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你怕了?” “我偏要说。” 白睫琼脸色一黯,低声道:“项风....像风。” “一个人就像风一样。” “出现了。” “又溜走了。” 第268章 神眼峰 “哈哈!真叼逗!” 豆芽仔在沙发上笑的来回打滚。 外头天寒地冻,桌上煮着火锅,咕嘟嘟冒着热气,小萱笑着往锅里下粉条。 豆芽仔从沙发上坐起来说:“我看你还是别叫什么项霸王了,太难听了,怎么念都是像王八。” “滚你妈蛋的,你才像王八。” “把头你说,我这外号不霸气?” “额.....”把头说你还是在想想的好。 “还想什么!就用我的!我都帮你们想好了!” 豆芽仔指着我:“你以后就叫漠河散土王!” “鱼哥叫少林墓圣。” “小萱你就叫香港一枝花,赵萱萱。” “我...我叫什么暂时还没想好。” 我说你他妈快闭嘴吧,“漠河散土王?亏你想的出来,土到它姥姥家了,我要是叫这个,以后行里所有人都笑话我了。” “你就叫钱眼儿豆芽仔吧,因为你早掉钱眼里了。”我笑着说。 火锅开了,大家哄堂大笑,其乐融融。 “云峰啊,”把头看着我道:“我其实早就看出来了,你有天赋,尤其是对地下文物方面的天赋,所以我替你想了一个。” “就叫.....神眼峰。” “你觉得怎么样?” 小萱连连点头:“好啊,这个听起来不错,比什么漠河散土王强多了。” “神眼峰.....” 我默念了两遍,点头道:“把头,这个好啊,我就用这名儿了。” 不久后,行里一件事传的沸沸扬扬。 都说回关盗墓贼洛袈山,她的眼把头玉面孟尝田三久,在某次事件中完败给了神眼峰,甚至都哭着下跪求饶了,只求神眼峰能放自己一条生路。 而作为当事者的田三久,本人好像也默认了这种传言,也没做任何性质的出面澄清,事情越传越广,甚至南派一些出名的老支锅都知道了。 一举双得,不但压制田三久最后拿到了铁佛,把头还为我铺了一条路,“名声。” 这东西,是用钱买不来的。 ...... “来来来,吃火锅,喝酒。”豆芽仔给我倒了半杯白酒。 “咳!咳!” 鱼哥咳嗽说:“别给我倒了,身体不太舒服。” “鱼哥你没事吧?要不咱们明天去医院检查检查?” “咳!” “我没事云峰,休息几天就好了,最后是我赢了。” 把头劝道:“还是抽空去看看的好,文斌你还年轻,别留下什么病根。” “还有一件事,云峰,你自己应该还有些存货吧?”把头问我。 我点头说是啊把头,我有点小东西。 把头道:“行内老规矩,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干我们这行,就怕拿着东西抱窝,要是以后运气不好出了事,人赃俱获。” “还有十几天就过年,钱老板肯定会在年前来,你整理一下,一块处理给他。” “嗯,知道了把头,那我先不吃了,先回屋收拾收拾。” 回到屋里,我从床底下掏出一个黑色双肩包,拉开拉链,我把包里东西都倒床上,这里头可全是我自己的家当。 有什么呢? 有吴爷给我留的笔记本,有五个战国河磨青玉的玉人,行里管这种小人叫贵人,有一些铜杂件,一堆刻着文字的老狗牙装在小塑料袋里,还有鬼草婆当时给我的绣花荷包。 这荷包我就没当回事,随手丢到了一边儿。 把头的意思我很明白,把头要清货,还有十几天过大年了,眼下既然有不差钱的大买家,那就今年的货不留明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全卖了换钱。 别忘了,把头那里也有不少存货,其中有一件最重要,就是金幼玫墓里那件放头骨的葬具,琉璃温明。 我正掏包里,看看有没有拉下什么东西,就这时突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喂,哪位?” “是我。”电话中声音听的很冷。 “田....田三久.....” “你找我干什么?”我有些紧张。 田三久冷笑道:“为了不出事,收尾都是我收的,项把头.....我突然觉得你也该干点事了。” 田三久语气有些玩味。 “地址短信发你了,我给你留了点小礼物,项把头你自己去处理吧。”他说完挂了电话,随后我很快收到了短信。 