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能欺负是吗? 呵,他袁公路长那么大,脾气就从来没好过。 孙坚当年带着粮草跑路,他能立刻拉起个讨孙联盟来给孙坚找不痛快,除了生气孙坚带兵跑路,更气的是孙坚带着他的粮草跑路。 自个儿没粮吗?抢别人东西他好意思吗? 虽说后来事情发生变化,他只能捏着鼻子和乌程侯和好,但也仅限于不给那边找麻烦,想让他给孙坚好脸色,除非他们家大哥就在旁边站着。 孙坚只带了点粮草离开就让他惦记到现在,刘宠现在想和他抢地盘,怕不是老寿星上吊——活腻歪了。 这老小子在关东联盟的时候支持他,他看在那时候的面子才没像对待其他地方一样直接换执政官,不然陈国哪儿能像现在一样招揽那么多人。 他都退让到这种地步了,老小子还不满足,竟然出兵攻打豫州别的郡县,他也不看看自己的本事,就算给他个豫州牧,他也得能接住才行。 袁术把整个豫州都当成自己的囊中之物,别人都打到他家门口了更没有忍气吞声的道理,现在刘宠沦为阶下囚,他不把人挤兑到以头抢地闹自杀他就不叫袁公路。 刘宠想拿下豫州就已经做好和袁术翻脸的准备,他们俩在关东联盟的时候站在一队,世事变迁,分道扬镳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他们俩的身份在那儿摆着,反目成仇是迟早的事。 他只是没想到自己会败的那么快。 袁术手下没了孙坚,战力大打折扣,纪灵勇武有余谋略不足,除他之外袁公路手下也没有太多能用的武将,荆州刘景升等到他的消息后就会攻打南阳拖住袁术的主力,按理说他想打下谯郡应当是轻而易举才对。 豫州的百姓不少逃亡在外,甚至世家也拖家带口迁去别处,战乱之后人口锐减,种地的男丁都不够,郡县的守兵数量一减再减。 朝廷发不下军饷,他们征兵太多就会耽误农事,耽误农事就会影响收成,影响收成就收不上税,收不上税就养不起兵,整个就是走进死胡同,所以不管哪个郡,现在的守兵都不多,他的陈国在一片萧条中还能有十几万大军,可以说是豫州独一份。 他的十几万大军,为什么会败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将手上,这不合理。 刘宠恨恨的瞪着赵云,袁术的挑衅左耳进右耳出不过脑子也就算了,这人却是让他沦落到这般境地的罪魁祸首,即便有郭图给城里传递消息,他的兵总不会也被郭图策反。 那都是他精挑细选出来的兵,只效忠他一个人,郭图没那么大本事让他的兵投降敌人。 袁术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抱着手臂问道,“子龙,他瞪你干什么?” 赵云:…… 还好这人是个纨绔子弟不爱打理政事,不然志才先生的头发都能愁掉光。 “大人,是末将率兵将陈王大人抓到此处。”赵云肃着脸回道,“连郭公则郭先生,以及陈王殿下军中的其他将领,都是末将率兵抓回来的。” “子龙勇武天下无双,来人,把功劳给子龙将军记上,回头本太守额外有重赏。”袁术一副“吾家有儿初长成”的语气,拍拍赵云肩膀上的盔甲,拍了两下又嫌他的盔甲太硬,甩甩手继续挤兑刘宠,“陈王殿下十几万大军还敌不过我家子龙将军区区几千人,廉颇老矣,该服老还是要服老,不然下一回就是我家子龙将军单枪匹马杀得你们片甲不留。” 赵云扯了扯嘴角,神情有些木然,“大人,陈王麾下兵马大部分都是第一次上战场的农夫,不是经过训练的兵。” 