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我道。 柳穿鱼突然问我:“你说他为什么不愿意?难道是觉得我不干净?身子脏了?没错,我是和很多男人睡过觉,但那只是因为练功需求,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脏?” 我摇头:“我没有,我认为一个女人干不干净不是指他身体上,而是看她的内在思想和灵魂。” “女子如莲,出淤泥而不染,女子似水,濯清涟而不妖,你和他做的事儿虽然听起来不干净,但内在却比社会上那些个道貌岸然之人干净的多。” 我又道:“再说了,这年头装纯还不容易,就像用久了的螺丝,去医院拿个板子紧一紧,然后在套层膜做下保养,不是转身又成新的了。” 她戳了一下我脑袋,笑着骂:“去你的,姑奶奶我就算是螺丝也是反扣螺丝,非但不会松,还会越用越紧,用不着去医院。” “无心插柳柳成荫”,这句话上一句是“有心栽花花不开”,原话出自增广贤文,意思是很多事儿有心培养照顾不会成功,而无意之举却能收到意外收获,我希望她两的事儿能像这句话一样。 就在此时,湖面上突然驶来一艘亮着小彩灯的观光船。 柳穿鱼冲船夫招了招手,随后冲我说:“陪我去湖上转一转吧。” 船还没过来,她纵身一跃从码头上跳了下去,只见她身轻如落叶,姿态优美的稳稳落在了船板上,惹的周围人一阵惊呼。 等小船靠过来,我赶忙顺着台阶跑下去跳到了船上。 “二位,我这船是按时收费,半个小时三十块,一个小时五十块。” 我塞给船夫几百块钱摆手说:“先走吧,多退少补。” “得嘞,那二位坐稳了。” 这船夫皮肤黝黑,身板壮实,估计以前就是干渔夫的,千岛湖为了开发旅游观光,这几年禁鱼区搞的很大,很多本地渔民都改行了,据我了解,在收入上远不如自己下湖打渔挣的多。 柳穿鱼冲船夫道:“师傅,麻烦你往南走,去南湖区。” 船夫马上摇头:“不行美女,南湖区那边儿太偏了,晚上地形复杂,一不留神就撞石头上了。” 我道:“让你去就去,我给加钱,加三倍总行吧?” 船夫不在坚持,调转了船头向南湖区方向驶去。 南湖区我只来过一次,位置偏僻,人烟稀少,沿途两侧多怪石嶙峋,白天划船经过都得小心,更别说晚上,好在船夫技术好,虽然速度慢,但胜在稳当。 此刻,柳穿鱼坐在船头脱了鞋,她全然不顾湖水冰凉,将白白小脚探入水中轻划,湖面儿上泛起了一阵涟漪。 我挨着她坐下道:“现在周围没人了,你想说什么就说,我这人嘴一向严,不会把你的秘密透露出去的。” 她略加思索后开口:“你知不知道我和师姐是怎么保持年轻的?” “知道啊,宋医生跟我说过,鼎炉秘术,采阳还阴。” 她摇头:“师姐她没跟你说全,鼎炉术只是其一,我们还要定期服一种药,副作用很大,除了不能生孩子,还要忍受常人不能忍受的痛苦,这些都是代价。” “还要吃药?什么药?” “宝鸡太白山一门的保元驻颜丹,一粒成本价大概在四十万左右。” “一粒药四十万!还是成本价?那能管用?” “废话,当然管用了,我和师姐如今这张脸就是例子,普通女子就算不修炼鼎炉秘术,只要能定期服上一颗保元驻颜丹,那样看起来也比同龄人年轻的多。” 她解释:“前提一定要在天葵未绝之前用,越早用药效果就越好,三十岁前服下两颗便可驻颜冻肌,历史上的夏姬和赵飞燕,都服过这种药。” 我好奇问:“是服一粒就管用,还是要长期服用?如果长期服用花费可不小,光成本就要四十万,那对外卖的话不得翻几倍?” “不对外卖的,没有门路就算有再多钱也买不到。” 她接着说:“女子七岁,齿发生长, 十四岁,天葵自来,二十一岁,智齿生而美,二十八岁,体健肌丰血气足,三十五岁,发始枯而面憔悴,四十三岁,白发长而气血消,四十九岁,天葵绝。” “十四岁,二十一岁,三十五岁,四十九岁,正常女子只要分别在这四个年龄段服下保元驻颜丹便可在六十岁前青春永固,外观看起来永远是二十多岁的样子。 我听后大感神奇,原来世上真有这种神药,我问她男的吃管不管用? 她道:“男的吃同样管用,算倍数,女七男八。男的要在十六岁,二十四岁,三十二岁,四十岁,四十八岁,五十六岁,六十四岁这些年龄段服用。” “那小姑奶奶你能不能给我搞几粒?按成本价给我,我出钱,” 她翻了个白眼儿说:“你以为驻颜丹是什么,是糖豆吗?