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 她淡然平静的多。 和田玉质地的棋盘触之温,宋枝鸾的手沿着边缘金丝滑过,额间的三瓣梅花妆衬的她面若皎月,“哪变了?” “说不上来。” 他与她从小一块长大,从前的她,行事虽然乖张,随心所欲毫无章法,但什么事都写在脸上,高兴了,生气了,从不难猜。 现在坐在她面前,许尧臣居然有些看不透她心里的想法。 “那是变好了还是变坏了?” “……好。” 宋枝鸾于是笑了,“好便好。” 许尧臣是午间来的,宋枝鸾留他用了膳,便让玉奴送他离开。宋枝鸾在他走后,继续照着棋谱走完了棋,转眼间天暗下来,她喝了药,对稚奴道:“准备马车,我要去酒楼转转。” 她自重生后,夜里多梦,睡不安稳,便不大爱出门,休养了这些时日,是也该出门逛逛了,不然过个几日,岂不是要说她重病缠身了。 照她年少的性格,能足不出府半月多,已是极限。 也不知后来动辄卧床一月两月的,是如何耐得住的。 稚奴吩咐人去备好了马车,一路行到花萼楼。 因她常来,宋枝鸾在花萼楼有自己的雅间。这里的掌事人绰号陈娘子,年轻时也是个风|流人物,后来盘下了这地方,盖了酒楼,最爱的便是从民间找些美人收入麾下。来的达官贵人多了,不知哪里的门路,请了梨园致仕的老乐师来教炼,因陈娘子是粟特人,花萼楼里时有异域舞姬出没,名声起的很快。 宋枝鸾的公主府里,陈娘子送来的伶人便有两位。 她此次来不想被人扰了兴致,却也没遮掩容貌,出行只带了玉奴稚奴。 陈娘子迎上来,“灵淮公主驾到,有失远迎,万望赎罪。” “免礼……” 天字号雅间。 倘若宋枝鸾此时抬头,便能对上一道探究的视线。 在见到她时,谢预劲瞳孔微不可察的缩了缩,仿佛被定在原地,手里的杯子忘了放下。 少女好好的站在正堂,手上戴着那串红珊瑚珠。 如果说,重生的这些日子于他而言像回光返照,那么在见到宋枝鸾站在他眼底下时,这个人世才真正有了真实感。 她还活着。 几盏茶后,玉奴来到楼上,提前检查了一番,出门后,又看了眼两侧的房间,左边的门与帘敞开,坐的是一对年轻姑娘,右边的房间,少年坐在雅座上,身侧还有侍卫,因垂了半帘,刚巧挡住他的脸。 皇帝建朝封了五位国公,这侍卫的服制和腰侧佩刀像是国公府的人。 就不知里面坐的是哪位。 宋枝鸾此时已同稚奴还有陈娘子一道上来,身后跟着一群俊俏郎君,或抱琴,或持笛,浩浩荡荡,在他们出现之后,整座酒楼的丝竹声都小了些许。 已有人在窃窃私语。 “灵淮公主终于来了,我瞧花萼楼这些公子都等不及了。” “公主这些天可收了不少伶人,嘿嘿,说是伶人,其实是面首也未可知啊。” 宋枝鸾充耳不闻,径直进了房门。 陈娘子和身后的公子紧跟着进去。 宋枝鸾喊道:“玉奴?” 玉奴最后一个进来,站在她身边,“殿下。” “你在就好,将门打开,帘子也掀上去。” 玉奴将门打开,用金钩子往两边钩住,这样一来,雅间内的陈列一览无余,宋枝鸾身上眨眼间聚集了诸多目光,陈娘子带着众人彼此对视,不解其意。 宋枝鸾大大方方的从袖里掏出来一条蒙眼巾,笑着说:“好,现在本公主蒙上眼睛,你们把手上的东西都放好了,分散站着,今日本公主高兴,最后一个被本公主捉着的人,就跟本公主回府。” 饶是陈娘子这见惯了风月的人,闻言都有些脸皮热,心道灵淮公主在府里待了半月,怎的越发像个纨绔了,当众玩这些把戏,若是皇子,定是要被惩处的。 语罢,不等众人反应,宋枝鸾已经给自己蒙上了眼。 “我来了。” 话音未落,她便踩到了自己的裙摆,幸而有人扶住了她,使她不至于跌倒。 