看着田三久给的地址,我皱眉心想,“他得到了塔刹,我们得到了铁佛,一切都已尘埃落定,还给我留了什么?” 我把事告诉了把头,把头表情若有所思,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对我说:“没事,你去吧云峰。” “把头你知道田三久给我留的什么?” 把头摇摇头,没说出来。 “哎,峰子你不吃火锅了啊,刚下了羊肉卷啊。” “你们吃,我出去一趟,晚上回来。” 打车到了附近,顺着地址找过去,那里是城中村一间平房,有个门牌号,很破。 因为怕被人看到,我穿了一黑衣,带了帽子和口罩做掩护。 “吱呀.....” 木门没锁,我推门进到屋里。 屋里很黑很潮,有股怪味。 “啪塔。”我摸到墙上开关,开了灯。 小屋有了亮光,我看到了。 破床上躺着名奄奄一息老人,老人衣服单薄,脸上血迹干了,眼睛被打肿了,还在流脓水,老人额头全是密密麻麻的烟头烫伤,右臂看起来骨折了,左手小拇指也被切掉了,用塑料袋裹着。 兴爷...... 是王兴贵..... 他还在努力喘气,因为眼睛看不见了,不知是不是听到了动静,脖子轻微动了动。 闭上眼,我有点不敢看老人现在的样子。 田三久把人打成了这样,故意留一口气,然后让我来,就是想看我怎么做。 把头应该猜到了,但他默许了。 破床上,兴爷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他的状况显然是近气多出气少。 我深呼吸一口气,转身出了小屋。 一个半小时后,我在次来到小屋关上了门。 用矿泉水冲了咖啡粉,搅拌均匀。 “兴爷,来,喝点水。” 我用瓶子喂了他两口咖啡。 兴爷喝了两口,躺在破床上呼吸逐渐平缓,他慢慢闭上眼睛,睡着了。 我就在他身旁看着。 兴爷好像做梦了,他突然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我猜他的梦应该是这样的。 是在秋天,一大片棉花地上,一位年轻漂亮的女孩坐在拖拉机上,周围到处都是采好的棉花,洁白的棉花团被风吹起来,落到了女孩头发上。 兴爷帮女孩摘下来棉花,一脸笑容的说:“小琴啊,你看看,这棉花都沾到头上了。” 女孩回头笑道:“贵哥,我们来开拖拉机吧,我会开了。” 兴爷跳到拖拉机上,指着前方一望无际的棉花田大声说:“走!出发!” 轰隆隆..... 拖拉机发动,女孩扶着车把,吓得不断大呼小叫。 两人坐着拖拉机越来越远,慢慢消失在了棉花地尽头..... 他的梦不会在醒了。 我低头看了眼破床上苍老的老人,他还在笑,但,眼角突然滑落了一滴眼泪。 我脱下帽子,弯腰鞠了一躬。 “兴爷。” “走好。” 第269章 报纸 二月份,不知道天怎么越来越冷。 铁佛就放在里屋地上,用床单盖着,豆芽仔每天早晚准时给上三根香,我原以为豆芽仔又开始信佛了,哪知道一问,不是这么一回事。 豆芽仔笑道:“人吃饭,佛闻香,我每天把佛爷喂的饱饱的,让它吃饱了好上路,卖个好价钱。” 把头说钱老板从南方过来,来的时间不确定,反正大致就这么几天。 我突然记起来一件事。 这越想越觉得可行,那天下午抽空就过去了。 “哎,你不是老钱闺女的男朋友吗?” 我笑道:“是啊大哥,我来找你们王厂长有点事谈谈。” “来找厂长?不对啊,老钱闺女请假了,他说他男朋友骨折了,回去照顾他男朋友去了,我看你手没事啊。” 我笑的有些尴尬,钱辛涵肯定是请假回去照顾红眼睛了。 “那是你记错了,我上次说我是她前男友,不是现男友,别说这个了大哥,你们厂长呢?” “原来是前男友,你们年轻人真会玩,厂长在办公室,刚回来,你去吧,记得先敲门。” 来到罐头厂厂长办公室,我轻敲了两下门。 “没锁,进。” 厂长王素娟正在记账,见进来的是我,她楞了楞。 “你.....你是老杨那个朋友?” “王厂长好,是我,”我笑着说:“那个...老杨有事不能来,他让我来拿个东西。” “拿什么东西?” 王素娟放下圆珠笔:“老杨只是我们厂里一个经销商,他让你拿什么?” 我就知道,这女人还不知道杨坤已经死在了彬塔盗洞里。 “是这样,杨哥让我来拿一个什么佛像..他说好像是暂时放您这儿了。” “你等等,我在打个电话问问。” “还是这样,电话怎么一直打不通。”王素娟有些着急。 “大姐你别着急,杨哥他去外地了,好像没信号,他给我发短信了,你看。” 我把手机让她看,短信上写着。 “素娟,我有事去河南了,在山上信号不好,你让我这兄弟去佛堂把佛像拿了,其他东西先放你那,等我回去再说。” 我收回手机笑道:“看了吧大姐。” 王素娟松了口气,说:“原来是拿那东西,拿走吧拿走吧,那东西我看着就害怕,你出去等一会儿。” 在门外等了十几分钟,王素娟开门递给我个塑料袋。 袋里装着铜佛像,连包都没包,就随便放在塑料袋里。 “那你忙大姐,我还得给杨哥拿过去。” “老杨去河南什么时候回来?” “应该要年后吧,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 提着塑料袋快步走出罐头厂,我快高兴坏了,没想到这么简单,我之前还准备花钱买,来捡漏。 因为王素娟不喜欢,再加上她对古董一窍不通,所以才让我这么容易就得手。 从塑料袋里掏出小佛像看了看,觉得越看越好看,最起码能卖十万块钱。 心里默念了两句话。 “坤哥,对不起了,来年给你们多烧点纸,这东西你放着也没用,我就拿了啊。” 傍晚回去,我把鎏金枯主像放到了桌上。 “啧啧....” 豆芽仔围着转了一圈,笑道:“牛啊峰子,这么简单就让你忽悠过来了。” 我说这是我自己弄的,卖了钱都是我的,不用跟你分。 豆芽仔脸色立即垮了。 “什么你的我的!峰子你的就是我的啊!你给我分一点就行,就一点。” 我笑骂:“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卡里存的钱快两百万了,比我们都多多了,要是照你这么说,你分给我一百万行不行?” 豆芽仔脸上堆着笑说:“哪有峰子,我卡里就几万块钱,呵呵。” “你两聊什么,这么高兴。” “把头你来了,”我笑着将佛像的事大致说了说。 把头听后摇头道:“云峰,这是你运气好,记住,对外不要张扬,杨坤出事,他哥应该知道了。” “杨彬那种野路子我没接触过,但听朋友说,他手底下养着60多个人,云峰你注意点,一定要低调行事。” “知道把头,你放心,钱老板什么时候来看我们的货?” 把头说:“大概还要四天左右,从南方坐飞机过来,到了会联系我们,年后你去买辆车考个驾照,以后要用的。” “行,我知道了把头。” “云峰云峰!” 这时,小萱突然拿着一张报纸跑来。 “怎么了?” “你看!” 小萱指着手中报纸让我看。 是1月17,银川报社发的本地报纸,有一篇专栏的标题是,“被人遗忘的族群,阿拉善扈特人迁移之迷。” 攥稿人,本报特约记者,甘旋。 专栏还配有好几张图片,有扈特人小孩放羊的照片,没有阿吉,不过我看到了皮肤黝黑的忽禄叔。 “是甘记者啊,原来她早回银川了啊。” 我看了报纸,写的非常好,报导很详细,扈特人的饮食习惯,火祭,吃羊角,住的窑洞特点都写出来了。 也是好久没见甘记者,突然看见这条消息,心里还有点想她。 “这你订的报纸?”我问小萱。 “不是,我没定,这房东定的,他是银川人,一订一个季度,每天早上都有人送,我闲的没事了就看一看。” “那之前的报纸都放哪了?我看看。” “我屋里桌子下的纸箱子里,都在里头,你去看吧。” 那时上网还远没有普及,除了电视,民众想要了解社会上发生了什么事,报纸和杂志是最重要的方式,没有之一。 那时候开报亭报摊赚钱,你没关系都开不了,现在不行了,年轻人谁还看报纸,都是看小视频的。 我进屋拉开椅子坐下,把箱子里往期的银川报纸倒出来,想看看社会上有没有发生什么大事。 甘记者牛逼了,几乎隔一两期就有她的专栏,凭她现在的影响力估计早转正了,我看那些沙漠中采访看的津津有味,非常能感同身受。 此外还看到一些消息,像,信义市场建了西门,租金下调。 坐在台灯下翻看报纸,这一看,不知不觉就看到了十点多。 “你不睡啊云峰。” 我坐在椅子上看报纸,小萱钻在被窝里眨着眼睛看我。 “啊......” 我张嘴打哈欠,揉了揉眼说:“睡,我也困了。” 小萱嘿嘿一笑,她把被窝掀起来一角:“你钻进来睡吧,可暖和了。” “拉到啊,你这是在引诱我犯罪啊。” “切,”小萱笑着说:“本姑娘赦你无罪,你敢进来吗?” 卧槽,这是被看扁了。 “我来了!” 我一把掀飞被子,挠她脚底板。 “哈哈!哈哈!别!别了!