放在过去古代一粒都算宝贝,你还想搞几粒?再说了,就算我能给你搞来你敢吃?你难道想给你们老项家断后不成。” “不碍事,我可以先找个女的生几个在吃。” “你想的倒美,生了孩子在吃效果会大打折扣。” 其实我心里想的是,我搞来不吃,放着,等有机会了,转手卖给那些想变年轻的富婆们,我买来四十万一颗,卖的话....要一千万一颗不过分吧。 就听她讲道:“越到后期,想维持这张年轻脸所花费的代价就越大,我如今每隔一个月就要服一粒保元丹,你也知道,我和师姐隐居江湖多年,在生活上并不富裕,最近这几年为了买药我们过的很拮据。” 我听的点头,一个月几十万,这么常年累月下来的花费确实是天文数字了,我问她是什么意思?难道想跟我借钱? 她摇头:“不管你借,我就是想把一些藏在心里很久的秘密找个人诉说。” 我小声问:“那你是不是心里其实喜欢着屎无常?因为怕他养不起你,所以才拒绝了他?” 第172章 夜惊魂 她想了想,微笑回答道:“你要说喜欢也行,不过我对他的感觉,更像是对强者的仰慕吧,毕竟女人都有一个英雄梦,女人都希望自己将来的男人盖世无双,我也不能免俗。” “之所以拒绝他,一来是因为他确实养不起我,这是个很现实的问题,二来是因为.....” “因为什么?” “因为.....我活不了多久了,我快死了。” “什么!” “真的假的!小姑奶奶!这种事儿你可不敢乱开玩笑啊!” “当然是真的,我没必要骗你。” 看她一脸认真,我急道: “你说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儿!是生病了还是....?” 她一脸淡然说:“我早年体内就有旧伤,几日前在诊所和他拼的那一掌导致我旧伤复发,不过光这一点并不致死,后来我闭死关练小伽蓝的寺七脉功,看似成功了,实际上走的却是偏路。” “我听师姐她说过,你也有一门练气功,那你应该知道气冲了是什么感觉吧?” 我平复心情想了想,点头说知道。 我之前练谢起榕的炼精化气功就冲了好几次,那是气冲大脑,我的症状算很轻的,只是脖子上莫名其妙长了一个包,稍微严重点儿的就是脑出血中风成植物人,在严重的就是死亡了。 所以过去老师傅们说,气功千万不要瞎练,一不留神就容易练岔道,当然我指的是真气功,而不是上世纪八十年代社会上到处流行的假气功。 她伸过来手腕,让我搭一下她脉搏。 我一摸便惊道:“你脉搏怎么会这么快!” 她指着自己那一头白发,平静说:“这只是前兆,练武练到我这个地步,对自己身体情况在清楚不过了,我最多还能活一年。” 我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你这算不算是走火入魔!” “算是吧,只不过比普通的走火入魔更加严重,这就是我拒绝他的第二个原因,我不想耽搁人家。” “这件事儿师姐也不知道,你要对她保密,我不想让她太担心。” 我急道:“话不能说这么早,难道真的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了?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吗?我们得想办法补救!总不能坐以待毙啊!” 她缓缓摇头:“油尽灯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如今只等着灯灭了。” 看我沮丧的样子,她拍了拍我脸蛋,笑道:“小项子,不要难过,是人都会有生老病死那天,当那天到了我们坦然面对便是,再说了,姑奶奶我这辈子快意恩仇活的很精彩,我经历了太多太多,我也睡过几百个男人,早就够本了,呵呵。” 她不笑还好,她这一笑我心中更加难受。 她是个心地善良的女人,并未做过什么太伤天害理的事,只是每天骑着她那辆自行车按着铃铛穿梭在淳安大街小巷,她爱千岛湖这个小地方,她只是一心想守护沉在水底的师门。 我不明白,这世上坏事做尽的人太多,为什么那些人能活的好好的,为什么她要死? 我心爱的玛珍,还有田哥的洛姨,都是这样,为什么老天爷总要这样。 我坐在船头,忍不住哭了起来,因为又想起了玛珍死前的样子,我明明早就跟自己说过不在想的。 