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是她想不出来她到底怎么死的,她没什么社交,一天到晚上班,下班,吃饭。 难道是车祸?还是煤气中毒?又或者踩空掉下水道? 她抬头又仔细回忆了回忆,还是想不出来,倒是想出来点别的东西。 好像....穿越的....真的好多是魂魄离体…性命垂危.... 但是人家有记忆啊,哪怕被电死的,人家身体好歹全乎啊,她不能被什么渣土车碾碎了吧? 她的思绪没有陷进去多久,门外边就出现了响动。 等她好奇出门的时候,就看见了门口有一对母女。 是她们? 山崖底下那大夫的家眷。 她们怎么过来了? ........... 日头高悬,仿若一座燃烧的熔炉,毫无保留地倾吐着炽热,屋内气氛还是一刻都没有缓和。 下边多了两个人,过来拿银子的车夫被打昏,选好的侍卫换上对方的衣服,正手脚麻利的系着袖口乱绳。 “朕会带着那对母女去找楚崇文兴师问罪,牵制住楚崇文视线。” “上官堇,去安排人,多方靠近对方军营,监牢,大臣府邸,皇子府邸之处,伪装成探听的模样,把京城那些盯着驿站的目光吸引过去。” 扰乱对方视听,才能让对方无暇顾及,思索着又叮嘱了一些细节,才将目光放在了已经换好的衣服的侍卫身上。 沈璟之目光难得的郑重,手里摸上了自己玉佩,盯着对方开口:“此事事关重大,二十万大军的命,系在你一个人身上。” 其实这样做不被怀疑的机会也渺茫,但是好歹有个出城理由,总好过他们,一步不敢乱动。 侍卫立马领旨,趴在地上叩头,神情坚决:“皇上放心,属下一定不辱使命,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会把消息传出去。” 那些羽国狗逼人太甚,当年屠他三军,虐杀他们玥国兵将,现在竟然还想用投毒的方式,亡他玥国二十万军士,孰可忍,孰不可忍,待有一天,他一定带上玥国军旗,插在羽国的宫墙之上。 沈璟之看着对方,神情还是有几分担忧,犹豫着敛起目光,还是问出来一句:“知道这一去代表什么吗?” 即便他们做再多准备去牵制,都改不了他这一行凶多吉少的事实。 若是对方秉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念头,他可能出不了京城,就要被射杀。 侍卫咬牙更加坚定,字字不惧:“国之兴亡,匹夫有责,为国捐躯,是属下的荣幸。” 更何况,他也是男儿,羽国如此惨绝人性,出此奸计,他身为玥国儿郎,岂能眼睁睁看着同袍死于对方毒手。 片刻之后,沈璟之挪开视线,招呼上官堇拿来纸笔:“家眷,祖籍,无论事成与不成,只要朕还坐在这个位置,朕许你子孙后世富庶无忧。” 男子闻言,眸底恍若颤了一瞬,随后伏地抬头,句句阵地有声:“属下尚无妻儿,家中唯有老母年迈,若是此次属下未能生还,还愿皇上....能替属下转告她们....儿不辱节,唯负父母。” 无论是君,还是国,都是他要守护的东西,男儿志在山河,唯有保家卫国最幸哉。 最后身影毅然决然转头而行,穿着还算合身的车夫衣服,还故意蜷着点头,伪装成跟对方相似的身影。 怀里抱着“一百两银子”,出去时候还表现的很贪财一样咬了两口,然后坐上马车。 身形渐行渐远.... 沈璟之等人走远没了声息,把思绪挪回来:“朕稍后会直接进宫,牵制住楚崇文,这几日不会出宫。” 有他在楚崇文旁边盯着,哪怕有什么消息,楚崇文得到的也不会那么及时,应对起来也不会那么快。 “你们盯紧他那群皇子、手里有兵权的大臣、京城何处府衙,若是摸不清背后有多少人,放火杀人在民众里惹出一些乱子。” 在敌人的地盘,所有手段都无济于事,只能从细微入手,以石子入湖的微波,荡至全局,影响到整个湖面浪花。 “窦翊!”沈璟之目光又看向窦翊,对方立马站起身,抱拳板正,神情严肃。 “朕不能把所有都赌在一个人身上,等上官堇那边部署好,京城乱局肆起之后,想办法放出些消息,不管是趋福避祸,还是利益引诱,让民众尽可能纷纷涌上城门。” “趁乱把我们的人混出去,兵分三路,分别去往悬崖下,城门口,汴梁边境放出撤军信号弹。” 