我错了!” 小萱大笑着来回乱蹬。 我松开手笑着说:“行了行了,不玩了。” 我准备收拾完报纸出去。 “嗯?这张....” 抽出来看了看,报纸上写了一条寻人启事。 准确说是一条寻尸启事。 第270章 祝未来可期 报纸发表日期是在一个半月之前,内容是银川北边郊区的一条小河里,发现一具尸体。 男尸,认不出来了,尸体上没有任何能证明身份的证件,只是说受刀伤致死,配了几张图片,面部打了马赛克。 有鞋子照片,下半身照片,手臂照片。 “这....这是....” 我把台灯度数调高,仔细看了看不是很清楚的手臂照片。 小臂上有一处青色纹身,纹身图案是两条小青蛇。 我老感觉...这纹身有点熟悉。 “青蛇纹身......” “等等!” 突然,脑海中像是划过一道闪电! 报纸啪的掉在地上,我颓然的坐在椅子上发呆。 小萱穿上拖鞋跑来。 “怎么了?你怎么了云峰?脸色怎么难看?” 我脸色煞白,右手轻微颤抖。 “没错....不会错的,就是他.....” “小萱你先睡,和把头说一声,我出趟远门。” 我着急忙慌披上衣服换了鞋。 “这都几点了,你去哪?” “别问,我走了,很快回来。” 我边下楼边打电话。 “胡大哥,是我,我想用车,你到我这里多长时间。” “是你啊兄弟,你在哪?” 我把地址报给了他。 “我最快40分钟过去,你等我一会儿吧兄弟。” 我说胡哥你快点。 半个多小时后,胡利群开着出租车过来了。 我上车后说:“胡哥,走,我怕坐火车要等,我们跑一趟长途。” “跑长途?你要去哪?” 我攥紧拳头说:“去银川,西塔附近的一个修理厂。” 胡利群有些惊讶,“银川?兄弟啊,那超过五百公里了啊,你要打车去?” 我点头,“别问了,走吧胡哥,到地方我给你两千块钱。” 知道我可能碰到了急事,他也没在多问,直接掉头发车。 那时候还没修银百高速,我们走的106,一路往北扎,顺着狮子弯口那出去就到了银川,车正常跑要七个多小时,知道我着急,晚上没什么车一路开的飞快,我们凌晨4点多进了银川市。 我路上给老文打电话了,他电话打不通了,而且老文已经不在小卖部住了,我只能到银川在想办法联系他。 “左拐。”凭借着记忆,我帮忙指路。 胡利群往左打方向盘,“这里我知道,以前来过,兄弟你要去汽修厂是吧?那很快就到了,前边就是。” 5点左右到了地方,汽修厂关着大门,听到了动静声,厂里的狗叫个不停。 “砰!砰砰!”我使劲拍门。 这时候天还黑着,过了几分钟,我听到有人骂道:“他妈的!谁!才几点,不让人睡觉了!” 一个光头男人骂骂咧咧的开了门。 “车哪坏了,是.....” 话没说完,看到我在门口站着,光头男脸色逐渐难看。 “是你....” “是我,我连夜赶来的,有事想找你问问。” “进来说。” 我让胡哥在外头等,跟着光头六哥进了屋。 “砰!” 进屋后我将报纸拍桌子上,颤声问道:“告诉我.....是不是!” 光头六哥看了眼,脸色苍白,不断摇头说:“不是我的错,他不听,我劝过,我劝过......我他妈劝过了!” 最后一句话,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我闭上了眼。 他的话无疑已经确定,之前赶来的路上,我以为可能是我搞错了。 是智元哥..... 我情绪激动,站起来大喊:“是你!当初就是你出卖了他们!” “不错!是我!” “我能怎么办!你告诉我!” 他拽住我领口,双眼通红的大声说:“我有孩子!我他妈有女儿!” “我要是不这么干!你知道我女儿会怎么样吗!” “她会被一帮人强|奸!会被绑石头丢河里!你告诉我!我能怎么办!” “说啊你!” 想起了刚子和他的鸟,我眼睛也红了,张了张嘴,最终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 天还不亮,气氛沉闷,两个大男人都不说一句话。 就这么坐了二十多分钟。 “人,人现在在哪。” 光头六哥闭上眼道:“两个月了,在医院太平间,上面放了话,没人敢去认尸。” “谁放的话,是不是金老二。” 他摇头,叹了声,看着窗外道:“你离开有段时间了,还不知道,银川已经变天,金风黄入狱了,现在的老大是.....是阿扎。” 我拳头握的直响,指甲嵌到了肉里。 阿扎......