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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带着头灯,双手端着一把双管猎枪,一脸冷漠的走了过来。 自伤蛇这时脱了鞋准备爬树,见状,他马上回头大声对红眼睛喊:“拦住他!龙猴子!给我拦住他!” 红眼睛扭头看着走来的田三久,一脸惧怕,他似乎跟害怕处在暴怒中的田三久。 谁都没想到。 下一秒,红眼睛根本没理自伤蛇。 他直接抱着他的秃头猴子,迈开步子,掉头就跑了。 回声鸭突然出现,吃了什么能巴巴蛇,这一变故,让素来沉稳靠智商取胜的自伤蛇乱了方寸,他像无头苍蝇,一心只想抓到鸭子,趁还没被消化,把那什么玩意,从鸭肚子里取出来。 红眼睛跑了,他还不死心。 他想爬树,结果因为树干太细,爬上不去,只能眼巴巴望着落在树顶上的鸭子。 “喂。” 田三久冷着脸叫了他一声。 “啊?” 自伤蛇一回头。 砰的一声! 田三久直接扣动了扳机。 一枪爆头! 喷出来的血,全溅到了树枝上! 自伤蛇身子直挺挺的,向后倒去。 噗通一声,摔到了地上。 他仰躺着,还望着树顶上的鸭子,那眼神中似乎有不解,有失望,有不甘,有意外。 田三久单手拿枪走过来,看都没看,砰砰砰! 又一连对准他上半身,连开三枪! 这么近距离,打兔子的猎枪打到人身上,威力可想而知! 喷出来的血,直接溅到了田三久脸上。 “小心!” 这时我恰巧看到,自伤蛇裤腿里微微隆起,似乎有什么活物在快速移动。 一条只有筷子长的小黑蛇突然跑出来,飞快的钻到落叶堆之下,眨眼就找不到了。 “死....他死了?” 自伤蛇双眼睁大,右侧脑袋上有个血窟窿,一动不动。 没回我。 田三久用手抹了抹自己额头,他弯腰蹲下,看着双眼大睁的自伤蛇说:“医生说过,我心底有反社会人格,所以我常常需要自我约束,我的女人,就是捆着我双手的绳子,你不该打她的主意。” 田三久手放在自让蛇头上,突然轻弹了他一个脑蹦,开口说:“结束了,下去找你兄弟吧。” 阿春快步跑来,她看到脑袋开瓢的自伤蛇,顿时情绪失控的大喊道: “不!” “他不能死!他还不能死!” “你怎么敢杀了他!” 阿春眼睛通红,歇斯底里,扭头疯狂的对田三久咆哮。 “卡嗒一声!” 田三久猛的一拉枪栓,手指扣在扳机上,对准阿春说:“你背叛了我们,你也得死。” 我知道阿春所做的一切一切,都是为了她妹妹,为了小妹,阿春甚至愿意亲手斩断自己和鱼哥的缘分。 我冲过来,伸手挡住阿春,大声说:“田把头!别开枪!就算是把头在这儿!也会给她们姐妹一个机会!她们罪不至死!” 田三久眼神冰冷。 他单手从后腰处,又掏出来一把短管猎枪,对准了我。 双手端着两把猎枪对着两个人,田三久冷声说:“挡我路的都得死,项云峰,我就问一遍,你确定了?” 我数三个数。” “三。” “二。” 这数数,听起来像是死亡倒计时。 情急之下顾不了那么多了,我不光是为了阿春姐妹,同时也是为了鱼哥。 一把推开阿春! 我脸色铁青,冲她咆哮道:“滚!滚啊!带着你妹妹滚啊!你他妈的给我滚!” 阿春慢慢后退。 她一把抓住小妹,转头就跑。 这时,田三久突然一个跨步超过我,他举枪瞄准,对准了牵着手逃跑的阿春姐妹! 他毫不犹豫,砰砰!连开两枪! 枪声回荡,前方还没跑出鬼崽岭的阿春,突然松开了小妹的手,噗通一声,一头载倒在了地了。 小妹停了下来,她吓的六神无主,嘴唇哆嗦不止,马上跪下,去看倒在地上的阿春。 我面如土灰,扭头看向鱼哥。 鱼哥也像突然被什么东西抽空了身子,瘫坐在了地上。 “卡塔一声。” 田三九拉了下枪膛,他面无表情,带着头灯走了过去。 阿春趴在地上,血已经湿透了后背。 小妹手颤抖着,慢慢掀开了阿春衣服。 阿春的吊带之上,一片血肉模糊,许多看不见的弹壳碎片全进了肉里。 在往下看,阿春后腰部位,用一条破布紧紧缠着,这里,竟然也有血水渗出。 我马上明白了,这是小萱捅的那一刀,阿春这几天就用这条破布勒着,看小妹样子,她似乎还不知道这件事。 刚才和鱼哥对决,记得阿春有个动作是猛的下腰,估计那时候,小萱造成的刀伤就开始往外渗血了。 