看我突然哭了,柳穿鱼抱着我的头将我揽入了怀中,她轻拍我的后背安慰说没事的。 她这一拍,我哭的更加厉害。 如果能用钱买回来玛珍的命,哪怕只有一个小时,或者只有十分钟!我都愿意散尽家财,不留一分。 这些年来,我努力不碰别的女人,我老是用练功借口搪塞,实际上有部分原因是因为我脑海中始终有玛珍的影子,就算面对的是小萱,我也没办法彻底将脑海中那个影子赶走。 洛姨刚去世那会儿,我人在正定陪着田哥,得知了田哥的想法后,一瞬间我也曾想过,要不要把玛珍挖出来?把蓝药水和黑珠子都让她服下。 可转念一想,我不得不放弃。 玛珍去世时间太长,我没办法....她估计已经是一具白骨,就算能有效果,可她都没嘴了,该怎么吃啊。 “行了行了,好了,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还哭上了。” 我抹了抹眼泪:“我想起来了一个深爱的女孩儿。” “她不在了?” “嗯。” 柳穿鱼笑道:“别哭,那只是短暂离别,如果那个女孩儿她也爱着你,那她不会走的,她一定会在黄泉路上某个地方等着你,这人的一辈子眨眼就过去了,等到那天到来,你们两个还能在黄泉路上拉住彼此的手。” “她....她真的在黄泉路上某个地方等着我吗?” “当然,信我,我有感觉,她一定在那里,你不用担心,姑奶奶我也很快要下去了,到时我会帮你打听打听,顺道儿将你的心意传达给她。” “你记住,你一定要帮我保守秘密,包括我师姐在内,在最后这段日子我只想安安静静的,不想给任何人添麻烦。” 我红着眼,点头说好。 就这时,突然听到船夫一阵惊呼声。 我赶忙跑过去问怎么了?是不是船撞石头上了。 只见船夫此刻面露惊恐,他来回扫视着平静的湖面,声音颤抖道:“我都说了不来南湖区!你们非得让来!刚才有东西咬我杆子了!” “大哥,我没听懂你什么意思啊。” 他立即举起船桨让我看底部。 只见坚硬的船桨上,出现了一排细密不规则的牙印儿。 “这...这是鱼咬的吧,可能是鲳鱼?”我猜测说。 他激动说:“湖里压根没有鲳鱼!再说了!你睁大眼好好看看!鲳鱼的嘴能有这么大吗!这牙印分明和人的形状差不多!” 他说完又骂:“他娘的,真倒霉,我小时候跟着我爷爷打鱼碰到过一次这东西,没想到现在还有,你们两个快躺下!” “躺下?”我问。 “对!赶紧!躺船上!不管听到什么声音!千万不能站起来!咱们要尽快回去!要是被那东西盯上就完了!” 就这时,船底突然传来一连串“咚咚咚”的奇怪响声。 船夫脸色大变,他立即跪下冲着湖面拜道:“我不是故意打扰各位的!饶了我!饶了我吧!我之后一定买几头猪给你们!” 这时,我站在船边儿朝水下望了一眼。 湖水深蓝,我定睛一看,隐约的看到。 水下,似乎有一个圆滚滚的的长了毛的东西,在那里飘来飘去.的。 我心想这什么玩意儿? 难道是个被破渔网缠住了的足球? 转头看到船夫还在那里祈祷,我拿来他的船桨,看准位置,用力捅了下去。 随后,奇怪的一幕真实在我眼前发生了,只见,这个被破渔网缠住的足球似乎是个活物一样。 瞬间就跑开了! “怎么会动.....这.....这他妈是个什么玩意儿!”我恐惧问。 船夫这时才冲我说出了三个字。 毛西瓜。 第173章 一纸相思寄南北 千岛湖的水不分时间段,常年四季冰凉,有人说就是因为水下有这类“东西”。 “毛西瓜”是什么,年轻人不知道,本地上岁数的老渔民中都听说过。 上世纪六十年代,千岛湖水库刚刚建成时,在南湖区和中心湖区某片水域曾集中出现过,据传当时有人捞到过活的,本地人认为这玩意儿可能是两种东西,一种可能是女人头发和某种水生物的共生体,另一种可能是以前溺死之人的化身,也就是民间常言的水鬼。 当初我们准备来千岛湖前,南派前辈老马头就让我小心湖里的毛西瓜,他当时送了我一小袋儿蒸过的坟土,还有几个老船钉,这两样东西一直就放在行李包的最底层,我都快忘了。 此刻是晚上九点钟左右,我们的小船飘在湖上,周围看似风平浪静,但我心中十分紧张。 “能不能别停在这里了!你赶紧划船走啊!” 船夫脑门上出了一层汗,他咬牙说道:“我也想走!问题是现在走不了!咱们现在已经被水里的东西盯上了!我祖上三辈都是新安江的渔民!兄弟你信我!现在绝对不敢瞎划船!最好的做法就是原地等!” 