因为被提前告知不许出声,玉奴和稚奴并未阻拦。 宋枝鸾反手抓着这人的手,原还是笑着的,可鼻尖嗅到了惊人的熟悉的香,便立刻凝住。 这种冷冷淡淡的木质香,顷刻间勾起了一些并不美好的片段。 她再度扯起唇笑,“什么难闻的味道。” “你,出局。” 第25章 “一对护腕而已,不值得将军特地前来。” 陈娘子听到这话, 大惊失色,连忙跑去想将站在宋枝鸾面前的男人拉走。 走了两步,堪堪到少年面前, 却猛地反应过来。 她选来的伶人各有各的动人之处, 衣袍也投灵淮公主所好, 多以华丽为主。这抹绯色按说混在其中并不十分起眼, 可这等盘金为纹的蹙金绣怕是一般的世家子都穿不上。 她可不记得自己带来的人里有这样的人物。 这怕是哪个思慕灵淮公主的世家子, 陈娘子不敢上前招呼, 瞧他腰间的龙纹玉佩,便是价值连城之物, 明目张胆靠近灵淮公主, 定不是她能惹得起的。 陈娘子踌躇不前, 叫玉奴看出了端倪。 宋枝鸾甩开男人的手后, 继续蒙着眼抓人,她没将这事放在心上,与那令人生厌的气息擦肩而过后,笑道:“现在重新开始, 已经出局一个了, 还剩九个, 都躲好了。” 玉奴按着腰间的剑穿过人群, 朝谢预劲做了个请离开的手势。 她没有闹出动静,不想让公主扫兴。 谢预劲那只碰过宋枝鸾的那只手在空中滞留良久,方才收回。 他侧头看向宋枝鸾, 半张棱角分明的脸隐没在窗页的阴影里。 玉奴再迫近一步,谢预劲的侍卫见状也上前拦住, 气氛剑拔弩张。 但谁也没有率先动手。 这间房间虽宽敞,可容下这许多人也逼仄许多。宋枝鸾玩游戏不按常理出牌, 一看便是个中好手,每每抓住一个,外头也有喝彩声和惋惜声。 奇怪的是,谢预劲站在房间中央,宋枝鸾却从不往他那一处抓。 她或许是真不喜他府上用的香。 所以避而远之。 谢预劲思及此,呼吸竟然平顺了些,人的喜好总是在变,在这个时候,宋枝鸾闻不惯也是正常。 玉奴见谢预劲迟迟不动,剑出鞘了一寸。 可就在她有所动作时,谢预劲迈开腿,带着侍卫,转身离开。 在即将出门的时候,宋枝鸾的声音传来:“以为躲这儿就安全了,还不是被公主抓到了?你也站一边去。” 她容貌秾艳,十指纤纤,被他抓着的少年耳根子都红透,嗫嚅着想回话,却拘谨的开不了口。 仿佛察觉到什么,少年回头,对上一双冷沉的眼。 刹那间,那些遐思随煞白的脸色褪了个干净。 …… 一番胡闹下来,宋枝鸾热出了汗,她让稚奴解开绸带,看了看眼前的青年:“就剩你了,叫什么名字?” 穿着卷草纹绞罗织底的伶人双膝跪地,“殿下,贱民喻新词。” 宋枝鸾走下一个台阶,与他平视道:“喻新词,很好听的名字,本公主记得承和三年的丞相便是姓喻?” 喻新词以额触地,“是。” 不知何时,这座雅间只剩下了他们两人,玉奴和稚奴关上了门,正在打点陈娘子。 喻新词跪直身体,微笑直言道:“贱民之父,恐污了殿下耳。” “本公主不喜欢‘贱民’这两个字,以后莫要在本公主面前这样自称,”宋枝鸾从腰间掏出一枚雕着梅花的花牌,递给他:“拿着,从今以后你便是本公主的人了,有了这枚令牌,便可进出公主府,今日你收拾一番,明日来府上,会有人安排俸银。” 碰壁太多次,以至于喻新词在听到这番堪称救命稻草的话时足足愣了数秒。数秒之后,他用力攥紧令牌,脸上笑容和煦。 “草民,多谢殿下。” 宋枝鸾点头,出花萼楼之后,稚奴犹豫片刻,道:“殿下,可要玉奴去查查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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