这个女人... 自始至终没有皱过一下眉,没喊过一声疼。 “姐姐...姐姐....” 小妹脸色煞白,手臂颤抖,她伸手想去动,却不知道先止哪里的血,小妹看着,突然像个小孩儿一样没了主见。 “小姑娘,我与你无仇,但如果我今天不杀你,你以后一定会向我报仇,我不能容忍这种情况出现。” 隔着一米多,田三久举起猎枪,对准了小妹的头,同时开口说了声:“再见。” “叮铃铃...叮铃铃....” 突然从鬼崽岭入口那里,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自行车铃铛声。 田三久回头看去,我也回头看去。 一个人,背着一个人。 这两个黑影正在飞快跑来。 “把头!” “豆芽仔!”我最先看清来人。 豆芽仔满头大汗,汗流的跟下雨差不多,他上半身的衣服全湿透了,像刚从水里捞出来。 豆芽仔背着把头,把头也同样出了满头汗。 放下来把头,豆芽仔直接四仰八叉,躺在落叶堆上,胸口剧烈起伏,大口大口的拼命喘气。 把头满头是汗,他脸色凝重的迈步过来,挡在了小妹面前。 他和田三久目光对视,都看着对方,凝重的气氛几如实质。 可能这就是银狐和玉面孟尝的气场。 对视了足有两分钟,田三久一脸寒霜,皱眉道:“王把头,我们有约在先,你说过不会干预我做事。” 把头站着说:“田把头,她们两个对我有用,还有,她们年龄加起来也不如你大,正是处在大好年纪,不错,我们有损失,但她们姐妹也付出了惨痛代价,你又何必如此。” “田把头你应该知道,维记得煤炭厂,煤马眼睛陈,救小六子兄弟时说的那首诗。” “初入江湖只求生,不知险恶此中藏。” “争名夺利恩情断,劳燕分飞梦一场。” “你不觉得此景此景,和那时候的小六子兄弟一样吗?” 把头看了眼趴在地上,承受着巨大痛苦,满背是伤的阿春,叹了声道:“哎...说到底,我们都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田三久依然没有放下枪,而是缓缓摇头说:“眼镜陈是眼镜陈,我是我,我姓田认定要做的事,不会轻易改变。” “王把头,我问你,如果有一天,这小姑娘来找我报仇了,你该如何?” 把头脸色认真,直接举手发誓说:“我王显生入行到今天,五十多年了,我用我的名声向你保证,今日之后,她们姐妹二人,绝不会去找你麻烦。” 田三久一手端枪,从烟盒里咬出来一支烟,点着深吸一口说:“王把头啊,你银狐五十多年的名声是重要,但还远没有我自己的命重要。” 我急道:“田把头!你怎么这么狠!小妹说到底才十几岁!” “如果你有闺女!她还没有你闺女大!你要怎样才能放过她们!” “我知道了!” “田把头!当初你在咸阳给我下过跪!难不成,你今天要让我项云峰还回来!” “呼....” 田三久冲我吐了个烟圈,眯着眼说:“你给我跪下,那有个屁用。” “我死了几个兄弟,这比账得算。” “这样吧。” “拿钱了事儿,二十万一个人。” 第132章 赌价 “呼....” 从肺里吐出一口浓烟,田三久抬头看着鬼崽岭夜空发呆。 计师傅开着面包车,拉着女村医阿芳急匆匆刚赶到现场。 篝火因为没人添柴,火势小了很多。 小妹紧抓着阿春的手,五指紧扣,越抓越紧。 “情况怎么样?” 把头擦了擦汗问。 女村医阿芳也紧张的满头大汗,她结巴着说:“快...快去医院,现在就去,要不...要不然就来不及了。” “不能去,在想别的办法。”田三久转头道。 村医阿芳楞了楞:“那就去我家里,我家有东西。” 小妹直接将阿春背在身后,往上颠了颠,鱼哥眼神复杂看着这里,他脱下了自己衬衫,远远扔给了我。 我接住后给阿春盖上,随后他们几人打着手电,急匆匆跑着离开了鬼崽岭。 阿春能不能活下来,要看运气,如果活下来了,她必须得给田三久40万,这个钱,我们是不会帮忙出的。另外还有一点其实我刚才就看出来了,把头之所以力保阿春姐妹,肯定还有别的原因。 以我对把头的了解,绝不光是“朋友”这么简单。 清理现场。 水倒掉,青铜锅拿走,至于锅里的女尸头....恶臭难闻,恶心的不行,我刨了个坑埋了。怕被发现,又搬来鬼崽石雕压在了坑上。 