这时,旁听柳穿鱼皱眉说:“疑神疑鬼,你们两个男的怎么胆子这么小,水里要是真有什么东西也应该是它怕我们。” 说完话,她径直走到了船头,眼睛死死盯着水下。 突然,她像有所发现,噗通一声便跳入了湖中。 “小姑奶奶!” 我吓了一跳,立即跑过去大喊。 下一秒她破水而出,手中拎着一大团看着像头发似的东西,猛的扔到了船上。 “妈的!卧槽!” 船夫吓的连连后退,口中爆粗。 柳穿鱼上来用脚踢了一下扔上来的东西,翻白眼儿道:“是不是这东西,这不就是一团烂水草吗?” 我用脚碰了碰,忙收回了腿。 不会动,似乎确实是一团缠在一起的黑色水草,外观非常像女人头发。 柳穿鱼拧了拧衣服说:“别发魔怔了,赶快回去,天色已经不早了。” 船夫回过神来,心有余悸道:“美女,你胆子真大啊,刚才真吓到我了,还以为碰到了毛西瓜,原来是水草。” 我忍不住说:“他娘的,我不知道一团水草有什么好怕的!就你这点儿胆量还敢说自己以前是老渔民!” 船夫脸上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他擦了擦汗,赔笑道:“怨我怨我,总之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 这算是个小插曲,回到码头付给船夫钱我们便离开了,柳穿鱼再次叮嘱我,关于她的事儿要保密。 我表面答应,随后打了辆出租车直奔桥西宾馆,结果从前台口中得知,屎无常和他小徒弟李宝山傍晚六点就退房了,好像去火车站了。 “接啊 ...快点儿,快接电话。” 我看了眼时间,心急如焚。 “喂。” 打了三次电话终于接通了,我立即道:“是我!你师傅他人呢!让他接电话!我有重要的事儿告诉他!” “找我师傅?呵呵,姓项的,我也有件事儿告诉你。” “什么事儿。” “我去你妈比的。” 李宝山骂了我一句,直接挂断了。 我在打过去他又挂。 我气的直接发短信过去骂:“我去你妈比!赶紧让屎无常回老子电话!我告诉你!事关重大!你要是敢不转告给你师傅!你就等着他将来知道了把你逐出师门吧!” 过了几分钟,那边儿电话果真打来了,开口便听到了屎无常的声音。 “小子怎么了?呵呵,不用来送我了,咱们后会有期,我和我徒弟已经在火车上了,预估后天能到四川。” 我深呼吸说:“你知不知道柳穿鱼出事儿了,她即将命不久矣。” “什么?” “小子你把话讲清楚,她怎么了?” “我说 .....她即将命不久矣!她反复叮嘱,不让我告诉你!不让我告诉你!但是我清楚,这事关人命,我他娘的要是今天瞒了你!那你将来得恨我!” “事情复杂,电话里讲不清楚,这次我打听到的消息千真万确!她对你其实也意思!之所以拒绝你,那是因为她不想拖累你!” “你心里若是还在意她,那就赶快回来!如果你不在乎她,那就别回来了,我在你之前宾馆等你到一点钟!如果到时你不来,我不会在联系你了。” 挂断电话,我跟前台说开个临时房,又说要是刚刚退房的那两个人回来了通知我。 说实话,我不确定屎无常会不会回来。 可就算小姑奶奶怪我嘴上没把门那我也得告诉他,我知到真相的第一时间就没打算帮她隐瞒。 因为这世上有些隐瞒看似善意,但往往代价沉重。 我不是普通人,我能力很大,人脉也广,这点都清楚就不在说了。 屎无常更加不是普通人,他背后可是整个长春会,长春会是江湖上最大的奇人组织,里头有真本事的人数不胜数,保不准这其中就有人能救柳穿鱼一命。 想了想,我找来纸笔,开始坐在台灯下写一封信。 “嗬喽,范姐,你近来过的还好吗......” 信中我先表达了对她的想念,随即便将柳穿鱼得的气功病描述给了她,我不是高手,很多方面一知半解,所以我尽力在信中将事情表述清楚,问她有没有什么治疗严重气功病的好办法,信件末尾我只留了一个“峰”字。 写完后吹了吹,认真看了一遍,又改了十多个错别字,我将纸叠好打算等明天寄走。 我知道范神医如今在哪里,那个地方与世隔绝,也没有手机信号,但我的信应该能送达给她,因为我用的是邮政。 气功病算什么,范神医年纪轻轻医术通玄,当初洛姨在被各大医院宣判了死刑的情况下,她还能凭借着一手神乎其神的月光针逆天而行,硬帮洛姨续命六年。 这薄薄一张纸,寄托了我的想念,也寄托了柳穿鱼生的希望,所以拜托了邮政,你他娘的一定要帮我送到她手李。 一整天没吃东西,看还有时间,我洗了个热水澡,随后出来准备烧水泡面。 