他的消息,我怕,我担心。 可除了等,我无能为力。 只能祈求上天,保佑他平安。 今早电脑刚开机,工作群就弹出一条刺目的消息: "项目进入收尾阶段,全权移交谢晚负责。" 发信人宋时昀,我的直属上司。 我的手指在键盘上停了几秒,最终只敲出一个"收到"。 这个耗费我三个月心血的项目,就这样轻飘飘地转交给了那个刚来两个月的实习生。 办公室里的空气突然变得粘稠,无数道视线像针一样扎在我背上。 所有人都以为,这位年轻有为的总裁最讨厌的就是我。 就在上周的部门会议上,他还当众把我的方案批得一文不值。 可没人知道,他也是我秘密交往五年的男友。 "办公室恋情影响不好,要避嫌。"是他五年来的口头禅。 于是他不接我电话,避开所有独处机会,连合影都要求别发社交平台。 如今,人人都看看得出他对谢晚的偏爱,实习生要成总裁夫人的消息传遍了公司。 他却不想避嫌了。 我平静地清空工位,格式化电脑。 将辞职信留在桌上后,买了一张回家的单程票。 1 车站广播响起检票提示音,我站在候车大厅,深深凝望着这座生活了五年的城市。 因为,宋时昀还在这里。 萌生去意的念头始于去年岁末。 年终财务核算时,公司按项目发放奖金。 那个由我全程主导的重要项目。 仅仅因为在收尾阶段,我让新来的实习生协助处理后续事宜。 最终考核时,这个项目九成的奖金都划到了她名下。 那明明是我耗费两个多月完成的心血。 秦总看着我面露难色:"元总监,这是宋总的安排……" 那位实习生学妹还是我破例安排进项目的。 本意是想提携后辈,给她一个展示的机会。 没料到,我两个月的辛苦付出,最终成全了别人。 秦总无奈道:"宋总强调要重点奖励谢晚这样的优秀新人。" 谢晚就是那位实习生学妹。 而宋总宋时昀,是我相恋五年的男友。 2 月台冷风刺骨,我站在指定车厢位置,逐一删除手机里的合照。 宋时昀始终强调办公室恋情违反公司条例,我们五年的感情始终见不得光。 这些合影还是我软磨硬泡才留下的,更不许在社交平台分享。 他刻意保持距离到所有人都以为他厌恶我。 就连他擅自调走我的项目奖金,同事们也觉得理所当然。 删除照片时又想起奖金分配那天。 我强忍怒火,在走廊拨通他的电话,果然又被挂断。 五年来,他几乎从不接听我的工作来电。 但信息立刻弹出:"在忙。" 但这次我却不是为私事,我直奔他的顶层办公室。 透过玻璃隔断,看见他正俯身为谢晚讲解方案。 女孩凑近时,围巾的流苏轻拂过他的颈间。 年纪轻轻就执掌K城分公司,短短数年获得纽约总部赏识,他的能力确实出众。 曾经我也渴望得到他的指点。 却总被不耐烦地拒绝:"这些基础东西自己学,我很忙。" 当我工作失误面临处分时,他也从不干预:"吃过亏才能长记性。" 如今却愿意为连数据透视表都不会用的谢晚,细致讲解入门知识。 他桌上摆着我每日准备的爱心便当。 为避嫌,我只能托食堂阿姨转交。 "宋总,我没吃早餐,好饿,你的便当可以给我吗?中午我请您吃饭。" 谢晚指着我的便当盒。 "拿去吧。"他头也不抬地继续处理邮件。 谢晚开心地打开餐盒,尝着牛腩连连称赞。 我忽然觉得,没有再质问宋时昀为何这样分配绩效的必要了。 转身离开时,整栋大楼突然断电。 暴雨导致公司紧急通知居家办公。 摸黑下楼时,恰好看见雨中并肩的身影。 宋时昀撑着伞,小心翼翼护着谢晚走向他的车。 我像只落汤鸡一样,狼狈回到家,宋时昀的电话也来了。 "岁桉,"电话那头他说,"想着你应该带伞了,到家了吧?" 