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没忘记用雄黄、苍术,木鳖子调制蜜丸,烧在营帐里用来抵御蚊虫。 宋枝鸾从五足盘里吃了颗葡萄,门外许尧臣便到了。 她坐起托腮,笑着道:“你来怎么也不说一声。” 稚奴和侍女尽数退下,留下他们两人说话。 许尧臣接过宋枝鸾递来的葡萄,握在手里没有吃,“今日早朝皇上大发雷霆,狠狠惩治了太子,殿下可听到风声?” 宋枝鸾实诚道:“没有,发生了何事?” “今日有官员上奏,查处了荔州一处铁窑,缴获了数百件刀剑,私铸武器是重罪,皇上听了禀告,强忍怒意问话,太子和定南王相互指责,最后传召证人上朝,太子被定罪,皇上夺去了他治理政务之权。” “这便是狠狠惩治了?”宋枝鸾眼中本还有些趣味,听到后来,意兴阑珊:“只是暂时夺去治理政务之权,指不定什么时候,皇兄得父皇高兴了便恢复了。” 许尧臣却有不同看法:“皇上对太子向来满意,从不曾有过苛责刁难,这样的处罚还是头一次,说是‘狠狠’惩处,也不过为。” 宋枝鸾仔细想了想许尧臣的话,倒也有几分道理,活了两世,皇兄大概是第一回被当众斥责。 “可我觉得,皇上这次对太子定罪,似乎有些操之过急了,”许尧臣深思半晌,开口:“从前涉及太子之事,皇上总是三思而后行,当场便下定论之事,也是绝无仅有。” 宋枝鸾语气有几分懒散:“也许父皇这正是谋定而后动呢。” “殿下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内幕?” 宋枝鸾露出一个笑,“耳朵凑过来。” 她伏在案上,凑近了和许尧臣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许尧臣听了目露诧异,“你未曾派人,怎知荔州那处瓷窑乃是掩人耳目的东西?” 这个问题宋枝鸾没有继续回答。 她不可能告诉许尧臣,这是她上辈子亲耳从谢预劲那听到的消息。 定南王被太子参了一本,理由便是私造武器,宋定沅大怒,虽最后不曾抓住定南王的把柄,但宋定沅还是起了疑心,定南王府的处境也自此越加艰难。 许尧臣见宋枝鸾不回,沉默一会儿,也没有继续追问,“那殿下接下来准备如何?” 这话已经隐隐有要同她“同流合污”的迹象了,宋枝鸾没有挑破,想了想,弯唇道:“主动生事容易暴露的,同样的事,皇兄做和我做,在父皇那可不会同一而论,犯不着去冒险,且就慢慢找寻机会。” 她表情逐渐变得正经。 自此之后,一切都不同了。 宋怀章被惩处,定南王安然无恙,一切的走向都会与上一世有天差地别的变化。 她也会失去一些未卜先知的优势。 也真正迈入了这场风云倾覆前的漩涡里。 以后走的每一步,都踏往未知,行事也需要慎之又慎。 - 此次前去狩猎的地方是距京三百里外的骊山猎场。 军队列为三路,左翼,右翼,以及中路都由将领领路,金吾卫统领直属于皇帝管辖,骑马走在最前,路上的草木已经被割退百步,视野开阔,战车围营,辕门竖旗。 宋定沅携带后宫嫔妃坐马车随军出发。 宋枝鸾和宋怀章是年龄最大的皇嗣,紧随其后,年龄小的公主皇子都留在宫里。 再往后便是王公九卿的官眷,浩浩荡荡,旌旗猎猎。 公主府需得安排人照料,宋枝鸾留下了玉奴,让稚奴陪着她来,还没到地方,宋怀章便进了车厢。 稚奴有些犹豫要不要离开,宋枝鸾适时给了她一个眼神,她行礼退下。 宋怀章依旧衣着鲜亮,但眼中掩不住颓丧。 他万万没想到,那处瓷窑竟是宋亮为他设下的计,父皇失望的眼神让他夜不能眠。 历朝历代,被认定私铸武器的太子大都没有好下场。 幸好他是父皇唯一的嫡子,最大的皇弟尚且只有三岁。 还有一个深受父皇宠爱的亲妹妹。 想到这,宋怀章表情好看了许多,微笑着道:“小鸾,你这次可一定要帮帮皇兄。” 