一盆子水刚放到桌上,突然掉到地上全撒了。 我骂了一声,又去接了一盆,结果就转个身的功夫,一盆水又掉下来撒了。 看着地上的水,我眉头紧锁。 第一次可能是没放好,第二次明明盆子四个角都放在桌上了,为什么还会掉下来呢? 写完信后我右眼皮一直跳个不停,此外,从洗澡出来到现在,最少有半个多小时,我反手一摸自己头发,还是湿漉漉的,始终不干。 俗话说事情反常必有妖,我心中开始犯起了嘀咕。 时间一分一秒走,我始终盯着墙上挂的时钟。 11点半,12点半,一点了..... 时间到了,屎无常始终没回来。 我心中叹气,难道是小姑奶奶之前说的话伤到了他自尊,他是不是已经彻底放弃了? 就这时候我突然听到,外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第174章 柳穿鱼打开心结 屎无常爱意难平 这三更半夜,门外突然传来的脚步声还能有谁? 来人正是屎无常和他徒弟李宝山! 原来,二人接到我电话后在义乌下了火车,随后又从义乌直接打了辆出租车赶回来了。 只见屎无常风尘仆仆,李宝山则额头上缠着一圈绷带,造型就跟小鬼子敢死队一样,这是让宋医生那一脚踢的。 本来我还同情他,现在看到他样子后我心想宋姐要是踢死他就好了,这小子嘴太臭,比吃了屎还臭。 把人迎进来关上门,我立即道: “我说!你能不能抽空去买个手机!他娘的!有什么急事儿都联系不到你人!” “买了也没用,我不会用手机,柳姑娘到底怎么了你赶紧说。” 于是我将我知道的都讲了。 “你小子!这么大的事儿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这能怪我吗?我也是几个小时前刚刚知道!咱两别吵!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救人!” 屎无常眉头紧锁,他想了想马上说:“我早说过,她实力突飞猛进很不正常,你形容成气功病倒也没错,这种情况在行里人看来叫出偏了,俗称走火入魔,在一段时间内身体会气血逆流经络受损,出偏轻的,呕血中风半身不遂,重的武功尽废或者死亡。” 李宝山在旁问:“师傅,到底什么是走火入魔,是不是跟电视里演的那种一样谁都不认识?见人就杀。” 屎无常起身,在屋内来回踱步着说道:“走火入魔只在练功的极高阶段出现,走火和入魔又分属两种不同阶段,走火简单说就是体内真气流窜到无法控制,并且伤到了五脏六腑,入魔可就厉害了.......疯疯癫癫,正邪不分,幻视幻听,妄言妄见,不能自控,甚至不怕水火刀枪。” “像谢起榕那样的?”我问。 屎无常先点头,又摇头说:“谢起榕是个异人,他炼精化气早在几十年前便走火入魔了,他如今走的这条武道可以说独步江湖,无人能模仿,无人能复制,更无人能超越,虽然我不想承认,但随着时间推移,我恐怕最后也会像马王爷那样。” “啊?你不是说你都已经斩三尸了!还怕他?” 屎无常叹气道:“我是说我距离最后的斩三尸还差半步,但这最后半步,距离又好比十万八千里,连几百年前创造出六甲三尸功的那位前辈最后也没能斩的了三尸,我此生极限恐怕也就在这里了。” 屎无常冲我伸出一根手指,认真说道:“十年,如果谢疯子这么练气在练上十年,怕是境界要无限接近七百年前的大道士陶弘景,到那时,就算把天下所有高人聚到一起都不是他对手。” “那怎么办!十年一眨眼就过了啊!你们长春会就没办法制他了?或者说.....你们没有考虑过什么计划?” “会里并非没有对付他的计划,比如.....” 屎无常比了个手枪的姿势,对准了自己额头。 我见状,哑口无言, 李宝山此时道:“那个女的要是快入魔了,你可不能徇私啊师傅,你必须痛下杀手大义灭亲,不能让她发疯后伤害到普通人。” 我转头骂:“你他妈的怎么说话的,小姑奶奶将来可能成为你师娘,有你这样说你师娘的吗?” “操,她才不是我师娘,我看那两个女的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女魔头,” “你在给我说一个。” “我就说了怎么着?女魔头。” 我深呼吸调整情绪,要不是屎无常在旁,我一定修理这小子。 