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仙尊_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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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他指间燃着根烟，脑海里都是刚刚在大厅时，江念念掩在黑暗中的身影。不知为何，季时尘总觉得有些心烦气躁。一夜无眠。第二天清晨的阳光照进房间，季时尘面前的烟灰缸中已经满是烟蒂。他用力捻灭指间的香烟，起身进了浴室。再出来，又恢复了往日的冷漠样子。门外，慕晓蓝早就在等。见他出来，她自然地挽上他手臂，笑脸下是不满的控诉：“晏哥你给森*晚*整*理个准信，这场假情侣的戏我要陪你演到什么时候？” “不是说让念念姐吃醋就好了吗？再这样下去，景和该有意见了。” 他们瞒得好，整个圈子里没人知道，慕晓蓝是景和的未婚妻。听着她的话，季时尘下意识看向江念念紧闭的房门。莫名的，他心里总有种奇怪的不安。恰逢别的嘉宾出门打招呼，季时尘也没再细想。一直到下楼，所有人都到了，甚至导演都出来了，江念念也没有出现。季时尘看着那个空着的站位，下意识开口：“江念念还没到。”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愣住了。从节目开录到现在，季时尘对江念念的反感他们都看在眼里，现在怎么突然主动问起了？疑惑间，就听导演说：“忘了通知，江念念已经退出节目的录制……” 季时尘脸色一变，转身快步上楼，一把就推开江念念房间的门—— 空空如也。只余垃圾桶里，被他打碎的陶瓷娃娃。7 季时尘有一瞬间好像回到了七年前江念念分手出国后的那几天。每每去到江家，面对的也是这样的空荡的房间。后来他就再也不去了…… “晏哥……”慕晓蓝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季时尘回神看了她一眼，也清醒了一些：“我没事。” “不是，是景和给我发了他和念念姐的消息截图，你要不要看看？” 慕晓蓝虽然是询问，但已经将手机递到了季时尘眼前。江念念：放弃？季时尘心脏像被人重重锤了一下，与此同时，景和的电话打了进来。 “季时尘你到底在做什么？这恋综是你要办的吧？也是你让我把消息给念念的，好不容易把人骗回来，说要重新追你了，你就这么搞？” 季时尘也觉得挺可笑的，七年，他在江念念那儿，还是说放弃就放弃的存在。他半阖眼眸掩去情绪：“景和，是我想错了。” “当年她选择边堇年的时候，我就不该再优柔寡断。” 景和愣了好几秒才急道：“你说什么呢？江念念不是给你解释了吗？她当年出国是读书，照顾边堇年只是受了边叔的嘱托。” 季时尘一怔，骤然想起那天在晏家被自己打断的江念念。她那天要说的……是这件事吗？季时尘第一次后悔自己的决定，匆匆挂断景和的电话，就给江念念拨过去。然而，无人接听。 …… 一年后。晚上七点，迈巴赫缓缓离开晏氏集团大楼。副驾驶的秘书回头看着眉眼冷峻的季时尘，犹豫问：“晏总，您母亲给您安排的相亲……” “不去。”季时尘冷声拒绝，复又抬眼，“江念念还是没有消息？” “还没有……” 季时尘眼神一暗，整整一年了，都没有查到任何有关江念念的消息。消息永远不回，电话永远是忙音，就连江家，她也不曾回去。杳无音信，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想到这，季时尘抬手捏了捏眉心。车外，城市五色的霓虹灯照在他的侧脸上，映出几分落寞。就在这时，前方传来秘书惊讶的声音：“晏总，那好像是江小姐？！” 季时尘猛地抬头朝秘书手指的方向看去。就见路边广场的大屏幕上，端庄的新闻主播嘴角擒着微笑：“近日，闭关一年的科研小组终于完成研发……” 季时尘的注意力却完全被屏幕右上角的照片吸引。