宋枝鸾长着一张不谙世事的脸,“皇兄怎么了?” “皇兄……遇到了一点麻烦,被奸人诬陷,父皇不信我的话,夺了我的权,你多在父皇面前为我美言几句,待皇兄自证清明,定会好好谢谢你。” “皇兄的话说的见外,皇兄对我这么好,我在父皇面前替你说说话,那也是理所应该的。” 宋怀章流露出几分真情实感:“小鸾,哥哥没有白疼你。” 宋枝鸾顺着他的话道:“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一会儿到了营地,我便求见父皇,为皇兄求求情?” “好,”宋怀章也笑了笑:“皇兄等着你的好消息。” 两人笑出声,车内气氛颇为温情。 - 营地驻扎也分了层次,皇帝居中,四下都有人把守,戒备森严,绕主帐一圈,从左往右依次是皇后,三宫主位,再往外是宋枝鸾,宋怀章,还有谢预劲。 宋枝鸾一路上都没看见谢预劲,也没有费心去打探他在哪儿,那日他说的是,春狩结束便为她寻个新夫子,她便日日翘首以盼。上辈子便想杀她全家的人在她眼前晃荡的滋味,属实一言难尽。 宋怀章一路送宋枝鸾送到主帐前。 宋定沅就在里面。 他一早打听好了,“父皇刚用了淑妃娘娘的点心,此时正是心情不错的时候,你进去他定然欢喜。” 宋枝鸾歪着头问:“皇兄,你怎么知道父皇用了淑妃娘娘的点心呢?” 宋怀章也没有多想,只犹豫了一会儿,便道:“方才皇兄见着高公公出来,就问了一问。” 原来高公公这时候便已经是宋怀章的人了啊。 前世的一些疑团,在此刻又清晰了些,宋枝鸾仿佛在玩一串真人版的九连环,津津有味:“好,皇兄,那你先走吧,我进去了。” 宋怀章身姿如玉,点头。 看宋枝鸾掀帘进去。 宋定沅坐在主帐最中央的位置,正把一张白虎皮交给站着的青年。 谢预劲穿的一身黑色,比宋枝鸾上一次看到他时他的那身还要深,神奇的是,他连额间抹额,抹额间的玉都是黑色,细细的金线勾勒,却极易让人联想到丧制。 宋枝鸾觉得,重活一世,谢预劲的性情越来越古怪。 前段时间花枝招展,如今比起上一世更为阴翳沉闷。 朝她投来的目光也宛若一潭死水。 宋枝鸾受不了谢预劲这种看死人的眼神,和宋定沅行了礼,就笑道:“父皇,儿臣想和父皇单独说说话,成不成?” 宋定沅看了谢预劲一眼,道:“嗯,你先退下。” 谢预劲眼皮半阖,侧首对宋枝鸾道:“臣在营帐里等殿下。” 宋枝鸾皱皱眉,“等本公主做什么?” “教殿下骑射。” 宋枝鸾转头,没看他,“哦,知道了。” 宋定沅看两人对话,脸上没有了以往的乐见其成,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疑云。 那日问过婚事之后,他以为谢预劲口中的妻,是早年的谢家人与他定下的婚事,便派人暗中查探,没有发现任何痕迹。 却在国公府发现了一座衣冠冢。 那座衣冠冢,也彻底断了宋定沅为他和宋枝鸾赐婚的念头。他的女儿是姜朝公主,那衣冠冢堂而皇之立在府中,将他们天家的颜面置于何地。 须得另做打算。 宋定沅思索着道:“你要同父皇说些什么?” 里头仍有两名侍卫守在门口,门外亦有侍卫巡视,高公公就跪在一旁等候差遣。 宋枝鸾眨了眨眼:“父皇,儿臣听人说,皇兄犯错让您不高兴了?” “听人说?朕看是听你皇兄说的吧?” 宋定沅提及此事,脸色瞬间变了,“他忤逆不孝,竟敢做出律法严令禁止之事,还污蔑他皇叔,胆大包天,必须加以严惩。” “父皇,可是皇兄说他是被污蔑的。” “此事你不用为他说话,朕查的很清楚,人证物证具在,没什么可辩驳的。” “父皇……” 宋定沅道:“宋枝鸾。” 高公公和宋枝鸾同时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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