屎无常摆手:“你们两个别给我吵了,柳姑娘的情况我必须看一眼才能确定,如果症状轻我还能想想办法,如果严重....” “怎么?严重了就治不好?”我问。 “哎....” 屎无常叹气:“基本治不好,如果出偏严重,对身体的损伤是单向且无法逆转的。” 我沮丧道:“肯定严重,她头发都白了,屎哥你不能放弃啊,她亲口向我透漏了,她爱你,很爱很爱很爱,爱到了不想成为你的负担!爱到了不想拖累你!” “她.....她真是这样说的?” “真是!我从不说假话,她还说你的武功盖世无双,她说自己最大的愿望,就是跟在你身边陪你浪迹天涯,并且在为你生个一儿半女。” 一听这话,屎无常噔噔噔后退了几步! 他紧攥双拳,脸上表情先是震惊,随后是悲喜交加。 一个女人,临到死都在为自己着想,试问换做哪个男人能坦然自若? 当然, 真实情况是小姑奶奶并非那么爱他,只是仰慕他的武艺,此外还嫌他穷,嫌他有口臭,我只是在中间稍微添油加醋了一把。 虽然我自己还是光棍一个,但我觉得我有做媒婆的天分,我能把黑的说成白的,死的说成活的。过去相亲也都是这样的,男女完全不了解彼此,全靠媒婆一张嘴,等结婚了才发现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儿,但木已成舟了,到最后磕磕绊绊过了半辈子又发现,彼此还挺合适。 男女之间,时间会淡化一见钟情,但时间能强化地久天长。 屎无常像突然下定了某种决心,他咬牙道:“走!现在就去看她!” 我心虚说:“你先去,她要是知道我说了她的秘密肯定打我,我之后等她气消了在去。” “你小子,净想那些没用的,她难道还敢当我面儿杀了你不成?走!” 屎无常不由分说拉着我往外走。 我心一横也豁出去了,反正纸包不住火,早死晚死都是死。 到了柳穿鱼居住的小胡同已是凌晨三点多,屎无常没犹豫,直接上前拍响了门。 “谁啊?” 屎无常立即望向我,示意我说话。 于是我大喊:“小姑奶奶!是我!云峰!我有事儿找你商量!” 等了能有十分钟,大门被从里头打开了。 柳穿鱼穿着一身睡衣,看身材轮廓.....好像里头全真空的,她看到屎无常后人愣住了。 “你......你不是走了?” 屎无常上前一把攥住柳穿鱼白嫩小手,红着眼道:“好妹子!我又回来了!” 看屎无常含情脉脉的样子,柳穿鱼疑惑问:“你回来做什么。” “妹子,我已经知道了你对我的心意,你放心,我不是那种薄情男人,我发誓会对你好。” 柳穿鱼像刚睡醒,她一脸懵逼,望着眼前的屎无常。 屎无常抓着她小手不肯放,继续说:“好妹子,你这又是何苦啊.....” “不是,谁是你好妹子,你赶紧松开我。” 屎无常正色道:“好妹子,这次不管你怎么侮辱我,我都不会走了,不管面对什么,我都陪你一起承担,你放心,为了你,我以后不在吃屎了。” 柳穿鱼一把抽出手来,冲我吼道:“你给老娘过来!” “我不过去,你答应不打我了我就过去。” “好!我答应不打你!你过来!” 我笑道:“算了,咱们保持距离,这样说话也能听见。” 下一秒她突然朝我冲来,我掉头就跑。 我连八步赶蝉都用上了,还没跑出胡同便被她一把掐住了后脖子。 我立即举手表示投降。 我以为她会怪我,会打我,没想到她只是掐着我脖子淡淡说了一句:“天凉了,进屋吧。” 我立即笑道:“小姑奶奶,你这样就对了,出事儿了大家一起想办法去解决,而不是就靠自己硬扛,因为这世上还有两个字叫朋友!” “屎无常能量大,因为他在长春会里地位很高,你一要对他好一点儿,温柔一点儿。” “哦?那你说,我该怎么个温柔法?” “很简单,就是对他说话稍微温柔点儿。”我道。 她笑了笑,立即捏尖了嗓子说: “是不是像这样,常常.......人家晚上睡不着觉,好想你好想你,你吃饭了吗。” 我忙摆手: “不....不,不是这样.....你还是正常说话吧,你这都成啥了?我还以为谁在拉二胡。” 下一秒,我脸上啪的挨了一耳光! 她骂我道: “我去你奶奶的腿儿!你才是二胡!” 我摸着自己脸,直觉火辣辣的疼。 但我并未生气,反而心里高兴。 眼前这个女人才是我认识的柳穿鱼,敢爱敢恨,说动手就动手,都不带犹豫的。 第175章 不认命 为了爱 深夜,房间内,三男一女。 柳穿鱼平躺在床上,一头白发散开了垫在脑后,睡衣之下隐约可见身材轮廓。 她神色轻松,但屎无常却紧张起来了。 “妹子,我......那我脱了.....” 得到了应允,屎无常深呼吸慢慢伸手拉开了她腰间睡衣的绑带。 睡衣退下, 只见薄薄一层衣物下是肤若凝脂,杨柳细腰,比例堪称完美,那小肚子上也不见一丝赘肉。 一旁,头缠白绷带的李宝山看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我立即甩了他一巴掌。 “你....你打我做什么!” “怎么,不服气?我就打你了,有种你还个手试试,你看你那个色样,哈喇子都要流地上了。” 他愤怒的捂着脸,确是敢怒不敢言,因为他知道就算打起来也不是我对手。 “妹子,你这里疼吗?” “不疼。” “那这里呢?” “也不疼,你手在往下点儿。” “还往下?” “是.....是这里?” “嗯,有点感觉了,这里一碰就疼。” 屎无常收回手,表情凝重道:“我能感觉到你心动过速,体内真气流窜的厉害,确实走火了,常言道先有火,才有机会走,你有没有试过集中注意力?将流窜的真气往丹田周围聚拢,在分步引导着走小周天?” “早试过了,没用,我根本无法控制。” 屎无常皱眉说:“我要知道你练的那种密功是怎么行气的?能否方便讲下。” 柳穿鱼回答道:“冲于气海,合于足阳,分上下二行,上行走少阴到胸中扩散,下行走肾经大络,循阴股下,渗三阴,至内脚踝后,出足背,入大指间。” 听了描述,屎无常脸色大变说道:“你这样练风险太大!简直跟自杀没区别!稍有不慎就是半身不遂!如今你体内气海不稳!真气流窜!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一旦某天你压不住了流窜到脑部!那会要了你的命!” “我知道。” 柳穿鱼淡淡说:“压不住是迟早的事儿,谁也帮不了我,我推测过了,大概还能活一年左右。” 屎无双目泛红讲:“我不会让你就这么死,我马上让长春会派神医过来帮你调理。” 柳穿鱼坐了起来,重新披上睡衣说:“算了,我自己的情况自己最清楚不过,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她抬了抬腿,笑道:“趁现在还有时间,姑奶奶还能走呢,我想多走一走,而不是浪费时间,天天躺在床上喝那些又苦又难喝的中药。” 柳穿鱼突然眼神暗淡说: “小项子,我知道你不会一直待在淳安,我只希望等我死后你能多抽空回来替我看看师姐,她到时估计会很难过,她需要人陪,需要人开导,你这人最会哄人了,你替我多哄哄她,我放心不下她。” 她的语气就像是在交待后事,我急道:“不能放弃!现在说放弃还太早!我们一定还有办法!” 屎无常突然啪的扇了自己一巴掌,他大声道:“都怨我!他妈的!这一切都怨我!怨我骄傲自大目中无人!要是当初我不来找你切磋那就不会发生这种事儿了!” 屎无常气的又想扇自己巴掌,不过这次被柳穿鱼抓住了手。 她看着他摇头,眼神温柔说:“如果你不上门切磋,那我也就不会认识你了,你没错,所以你不必自责,你还让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世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我也没有错,我这辈子做事从不后悔,这次亦不后悔,等此番下去见到了我师傅,我能坦然告诉她,我柳穿鱼没给她丢脸,也没有给我们小伽蓝寺丢脸。” 我和屎无常都沉默了,她看我们两个样子笑道:“你两别老耷拉着脸,想点开心的事儿,在有一个月就是小年了,明天骑龙巷那边儿有大集,人可多,可热闹了!明天下午你们晚上有时间?咱们几个可以去赶集玩儿。” 我抹了抹眼,笑着说好。 从柳穿鱼家出来天蒙蒙亮,我和屎无常并排走着。 他突然停下了脚步,砰的一拳打在了墙上! 这一拳威力极大,也不知道是谁家的房子,反正只见整面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出现了一条大裂缝。 随即屎无常像疯了一样击打着面前的水泥墙,每一拳都势大力沉,毫不留手。 李宝山见状大喊师傅你别这样!他就样上前制止,被我一把拽住了。 全程一句话没说,等发泄完了,屎无常挥了挥手,示意我和李宝山别跟着,他背着手,独自向远处走去。 