怎么会是阿扎...... 光头六哥沉默了几分钟,他点烟深吸了一口,对我讲了之前发生的事。 当初,我们被戏班子送出了银川,智元哥把怀有身孕的常小霞送回了枣庄老家。 智元哥也有头脑,他想拼最后一把,想为刚子报仇,所以一直潜伏等待机会,同时他也在暗中联系旧部。 我算了下时间,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我觉得不是巧合。 金风黄被抓的时间,正好是我们从黑水城逃出来的那段时间,那时候老学究小凯都在银川,同时间,回关的那些人,大量的被捕被抓。 而且这次不同以往,金风黄在本地经营二十多年,这次竟然没人能把他捞出来。 谁说话都不好使,从被抓到判刑,前后非常快。 金老二出事后,智元哥知道这是最好的机会,所以他和十几个人选择了动手。 他们败了,因为人太少。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有一个人以雷霆手段迅速上位,在短短半月之内稳定了局面,此人下令关闭所有游戏厅,台球厅,ktv,黑赌场,所有混子待在家中,大街上就看不到一个混子,直到老学究一伙人离开,他们才开始继续活动。 谁能想到,这个人就是阿扎。 .... 我深呼吸一口,问:“阿扎如今在哪,我去见他。” 光头六哥报给了我地址。 走到门口时我停下来,背对着他说:“六哥,不管怎么说,你后半辈子都会活在自责当中。” .... 开车按着地址找过去,是一家四层写字楼,门口两个混子正在玩手机。 “你谁啊,干什么的?” “我找人。” “草,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来这儿找人?” “我找阿扎。” 混子脸色一变,他拿着对讲机去楼道里汇报了。 “喂,你叫什么名?” “项云峰。” 过了一两分钟,这人快步走来,低头道:“您上顶楼,大哥在等你。” 写字楼每一层都有人守着,上到四楼,门口站了四个人,应该是接到了指示,没一个人拦我。 推门而入,我先看到一个人的背影,坐在老板椅上。 手下关上门,这人慢慢转过身来。 “呵呵...是你,好久不见了。” 阿扎西装领带,头发梳的整齐,脸上几道刀疤显得有些狰狞,耳朵还是那样,少了一只。 阿扎转着手上带的金戒指,抬头笑道:“项云峰啊,我还有点想你,我当初说什么来着?我以后要当银川王,记不记得?” “恭喜,看来你如愿了。” “我来求你一件事。” 阿扎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说:“你说。” “智元哥,我要把他领回去。” “就这个?” 我点头。 “行,没问题,卖你项云峰个面子可以。” “哎...不过有件事我得问问你,刘智元老婆是不是怀了小孩啊?” 阿扎摊开手,笑着说:“你说这可不好办了。” 我眼神渐冷。 “阿扎,你要敢她们一下,我保证,你肯定也会死。” “草,项云峰你现在这么牛逼了?” “算了算了,”他指着我说:“那娘俩,你给我传句话,她们这辈子不要在回来。” “另外,刘智元你可以帮忙收尸,但尸体只能留在银川,随你把人埋在哪,你可同意?” 我点点头,说好。 我知道。 阿扎也好,我也好,我们这种人终究没有好下场,只不过看谁先一步了。 帮忙火化后,我把骨灰坛埋在了蜘蛛巷的小坡上,和刚子他们埋在了一起,那里其实风景不错,等到春天了,到处开的是野花。 我这次回来,已经物是人非。 考虑了一夜,我暂时没有回咸阳,而是坐了一天半火车,去了一趟山东枣庄。 可能是夫妻之间真有心灵感应,我没开口,常小霞眼眶已经红了,她也不说话。 “嫂子,这卡里有三十万,密码在后头写着,应该够你把孩子养大,预产期是什么时候,男孩女孩?” 常小霞闭上了眼睛,久久不愿开口。 “你说两句话吧,嫂子,你肚子里是智元哥的种。” 肚子已经显出来了,她轻轻摸着,开口说:“我早就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我会把孩子养大,是个男孩,名字我已经想好了。” “他叫什么?”我问。 “刘银川。” “刘银川........” 我默念了两遍小孩名字。 