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近一看,只见光芒的来源,是一只只肥胖的蠕虫,口器一张一合,眼睛四处转动,像在寻找着什么。 这是…… 月白长袍的剑客身影浮现在脑中,红烛欣喜地直起身,指向黑色肉块:“你们要找的邪祟在那!” 蠕虫的出现驱散了村民与墨者心头对肉块的渴望,众人刚清醒过来,就看到心目中正直勇敢的缉妖使正在给那些密密麻麻的蠕虫指路。 ……啊? 是我癫了还是缉妖使癫了,又或者是这个世界? 光从外表来看,这些蠕虫比黑色肉块还要可怕、恶心百倍。 人们无所适从地望着这一幕,看到蠕虫们真的听了缉妖使的话,齐刷刷看向了黑色肉块。 肉块尖叫起来:“你们要做什么?我要和你们的主人说话!我是夺天宗主!我是薛……” “静真”两个字没来得及说完,黑色肉块就被一拥而上的蠕虫吞没了。 剑客·李昼眉头一皱:她可没想吃这恶心东西啊。 下意识张嘴啃食肉块的蠕虫们一顿,连忙把嘴里的肉吐出来。 剑客·李昼感受着嘴里弥漫开的腥味,不高兴地皱起了眉,在黑色肉块里翻找了一会儿,找到了一个奄奄一息、头顶趴着一只白刺猬的中年女人。 有村民认出她们,睁大了眼睛:仙姑和白仙都被救回来了! 原来蠕虫大人是正道的光啊! 又是愧疚,又是感恩,人们跪在地上膜拜起了蠕虫们,却不知,这一次,蠕虫的眼睛直勾勾盯着白仙,剑客·李昼陷入了沉思:刺猬好吃吗? 背后突然一凉,趴在仙姑头顶的白刺猬一睁眼,就看到一只蠕虫爬到了自己面前。 白仙:……我发誓,刺猬肉又酸又臭,一点也不好吃! 在白大仙绞尽脑汁逃脱上餐桌的命运时,剑客·李昼的剑气,又在另一个方向感应到了太岁的气息。 西北,防秋兵军营。 秋高马肥,又到了西狄南下劫掠的季节,按照惯例,兵马使要到四娘娘庙卜卦,求取神灵庇护。 然而今年,这一仪式刚开始,就蒙上了一层不祥的阴霾。 先是兵马使一踏过四娘娘庙的门槛,一块雕刻着山羊的蓝砖就从墙上脱落,掉在兵马使脚边摔成了两半。 庙祝匆忙捡走了碎砖,却被锋利的边缘割破了手,伤口深可见骨,血流了一手掌。 接着,在兵马使作揖焚香时,燃着的线香从中间断开,香灰洒在地上,形成了一个“井”字图案。 种种迹象令军士们心生不安,兵营里传出了一些风言风语,有说今年将有大战,还有说这是将军敬香时心不诚,惹怒了娘娘。 兵马使担忧这些言论引起骚乱,庙祝却站出来说,这不是凶兆,而是吉兆啊。 四娘娘这是感应到了防秋兵的虔诚,要派天兵下凡助力边防,收复被西狄占据的故土。 防秋兵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 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兵马使连忙追问,“庙祝但说无妨。” 庙祝说:“为了答谢四娘娘,将军须得选十名青壮,入庙侍奉娘娘。” 兵马使一丝犹豫都没有,当即应下:“军营里最不缺的就是身强体壮的儿郎,且等我回去细细挑选。” 兵马使没有看到,庙祝转身时嘴角勾起的诡异笑容。 庙祝却也没有看到,兵马使凝望着他的背影,眼底凝聚的森森寒意。 半日后,夜半时分,兵马使带着十名青壮回到了四娘娘庙。 娘娘像矗立在黑暗中,垂眸注视众人,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腥味,地面踩着有些黏脚,庙祝说这是因为神庙年久失修,水汽太重。 兵马使恭恭敬敬再上了一炷香,这一次,香没有再断。 她看了眼庙祝,留下了十名青壮,转身便离开了。 庙祝关上了庙门,青壮们在他背后小心翼翼地求教:“老师父,我们该怎么侍奉娘娘?” 庙祝背对着他们,半晌没动静,众人屏着呼吸,战战兢兢上前,忽然,老庙祝后脑勺上的头发分开,露出了一张只有嘴的黑脸:“自然是……” 众人背后的娘娘像亦漆皮脱落,露出了黑肉挤塞的内里,一根根满是黏液的芽孢伸长,如枝叶藤蔓般伸向青壮。 “……这么侍奉。” 阴冷的声音落下,眼看十名青壮就要被刺穿,下一刻,尖锐的铃声响起。 “叮叮当当!” 青壮们身上的皮肤迅速脱落了,一个个身穿大红襟衫,神色冰冷的师娘,从青壮人皮中钻了出来。 “妖孽!”一名师娘厉喝一声,“喜大人早已发现尔等阴谋,今日便要为民除害,还不束手就擒!” “砰!” 庙门同时被一脚踢开,一根根火把照亮了黑夜,兵马使披甲执锐,身后军士将神庙团团包围,兵马使一面挥刀向那庙祝身上砍去,一面冷冷说道:“我防秋兵侍奉四娘娘这么多年,又怎么会看不懂娘娘的意思?” 原来,摔落的山羊青砖是在警告危险,烟灰形成的图案是在提示危险来源,这邪祟控制了四娘娘,却没读懂祂给信徒发的暗示。 兵马使以挑选青壮为借口拖延的半日,专门去寻了能人异士,恰好娱教师娘们奉喜乐神之命来此地搜寻邪祟,师娘把那“井”字图案烧给喜乐神,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四娘娘庙里出了妖孽,十川九闭曰井,井中藏煞,这凶煞便是大名鼎鼎的太岁! 太岁诱哄兵马使送青壮给它享用,兵马使却也与师娘们将计就计,设下天罗地网。 “老庙祝”向后仰头,躲开了兵马使的刀锋,火光摇曳,映照在它赘瘤凸起的脸上,刻下了重重阴影。 它明明是被包围的猎物,眼底却不见慌张之色,倒是流露出一丝无奈之意。 “原要放你们一条生路。”黑色肉块从神像内部、从老庙祝身体里,争先恐后地涌出来,“自己找死,却怪不得我了。” 它语气里有些遗憾,只因本想将此地妥善经营,这下却只能做成一锤子买卖。 师娘们嫉恶如仇,一听这话立刻摇铃甩纸,念动咒语,要把这妖孽斩杀。 然而,以往削铁如泥的纸带,在太岁面前,却仿佛真成了普普通通的白纸,才一碰到肉块,就被黏液打湿,软趴趴地落在了地上。 兵马使上前助阵,枭首无数的兵刃却仿佛遇到了天敌,蓦然黯淡无光,再一挥,便已折断落地。 她心中一凛,又听耳边响起士兵的惨叫声,扭头看去,只见包围神庙的士兵们,已然陷入了暴涨的黑色肉块中,宛如落进了沼泽,越是挣扎,越往里深陷。 普通人根本不是太岁的对手。 兵马使扭头看向师娘,想起师娘的叮嘱,当她们法力不济时,只能抽取些凡人的精血。 兵马使便说道:“诸位还有什么后手,速速用出来吧,不必顾虑我等。” 一名师娘瞥她一眼,才要说话,却又一愣。 下一刻,一道旋风卷起兵马使,将她抛到了神庙外。 “砰砰砰!” 一瞬间,神庙所有门窗都紧紧关上了,缠住士兵们的黑色肉块像深秋枯萎的落叶,迅速凋零,失去了生气。 兵马使与一众士兵晕头转向地爬起身,听到神庙中传出整齐的诵念声,看到了炫目的光辉从门缝、窗户缝射出,感觉到一股无比浩大的气息。 每个人心跳得快要脱出胸膛,身体变得无比沉重,却又油然而生一股欣喜之意。 一道声音在他们心底说: 神来了。 神庙里,原本扩散蔓延开的黑色太岁肉已然龟缩回四娘娘神像与老庙祝体内。 一副贴金刷银、琉璃镶嵌、凤纹飞舞的华丽面具,戴在一名师娘脸上,漠然望向那后脑勺上镶嵌着一张嘴的“老庙祝”。 “老庙祝”嘴角扬起,语气悠然地说道:“喜乐,你真觉得,你能拦住我?” 镂空面具,亦即喜乐神本尊,开口说道:“太岁,你真觉得,你能改变自己的命数?” “老庙祝”的笑意凝固在嘴角,那黏液流淌的芽孢在凝滞一瞬后,以怒发冲冠之姿伸向了喜乐神与其信徒。 戴着镂空面具的师娘尚且还能抵挡,没被芽孢穿个透心凉,其余的师娘们却是当场被捅穿了心窝。 然而即便如此,她们却还维持着微弱的呼吸,身上连着的纸带散发着莹莹微光,竟是喜乐神在反向给信徒们输送灵气。 见此情景,太岁更是怒不可遏,破口大骂道:“就连这些凡人,尚且有人护佑,而我!” 太岁勃然道:“而我,却是命中注定的一丸药!活该被这天地吞噬的药!” 太岁的怒吼冲破了门窗的限制,话语内容却是凡人不可知晓的禁忌,兵马使与一众士兵被这道声音震得瞬间耳鸣,一时间只能听到嗡嗡鸣响。 那些无法理解的破碎音节,像一记重锤敲在众人的大脑上,令所有人头痛欲裂,呕出一口黑血,当场昏死过去。 喜乐神的目光依然寒凉如水,却也不免想起太岁的过往。 第一只太岁,是药王山所有药师以肉.身炼制的丹药。 为了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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