此处距离汴梁城外,快马加鞭也需要两天路程,时间上还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微臣遵旨。”窦翊回应的也严肃,目光里的凝重从一开始到现在就没散过。 “另外。”沈璟之眸子敛起来暗沉的光:“楚崇文军中校场大阅时候你留在宫外,给朕拦住所有可以进出的消息,鸟雀家禽,哪怕不起眼的宫女太监,大臣家眷,朕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所有消息都不得传进宫门。” 窦翊连忙又应下,还没来得及行礼,就又听见声音加重继续道。 “朕下的是死令。”沈璟之郑重其事,目光锁紧对方:“不管对方成功与否,所有消息都必须拦截在宫门之外。” “若是那一天,汴梁城外二十万大军覆灭的消息,有任何只言片语传进宫,那日的皇宫校场就是朕,乃至所有人的葬身之地。” 楚崇文是只老狐狸,平乐侯未得手之时,他不敢贸然动手。 所以消息只要不传进来,哪怕他的二十万大军真的亡尽,对方也不敢轻举妄动。 沈璟之转头又把目光放在上官堇身上:“朕不离开,楚崇文不会撤防。” “大阅那一日,若是情况不对,朕会留在宫内牵制住楚崇文部署的兵力,中途朕会寻借口送你出宫,窦翊在外接应,出宫之后不要恋战,提前安排好乔装潜伏路线,先回国。” “孟德彰的兵马一直在边关,他死后,朕没有把他兵马全部回调,若是那二十万大军没保住,去退守边关,舅父知道怎么做,蛰伏隐忍一段时间,等对方底牌全部暴露,打回去。” “朕不愿沈氏江山落到宁执手里,到时扶持幼帝登基,还是另出明主,二位自便,唯有....” “护朕妻儿一命。” 第344章 怪不得先帝临死都记得带宸贵妃看秋海棠 沈氏王朝一旦倒塌,无论新君是谁,赶尽杀绝,灭门绝户都是必然之事。 只有落到他们手中,才能留住苏南初跟他幼子一命。 他用他手上最后一点价值,换对方善待他妻儿一世无忧。 “皇上!”窦翊瞪大双眼,直接跪了下去。 双手抱拳,目光迸裂不敢置信,皇上刚才部署的如此轻描淡写,他还以为主上心中早有对策,却没想到,对方竟然抱了必死之心,说出来托孤之言。 上官堇听不下去,直接拍桌阻止:“不行,这绝对不行。” “我留在那里,你走,我答应了父亲誓死护君,你若是出事,我怎么跟父亲交代。” 沈璟之只回给对方一个冷漠寡淡的眸光:“他们目标是朕,你镇不住。” “朕不留在那里,一个人都走不了。” 他不进宫,对方的兵力就全都会汇集在驿站,围得水泄不通,哪怕三头六臂也没可能跑出去。 窦翊当即接话:“有,皇上,有!” “臣若身亡,兵马护臣躯体回国,皇上就有了正当理由出城。” 只要有了正当理由出城,他们传递消息的机会就多一些。 “老臣自认不是什么良将,也比不得上官将军在皇上心中地位,当年宸贵妃之事虽然臣转投明君,但是也在朝堂内留下了‘两面蜈蚣’的笑柄....” “不管皇上信与不信,当年之事,臣心中亦有难言之隐,臣虽然跟宸贵妃有血亲之缘,但是对方处事臣从未认同,也从未尊崇宸贵妃助纣为虐,护君只源于愿追随明主一片赤诚之心。” 一个毒害亲母的女人,杀了他的亲妹妹,他怎么可能再去对对方有什么恻隐之心。 上官堇也跪下请旨:“皇上,汴梁城外都是臣将他们带出来兵士,若是他们全部阵亡,臣身为主将贪生怕死,苟活于世,日后还有何颜面去面见那些父老乡亲。” 沈璟之听着耳边的声音,蒙着寒霜的脸上,低头垂眸间恍惚有一瞬冰雪消融。 他一世算计,算计朝臣,算计后宫,算计天下,一步棋看十步,步步都要将利益发挥至最甚。 甚至算计到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过一丝人性。 可是没想到最后的最后,他身边留下的,竟然却是无任何私心,愿为他抵命之人。 屋内一人端坐,两人跪地,气氛像是打入了冰窟,冰冷刺骨中又带着让人瑟瑟发抖的压迫。 