留一笔钱,是因为我知道常小霞不会在嫁,没钱怎么把小孩养大,我能挣钱,这点钱算什么,没了很快就能在挣回来,但对她们来说很重要。 当初刚子妹妹我也给了钱,多年后方芳回报我了,就像冥冥中有因果。 这个没出生的孩子,我算是他叔叔。 他爹是混子,他叔是盗墓贼,我希望常小霞把这小子培养好,培养成人才,千万别跟他爹一样做混子了,就算混的在好也没用,他爹也当过一个月的银川王,结果最后连个收尸的都没有。 如果常小霞不说,他在枣庄长大以后也不会知道我们的故事,也不会知道我。 刘银川,我不求这小子长大以后回报我什么,他知道他爹叫刘智元就行。 一句话送给他。 此子,未来可期。 第271章 豆芽仔的小心思 “什么!” “你跑山东去了!” “赶快回来啊!把头说明天钱老板就到了,要峰子你和他一块去儿!” “知道,我已经在火车上了,挂了先,我睡会儿。” 把手机扔一旁,看着头顶卧铺的床板,耳旁是火车卡嗒卡嗒的行驶声,我打了个哈欠,顿觉一阵困意来袭。 按照路程最快算,还得7个小时才到,我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人常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这次倒是没做梦,就是整个人精神状态迷迷糊糊的。 “谁!” 正躺卧铺上迷糊着,突然感觉有人动我脚腕,吓的我忙从卧铺上坐起来。 “你干什么的?” 我皱眉看着身旁站的中年人,以为是火车上的小偷。 “没事啊,你睡吧,我就是让你收收脚,”他说完指了指上铺,意思是自己要上去。 “你先等等....” 我起身看着这人,疑惑问:“我们以前是不是在哪见过?怎么感觉你有些面熟?” “你认错人了吧?我可不认识你啊,”他说完话直接踩着梯子上了上铺。 我总感觉这男的有些面熟,好像有过一面之缘,又好像没有,记不起来了。 傍晚六点多,下了咸阳火车站,我说靠在车站休息椅上坐一会儿。 也就是在这时,我回忆起了一幕。 “不对.....是那个人....” 我记起来了。 刚才在火车上碰我脚的那人,就是之前在咸阳火车站提醒过我的人,我当时睡着了,梦到了椅子下有死人头,后来有一个民工打扮的中年人叫醒了我,他当时还提醒我别误了火车。 皱眉看着人来人往的进站口。 或许是长的像记差了,也可能是对方忘了,毕竟只有过短暂的一面,我能想起来是因为我记忆力好。 到了旅馆。 “峰子你可回来了,你这一消失就两天啊!”回到住的地方,豆芽仔给开了门。 “芽仔,把头呢?”我没看到人。 “把头说要去见赵爷,他让咱们晚上去岁月歌厅,去和钱老板的接头人碰头。” “钱老板到咸阳了?” 豆芽仔摇头:“这个把头没说,不过他接头人到了是真的,你也知道,一般这种有钱人买东西都比较谨慎,峰子你忘了?在榆林的时候钱老板就有接头人。” 我知道他说的是那个,摊煎饼加88个鸡蛋的大姐,还有那个榆溪河上划船的。 这很正常,买卖这些东西犯法,钱老板还怕我们跟警察合作钓鱼呢,说不定,他本人此刻就藏在咸阳暗中观察。 “小萱鱼哥,你两去不去?” 小萱摇头:“我不去,8点就开始演流星花园第二部,我要追剧。” 鱼哥一直咳嗽,这两天稍微轻了点,他也摇头说不去了,在家休息,让我有事了跟他打电话。 我估计他是因为和红眼睛打那一架,受了点内伤。 有时候往往人最多的地方,恰恰是最安全的地方,因为乱,人多,不容易被人注意到。 而本地生意爆火的岁月迪厅就是这种地方。 早年迪厅好玩,非主流流行的年代,全是年轻人,岁数都很小,兜里有五块钱就来蹦迪了,像那些染了头发的小黄毛和小太妹,都是天然的气氛组,手背上贴个蝎子纹身贴纸,勾肩搭背摇的可欢,哪个城市都有这类人。 和豆芽仔来到岁月ktv,在吧台点了两杯酒,听着震耳欲聋的动次打次,配上闪瞎眼的红白射灯,气氛一下就来了。 “喂!” “是我啊哥! “你是钱老板的人吧!我们到了!在前台呢!你在哪!”豆芽仔堵着一只耳朵,举着手机大喊。 “10点半到!” “那还有一个半小时?” “行吧行吧!你到了打电话!” 豆芽仔挂了电话,骂道:“他妈的,怎么不守时,说好的九点,又变成十点半了。” “哎哎,快看峰子....” 豆芽仔突然拍拍我:“那美女一直在看咱们....” 