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仙尊_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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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 “你那个隐婚七年，又出轨劈腿的渣女前妻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沈长颐手上动作一顿，有些落寞地低下头。许久，才深吸一口气开口：“昊子，你说这个世界上是不是没有纯粹的感情？” “是不是每一段亲密关系之间都夹杂着利用？” 苏昊被他问得一愣。他抬手有些茫然地抓了抓头发。 “你这就涉及到我的知识盲区了，我一个母胎单身，哪知道这些情情爱爱的事情，虽说我在国外七年看了不少异域美女，但是……害，我的心思都花在如何早点儿毕业回国上了。” 沈长颐没再说话，低头咬着吸管喝了口果汁。察觉到他眼中的伤痛，苏昊干巴巴地笑了两声。他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等待的过程中还不忘跟沈长颐解释。 “虽然我不知道人和人之间有没有纯粹的感情不掺杂利益，但是我相信有一个人她肯定知道。” 或许是因为时间太晚，电话响了几声却没有接通。苏昊急得直挠头。嘴里嘟囔个不停：“接电话呀，接电话呀！平时你不是挺能说的吗？关键时刻掉链子。” 苏昊一边紧张观察着沈长颐的表情，一边锲而不舍地打电话。终于在他第三次拨出号码之后，电话接通了。对面的女人声音清润，言语间带着戏谑的笑：“怎么了？这么晚给我打电话？不会是又要挂科了吧？” “咳咳。” 苏昊清了清嗓子，给沈长颐使了个眼色。 “行了成妧，好歹我们也是一起长大的死党，你就别总拿我开涮了。” “我问你个事儿，你跟长颐最近有联系吗？” 提到沈长颐的名字，对面默了一瞬。成妧连声音都放缓了许多，不经意间透露出一丝紧张。 “我……听说长颐有女朋友了，我没有打扰，他……出什么事了吗？” 成妧说得犹豫。苏昊却险些笑出声来，他强捂着嘴，指指电话示意沈长颐仔细听。 “哎哟，你怎么能不跟他联系呢？我跟你讲，长颐出大事了！” “他被渣女骗婚了！那个臭女人出轨劈腿还骗了他七年，把他所有的钱都骗光了，我现在联系不上他了！” “什么！？” 电话那头爆发出一阵惊呼。紧接着便是一阵兵荒马乱的声音。对方似乎是十分焦急地踢上了鞋和衣服。紧接着关门声骤然响起。她的声音里夹杂着凌乱的脚步和喘息声。 “你有没有长颐最新的地址？他前段时间已经把槐树小院儿给卖了，我不知道他现在住在哪儿？” “算了，你人在国外又忙着毕业肯定不知道那么多。” “先挂了，我试试能不能联系上他。” 话音未落，苏昊的电话就被匆忙挂断。紧接着，沈长颐放在一旁的手机响了起来。来电显示上跳跃着两个字—— 阿妧。看到了熟悉的名字，沈长颐脸上闪过一丝茫然。他和苏昊，成妧从小一起长大，三个人说是穿一条裤子也不为过。可是苏昊的暗示，他又怎么会看不懂？难道…… 似乎是为了印证心里的猜测，沈长颐皱眉看向苏昊，迟疑询问。 “昊子，你是说成妧喜欢我？” 苏昊点头如捣蒜。 “当时我们三个一起玩儿，不都是你演爸爸，她演妈妈，我演你俩的儿子吗？” “我小时候真以为你俩长大以后就会结婚，可谁承想你做了老房改造博主，买下那个老院子之后，一切都变了。” “那年你生日，也是我出国之前能给你过的最后一个生日，我和成妧一起买了鲜花和蛋糕去找你，本来是给你庆祝庆祝，顺便帮她告个白。” “谁知道刚走到你院子门口，就听到里面你和一个女的说话的声音。” “你是不知道成妧当时站在门口都快哭了，后来我也没进去。” 说起这件事，苏昊始终都是遗憾的。 “要是我早知道你当时只是跟这么个渣女谈恋爱，我说什么也要破门而入，棒打鸳鸯。” 电话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偶尔弹出的微信语音条夹杂着急切的关心。 “长颐，你别做傻事，没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你想想叔叔阿姨，还有我和苏昊，你是真舍得抛下我们吗？” “长颐，求求你接接电话，你在哪里？我现在就来找你，我没有你新家的地址，我……对不起，我应该多关心一下你的。” “是我太胆小了，长颐，我……长颐，求求你，一定要让我找到你好吗？” “啧啧啧。” 听着沈长颐手机上播放的语音条，苏昊一阵摇头。 “真想不到我们一贯冷静自持的才女，也有这么慌乱无措的时候，你是不知道她这女人有多可恶。” “我当时实在是太害怕挂科拖的我没办法毕业了，不得已向她求助，她竟然嘲笑我。” “如今有了机会，可就别怪我报复回去啦。” 沈长颐始终皱着眉。实在想象不到成妧居然会喜欢他。犹豫片刻，他接通了电话。七年不曾联系，早已让他们变得陌生。沈长颐试探着吐出一声：“喂？” 对面静了一瞬，紧接着便是如释重负的叹息。成妧哑着嗓子笑了一声，像是感叹，又像是庆幸，更多的是劫后余生。 “长颐。” “你吓死我了。” 沈长颐悄悄清了清嗓子：“我……我没事，抱歉让你担心了。” 成妧长舒一口气。顿了片刻：“你现在住哪里呀？我过去看看你，你要不要给苏昊回个电话？他刚才联系不上你，挺着急的。” 说完她又补充了一句。 “最近新出的黄油年糕好像卖得不错，我给你买两盒你尝尝。” 闻言，沈长颐下意识看向苏昊，生怕成妧来了之后，他会暴露。苏昊却满不在乎地捂着嘴，笑得腰都直不起来。终于他实在憋不住，爆发出一连串的笑声。冲电话那头喊道：“多带两盒，我回国了，没吃过这新鲜东西，我要吃两盒。” 成妧又是一默，很快便反应过来是苏昊故意耍她玩儿。她咬牙挤出一个笑恨恨道：“好啊你，竟敢拐着长颐一起骗我，看我不往你的红油年糕里挤一管芥末。” 苏昊不甘示弱，拍桌而起。 “你敢往我的黄油年糕里挤芥末，我就把你这些年做过的那些丑事都告诉长颐，我可是长颐最好的兄弟，你最好能摆清自己的位置。” “不、要、轻、易、得、罪、我！” 成妧和苏昊从小就不对付，一见面就掐个不停。沈长颐对此早已习以为常。等成妧挂了电话，苏昊立马凑过来，亲昵揽住沈长颐的肩膀。 “我跟你说你别看成妧这家伙看起来挺乖乖女的，其实特别闷骚。” “你上学的时候，那些给你写情书的小女生都是她拦的，我不过就是给你夹带过一封，就被她记住了，总找我麻烦。” “我让她喜欢就抓紧追你，可她非说什么要等到你也喜欢她。” “结果可倒好，她等来等去等了二十多年才给自己做好心理准备，墙角已经被人挖没了。” “告白当天看到你和其他女人在一起，后来又听说你结婚了，她就是有那个心，也没那个道德底线。” 沈长颐抿着唇，攥紧了手。苏昊所说的那年生日，是他第一次见到萧璟婠。说不上是心生怜悯还是一见钟情。他对萧璟婠始终有一种不一样的感情，这种感情让他忽略了第一次见面时萧璟婠的狼狈，也忽略了在那之后的一次又一次利用。沈长颐叹了口气。七年，他花在萧璟婠身上的时间已经够久了，往后余生，他要为自己，为身边的人过好每一天。见他失神，苏昊仍不死心追问：“长颐，说说你跟那个渣女到底怎么回事儿呗？我可是你最好的兄弟，得享有优先知情权，我不能跟成妧一起知道，那太跌份儿了。” 沈长颐的目光淡淡扫过窗外城市的夜景。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跟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本来就不可能有结果，之前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己看不清，太过坚持。” “不过我现在已经想通了，也决定放弃她了。” “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苏昊拒绝着这句话，倒吸一口凉气：“她不会是什么超级富二代吧？” “要不然依照咱们几家的实力，两个世界的人……她总不能是个一无所有的穷光蛋吧？” 说话间，门铃按响。 “叮咚——叮咚——” 不长不短的两下，听起来很有礼貌。沈长颐走到门口，刚一开门就看到了阔别七年的成妧。她和少年时没什么变化，只是越发成熟有气质。只是她似乎出来得很急，头发没来得及吹干，此刻湿哒哒垂在肩膀上。