不是他厉害,是他刚带兵冲上去,对方的战队自己就乱了,他的兵甚至没来得及杀敌,只维持秩序就废了老大的劲。 最后伤亡统计出来,死在刀枪之下的没有几个,全是推搡踩踏弄出来的伤,送去伤兵营连疾医都说在军中待了那么多年就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伤。 他能怎么办,他也没见过这场面。 赵子龙心累的叹了口气,看了一眼躲在牢房角落里的陈国将领,毫不怀疑这些人出去连他的亲兵都打不过。 不,这些人投降的那么迅速,别说和他的亲兵比,就是他营中那些只训练了不到一年的大头兵都能把他们打趴下。 为将者上阵先退缩惧敌,又有什么颜面说自己是武将? 整个陈国大军之中,最能打的反而是陈王刘宠,果然只要活得足够久,什么稀奇古怪的场面都能见到。 “抓农夫来上战场?”袁术挑了挑眉,“也不知道是谁说陈国收容无家可归的百姓,百姓在陈国境内安居乐业,让陈国周边郡县一度十室九空,原来陈王殿下放出消息吸引那么多百姓,打的竟然是让他们去战场送死的主意,不愧是陈王殿下,这主意就是高明。” “你胡说八道什么?”刘宠怒目圆睁,抓着牢门手背绷起青筋,“我陈国物阜民安,百姓丰衣足食主动参军,你袁公路又知道什么?要不是你在豫州欺压百姓,那些百姓会逃到我陈国?” “我?我欺压百姓?”袁术嗤笑一声,错开步子露出身后的属下,“来呀,告诉陈王殿下本太守当官当的有多尽职尽责。” 杨弘:…… 阎象:…… 其实,主公您不尽职尽责对百姓才是最好的。 溜须拍马这种事情赵云向来敬而远之,杨弘和阎象交换了眼神,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毕竟子龙将军刚刚打了胜仗,不能难为子龙将军。 他们俩的口才虽然不如郭图,但是将给主公吹吹风让主公开心开心还是可以的,身为一个合格的文臣,学会给上官歌功颂德是最基本的本领。 袁术心情极好的站在旁边,小眼神儿时不时往牢里瞥一眼,刘宠越不开心他就越开心。 他以前或许真的干过欺压百姓的事情,但是那是以前的他,和现在的他没有关系,他现在已经改了,在他们家大哥的谆谆教诲之下,他已经知道人要量力而行,不能逞强去做自己没有办法做到的事情,他已经长了记性,所以回到南阳后立刻把政事全部交给身边的属下。 他不擅长处理政务,他只擅长当个纨绔。 当纨绔也是技术活儿,家里有亲哥在,他又不用担心将来吃不上饭,有底气当这个纨绔,就算他不在大哥身边,大哥也会派人来照顾他,比他自己费心劳力还干不成事儿好太多了。 他原来还觉得赵子龙太年轻,大哥派这么个年轻小将和他一起到南阳是让他多照顾人家,没想到到头来还是他想多了。 不愧是大哥身边的人,文人武将都那么厉害,这次见识了赵子龙的能耐,回头就可以让他连其他营里的兵一起练着。 纪灵那个愣头青做事没个章程,让干什么就干什么,没有命令就不知道要干什么,正好现在赵子龙军功也有了,回头让他拉着纪灵把整个南阳的军队都整顿一遍才好。 刘宠个老东西还觉得他欺压百姓,他能让百姓过上好日子,这老东西能吗? 刘宠脸红脖子粗,奈何如今身为阶下囚,再怎么恼火也只能忍着,“袁公路,你别高兴太早,天下终究还是我们刘氏的天下,你再嚣张下去,天下诸侯迟早群起而攻之。” “他们有本事就来打呀,看看最后害怕的是谁。”袁术笑的肆意,嚣张起来极其拉仇恨,“天下是刘氏的天下,又不是你刘宠的天下,你觉得陛下知道你率兵攻打郡县之后会罚你还是罚我?” “你!”