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着宋缜的那双眼没有孤注一掷的野心,满是难言的悲寂,“等你为人父母,便知为父的苦处,并非所有人都像我那弟弟将权势看得那般重。人活一世,不过赤条条来,赤条条去,若是举目无亲,为父还有什么好活,只是我不知可还有见到你成家立业的一天。” 京中的消息必然已经传到北方。 他们的对手会是谢预劲。 想当年宋定沅对一个不过十几岁的少年千防万防,却还是阻止不了他在军中威名远扬,羽翼丰满。 那是因为谢预劲从无败绩。 他是万中无一的将星。 唯一算的上他软肋的灵淮,已经被他的傻缜儿通风报信放走了。 他原想派人前去捉回来,最终还是任她们离开。 他总想着,万一事败,灵淮或能看在这件事的份上为缜儿求情呢。 - 在帼城驻营的第三日清晨,帝京的八百里加急到了。 帅帐内伫立着数个人影,但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安静的呼吸声都微不可察,他们齐齐看着丝丝缕缕的火舌卷上信文,照亮他们的脸,质地平润的纸张化作几块灰烬,接连掉落在蜡烛周围。 看过信后,众人脸色各异,暗中打量主位上的青年。 谢预劲将灰中隐现的“速回”字样碾碎。 过了片刻,郭副将平日友善的脸庞紧绷着,上前一步:“将军,还请下令。” “帝京内乱,定南王叛乱,正好可以打出‘剿灭逆党’,‘南下勤王’的旗号,各座城池皆会放行,免去许多麻烦。” “是啊将军,再没有比眼下更好的时机了,纵然屠尽皇族,也有‘兄弟相残’的大好借口,将军乃是灵淮公主的驸马,太子的信臣,又是主公的唯一的后嗣,镇压平叛再没人比将军更适合。” “这是天命所归!” 谢预劲低头,被风吹起的灰烬在他眼中一掠而过,他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将军握住他的手臂,“将军,宋家气数将尽,宋定沅除却宋亮这位兄长,其余亲族早已死绝,像您这样手握重兵的人不止一个,光是崇州,袁州就有两个兵力不相上下的,还有不少地方尚且在召集勤王的军队,准备连夜赴京,我们兵马粮草充足,又是胜利之师,士气高涨,个个肯为您鞠躬尽瘁,抢先一步坐镇帝京,便少去许多风险,天下之争,就在这几日间了,每时每刻的功夫都耽误不得,做决断吧,将军。” 老将一番话下来,迅速得了众人的响应。 更有人提议今夜便可斩杀秦老将军,他们秦家死忠皇家,绝无服软的可能,这时也不会有任何防备。 谢预劲默默听着,即便是在议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他仍是一派沉静,等他们说完了,他才道:“秦将军……” “不好了,快让我进帐,我有急事!” “将军吩咐过谁也不许进!” “快往后退!” 然而,将士拔剑时却听到一句:“放进来。” “是!” 郭副将听着门外的声音有些耳熟,像是跟在灵淮公主身边的女官稚奴,看到谢预劲开口,他才确定。 只是眼下情形非同寻常,将军竟让她进来了,有些不清楚个中缘由的人也是一头雾水。 稚奴进帐之后,急的来不及扫一眼帐内,便在帘边跪下,“将军,宋公子不见了。” 谢预劲面色一变:“什么时候的事?” “有些时辰了,午间宋公子乏了,说要歇一会儿,我在他榻边守了会儿便去熬药,回来时看他还在睡,正巧又有一批伤兵抬下来,我就去替他们开药,回来时药喝了,但帐内没有人,我以为宋公子是出去透气,便在营中找,找了快一个多时辰都不见人,后来回到帐里,看到宋公子的玉掉在榻上,他这块玉从不离身的……” 稚奴说着,拿起一块令帐中众人都无比熟悉的一块玉来。 蔓延的血迹浸透了上等的玉料。 谢预劲在看见这块血玉时表情彻底沉下,他拿过玉佩,过手便知真假。 