牙婆在的时候,鬼崽庙这里可能每年还有几个人过来看看,绕过鬼崽庙,就走到鬼崽岭的最深处,没人会来这里。如果现在去看的看,那里就是几十个鬼崽石雕,摆成了一个正方形。 没多久我们搬开石头挖了个坑,计师傅老脸乐成了一朵花,他扶着铲子,嘿嘿笑着说:“快,把那疯婆娘拖过来,我们神不知鬼不觉的一块儿埋了。” 我扶着铲子提醒他:“计师傅,唐贵媳妇可是还活着。” 计师傅一拍大腿,激动的说:“那最好!活埋她!” 我心想好大的怨气。 唐贵媳妇到底对他造成了多大的心理阴影?我没看到,只敢去想一想,一想就害怕了。 不过唐贵媳妇手上确实劲儿大,刚才我可是感受到了,计师傅这年纪,顶不住很正常。 我们先把自伤蛇和瘦猴的尸体扔到坑里,然后抬着,也把唐贵媳妇扔到了坑里,三个人叠在一起。 往手心里吐了口唾沫,计师傅毫不犹疑开始扔土。 一铲子一铲子扔下去。 突然! 唐贵媳妇咳嗽了一声,呸呸吐了两口嘴里的土,睁开了眼睛。 计师傅慌了,加快了扔土速度。 “啊!” 她脸上有不少血迹,大喊大叫想爬上来,吓得站坑边儿的豆芽仔一脚把她踹倒了。 唐贵媳妇披头散发露着肚皮,她捂着肚子,大声嚷嚷着什么。 仔细听了下,好像是在喊什么“崽子,崽子。” 我突然有些联想。 咽了口吐沫,慢慢回头看向计师傅。 这不是真的吧..... 豆芽仔瞬间瞪大眼道:“卧槽!我说呢!这疯女人看起来比前段时间胖了,原来是肚子胖了!” “恭喜恭喜,”豆芽仔拱手道。 “胡说!” 计师傅老脸煞白,大声道:“我多大年纪了!怎么可能!肯定是这疯女人跟别人乱搞的!绝对不可能!” 这事怎么办? 我说计师傅你说的也对,你让那个阿芳给她检查一下,咋们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说是不是? 最终是没埋,后来让人检查了。 极其巨大的噩耗传来,唐贵媳妇是怀了小孩儿。 就离谱,还真是计师傅的。 豆芽仔说他是正中靶心。 我他妈想笑又不敢笑,70多岁了还有这活力。 老计很爱他老伴儿,但他一直没有孩子,我估计他做梦都不敢这么梦,自己会以这种方式得到一个。 据听闻,后来唐贵媳妇在永州精神病院把这个小孩儿生下来了,很健康,没什么毛病,听说小孩儿有鼻子有眼的,在一岁多的时候被抱走了,至今下落不明。 隔天中午,某宾馆房间内。 我刚下电话把头就问我:“怎么样了云峰。” “阿春还在抢救,有希望救回来,田三久进山里去找红眼睛了。” “嗯。” 把头倒了杯茶说:“昨天幸亏我及时赶到,如果她们姐妹死了,我们估计会很麻烦。” “到时候,田三久可以回自己的大本营,我们不行,就和那人结仇了。” “所以我说云峰,凡事儿要多想后果,当某件事儿弊大于利时,那就不要去做。” “把头,你指的是...阿春姐妹的那个师傅?那个跳啦啦舞的?” “咳!” 把头呛了一口水,忙擦嘴说:“什么跳啦啦舞的,你这听谁说的。” “阿春说的啊,她说她们的师傅是跳啦啦舞的一男的。” 把头摇摇头,他脸色凝重告诉我一件事,那时候阿春才十几岁,九几年长春会某南方分部,去舞蹈班拉拢这人加入,下场很惨,后来又来了高手,结果被断了手脚。 把头放下茶杯说:“你仔细想想这其中的牵扯,如果让田三久杀了阿春姐妹,之后,我们一定会被此人寻仇。” “反过来,如果我们以德报怨,救下她们姐妹,那人就会欠下我们一个大人情,是必须要还的那种人情。” 我又问:“那把头你会不会把阿春姐妹留在身边儿?” 把头摇头说:“不会,阿春不适合共事。” “先别谈这个了,云峰,文斌现在心情很低落,不适合出去办事,吃了饭,下午你自己去一趟吧。” “去哪儿?” 把头说:“去见大老板的接头人,我不太方便出面,你知道该怎么说。” 这个接头人就是李老板的高级线人,如果出事了,线人被抓了,幕后大老板就会立即抽身撇干净,就类似高权限马仔。 把头告诉我,见面地点在市里一家游泳馆,我下午背着包到了地方,买票进去后没什么人,就一女的站在跳水台上,这女的穿着泳衣,带着墨镜,正扭来扭去的在热身。 她腿很长,别的没看清, “噗通一声!” 这女的从三米板上一跃而下,在半空中转了一圈,像鱼一样跳进了泳池里。 从水中冒头,她双手游着上了岸,光着脚走过来。 “喂,”我跟过去小声说:“看货吗?” 