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一眼就能分辨明白,狼毫笔在他手中折断,“哪个给你的?” “不知道。” “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那你还知道些什么?” 宋缜不愿意回家,就是不想挨骂,这样的正经事,宋亮也要对他说教几句。 “能将这东西搞到手,想必已是跟踪我们许久了,那群酒囊饭袋,竟一个都没发现!” 宋亮语罢,道:“你走吧,这块东西带出去,碾碎了丢进池子里。” 宋缜道:“父亲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当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拍案而起:“宋怀章以为灵淮公主要和谢预劲定亲就高枕无忧了?未免太过天真。” 他在他父皇心里,可不见得有多少分量。 - 养心殿里熏着龙涎香,打开的窗棂无风,少女迈步过槛,一把把弓丢在案上,自己抓了执壶倒茶,“父皇定是在哄儿臣,故意让着,儿臣才不信父皇射不中靶呢。” 宋定沅走在后头,面色宠溺,“父皇可不是在哄你,是我家小鸾聪明,才跟着预劲那小子学了几月,就一把好身手了。” 太监上前拉开椅,宋枝鸾左右瞧瞧,道:“几个月不曾来养心殿,父皇似乎又得了不少好宝贝?” “看上什么了?” 宋枝鸾抱着弓笑道:“父皇刚赏赐了儿臣弓,现在又赏?” “今日不赏,明日也会赏,朕何时对你吝啬过。” “那这个吧。”她指着一件摆在博古架上的天青色大肚瓶,眼神炙热:“一瞧就是珍品,儿臣在皇兄那也见过这样的。” “这是前日官窑进贡的,乃是孤品,”宋定沅笑容未变:“你可是记错了?” “怎会?前日我解除禁足刚去的东宫,亲眼瞧见皇兄屋里一件这个色的,莫不是父皇自己记错了?” 宋定沅上前拿起瓶,语气幽深:“烧窑要高温,窑洞需要黏土,着色要天时地利人和,这等天青色,一件都难得。” 宋枝鸾的心思仿佛并不在这之上,也不知有没有听进他的话,对着瓶身一阵打量,眼睛都快黏住了。 宋定沅笑道:“这么眼馋,那便拿走罢,就当今日检查你射艺的嘉奖。” “多谢父皇!” 宋枝鸾把瓷瓶拿在手里,端详了会儿,便交给宫人放好,又坐着把茶喝完了,才施施然出宫。 宋定沅在宋枝鸾走后,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浮现过,他双眉紧皱,“进来。” 侯在殿外的金吾卫统领进来,抱拳道:“陛下。” “太子最近都在做些什么?” 侍卫回道:“太子前些日派人去了沧州的一处瓷窑,似乎是带了几件瓷瓶回府。” 宋定沅道:“哪座瓷窑?” 侍卫卡顿了片刻,即刻道:“不知,微臣这就派人去查。” “现在便去。” “是。” - 宋枝鸾从匣子里拿出瓷瓶,冰凉的瓶身晃荡帘幔外的阳光,呈现出极为好看的裂痕,交织成青花。 马车已经驶进昭仁坊,她还在回味方才宋定沅脸上的表情。 惊讶,生疑。 隐忍不发。 一座不知名的瓷窑能为皇兄烧出媲美官窑的瓷,那么是否有一座不知名的铁窑呢。 若烧出铁了,又是要做什么。 那座定南王身后本该证据确凿的铁窑成了宋怀章的过错,宋定沅还会待宋怀章如从前吗。 宋枝鸾说出那话就能想到宋定沅的反应,亲眼所见,那些细节上的变化还是让她觉得身心舒畅。 像一缕清风沿着呼吸进入肺腑,几月被禁足的不快烟消云散。 剩下的事就不用她操心了。 急于甩清干系的定南王府,比她更着急。 宋枝鸾不期盼一次便能将宋怀章从太子的位置上拽下来,但这只是个开始。 日子还长。 她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禁足这三月,宋枝鸾一直在想,如今到底能不能杀了谢预劲,倘若谢预劲在兴和八年之前便死在她手上,那么,再过两年,那场来势汹汹的叛乱该如何应对。 