背景音里,谢晚正询问姜茶要不要加姜丝。 "今天换了番茄牛腩。"我握紧手机,"合口味吗?" "嗯……还行。"他心不在焉地回答。 挂断后,我看到谢晚新发的朋友圈: 一室暖光中,两只正在碰杯的手:"被偏爱的感觉真好。" 3 列车缓缓驶入站台,我拉着行李箱登上车厢,身后隐约传来呼喊声。 或许是在叫我,又或许不是。 但我不愿回头。 这趟从南城出发的归途,首站停靠合城。 而我和宋时昀的故事,也始于合城。 那是第一次独自负责合城的投标项目。 地铁瘫痪,打车排队四百多号,眼看就要错过截止时间。 我在绝望中联系秦总,他骂骂咧咧地甩来宋时昀的电话,让我找他帮忙。 电话那头,宋时昀听完我颤抖的求助,轻声叹息:“别急,在原地等我。” 暴雨中,他一路疾驰,一边安抚惊慌的我,一边提醒我以后要预留充足时间。 最终踩着点交完标书,我浑身冷汗。 他靠在车边,递来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 当晚,我发了一条仅他可见的动态: “这个雨天里,遇见了心软的神。” 他默默点了赞。 如今,我也给谢晚的朋友圈点了赞,一分钟后,那条动态消失了。 宋时昀很快打来电话试探:“我在回去的路上。” 我语气平静,只让他路上小心。 他似乎松了口气:“你也注意别着凉。” “宋时昀,”我突然开口,“今年过年,能告诉我爸妈我们的事吗?” 他一直不愿公开,总说时机未到。 “算了。”他声音低沉,“他们催婚催得紧,别节外生枝。” “好。”我笑了笑,挂断电话。 淋雨后的高烧来得突然,我破天荒打了车去公司。 望着窗外发呆时,宋时昀的车从眼前飞驰而过。 我的住处离他家其实很近。 但过去接我必经拥堵的虞嘉大道,一堵就是半小时。 所以我从不奢望他能顺路捎我,他也乐得避嫌。 而我直到今天才发现,那条路早已修好大半年,开车过来只需十分钟。 原来这半年里,他日日经过我的门前,却从未提过载我一程。 而今天,他来的方向是谢晚住的清风小区。 根本不是顺路,而是专程。 到公司后,我贴上退烧贴,埋头整理交接文件,直到一道熟悉却少见的身影出现。 宋时昀皱眉:“生病了怎么不说?” 我头也不抬:“说了又如何?你又不会像别人的男友那样照顾我。” 瞥见陆续到岗的同事,我压低声音:“快走吧,你不是最怕被人看见?” 他沉默片刻,转身离开。 4 列车的第二站是宜城。 我和宋时昀的缘分,也和宜城有点渊源。 那时我刚转正,随秦总和宋时昀去宜城完成项目签约。 签约前一晚,核对完投标方案后,我们外出吃宵夜。 夜色中突然冲出几个蒙面人,目标明确地扑向宋时昀,招招狠厉。 秦总一边报警一边呼救。 若宋时昀出事,第二天的签约必定泡汤。 来不及多想,我抄起路边的砖块冲上去。 结果两人一起挨了打。 眼看一刀就要劈向宋时昀的头,我扑过去用胳膊挡下。 他抱着我滚倒在地,昏迷前,耳边只剩刺耳的警笛声。 再醒来时,病房里只有他。 “值得吗?”他盯着我,“连命都不要了?” “总不能……眼睁睁看你出事。”我声音微弱,“上次你帮过我,这次换我帮你。” 低头时,却发现他握住了我的手。 这一幕似曾相识,我愣住:“宋总……” “叫我的名字。”他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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