她靠在躺椅上,摘下墨镜笑道:“小哥你好,我找一个叫王显生的,他说可以拿样本给我看。” 我左右看了看,见周围没人,蹲下来拉开包,掏出来个塑料袋放到了桌上。 塑料袋里有几个五颜六色的琉璃片儿,还有两件温润淡雅的玉器,尤其是琉璃片儿,外行人看了,肯定觉得不像文物,像塑料玩具。 这女的拿起来其中一片儿,对着游泳馆灯光看了看,放下后说:“好货,年代在战国中晚期。和当时从西亚传进来的蜻蜓眼是一个路份的东西,真是难得一见。” “数过没有,有多少片儿?” 一眼断代,知道这是个高手,我说:“没数过,这些原来应该是一张琉璃凉席,垫在棺材最下层,我们卖的话,也按整套出。” “好,这些样本,包括这几件高古玉都没问题,铜货呢?听说还有五连魂瓶和随身印。” 我说:“您理解一下,带不过来,不过我有照片。” 她接过来我手机,翻起了相册,每一张都看的很仔细。 “那个....还有件事儿。” “嗯?小哥你是想说什么?”她头也没抬的问。 “是这样,我们这批货,还找了另一个实力买家来看,按照规矩,我得告诉你一声。” 她抬头道:“我先看了,你们就不用在找人看了,说个数儿。” 把头让我来,是因为他知道我卖东西一向敢要价,我知道,对于社会上那种真正的有钱人来说,五十万和五百万没有区别,你要是不敢开口要价,那你就是亏了。 我报的这个数,比把头给我的能卖价,高出来整整五倍。 这女的听后面色平静,她翘着二郎腿,随手拿起桌子上的汽水,咬住吸管喝了起来。 “怎么样?”我低头看着她的大腿问。 “呵。” “小哥,你胆子真大,真敢要啊。” “你报的价格,最少比正常价高出来数倍,这样,你看到那条泳池了吗?” 我说咋了。 她起身笑着说:“我们比下游泳,要是你赢了,就按你说的价格算。” 我马上摇头:“我才不跟你比。” 她笑着说:“我不用手,你不想赌一把吗?要是赢了,你能多拿很多钱。” “你是认真的?” 她一本正经,点头说当然是认真的。 皱眉想了想,我说:“你要是脚也不用的话,我就跟你比。” “脚也不用?” “那我怎么游?那你呢。” 我说我当然是手脚都用。 “怎么样?赌不赌?” 第133章 富人的玩具 室内游泳馆周围静悄悄的,除了我和穿泳衣的这女的在没别人,我怀疑,是不是她为了和我见面,特意包场了这地方? 我是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说了:“你手脚都别用,咱们比游泳。” 哪曾想,她只是犹豫了几秒钟,竟点头答应了。 因为涉及到上百万货款,我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这里头可能有诈,这女的,极有可能想套路我。 她一抬头,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我说:“怎么样?开始吧?” “咳...我说话不好听,你别介意。” “你不就是个中间人?你能做的了这么大的主?” 她听后一脸微笑,反问我能不能做得了主。 我和把头什么关系? 亲如爷孙,我说我当然能做主。 她点头笑着说:“那小哥咱们一样,你可别小看我了。” “如何?” 她看着泳池那头,用略带挑衅的语气继续说:“玩一把嘛?我手脚都不用,你要是怕我作弊,可以用绳子把我绑上嘛...”说完,她看着我掩嘴轻笑。 真骚啊... 我马上摇头。 总感觉前头有个坑,这里头有诈,这女的在套路我,所以我说我不跟你比了。 “小哥你好没意思...”说着话,她拿出个皮筋,把自己头发捆了一下。 “我又不是专业游泳的,你一个大男的这么害怕?看来,是对自己一点儿信心也没有....” “要不这样,小哥你胆子小,咱不赌那么多钱了,就赌一个附加条件怎么样?” “什么附加条件?” “这个现在还不能说。” 也算不上冷嘲热讽,就是她随后一直说,其中有几句话,把我火气勾上来了。 “来!” “比就比!不过前提是不赌钱,就赌,你那个附加条件!” “下来。” 我急匆匆换了条泳裤,噗通一声跳到了水池里,大声喊她快下来。 以前在银川游泳馆,小萱和豆芽仔都交过我标准泳姿,她手脚不动,我手脚都能用,我目测了一下终点距离后,心理还是很有信心的。 