我扭头看去,看到一位穿着暴露,露着大腿,身材很好的年轻女孩,她端着酒杯隔空向我们打招呼。 “别看了,别看了...” “她过来了,快喝酒。” 豆芽仔小声说完,拿起酒杯佯装喝酒。 大白腿女孩端着酒杯走过来,声音软糯的说:“哥哥,我叫兰兰,想不想和我跳支舞啊。” 我低头看了一眼,心想,“你不冷啊,这外头零下七八度,你不穿秋裤,还光着腿,这以后上岁数了肯定会得风湿病,关节疼。” “咳!咳!” 豆芽仔咳嗽了两声,放下酒杯转头道:“妹妹,跳舞是可以,但是我们不会跳啊。” “没事哥哥。” 这叫兰兰的抗冻女孩走到豆芽仔身前,她故意弯腰道:“那我跳给你看,你点支舞吗,三十块钱。” 一听要三十块钱,豆芽仔立即摇头:“走走,你快走,我没钱,不要你跳了。” 不过很快豆芽仔就有些反悔了。 他转口说:“你是迪厅的职业舞女吧?给你五块钱行不行?” 兰兰脸色一变,马上又笑道:“十块吧哥,我要是跳的好了,你在请我喝杯酒,咱们还能干点别的呢,哥你说是不?” 我全程一句话没说,我就看着。 收了钱,这女孩就开始跳舞,而且是对着我们跳,贴豆芽仔贴的非常近。 她背对着我们,一扭一扭,时而回头舔一舔嘴唇,眼神放电,勾人夺魄。 她跳舞跳的越来越厉害,我也有些感觉,这时候就得让自己清醒点。 我把她想象成婷婷在我眼前跳舞,顿时就没一点感觉了。 豆芽仔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估计陷进去了。 跳完了舞,这女孩凑近豆芽仔,吐气说道:“哥哥,我等下在停车场,等下记得来找我哦。” 看着女孩离开的背影,我拍了拍豆芽仔。 “喂,你清醒点,这骗钱的,人挣的不是跳舞钱,是卖酒钱,等下你去了就得买酒。” 豆芽仔搓了搓脸,大声回我说:“峰子我知道,她这是在钓鱼,你以为我是鱼哥啊?我是谁啊!” “等下咋们见完了钱老板接头人,峰子你就先回去,我晚点回去。” 我说你去哪?你真去停车场找她? “你放心,我不会买酒的。” 豆芽仔眼神凝重: “去会会她,我总觉得这女的有问题。” 第272章 节外生枝 岁月迪厅,九号包厢。 “二位,不好意思,有事耽搁来迟了,我先自罚一杯啊。” “大哥你客气了。” 碰了杯,喝了酒,我看着眼前这名三十多岁的男人问:“钱老板什么时候能露面,我觉得差不多了,我们做事干净,大家还是坦诚点好。”(我意思是没有警察)。 “呵呵,小兄弟你多心了。” 这男的翘着二郎腿,随手弹了弹烟灰,说:“这里是咸阳,不是榆林,我们老板小心是正常的,毕竟兄弟你我都清楚,这是笔大钱,可不是小孩子闹着玩的。” “那好,我不多说了,您看着来。”又互相碰杯喝酒。 我把手机里拍的照片都让他看了,肉身铁佛,狗牙,战国玉贵人,琉璃温明,鎏金六臂铜像,还有我们团队成员其他人的一些存货。 从战国到明代,件件保真,全都是实打实的硬货。我们是拿出了诚意的,就想打包出售,分钱过年。 这男的一张张翻着手机图片,当他看到床单下盖着的大铁佛时,眼神里露出一丝贪婪。 “小兄弟,这东西不好验货,谈价之前我们能不能做个扫描?” “你放心,我的意思就是钱老板的意思,如果佛像里真封着明代和尚遗体,咱们什么都好谈,医院的路数我来安排。” 我点头说行,可以,这是大哥你最关心的吧?还有什么问题。 “呵呵,”他笑道:“那没了,兄弟痛快,明天等我电话就行了,来,咱们继续喝酒。” 谈话谈了四十多分钟,他又问了我一些东西的出处。 我不可能告诉他实话。 你花钱买就行了,问那么多有什么用,你怕我身边有警察,我还怕你身边有警察呢。 离开迪厅,我们送这人去停车场,按照礼仪是要去送送。 到了停车场,他随手按了下车钥匙,不远处一辆帕萨特亮了双闪,响了一声。 “行,就送到这儿吧兄弟,我回去和老板汇报,具体咱们在电话联系,你们上去吧。” 这时,豆芽仔站在停车场不停左右张望。 “快走吧!” 出去后,豆芽仔甩开我手说:“峰子你先回去,我晚点回。” 知道她想见那个跳舞的,我瞪眼骂:“咋的?你他妈还想在停车场干点啥刺激的啊?” “嘿嘿,呵呵....” “笑个屁,走,回去,少给我惹事,”我冲他屁|股上踢了一脚。 