刘宠猛地握紧拳头,咬牙切齿说不出话。 袁术在牢里待了一会儿可谓是神清气爽,只是心情好归心情好,这牢里的味道实在难闻,左右已经把人气个半死,这一趟最重要的事情已经完成,也没必要再让自己受罪。 一行人走出大牢,杨弘快走几步跟上去,压低了声音小声问道,“主公,这陈王到底要怎么处置?” 他们大老远从南阳赶过来,可不只是为了挤兑陈王,人已经抓了,不能一直管着,是杀是留是放总得有个安排。 袁术眯着眼睛看着天边的晚霞,眨了眨眼睛看上去显得人畜无害,只是说出的话却和他的模样完全不搭边,“造反乃是死罪,王子犯法庶民同罪,更何况刘宠是个有前科的诸侯王,当然是依法处置。” 具体律令他记不清,但是造反是死罪这一条他还是知道的,“刘宠怎么说也是个王爷,为了他们老刘家的面子,大不了给他加块遮羞布,说他在讨贼的时候战死就行。” 前不久兖州那位州牧刘岱不就是和黑山贼干仗的时候死在战场上了吗,过两天看看陈国附近有没有流窜的贼寇,到时候让子龙带兵去围剿,大不了到时候把功劳给刘宠,他们家子龙还不至于和一个死人抢功劳。 杨弘点头领命,朝阎象使了个眼色,然后拉着赵云去旁边商量怎么操作。 他们说话声音不大,但是却并没有刻意避开人,豫州治中只恨不得自己没有长耳朵,这是他能听的事情吗,几位商量这种要命的事情时能不能防着点外人,也就不说隔墙有耳了,他这么大一个大活人在这儿站着,不能看他不敢出声就当他不存在。 豫州治中欲哭无泪,他是倒了八辈子霉才到豫州当官,早知道豫州会是这么个鬼样子,他就是在家种田也不会应官府的征召,太欺负人了。 都说豫州是个好地方,不在这儿当官的话,这儿的确是个好地方。 大禹分九州,洛阳一带为豫州,以豫州为天下之中,只是洛阳城乃是都城,慢慢的就把洛阳从豫州拎出来成立河南郡,和河东、河内一起归司隶管,洛阳城不归豫州了不打紧,这地方离洛阳近,便成了朝廷安置王公贵族的首选之地。 只郡级的封国就有四个,像汝南那样的人口大郡,因为位置太重要,人口又多,分给哪个诸侯王都可能让对方在短时间内积蓄起足以和朝廷抗衡的实力,所以没有设置郡级封国,但是汝南境内的县级侯国却足足有十六个。 豫州境内有那么多刘姓宗亲已经很难治理,偏偏这地方不只有刘姓宗亲,还聚集了天底下最多的名门望族,各个家族之间的关系盘根错节牵一发动全身,每家都有几个在京城身居高位,在这儿当官不是当官,是给人当孙子。 如果有人犯事儿,官府去他家里抓人,那家正好有人在朝廷当司徒,还有不少子弟在大汉各地当刺史啦、太守啦、别驾啦、治中啦等各种官,家里关系网那么大,谁敢去人家家里抓人? 这抓的不是人,得罪的是一整个家族,葬送的是自己仕途。 年轻的豫州治中无声叹了口气,他本来还想着任期满了就赶紧卸任回老家,现在看来,别说卸任了,想走出谯县都难,袁公路让他听到这些,不就是逼着他表态效忠吗。 当然也可以表态不效忠,不过那样的话,他可能就是下一个陈王刘宠,在死后跑去讨贼平乱战死沙场,名声有了,命也没了。 他怎么就那么命苦呢? 说起豫州如今这位治中大人的经历,那可是听者伤心闻者落泪,他姓裴名潜,字文行,出身河东裴氏,当初年轻不懂事,没有听家里人的劝一起去荆州避难,而是凭着一腔孤勇到了洛阳,再然后,就被派豫州当治中了。 他裴文行没什么大本事,但是大小也算个才子,河东裴氏不是什么大家族,给他谋个官职也不算难事,正好当时豫州缺人,他这个没当几年官的年轻人就阴差阳错做到了一州治中的位子。 