画面就像是定格一般,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最终,端坐的男人还是开了口,打破平静:“先去安排,事未敲棺定论,还尚有转机。” 哪怕真的以死换出城机会,也不一定能瞒的过楚崇文的眼睛。 对方布局这么久,必是已经做足了万全准备。 破局之法,在他身上。 他也是时候该去同楚崇文认真下一盘棋了。 沈璟之话音不容置疑,没等他们回答。 直接抬步跨了出去,走至院内,阳光打下来的光影落在石砖地上,他被其吸引,目光随着影子落到院角落里那片开的正艳的,粉瓣轻垂,红若胭脂的花团上。 怪不得先帝临死之际还在想着去带宸贵妃看秋海棠。 这花开的甚好,不随春芳争艳,不与冬梅争雪,独守一季清幽,风摇瘦叶情难改,雨润柔枝意自安。 想去带上女人一起看,但是,那女人素来敏锐,怕是很容易能看出来他的心绪。 算了。 窦翊和上官堇追出来,就只能看见对方上马车,进宫的背影。 两个对视一眼,目光交汇,像是达成什么共识一般,开始分头开始行事。 ......... 这么一闹,怕是最闲的就是苏南初了。 系统说完那次话又消失不见,她也没机会多询问,沈璟之不知道去哪里了,一下午没了人影。 驿站多了两个人,就是那对母女。 不过上官堇下了命令,只准把她们扣在屋子里,不许外出,吃饭拉撒都得有人跟着。 严阵以待,防的死死的,苏南初也不知道为什么。 在院子里转了一圈,苏南初只觉得诡异,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哪里都没有变化,可是她却觉得哪里都变了。 “夫人在看什么?”伺候的人是羽国驿站的婢女,她们过来的时候没有带丫鬟。 沈璟之在的时候,贴身的活苏南初自己干,送个茶,帮个忙,不痛不痒的,都是让侍卫做。 现在沈璟之不在,她也不好跟侍卫走的太近。 第345章 你父皇这一次,看走了眼。 “没什么。”苏南初回过神,心底倒是泛起来嘀咕,刚才过去的那不是上官堇身边的侍卫吗?怎么穿着浇花工匠的衣服。 还直接朝着门口走去,没了踪迹。 正琢磨着,又看见驿站门口来了几个陌生的人脸,听他们对话说是上官堇的人出门跟羽国哪个皇子起了冲突,然后被人拉架送了回来,还准备找上官堇告个状。 苏南初:“???”这么诡异? 身在异国,他们都不知道收敛几分,撒脚丫子就是干啊。 苏南初呆呆的看着他们,反正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是哪里。 转头时候,正巧看见上官堇过来了。 苏南初好奇凑过去,问了一句:“上官堇,这么晚了,你去做什么啊?” 怎么看他这打扮,好像还准备出门呢。 上官堇身后跟着人,端着个托盘,像是什么宝贝,但是上边蒙着绸缎,看不清是何。 被唤住,上官堇停下脚步,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柄玉扇,在手里握着:“去拜访尚书大人,怎么?想跟着一起去?” 苏南初翻个白眼:“我不去,你们说个话拐弯抹角卖关子,我听不明白。” 上官堇笑意盈盈,注意着女人的反应。 看见对方满脸只有嫌弃,没有半分紧迫与正经,也便了然表兄并没有对她言明当下状况。 转头轻笑出声,想到晌午表兄的话… [唯有,护朕妻儿一命。] 几个字,像是梵音一般回荡在他耳边,笑着笑着,便笑不出来了,收了收僵硬的嘴角,认真的看向女人,叮嘱:“这几日都在忙,人生地不熟,没事别出驿站大门。” 苏南初总结了下这两句话的联系,都在忙,是最近有安排,不让她出门,是怕她惹出来什么乱子。 心领神会点点头:“知道了。” 待在异国,沈璟之又不在,她能去哪里。 见她听进去,上官堇才招呼身后,把玉扇收进去,提袍踏出门槛。 他这表兄没有皇后,后宫那些妃嫔也没听他提过半句,哪有名分上的妻儿。 无非就是指的苏南初跟她生的那孩子。 他把人托付给他们,又怎么知道,他死了,他们就一定可以活命? 正值这个关口,他们若是暴露任何马脚,都有可能导致对方计划提前,万劫不复,上官堇表面轻松的面容下,藏着深不见底的谨慎凝重。 