五分钟后。 比完了,我输了...... 我人还在半道上狗刨水,她就超过了我。 想不通... 为什么可以游那么快? 我眼睁睁看着她超过了,这女的真是手脚都没用!她只用了腰! 蛆是怎么爬的,她就是怎么游的,一模一样的姿势。 要我说,这就是“蛆泳。” 上了岸,湿透了的头发也没擦,我黑着脸道:“输了,上你当了,什么附加条件,你说。” 她擦了擦头发,一脸笑意,递给我一杯带吸管的果汁,同时伸手道:“史绣萍。” “项云峰。” 笑着握了手,我们去了桌子那边谈。 后来打听才知道,这个叫史绣萍的不是普通人,她一个包都最少几万块。她算是港岛那个老板的三儿,虽然年龄差的多,但我听别人说他们确实是那种关系。 所以,这史绣萍才敢说自己能做主,要不然,一个中间人怎么敢替货主玩这种赌约? 有门路的行内人可查,那几年,国内有几家拍卖公司卖出了很多青铜器,委托名单里总有个叫“史女士”的,中标了不少,就最近,西冷印社拍的那件西周青铜器“兮甲盘”,这女的也有参与举牌。 这里普及一个知识,商周战国青铜器在国内的确禁止买卖上拍,但规定里有个漏洞,就是“流传有序的可以上拍,不受青铜文物拍卖法限制。” 这个“流传有序”,就是指以前上过拓本图录,以前被某某人收藏过。 这方面,只要人脉到位,钱到位,都能解决造假,由专门的公司去做。 咕噜噜吸了口果汁,她放下果汁笑道:“峰小哥,我呢其实也有自己的爱好,自己的事业,这次是我刚好在内地,老李让我来和你们接个头。” “你们找的另一个金主不是鬼万厉吗,你让他不用来了。” “如果他事后问起,你就说史女士要了,不服气,让他来找我。” “你的开价很高,我不还价,反正花的是老李的钱又不是我的钱,但刚才咱们打赌我可是赢了,所以,你必须得答应我这个附加条件,帮你史姐我,私人去办一件事儿。” 她老叫我小哥,却让我叫她史姐,搞不懂的关系。 她说话轻言轻语,吐气如兰,趴在我耳边吹气道:“你姐我呢,本来是想找别人的,但现在我觉得你更好,你更合适,对你来说肯定是小菜一碟,这件事是这样的.....” 说了有三四分钟,她重新靠在躺椅上,翘起来二郎腿。看我反应。 这些信息我消化了半天,随后疑惑的反问道:“如果我没有理解错,你是让我们....替你去挖古瓷片?” “是,完全正确。” “项小哥,这事儿对你们专业人士来说,不难吧?” “不是难不难的问题,你要那些破瓷片子有什么用?在说你不缺钱,你不能买?” “这你应该知道。” 她猛的坐起来,指了指游泳馆地面儿说:“最好的东西,永远都在地下,你帮帮姐,姐不会亏待你。” 我左右看了看,凑到她跟前小声问:“说实话,你不会是警察吧?在钓鱼?” 她看着我一愣,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随后捂着自己嘴笑的花枝乱颤,这导致她穿着泳衣的上半身起伏不定。 想着心事,我背着包离开了游泳馆。 大街上车声嘈杂,路上我一直在想这个事儿,能不能帮她办,办了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因为我还想着近期去深山里,看小米去,想她了。 知不知道古建阳龙窑? 在福建南平,一个村子后头,有条超百米长的古通天龙窑。 李富豪爱收集各种古代小国的青铜器,玉器,陈国那时候算不上大国,陈国的文物自然我比较少了。这个叫史绣萍史的女的,自己主要是收藏瓷器和步摇。步摇就是古代女子插头上的簪子,她自己收了很多精美的唐代鎏金步摇,很多款式博物馆都没有。 她是六年前开始这个瓷片计划的,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叫“星屋计划”。 她说是她儿童时代的一个梦想,现在有能力了,一直在尽力的收集完成。 史姐给我看了她手机里的几张照片,她有个大房子,房子周围全都是用的大块高透明玻璃,天花板上装了各种灯光。 青花瓷,汝哥官均定,历朝历代的五大名窑,各种美轮美奂的单色釉官窑,这些瓷片被抛光打磨成了星星和月亮的形状,用看不见的细线吊在房间内,数量密集到,一眼看过去看不到头。 