那是研发团队的合照，而消失了一年的江念念就站在第一排的正中间！她穿着白大褂，黑色长发一丝不苟地挽在脑后，整个人显得有几分严肃。这样陌生的江念念，终于让季时尘回过神来，注意到主播的话。所以她消失了一年是去做研究了吗？那现在是不是能联系到了？季时尘迫不及待拿出手机，拨出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与以往的忙音不同，这一次，电话很快接通！通话另一端的女人语气温和，与他记忆中的声音完美重合。 “你好，我是江念念。” 第10章季时尘眉眼肉眼可见的舒缓下来，秘书知趣地不再吱声。握着手机的手心微微出了一些汗，从小到大，季时尘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江念念没有得到回答，又问了一句：“请问你找谁？” 季时尘一愣，心里的开心瞬间退去。念念她，不记得这个号码是他的了吗？察觉到江念念要挂电话，季时尘顾不得再去想其他。 “念念是我！” 前方绿灯亮起，车子继续往前行驶。街道飞速后退，而季时尘，正忐忑地等着江念念的回应。那边沉默半晌，才响起一句：“嗯。” 气氛瞬间变得诡异起来。季时尘张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明明他有好多话想说，但是在这个当口，他却像是失了声。他喉结微动，最后只能干巴巴地说出两个字：“恭喜。” 江念念好像是笑了一声，又好像没笑。 “嗯。” 冷淡的，像是从来没有认识过季时尘这个人。季时尘一颗滚烫的心瞬间变得冰凉，举着手机久久没有动作。反倒是江念念打破了沉默：“如果没事的话，我就挂了。” 季时尘几乎是下意识喊了出来：“等等！”3 可他又确实不知道说些什么，这一刻，他仿佛不是那个能三言两语说到商场对手哑口无言的晏总。 “念念，你很……忙吗？” 江念念的声音依旧没有变化，小溪流水一般温柔，像是能流进人心里。 “还好，做完这个访谈有很长一段时间的假期。” 她像是在跟一个朋友说话，季时尘却敛了眸子。他们之间，不应该这样的…… “有时间的话，我想……” ‘约你吃个饭’这几个字还在嘴边，却被江念念打断。她态度依旧温和，可季时尘却感觉到了她的坚决：“季时尘，我不纠缠你，也希望你不要来纠缠我。” “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 那边似乎是有人在叫她。紧接着，季时尘耳边就只剩下‘嘟嘟’的忙音。冰冷且机械，好似在嘲笑他这迟来的悔意。让他血液都冷了下来。 “晏总……” 秘书担心地喊了一声。季时尘扬手打断他：“我没事。” 秘书也不好再说什么。微信消息弹个不停。是景和发来的一连串消息。忽略他一堆没有意义的消息，季时尘的眼神定格在他发来的一个链接上。季时尘回忆着刚才江念念说过的话，手指一动，点开了链接。是一个官方访谈直播。而被访谈的人，就是江念念。与新闻里的照片不一样，她没有穿白大褂，而是穿着简单的雪纺衬衫。一头黑发柔顺的垂下，虚虚绑在脑后。金丝框眼镜后的眼神清润没有杂质。整个人显得十分的柔和。接近季时尘记忆中的那个人，却也大相径庭。季时尘不免想，这么多年，他是不是从来没有认清过她？如果他了解她，八年前也不会对她有那样的误解…… “江博士，今天我们不谈工作，就谈谈您，好吗？” 手机里主持人的声音将季时尘的思绪拉回。季时尘盯着屏幕里那张日思夜想的脸。不谈工作，那会谈些什么？生活，还是……感情？季时尘心里突然升起一股期待。如果是感情的话，会谈到他吗？正想着，江念念的声音就响起：“当然可以。” 第11章季时尘愈发期待。就听支持人问：“听说江博士从小学习就好，大学毕业就直接远赴他国深造，这是真的吗？” “是的。” “有传言说江博士当年还放弃了一段感情是吗？” 画面中，江念念一顿，露出有些追忆的神色：“没错。” “当时两边都无法割舍，最后也确实是下了很大的决心，选择成为更好的自己。” “现在能为了自己的祖国发光发热，就证明当时我的选择是正确的。” 季时尘大掌收缩，眼神流露出几分落寞。