瞧着已经落下的夕阳,红灿灿的晕染了半边天,上官堇脚步迈的更快,羽国都城这池子,他要搅得乱些,更乱些。 ……… 又是棋局。 不同的是这次一人闲情雅致,一人老态龙钟,正襟危坐。 守着杂乱无章的棋子,道着意味不明的话。 “玥皇今日进宫,当不止是找朕下完这局残棋吧?”一国之君,坐至巅峰,俯首望去,尽在脚下。 这偌大的一马平川,山河峭壁,何尝又不是一局凹凸不平的棋盘。 沈璟之摩挲着手里的棋子,目光在棋盘上流转:“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为君者,治理天下,强令遏止牵引,是最无能之策。” 楚崇文一顿,落子动作迟了一秒:“玥皇似乎话里有话?” 沈璟之只扯唇轻笑一声,垂眸:“今日只论棋局,不辩其他,羽皇多虑了。” 昨日就瞧出来他棋局中总带着一股推力,但是当时身在局中,不辩真相,险些忽略了对方处事之风。 这天底下最高的计策,也不过是坐在最高位置,掌控千千万万个小局,将所有的棋手都算计进去。 楚崇文便是如此。 他甚至连楚云翼会找他借兵都算出来了,又或者这个计策,是他故意送到楚云翼手上的。 然后让对方一步步谋划,自己推波助澜… 他永远是那个不显山露水的棋手。 楚崇文豪迈大笑了两声,眼神中的赞赏不言而喻,只可惜,这样的人才不是他的子嗣:“同朕下棋者无数,玥皇还是第一个把朕的棋,细微入民,擘析义理,融会贯通之人。” 他一直在引导他落子,甚至算好了他落子的位置,不是他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是他只给对方留了那一条路。 就像治理国家,想要民众迁移转业,那便以利相诱,想要国家重农,那便给予农舍厚遇,风吹向哪里,人就跟在哪里,看似杂乱无章,实则天下宏业大势走向,都掌控在上位者一人手中。 沈璟之跟在其后落子,面色并无二致,只随意跟了一句:“站位不同罢了。” 因为他们都是君,所以他们更容易看懂对方的布局。 其他人,就算看懂又能如何,没有到达那个位置,也没有只手遮天的能力,知晓的太多,不过自寻烦恼。 楚崇文对此深深沉了一口,冷风吹进来,寒意入体,引得他闷咳了两声,下人递过来帕子。 他边擦边感叹:“老了,老了,现在要成为年轻人的天下了。” 他在先帝教诲下才学会的道理,一个被沈煦厌弃打压的皇子,却只凭一盘局,就参透他为君要义。 青出于蓝胜于蓝,一山更比一山高。 沈璟之依旧回的寡淡,轻缓:“若无前者遮风避雨,安有后者顺遂无忧,不过是站在前人的肩膀,更高的去审视这个天下。” 楚崇文看向对面少年的眼神是复杂的,二十多岁的年纪,指点江山的气魄,不卑不亢的仪态,连他那一身为君者的威严都在告诉着所有人,天下不过他的囊中之物。 惜才之心人皆有之,早知当年,在沈煦不想要这个皇子的时候,他抱养回来养在太子私塾该多好。 太子有他辅佐,他这口浊气,也可以放心咽下了。 可惜没有如果… 想到这里,他浑浊的眼眸里像是揉进去一些苍白的杂质:“你父皇这一次,看走了眼…” “若是当年他不执着于栽培宸贵妃之子,你养在他的膝下,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怕是寻得机会,一统天下都不在话下。 可惜了! 第346章 城门施米 玥国皇位更替就要近两年,朝纲已稳。 璃月国风波也已经持续了半年之久,基本落幕。 三国之中,只剩下他一个羽国,他怎么能不怕。 等羽国纷争四起之时,谁又能担保那虎视眈眈的两国不会趁乱掺和一腿。 他只能背水一战,再去给他的子孙后代,固一纪江山。 沈璟之并没有理会这话,他确实一步步走上先帝的老路,但是他跟他还是不一样。 他的教诲,他亦不屑。 “羽皇也曾把荣妃娘娘之子养在膝下,悉心栽培,不也如当年我国先帝一般?” 明知对方无大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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