晚上拉上窗帘,在打开屋顶上的特制灯光。 这些成千上万枚古瓷片就像天上的星星,会发光发亮,五颜六色。 人漫步在房间中,应该有种走在历史中的感觉。 这可,真是富婆的玩具。 第134章 鱼文斌的情伤 有一个词儿,叫“入窑一色,出窑万彩,”这说的就是古建阳龙窑的瓷茶盏。 建窑的色彩太丰富,各种颜色的都有,史姐说她不想买,市面上的建窑瓷档次有高有低有真有假,鱼龙混杂,她还是喜欢土里埋的原味儿的。 史姐的“星星屋”,一般人看不到,但我知道在哪个地方。 虽然看不到她的星星屋,但在天津有个旅游景点叫“瓷房子”,如果你晚上能进去玩的话,里头有间屋子,和她的星星屋很像,但远没有她的好看。 背着包回到旅馆,把头正和别人打电话,他对我比了个手势,意思是待会说,所以我放下包去了另一个房间。 “你两在干啥?” 到门口,豆芽仔和小萱蹲在门后头,正偷偷往里看。 “嘘....别出声....快来。”豆芽仔招呼我。 门开了一条小缝,我凑过去向里看。 屋里黑咕隆咚,点了根蜡烛。 鱼哥盘腿坐在一个布蒲团上,面前还摆着一本书,看着像是什么经书。 鱼哥两手搭在大腿上,闭着眼,脸色平静,一动不动。 “这在干啥?修佛?”我小声问。。 小萱抓着我手,小声说:“云峰,我刚才在洗衣服,豆芽仔让我快过来看,他说鱼哥可能圆寂了,不动了,太坏了豆芽仔。” 我啪的朝豆芽仔头上扇了一巴掌,我说你才圆寂了,鱼哥这种状况持续多久了? 豆芽仔捂着嘴告诉我,自打阿春出事以后,鱼哥就这样了,不出门,一天就喝一杯水,连续两天了。 怪不得.... 我心想把头之前说鱼哥状态不好,所以才让我一个人去,这看起来....确实不太好。 “咳咳!” 我在门外大声咳嗽了两声,推门而入。 “呼!” 我打开灯,吹灭了蜡烛。 鱼哥保持着盘腿打坐的姿势,慢慢睁开了眼。 “哥,你干啥这是?”我问。 鱼哥看着我说:“云峰,我感觉自己又有了佛缘,我打坐两天,滴米未进,就在刚刚,我入定了,我看到了我师傅,师傅又为我重新烫了戒疤,这里。” 鱼哥指了指自己光秃秃的头顶,继续说:“还有,我现在看这个世界都不一样了,我们这个世界,是有颜色的,色彩斑斓,五颜六色。” 小萱和豆芽仔都愣住了。 “鱼哥,那你看我是什么颜色的?”我问。 鱼哥盘腿坐在床上,上下打量了我一眼道:“云峰,我看你身上是土色的,像黄土一样的颜色,很孤凉。” “那我两呢?”豆芽仔指着小萱问。 鱼哥扭头看了一眼,说:“芽仔你是绿色的,浑身都是绿油油的。” “小萱,你是黑色的,你全身都笼罩着一层黑色。” “啊?” “我他妈是绿色的?” 豆芽仔皱眉大声道:“鱼哥你在仔细看看,我不该是金色的吗?” “不。”鱼哥摇头:“你就是绿色的。” 我走过去,伸手摸了摸鱼哥额头。 马上回头说:“小萱你去,我床底下有一盒药,拿过来,这超过40度了。” 小萱马上跑出去了。 “来来,躺下。” 我扶着他躺下,帮他盖上被子说:“鱼哥,你要是真放不下阿春就跟我说,兄弟帮你,别人怎么看你都不要管,我支持你。” “有烟吗?” 我摸出来一根,放鱼哥嘴里让他咬住,又给他点上。 鱼哥咬着烟说:“迈不过去,迈不过去这个坎儿,兄弟你得帮我,我太累了,太累了....” 鱼哥说完话,直接咬着烟睡着了。 我拿掉他嘴里的烟,扔到地上踩灭说:“一直以来你护着我,这次我来护你。” “走,出去。” 我把豆芽仔推了出去。 门口,萱刚拿药过来,我说等下,让鱼哥睡吧。 “哎!我知道了!” 豆芽仔猛的一跺脚,他使劲拍打着自己胸口窝,大声道:“这里!鱼哥是这里受伤了!这种伤看不见摸不着,叫情伤!” “若水三千!他是只取阿春这一瓢了!” “这弄不好,鱼哥就废了,根据我的经验看....” 豆芽仔摸着自己下巴,眯眼道:“只有一个办法,能快速让鱼哥好起来。” 小萱嗤之以鼻说:“你能有什么好办法?说说。” “说简单也简单,你们看。” 豆芽仔先鬼鬼祟祟的看了看周围,随后他左手握成了一个圈,说这个圈就是阿春。 然后,他右手伸出一根食指,说这就是鱼哥。 豆芽仔把手指放在圈里,来回捅着说,“这样就好了,百分百治好。” “咦...” 小萱厌恶的说:“你这个人好猥琐。” “切。” 