明明一年前，她还说是为了能与他比肩…… 原来他永远只是她做出选择的理由之一。深吸一口气，摈弃心里那些杂乱的想法，季时尘的目光又重新落在了屏幕上。在他出神间，主持人已经询问过几个有关江念念曾经学业上的问题。话锋一转，问到了一年前的那档恋综。 “一年前江博士参加了一档恋爱综艺，能问问您当时是什么想法吗？” 季时尘表情没有变化，但眼神中的紧张暴露了他的在意。 “为了……挽回一段不存在的感情。” “不过也好，看清了很多事情之后，心里没有了杂念，反而能将所有重心都放在工作上。” 季时尘薄唇紧抿，看着直播间不断飘过的弹幕。大多都是在指责一年前他做的那些事情，以及给江念念道歉。0 一年前，景和投资了这个恋综节目，更是想办法将他和江念念都拉了进去。但是没人会想到，江念念会因此受到全网的责骂。她的中途退出更是让事情愈演愈烈。他和景和所在的圈子让他们并不会过多的去关注网上的娱乐事情。知道这些舆论的时候，事情已经变得很严重。最后，还是他启用了晏氏集团顶尖的公安部门，将所有缘由解释清楚才算解决。网友指责他矫情扭捏，误会江念念还要伤害她。这些后续发展他也没管。甚至，他经常会将网友骂他的话翻出来看。只有这样，他心里才好受一些。后面的访谈再也没有了与季时尘有关的话题。半个小时过去。访谈结束，迈巴赫也早就停在了晏家的地下车库。季时尘盯着已经黑屏的手机看了很久，才下车。晏家客厅。季时尘一走近，晏母的声音就响起。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妈给你安排的人你又没去见？” “妈知道你还忘不了念念那孩子，但婚姻是大事……” “妈。” 季时尘打断她：“我找到念念了，我会把她带回来的。” 晏母一愣，还是担忧道：“念念对你恐怕已经没有那种心思了，你确定……” 季时尘摘领带的动作一顿，随即坚定道：“我会的。” 说完，他就直接上了楼。晏母却总觉得不靠谱，拿出手机给自己那几个好友打电话。季时尘房间。他将房门反锁，有些颓废地靠在沙发里。再一次见到江念念他本来是高兴的。但是江念念电话里的态度以及她在访谈上说的那些话，让他心中烦乱。晏母在楼下说的话更是让他烦躁。他下意识就要去掏烟。但手指触摸到烟盒的那一瞬间，他目光凝在一处，转而将烟盒扔进了一边的垃圾桶。在他目光的落点。是床头柜。准确来说，是床头柜上摆放的东西。一个破烂的陶瓷娃娃。很久，他掏出手机拨出一个电话。 “景和，帮我一个忙。” 第12章此时，江家。江念念已经很久没有回家，在楼下跟父母聊了很久之后才回了自己的房间。好不容易有了假期能好好休息，她却不知道要做些什么。在她以前二十多年的生活里，不是学习就是工作。唯一的例外，就是季时尘…… 江念念摇摇头。已经一年没有想过他，今天怎么会突然又想起他来？可能是他那通电话吧…… 洗了个澡出来，江念念才发现景和给自己打了电话。怕有什么急事，她立马回拨了回去。那边景和的声音中似乎带着尴尬：“额，那个，念念，你现在……还是单身吗？” “额，不是，你别多想。” “就，我妈听说你回来了，想给你介绍相亲对象……” 越说，景和的声音就越小。江念念有些无奈。刚才在楼下跟父母聊天的时候，他们确实也在催这件事情。 “天天泡在实验室我哪有时间交男朋友，不过相亲就算了，我还没有那个想法。” 她语调轻松，听起来真的没有想过这些事情。景和松了口气。2 话锋一转，他又支支吾吾道：“那，你还记得去年的恋综吗？” 江念念一顿：“嗯。” “自从你退出节目之后，时尘和晓蓝也退出了，节目就这么夭折，我这个投资人可赔了不少。” 江念念一笑：“说重点！” 景和可不差这点钱，明显的醉翁之意不在酒。 “我想重启这个项目，你来呗？” 他清咳一声：“就当多交几个朋友，出来放松一下心情。” 江念念心思一转，也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反而问：“听我妈说你跟晓蓝孩子都有了？” “这才怀上几个月……念念，你别岔开话题！” 江念念垂下眸子：“所以，景和，是季时尘叫你这么做的？” 