家居服外面随意地套了个外套，脚上甚至还穿着拖鞋。意识到自己此刻的不妥，成妧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她耳尖有些红，无措地撩了撩脑后的头发。最后选择了把锅甩给沈长颐身后幸灾乐祸的苏昊。 “都怪苏昊，说什么你失恋了很受打击，找不到你，联系不上，我、我一着急就这么出来了。” 说着，她把手里的纸袋往前一递。 “这是黄油年糕，我看很多甜品店都在做，就选了一家看起来最好吃的，你尝尝。” 说完，她没好气地瞥了苏昊一眼。 “给你买了两盒，吃吃吃，赶紧堵上你的嘴。” 沈长颐提着袋子忍俊不禁。侧身给成妧让出了一个空位：“别在门口站着了，今天昊子刚回国，我们进来说。” 话音未落，成妧身后的消防通道突然冲出一个人影。沈长颐来不及细看就被人抱了个满怀。 “长颐，真的是你太好了，我终于找到你了。” 熟悉的香气盈满鼻腔。沈长颐下意识后退，狠狠推开了身上的人。成妧和苏昊被这变故惊得手足无措，立马扯过沈长颐，将他护在身后，厉声呵斥：“你是谁？离长颐远点！” “我警告你，再不走我报警了。” 萧璟婠看着沈长颐满眼的冷漠疏离，心中蓦然一痛。她颤抖着唇，焦急解释：“长颐，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我知道我这三个月没来找你，是我不对。” “但我不是故意的，是林识礼，是林识礼下令，让人烧了槐树，还挖坑骗我，是你把书藏起来了。” “我真的不是故意不来看你的，求求你原谅我，好不好？” 萧璟婠目光真挚，眼中的伤心和悲痛不似作假。她伸出手想要拉住沈长颐，却被他身旁的成妧一把挥开。 “你做什么？” 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女人，萧璟婠心中顿时升起一股危机感。她理了理衣袖，正色道：“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挡在本宫面前？” 此言一出就连神经一向大条的苏昊都愣住了。他嘴角抽动，抱着沈长颐胳膊的手不自然紧了紧。 “长颐，这位古风小姐……不会就是你那个谈了七年的渣女前妻吧？” 一起生活在槐树小院的时候还没觉得有什么，毕竟萧璟婠的确是古代大庸的公主。可此刻在家门口，还有另外两位青梅竹马的玩伴在场，沈长颐竟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有些丢人。 “萧璟婠，这里不是大庸，也没人会认你这个公主，这里不欢迎你，请你离开。” 沈长颐冷着一张脸，说这话时面无表情。萧璟婠的心被猛然刺痛。她不可置信地看向沈长颐，嗫嚅着许久才吐出茫然无助一句：“长颐，你不要我了？” “为什么……” 说话间，她的视线落在成妧脸上。 “是因为这个女人吗？” “就为了一个现代的平民，你就不要我了？长颐，我们在一起七年，难道这段感情是可以随意割舍的吗？” “我知道你不想让我嫁给林识礼，但那只是权宜之计，我若想登上皇位，必须得到宰相的支持。” “我给过你承诺，待我登基，你是唯一的帝君，你为什么不肯等等我呢？” 苏昊心中怒火升起。什么皇帝公主的，他不管，但是面前的女人甩了他的好兄弟，嫁给别的男人，他倒是听得真真切切。此刻怒火汹涌燃烧，忍不住上前一步指着萧璟婠的鼻子骂道：“呸，你个臭渣女还挺能演。” “左一个公主，右一个皇位的，怎么着？什么实力亮出来给我们看看。” “出轨劈腿的臭渣女，还有脸问我们长颐为什么不要你？就你这种神经病，就应该被精神病院抓走，关上十天半个月。” 眼前是一张萧璟婠从没见过的生面孔。贵为一国摄政公主，她一天之中已经遭受了太多指责。耐心早已耗尽。她眉紧蹙，周身气压急速降低，寒气四溢。 “放肆，谁允许你和本宫这么说话？” “若不是看在你和长颐是朋友，此刻就该凌迟处死……” 话没说完。 “啪！”的一声。一个响亮的耳光直接打在了萧璟婠脸上。沈长颐胸腔起伏震动，打人的手还在微微颤抖。他喘着粗气，眼眶泛红，一瞬不瞬地盯着萧璟婠，眼中情绪复杂，哀痛裹挟着怒火。 “萧璟婠，我再说一遍，这里不是大庸，你也不是公主，更不是皇帝，谁允许你和我的朋友这样说话？” “我再说一遍，这里不欢迎你，滚出去，别逼我报警。” 