豆芽仔满不在乎道:“你懂个什么?男的脑子里想的都是那点儿事,你说是不是云峰?” “那是你,不包括我,我就没想。” 不过....豆芽仔话粗理不粗,如果真是生米煮成了熟饭,那他和阿春之间的隔阂就会烟消云散。 在说了,鱼哥个头高身体好,站那不动都有安全感,卡里也有几十万存款,就是没有头发了而已,过段时间就长出来了,条件绝对配的上阿春。 哎.....爱情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让人茶饭不思,神魂颠倒。 半小时候后。 “云峰,她真能给我们到这个数?”把头比了个四。 我又比了个“二”,说在加这么多。 “那可真不少....很高了,比顺德芥候那次都多,如果能成,确实不用在和鬼万厉碰头了,这个数,我相信田把头也会同意。” “他妈的....有钱人是真有钱啊。”把头都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把头,那她那个条件?去南平古龙窑,帮她挖几麻袋建造窑碎片...” 把头深吸一口烟说:“对我们来说,这个确实没什么难度,很快就能办成,就当旅游一趟,可以答应她。” “云峰,干的好啊。” 把头重重拍了拍我肩膀,夸奖我说:“就算是我去,我都不敢要这么高的价钱。” “应该的,对了把头,你研究出来了没有?夏微舒为什么葬在那里,是不是他把河南的胡公墓,迁到了永州道县这里?” “难...” 把头叹了声,摇头说:“咱们都不是专门搞研究,许多事不去内部查史料根本不会知道,夏微舒的母亲夏姬,这女的名声不好,史书上更是号称她杀三夫一君一子,亡一国两卿。” “我猜测...” 把头弹了弹烟灰说:“夏微舒杀君夺位,按地位上来说是名不正言不顺,他生前如果迁胡公祖坟到九嶷山旁,可以借口瞻仰妫满祖先舜帝,以此来落得个孝名。” “至于头骨上为什么会长白毛....” “自伤蛇死后,那个头骨下落不明,还得研究..” 晚上,小萱突然抱着被子过来要跟我睡。 我问他咋了,小萱说这两天老是能梦到蛇,她害怕。 我说那我睡地下,你睡床上吧。 她白了我一眼。 睡着了,后半夜不知道几点,我突然听到了“嘎嘎嘎”的鸭子叫声。 回声鸭被关在笼子里,放在厨房冰柜上头,我心想,鸭子怎么一直叫? 摸黑走到厨房,我打开灯,向窗户下看了看。 有条大黄狗站在旅馆窗户下,一动不动的望着我。 突然,这狗向后摆了摆头。 这狗似乎像人在说话:“就你,下来,跟我走一趟。” .... 作者说: (震惊,我可能被大数据精准了,给大家说个真人真事,我有个女同事暗恋我们部门主管,每天都悄悄给主管写情书,但是一封都没交出去,前不久主管交给这个女同事一个新的文件,让这女同事整理好了给他,结果你们猜怎么着,女同事不小心把表白情书夹在文件夹里面一并交给了主管!本以为主管会把这个女同事狠狠训斥一顿,没想到第二天他们就官宣在一起了,太狗血了。) (结果这事刚刚在生活中出现,当天下午我就被一本小说精准推荐了《开局给错情书表白冰山女总裁》,我花两小时把这本书看完,我怀疑,就是我们那女同事写的!简直跟她送错情书一模一样。) 第135章 日月公园 大半夜自己窗户底下跑来一只狗,这狗像人一样盯着自己这里看,有点儿邪性啊。 我从桌子上拿了个碗,搜的一下,冲窗外那条大狗扔了过去。 碗啪塔落地,摔的四分五裂。 距离稍微远了,因为准头不够,没砸到大狗。 “楼上谁啊这是!” “不睡觉摔碗玩儿,明天还要上班!还让不让人休息了!” 楼下传来一阵吐槽大骂声。 “对不起对不起,不小心把碗掉下去了,您多担待。”我冲楼下喊着道歉说。 “他妈的!你真是有病!”随着一声谩骂,楼下不在吭声。 “呵......呸!” “傻x。” 我冲楼下吐了口痰。 在一抬头,刚才那条大狗没了,不过在原地多了个白白的东西。 我拿手电晃了晃那里,好像是个信,或者白纸什么的。 这是狗送信? “哒哒哒。” 轻手轻脚走到房间门口,我敲了敲门。 “把头?你睡了没?有情况。” 门没锁,我轻轻一推就开了。 没开屋里灯,借着微弱亮光,我看到把头床上空荡荡的,被褥什么的叠的很整齐。 “十点多人还在的,把头不睡觉。这是去哪了?” 就这时。 我突然听到自己背后有动静,像是有人在踮着脚尖走路。 不动声色,摸到一把椅子,我抓着椅子,猛的回头! “你干什么!” “怎么不开灯!吓死人了!” 小萱身上裹着厚被子,裹成了一个圆筒,就露出来个头,也看不到她脚,她静悄悄走到了我背后不吭声,真吓我一跳。 小萱攥着被子问:“云峰你干什么?怎么不睡觉啊,我又做了噩梦,梦到了好多黑色小蛇,醒来后看你不在,又听到屋外有脚步声,就出来看看。” 我伸手按了两下墙上灯,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是不是跳闸了?”小萱小声说。 “你就在这儿待着,我出去看看,你刀呢,给我用用。” 小萱来回动了动。 当啷一声。 一把匕首,从她被子里掉了出来。 我弯腰把刀捡起来,这时小萱小声说:“我里头没穿衣服......” 我推着她回去,说你就在里头待着,别出来了。 开过刃的钢刀拿在手里,多了两分安全感,我打着手电来到走廊,抬头看到了配电柜。 可能真是跳闸了,因为刚才我看别人一间屋里有电。 踩着东西拉开配电柜。 里头电线太多了,还有几个能按下去的“小红点儿”,我也不懂,就挨着按了按试试。 很快整栋楼都没电了。 我跳下来,心想要不还是白天让房东来修吧。 来到旅馆外窗户下,地上有张折叠起来的纸,我把纸捡起来扭头看了看周围,没一个人影,那条狗也不见了。 打开纸,写了这么一段话。 “今晚深夜,来冷水滩角山镇日月公园,期待见面。” “角山镇日月公园?” 这是哪儿?我不知道,没听说过。 现在就是深夜了,我脑海里马上浮现出那个人的脸,带着塑料猴王面具。 之前种种迹象表明,这个人,很可能是护林员老胡,但一天没见到正脸,就不能百分百确定是他。 如果真是老胡,他会不会害我? 但如果我不去,会不会错过了什么秘密..... 好奇战胜了心里那一丝恐惧,我心想去看看,有刀怕什么。把头是不是去找田三久了,他电话打不通,我留了条信息,说我去冷水滩角山镇了,去见一个人。 这时间不好碰车,只有去人多的地方能打到车,夜店网吧大排档等地方,我到那儿后问了两辆车。 奇怪.....一听说我要去角山镇日月公园,两司机都说什么也不去,最后又找到一辆黑车,司机犹豫了白天,说给一百五就拉我去。 我问到那里多远。 人想了想说:“兄弟,远到不是很远,二十多公里吧,你要嫌贵就去找别人,看看谁做你活儿,另外,你必须得先给我钱。” “走吧,”我直接上了车,给了他一百五十块钱。 收了钱,起初黑车司机没说话,就开车。 路是不远,但越来越偏。 本来从永州大道能直通到角山镇,但这司机怕那里有交警夜查黑车,所以走的另一条路,就是当时的永州203县道,从胡山那条路下去。 可偏僻了,那里方圆几十里,一个路灯也没有。 车都很少,只有路边儿有一些树,还有一些烂尾楼。 专心致志的开着车,司机还是忍不住和我搭话。 他看着后视镜问:“兄弟,刚从外地赶路回来吧,家里什么人走了。” 没反应过来,我说我家里没死人。 他疑惑道:“没死人?那你半夜去日月公园干什么?等等....” 司机放缓车速。 他面色一变,赶忙拿自己钱包,翻出来了我刚给他的一百五十块钱。 “看你脸色不好看,钱有问题?”我坐在后排问。 司机抖了抖钱,回头说:“我看看是不是收了冥币纸钱,刚才一瞬间,以为你是鬼,” 草,我听的一乐。 我说你见过这么帅的男鬼?赶快走吧。 司机也乐了,一脚油门让车子提了速。 他跟我道歉说:“兄弟别生气,我们跑夜活儿的怕那东西,跟你说个真事儿,我一同行哥们晚上也是跑的角山那里,真就收到了冥币,后来大病了两个多月,天天做噩梦。” “日月公园不是个公园?有什么不对的?”我问。 司机看着路说:“一看你就不是我们永州的,日月公园是95年扩建以后的叫法,以前那里叫日月公墓,全都是埋死人的地方。” “不光有日月公墓,那里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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