在灵帝重新在各州任命州牧之时,豫州是最初四个有州牧的州之一,第一任豫州牧是黄琬,在此之前,豫州刺史正是当今司徒王允。 王刺史因为不肯贿赂宦官而被罢免,直到何进掌权才又起复,黄琬在豫州的时候讨贼平乱威名大震,政绩乃是天下人的表率,然后就因为太出彩,只当了一年多的豫州牧就被调回京城当司徒去了。 黄琬被董卓调回京城,又派孔伷来豫州做刺史,这孔伷吧,他只善于清谈,对政事军务全都两眼一摸瞎,至于为什么能当刺史,只是因为名声传到了董卓耳中,董卓觉得这人名声好就一定能当好官,也不看他以前有没有理政经验,直接把人放出去当了豫州一把手。 这年头当官最看重的不是本事,是名声,举孝廉可以很快进入仕途,但是比举孝廉更快的法子就是找个名士对自己品评一番,只要名声打出去,当官儿的事儿就稳了。 当今天下,最有名的品评便是名士许劭的月旦评。 不过这个法子仅限于有门路又有点真本事的人,毕竟名士也要爱惜羽毛,万一他们品评的人将来被人扒出来哪儿哪儿有问题,他们的名声也会受到影响。 孔伷就是一个被名士品评过的幸运儿,品评他的名士符融年轻时在太学读书,是“八俊”之一的李膺的学生,被李膺连着夸了好些次很快名声鹊起,不过这人自己不当官,他只推荐别人当官,被他点评过的士人,无一例外仕途都很顺利。 如果天下太平,孔伷在豫州当刺史也就算了,架不住那时候正好天下大乱,豫州的黄巾贼盘踞在汝南、颍川一带,何仪、刘辟、黄邵、何曼等黄巾军渠帅每个人手底下都有好几万的乱军,打家劫舍啥都干,折腾的豫州民不聊生。 哦,忘了说,那些黄巾贼和其他几州的黄巾贼联系不多,他们只听从袁术的号令,袁公路十几二十岁的时候最爱当游侠,他出身高,又不拿贼当贼,黄巾贼自然乐意跟着他混。 如此一来,孔伷这个刺史更像是个摆设,别说收拢豫州各郡的兵马,能保住自己的性命都不容易,他最后也没保住自己的性命,关东联盟的大旗拉起来没多久,他就在忧惧之中撒手人寰了。 再之后的豫州刺史,就成了乌程侯孙坚。 说起孙坚,裴潜有满肚子的牢骚要发,不是他瞧不起粗人武将,实在是乌程侯太过分,竟然私底下和别人说他名字取的不好。 他的名字哪儿不好了,他叫裴潜不是赔钱,就问这个名字哪儿不好了? 河东裴氏怎么着也是传承了几百年的家族,他的名字是族中长辈精心挑出来的,怎么到他嘴里就变味了,他长那么大从来没人觉得他的名字不好,就他孙文台有文化,所有人都不觉得有问题就他觉得有问题,他不该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吗? 裴文行气的不行,但是他还不能发火,因为孙坚是豫州刺史,他自己只是个治中,那家伙正好是他的上官,上赶着得罪上官这种蠢事儿他才不会干。 州牧和刺史上任,精心挑选的亲信都是别驾,有时候甚至会自带别驾,和别驾相比,治中的位置就有点尴尬。 裴潜和黄琬一同上任,只看时间其实也没几年,但是这几年的时间里豫州的长官换了一波又一波,直到现在没有州牧也没有刺史,他一直在治中的位子上没动过。 黄琬自带别驾,他这个治中只能给别驾打下手,孔伷自带别驾,他这个治中能接触到的机密同样不多,到了孙坚,这家伙身边大多数都是武将,当时又跟袁术关系好,生生把刺史当成了大将军,他这个治中终于能派上用场,却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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