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兜里有大把钱,看对眼了就想做点什么坏事,我还能不了解他? “峰子我请你吃铁板烧,走。” 出来停车场不远有家卖铁板烧夜宵的摊位,豆芽仔极少主动请我吃饭,我晚上也没吃,那就吃吧。 大概吃了有二十多分钟,觉得有些奇怪。 因为这里守着停车场出口,可自始至终都没见到钱老板线人来帕萨特出来,是睡着了? “老板,停车场还有别的出口?”我问。 小吃摊老板正往铁板上刷油,闻言扭头回我说:“没啊,就这一个出口,北边儿是进口,不能出去。” 我们正说着话,突然电话响了。 “是我兄弟,我车坏车库了,鼓捣半天了都,你们能不能下来帮个忙?帮我推一下。” 给我打电话的,就是刚见面的钱老板线人。 我心说怪不得这么久不出来,原来是车坏车库了。 我叫豆芽仔:“别吃了,走,先去看看。” 下到车库,我看到那人站在萨特特前头,正笑着冲我们招手。 可刚走到一半,我停下脚步,伸手拉住了豆芽仔。 “咋不走?”豆芽仔问。 “快过来啊兄弟,帮我推下车。”钱老板线人还在催促我过去。 我皱着眉头打量前方。。 停车场晚上有灯,我注意到,他的这辆帕萨特那里不是一个影子。 而是两个。 豆芽仔没注意到,仍一脸纳闷的问我怎么不走。 见我停下,地上多出来的那道影子突然消失了。 我留了个心眼,想了想朝前喊:“大哥啊,你车上有没有带别人?” “没有,就我一个,怎么了?” “哦.....” “这样吧,门口不远就有家汽修厂,我上去帮你叫个修车师傅过来。” 说完我推了推豆芽仔。 “怎么峰子,门口哪有汽修厂?” 我转过来压低声音:“什么都别问,快走。” “呦,小哥哥你们来了啊。” 还没走到出口,那个自称叫兰兰的迪厅舞女突然出现在停车场出口。 “你们两个人啊....” 她掩嘴轻笑:“两个得加钱。” 豆芽仔看我脸色不好看,他有些心虚的说:“额.....美女改天吧,我们有事要走了。” “峰子你等我两分钟,我过去跟她说一声,马上回来。”豆芽仔不等我说话便跑过去。 看不远处豆芽仔和那女孩在说话,这时我心里莫名多了一种危机感,也说不上来哪有问题,就是直觉。 “别动!” 突然,背后有把刀顶在了我后腰处。 “上车!别叫!敢叫你命就没了。” “快点!” 刀尖已经扎到了肉,我吃痛,不敢动,被刀逼着慢慢倒退。 那一瞬间,我脑海里想到的是钱老板要黑吃黑。 拉开车门,这人把我逼进后排座位,刀架在我脖子上,冷眼打量我。 “是.....是你?” 我第一眼没认出来他,在看才认出来。 这人我见过一面,他是长春会那个叫楚大河老人的孙子,当时他背后背着一把刀。 刀柄上还刻着“二十九军几个字!” 就是干爷那伙人中的楚老! 也就是这把刀,砍掉了谢起榕一只手! 他冷眼说:“我跟你没仇,不想杀你,但谢起榕对你感兴趣,只要用你当诱饵,就能让他露面,所以你要配合我,不然....” 刀刃的冰凉感很真实,我深呼吸一口减少紧张,开口说:“你搞错了,我根本不知道谢起榕现在在哪。” “哼,你可知道?” “那战过后,我爷爷被姓谢的.....打的重伤不治,他还是没活下来.....” “我自小跟着爷爷习武,苦练楚家刀法。” “我要报仇.....我要亲手报仇,就用我们楚家的川刀!” “天哥,搞定了。” 舞女拉开车门,坐进来副驾驶回头说。 “豆芽仔呢,你们把豆芽仔怎么了!” 女的笑着说:“色鬼一个,等他醒过来,我们早到地方了。” “二.....二位,那我是不是能走了?我跟他两可没关系,就是今天刚认识。” “车留下,滚吧。” 钱老板线人打开车门,扭头就跑,眨眼消失在了停车场。 随后这男的用刀顶着我,女的坐到驾驶位,发动车子离开了停车场。 “兄弟冷静,我真不知道谢起榕在哪,我和你无冤无仇,咋们犯不着这样。” “闭嘴!” “谁和你是兄弟!老子叫楚小天!” 车子已经在走了,他冷眼看着我说: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干什么的,你就是个盗墓贼。” “马王爷已经到了榆林,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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