萧璟婠捂着脸不可置信。 “长颐，你不光半夜三更私会别的女人，竟然还动手打我，你还知不知道什么是夫妻，什么是君臣？” 沈长颐冷笑一声，森然的目光直望向她心底。 “什么夫妻，你别忘了我们之间早就没有任何关系了，你要是想摆你公主的谱，就该回去找林识礼，而不是在这儿胡搅蛮缠。” “他乐意陪着你演体贴大度的好男人，我可不愿意。” 听到这话，萧璟婠无奈地叹了口气。她轻轻揉了揉有些发胀的脸颊。缓声道：“长颐，我就知道你还在为林识礼的事生气。” 说完，她妥协似的举起三根手指。 “我萧璟婠对天发誓，此生此世心中唯爱你一人。” “这样你总该满意了吧？” 沈长颐被她这自信的模样气笑了。他冷冷地看着萧璟婠不带一丝感情：“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过来的，但我可以告诉你，槐树小院里的那棵老槐树是我亲手放火烧掉的。” “萧璟婠，我早就不想见你了。” “也早就决定好要跟你一刀两断，你不属于这里，我劝你最好尽早离开。” 说完，沈长颐不管萧璟婠是何反应，作势就要关门。萧璟婠还想伸手来拦，却被成妧一把推开。大门关上前的最后一刻，成妧眼中满是警告。回到屋里。新鲜出炉的黄油年糕已经冷了。沈长颐，成妧，苏昊，三个人分别坐在沙发的三个不同分区上，各自沉默。终于，还是苏昊沉不住气，率先开口。 “长颐，你过去七年，不会真的和那个张口闭口皇帝公主的怪女人在一起吧？” 成妧闻言抿紧唇瓣，一瞬不瞬地望向沈长颐，等着他的回答。沈长颐双手搭在膝盖上，手指交缠，他沉着脸，犹豫许久，终于点了点头。 “如果我说她是古代人，你们会不会觉得我疯了？” 苏昊张着嘴，原本想说的话堵在喉咙里，无助地看了成妧一眼。成妧深吸一口气像是做足了心理准备。满眼真诚地望着沈长颐，柔声开口：“长颐，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怎么会不相信你呢？” “只是今天外面那个女人实在太过奇怪，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简单跟我们说一下你们的过往，这样我们也才知道该怎么帮你。” 沈长颐呼出一口浊气。沉声道：“她没有说谎，也不是疯子，她的确是古代大庸国的摄政公主萧璟婠，这摄政公主之位还是我帮她亲手夺来的。” “七年前我意外买下了一间有老槐树的院子，装修改造完成住进去以后，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发现这棵老槐树可以连通古今。” “我遇到了萧璟婠，她那个时候只是一个活在冷宫里的不受宠公主，我见她可怜，教她现代知识，给她现代物资，帮她在父皇面前夺取宠爱，一步步登上了摄政公主之位。” “这期间我们一起经历过很多事，生死相依，性命交付，我爱上了她，我们成亲了，这也就是我当初告诉你们我结婚的原因。” “只是我没想到她成为摄政公主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休夫另嫁。” 沈长颐将过去发生的事娓娓道来。成妧和苏昊听得仔细，谁都没有出声打扰。 “所以最后我决定卖掉房子，烧掉老槐树，本以为这样就断了古今穿梭的媒介，但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找过来的。” 沈长颐垂着眼，神情恹恹。可下一秒，他整个人就被人安慰的一下一下轻拍他的脊背。 “你没有做错任何事，你的爱赤诚热烈，给谁都精彩，是她没有好好珍惜，错过了你。” “你放心，既然你不想再见到她，我一定不会让她再出现的。” “这段时间我会好好陪着你，就辛苦你也收留一下我吧。” 苏昊字字句句都是安慰。成妧也在一旁朝沈长颐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 “长颐，你放心，我和苏昊都会守着你，没有人能强迫你做自己不愿意的事情。” “我不管她是大庸的公主还是皇帝，任何人都不能伤害你。” 沈长颐心头一酸。积攒多时的委屈仿佛终于有了发泄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