她不是傻子，也了解景和这个人。一年前景和为了她办这个恋综，现在也可以为了季时尘办。景和沉默几秒：“我就知道瞒不过你，但念念，我还是希望你答应。” “就跟去年给你自己一个机会一样，这一次，给时尘一个机会。” 江念念一时五味杂陈。良久，她才答应：“好。” 总归她也没有什么计划，就当去散散心好了。至于季时尘…… 江念念无奈地笑了一声。按照季时尘的性子，也不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挂断电话之后，江念念随意刷了刷手机。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她点进了微博，那档恋综的官号。最新的一条动态还是很久之前宣布停播。在这条动态下，居然有不少给她道歉的评论。可能是因为找不到她的账号，所以才都聚集在了这里。江念念突然心情复杂。她其实并不在意有没有人骂她，毕竟那些都是无关紧要的人。她只要过好自己的生活就好。但是，当看到不少人跟她道歉，还有不少人祝福她以后生活幸福的时候。心里居然有些动容。江念念又翻了翻，目光在慕晓蓝的账号上停顿。置顶的动态，居然是一个长贴，在她分享生活日常的动态里格格不入。长贴的内容，是江念念与季时尘。从小时候一起玩过家家，到大学他们在一起。再到大学毕业分手。最后，就是季时尘因为心结，又从景和那里得知了江念念的意图，叫慕晓蓝一起演了一出戏。第13章慕晓蓝的粉丝不少。这么一条帖子，底下的评论破万。说什么的都有。更多的是在骂季时尘矫情。江念念突然有点想笑。她封闭研究的这一年，外面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季时尘…… 她细细咀嚼着这个名字，最后也只是摇摇头。 …… 恋综《今天你有心动吗？》要再次开机的消息在网络上掀起轩然大波。更何况，在明确拟定的嘉宾里，还有最近新闻中常见的江念念。一年前的事情又被网友们翻了出来，恋综官号下的评论更是五花八门。底下的评论越来越歪。江念念看得震惊到半天说不出话。季时尘曾经在公开场合说过要追回她的话？3 不可能，他不是这样的人。心里虽然否定，但不知怎么回事，她心里居然有些隐隐的期待。一年不见，季时尘变成什么样子了？两周之后，《今天你有心动吗？》再度开机。地点依旧是原来那个海滨别墅。踏进别墅，之前的记忆瞬间浮现脑海。并不是多么美好的记忆。但江念念面不改色，朝周围几个还算熟悉的工作人员点了点头便走了进去。 “念念你来了，先来做一个前采吧。” 江念念看去，不禁扬了扬眉。这一次，景和居然亲自担任导演。江念念也没有犹豫，直接走了过去。只是问了一些关于理想型的问题，前后不过十分钟的样子，江念念就出来了。出来的时候，外面的大厅里已经坐了一个人。剪裁得体的西装，一丝不苟的头发，浑然天成的贵气…… 是季时尘。江念念只看了一眼，便目不斜视在一边坐下：“好久不见。” 自她出来，季时尘便一直看着她。见她神色如常，语气也十分平淡，他眉头微微皱起，似乎不太满意。但他也只是从善如流的接道：“好久不见，其实我……” 景和那边刚好叫季时尘的名字，季时尘只好先过去。弹幕滚动间，又一个嘉宾走了进来。简单的T恤加牛仔裤，配合他的寸头，显得十分阳光。他一见坐在沙发上的江念念，整个人便肉眼可见的兴奋起来。 “念念姐你好，我叫沈落，跟您是同一学校同一专业的学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 他说着，就在江念念身边坐下。江念念礼貌地跟他问好。接着，沈落又以专业相关的问题做切入点，很快跟江念念聊了起来。江念念也不吝啬，沈落提出的问题都会一一解答。沈落的好学，让她很有好感。季时尘出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江念念与沈落相谈甚欢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