这是她必须要先解决的问题。 否则即便她如愿接回了姐姐,姜朝也已经满目疮痍。 所幸她想到了办法。 马车驶过昭仁坊,一路行至刑部狱。 暗无天日的地牢,浮动着血腥味和腐烂草根的味道,不时能听到微弱的呻吟声,隔着门的痛嚎,和啮齿秽物发出的吱吱声。 罗文仲面如死灰,双手双脚带着镣铐,等待他的是全家流放,女眷尽数充作贱籍,可怜他正值碧玉年华的一对女儿,也不知日后会受到何等折辱。 “我说罗大人,你也是真的倔,皇上摆明了不愿宣战,你却还同那些人搅和在一起,如今被他们抓着把柄,连累一家老小,何必呢?当初明哲保身,安享晚年,也不会在这受累。” 狱卒拿来热饭,道:“赶紧吃了吧,明日便要北上,天高路远,大人好自珍重。” 罗文仲看着饭,难以下咽,热泪盈眶地抓着他的手:“小弟兄,你可有我女儿的消息?” 狱卒做久了,对达官贵人沦为泥犬这事也司空见惯,但眼前这位将领有些不同,早年与他们家有些恩惠,是以在他轮值时会尽量照顾一二,“大人,咱们姜朝律法,充作贱籍的官家女子已发卖完了。小人没那本事能相助,怕要让您失望了,大人若有其他亲朋,小人愿意去传话,也为两位小姐做些事。” 发卖完了。 事情已经不可挽回了么。 罗文仲神色悲凉,眸底隐藏着难言的怨恨,苦水似乎在心口撕裂了口子,灌进去漫到咽喉。 朝中主战派本就稀少,长达十余年的征战,当初与他一起的老将已成白骨,安居一隅似也成了不错的抉择。 他此番遭人陷害入狱,又有谁能相救。 在岭北之地蹉跎至死罢。 “罗大人,何事愁眉不解啊。” 一道年轻的少女嗓音突兀的在地牢之中响起。 罗文仲和狱卒齐齐抬头。 宋枝鸾出现在铁门前,浑身金玉生辉,身后石墙上刻着小字的姜朝律令,她手上提着一盏烛台,露出的手指白皙如玉。 牢中的两人连忙跪下:“参见灵淮公主。” “不用行礼了,你先出去,本公主有话要与罗大人说。” 狱卒连连点头,弯腰出了牢房。 宋枝鸾看着跪在她面前的罗文仲,心里不胜唏嘘。 他此刻满身是渗透衣裳的血,形容枯槁,像是行将就木的老人。 上一次宋枝鸾见到他,他也是这副模样。 不过那时,他是那场席卷半个姜朝的叛军首领。 最后被谢预劲和秦将军缉拿回朝。 枭首示众。 宋枝鸾与他并无多少交集,仅有的一次,是在大战前夕,罗文仲送了两个女儿去她营帐,请求她庇佑。 后来传来捷报,罗文仲便将人接走。 罗文仲不知宋枝鸾为何来这,也许是奉了太子的命令?此次他入狱,太子乐见其成,可却也不至于让灵淮公主亲自来送他上路。 宋枝鸾撩起裙摆,在他对面坐下:“罗大人坐下说话,本公主问你是在为何事烦恼呢。” 罗文仲谨慎道:“殿下多虑,微臣没有。” “当真没有?” 宋枝鸾话音刚落,罗文仲就听到廊道内传来熟悉的脚步声,他不可置信,抖着身体站起,死死盯着铁门外。 两道令他日夜煎熬的身影扑进他怀里。 “爹爹!” “太好了,爹爹您没事。” “九儿,云儿!” 罗文仲和两个女儿哭做一团,声泪俱下:“你们怎么在这?” “是公主殿下派人救下我们的。” “还有玉奴姐姐,爹爹,孩儿差点就见不到您了。” 他抹着眼泪抬头,看见铁门外还站着一个女官,方才就是她带他的女儿们来的。 宋枝鸾与那女官对视一眼,后者便退下。 罗文仲带着两个女儿朝宋枝鸾跪下,郑重道:“殿下救命之恩,罗某毕生难忘。” 宋枝鸾扶起他,让两个小泪人先出去。 待两人走了,宋枝鸾才慢慢道:“罗大人,不瞒你说,我来这,是有一事相求。” “殿下客气,轻殿下尽管吩咐!老夫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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