我抬眼打量。 只见整面墙上裂纹满布如蛛网,中心位置几乎被打了个对穿,内部钢筋全部暴露在外,等天亮了路过人的看到这堵墙说不定会报警,因为看起来就跟让炮弹炸的一样。 李宝山怒声道:“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师傅他也真是!就为了一个老女人,至于生这么大气吗!” 我点着一根烟甩了甩打火机,笑道:“小子!正好你师傅现在没在,咱两还有账没清。” “啊?什么账?” 我一把扔了烟,上前一脚直接将人踹飞,紧接着又如猛虎下山般扑了上去。 ...... 隔日下午,骑龙巷大集上热闹非凡,人挤人,还有舞狮子的团队,卖什么物件的都有,沿途花灯满挂,柳穿鱼买了一袋麻花,正开心的在人群中穿梭,一边逛着一边吃。 “小子,听说你昨晚打了我徒弟?他跟我告状了。” 我笑道: “没错,谁叫他嘴上没把门,不知道天高地厚,我替你教训教训,免得他将来在江湖上替你惹出祸来。” 屎无常摇头苦笑:“你也小心点儿,我这徒弟记仇心重,你别看他现在弱,等学了我的功夫后用不了几年他的实力就会突飞猛进,小心他将来去找你报仇。” “呵,他妈的,你让他尽管来就是!还几年 ....你以为我就不会进步吗?” 我道: “我如今在江湖上排四挡,就这么说吧!我有十足自信,三年进三挡!五年进二档!十年进超一档!” “什么一档二挡。你小子说的什么意思?” 我笑道:“没什么,就是我自己排的江湖高手排行榜,总的来说目前超一档最高,七挡最低。” 屎无常似乎来了兴趣,反问我:“有点儿意思,那你说说看,如今江湖超一档有几个人。” 我想了想,挠头道:“反正我知道的就有你,谢起榕,还有木偶会里那两个双胞胎老头,在加上马道长,还能在加上状态全开下的折师傅。” 屎无常听后好奇问:“其他人我都知道,这马道长是何人?我从未听说过有这号人物。” “马道长就是疯道长,是我以前在康定认识的,那是个真正的世外高人,实力深不可测,就是他有点儿疯疯癫癫,每天只能清醒过来十五分钟左右。” “哦?是吗?那此人如今在哪里?” 我摇头: “不知道,他行踪不定,我最后一次听说关于他的消息还是一年多前,那时候他徒弟告诉我他在武汉动物园骑老虎呢,他以前在山里还徒手打死了豹子烤肉吃。” 屎无常瞪眼道:“操,这么牛比?” 我点头:“千真万确,我可没夸张,我在康定待过,那边儿山里确实有野生的豹子和老虎。” 屎无常好奇道:“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我有必要去问一下武当山那边儿,看你说的这个马道长有没有造册在籍,他大概多大年纪?” 脑海中回想起了疯道长的样子,我摇头:“我也不知道他多大岁数了。” 这时,忽听前方柳穿鱼喊:“你们两个在后边儿干什么!快看我买的糖人好不好看!” 我们说好看。 随后,屎无常呆呆望着前方的柳穿鱼,问我:“小子,你放弃了吗?” “没有,我没放弃,我昨天通过自己的关系联系了一位神医,那是真正的神医,我还在等对方回信。” “好,我也没有放弃,那你说说这天底下谁最精通气功?谁练气功最厉害?” “谢起榕。” 屎无常点了点头。 他低着头,冷声说:“有没有胆量,敢不敢陪我走一遭旧武会。” 我想了想,皱眉道:“随你。” 第176章 献计 “好!小子我没看错你!有种!那咱们现在回去收拾东西!明天就启程上旧武会!” 我脸色一变,忙说:“我又不去,你叫我干什么。” “什么!” “你刚不是说了都随我吗?敢情你是在放屁啊!”屎无常眼珠子都瞪出来了, 我笑道:“你别急,我话没说完呢,我意思是.....随你怎么说,我都不会去的。” “你想想看,我武功一般,万一打起来了我不但帮不到你,甚至还会拖你后腿,二来我这两天刚好有事儿,脱不开身。” 屎无常冷哼一声:“扯淡,我看你是胆小如鼠加贪生怕死,你就是害怕谢疯子所以才不敢上旧武会。” “我会怕他?你别开玩笑了。” “我早不是当年那个任人拿捏的小屁孩儿了!我根本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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