宋枝鸾从不会将他送的东西落下。 再危险的时候都不会。 除非身不由己。 郭副将道:“我这便去派人寻宋公子。” “不要声张。” “是。” 郭副将说完,正准备离开,身前的人却先他一步迈出帘外,他惊的顿在原地,稚奴听到帘内嗡嗡作响,众人齐齐挡在谢预劲面前,她跪在最外边,听不清楚他们说些什么,但本能感到了一股剑拔弩张的气氛。 很快,不知青年说了什么,所有人都噤了声。 谢预劲带着剑离开。 第14章 “你要平平安安。” 刚经历过战火的城池硝烟冲天,几乎找不到一块好砖,四处都是血迹残骸,衣衫褴褛的百姓排着队领粥。 施粥的士兵们搅着大勺,看见有两人骑马从内门过来,身影眼熟,立即放下手里东西。 不知是谁喊了句:“是谢将军!” “当真是谢将军!” “谢将军,多谢谢将军救命之恩!” 众人跪成一排,稚奴不擅骑马,跟上谢预劲的马已是勉强,来不及说完,就见他极快地在人群中扫视一圈,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此时遍布冰霜,马蹄疾驰而过。 郭副将紧随而至,身旁跟着几个亲信,手中拿着一张画像,“可有见到过这人?” 一干人纷纷摇头。 他收了画像,吩咐人分开搜寻。 穿过城池,谢预劲在一条分叉路上停顿了片刻,稚奴得以追上,赶紧道:“将军,左边,我觉得若是贼人要对殿下不利,定然会选人少的地方,右边那条道是入城的。” 谢预劲正要扯马绳,闻言往后眯了眯眼。 稚奴话说完就有些忐忑,她这话说的似乎有些着急了。 许是她多虑,谢预劲还是走了左道。 …… “要入夜了殿下,”玉奴守在院墙外,槐树下坐着的正是宋枝鸾,旁边架着一处篝火,上面一口锅,那是宋枝鸾方才寻了许久才找到的一口新锅,玉奴见宋枝鸾守着水开,似乎没听见她的话,走近几步道:“殿下,战乱初定,这里还不太平,指不定有残党在伺机报复,留在这里太危险了,我们该回去了。” 宋枝鸾不以为意,笑道:“谢预劲和军队就在城内,没什么可怕的。” 玉奴看着她道:“谢将军军务缠身,不一定就会来。” “不,他会!”宋枝鸾摸着手里的鸡蛋,心情很好的道:“再说后日都要启程回京了,这会能有什么事,仗也打完好几日了,他也不用事事亲为吧。” 玉奴劝不动宋枝鸾,只好提起精神警备。 …… 谢预劲在一个篱笆围成的小院外勒马。 马叫声惊动了院里的人,四周昏暗,她回过头,借着一点烛光根本看不见什么东西,却能让他看清楚她脸上鲜活的表情。 宋枝鸾眉飞色舞地朝站在院外的人道:“玉奴你看,我就说他会来!” 农舍外残破不堪,槐树下的石桌也缺了一角,她用布握着锅,将里面的面捞出来,搭上筷子。 谢预劲来时便有预感,见到她好生生站在他面前,这份预感成了真,他气极反笑:“宋枝鸾,你胡闹够了没有?” “才不是胡闹——”宋枝鸾拖长尾音,眉梢笑得上扬,“谢预劲,生辰快乐!” 谢预劲神色微愣,宋枝鸾已经把面摆在了石桌上,她用袖子拂去桌面上的槐花,笑着道:“这是我为你亲手做的长寿面,快来试试好不好吃。” 谢预劲看向那碗毫无卖相的面,想到副帐内那群属下的劝阻,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怎么还站着,现在天气冷,一会儿面就凉了。”宋枝鸾用筷子轻轻拨动碗里的鸡蛋,邀功似的道:“你知道这面有多难做吗?按照我们灵淮郡的习俗,长寿面的面须得来自百岁老人的家里,我在这人生地不熟,一路打听了许久才找到这里一家姓余的老人家,可他没有面,我自己用米捣鼓了许久,还有这个鸡蛋也很难得,我跑到对面山上去找才换了一枚。” 谢预劲有些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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