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爱享乐,世上叫她有兴致的东西少而又少,近些天谢预劲也走了。 “无聊倒是真,那我便收下了,”宋枝鸾吩咐道:“先别收着,带去后院,一会儿我过去。” 侍女齐声道是。 许尧臣见她收了,沉默片刻,还是开口道:“若是你得闲,可命人知会我一声,我可来陪你解闷。” 说完,他又补充一句,“随叫随到。” 宋枝鸾愣了一下,才上下打量他笑道:“太阳今日打西边出来了,从前我往府上收集美人的时候,你不知在我耳边念叨了多少次,让我莫要失了清誉,怎么如今自己倒搅进浑水来?” 许尧臣一本正经回:“‘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我心’,我们清清白白,自由心证,与你过的好不好相比,我的清誉没那么重要。” 宋枝鸾装作颇为难办的模样,摇头咂嘴道:“可惜,可惜!我早就和我家那位赌咒发愿,再不找其他男人寻|欢作乐,不然我定答应了。” 许尧臣闻言,面色难掩失落。 她故意曲解他的意思,只是为了委婉的拒绝。 他从没拿自己和谢预劲比过,这一刻,却真真切切感受到了落差。 若他有灵淮一半的勇气,是否得她誓愿的便是他。 许尧臣兀自想入了神,只看见宋枝鸾红润的唇上下开合,全不知说了什么。 她拿起案上的玉如意,敲了下他的手,他才醒过来:“怎么呆了,我刚才说的你觉得怎么样?” “什么?” “你说说,这帝京你可有心仪的姑娘,”宋枝鸾笑着说:“我为你保媒,你觉得如何?” - 送走许尧臣,玉奴正要进去,忽地侧过身,一粒石子砸在地上。 她瞧见那辆眼熟的马车,本想当做没看见直接走掉,可那马车上的人却掀了帘,吊儿郎当的道:“玉奴姐姐,你瞧这是什么。” 宋缜故意学着侍卫说话,玉奴听多了他的阴阳怪气,半点不动气,定睛看他手里的东西。 那是一块破烂的红布。 平平无奇,玉奴却眼神微变,紧紧盯着宋缜手上的东西。 那猩红的颜色如同飘在北淮河上的人血。 玉奴的眼睛开始隐隐作痛。 她望向宋缜,看到的却是风涛掀天,江水尽沸,数不尽的楼船倾入火海。 热浪与人声遥远。 “被包围了。”刺骨般的痛侵入五脏六腑,她看到自己呛出一口血,脸色森然道:“前有狼后有虎,这里就是他们给我们选的葬地。” 话未说完,忽传来几声巨响。 玉奴回头,看见巨浪炸开,可容数十人策马的楼船被炸出窟窿。 血沫碎肉溅在她血色尽失的脸上,可这仅仅只是开始,俄顷,立刻传来第二声,第三声……密叠的声音爆破在她耳边。 “方才,殿下和稚奴上了船。”莫澈握紧拳头。 一股恶寒从脚底以不可抑制之势迅速攀上头皮。 玉奴仿佛看见了恶鬼,紧紧攥住他,“你说稚奴和殿下在船上!” 周围陷入死寂。 玉奴握着剑,手盖在脸上,震颤的瞳孔却映出碎木烹油中朝他们驶来的小船。 小船上只坐着一个少年,他左臂被炸的血淋淋,稚奴和小殿下互相依偎着取暖。 …… 玉奴将视线移开,再回头时心神已稳,朝马车走去。 到了宋缜跟前,她道:“我当日撕下衣袍,允你两个心愿,今日|你带着我的东西来寻我,是想让我做什么?” 宋缜拿着大爷架子,笑容痞气,“本世子不缺什么,只是近些年啊头疼脑热,夜里失眠,四处求仙问卦,昨日才得了一副良方。说是要取惊蛰时金秋蝉的蝉蜕三两,普陀山新月的新茶二两,收岳山庙外百年菩提叶上积攒的香灰一两,新月潭里活鱼儿吐出的口津半斤,入药服用,三年方得痊愈。” 玉奴越听,拳头握的更紧,“世子娇贵,情有可原。” 宋缜竟然不恼,继续笑道:“本世子可不是故意折腾你,只是为着这事,本世子是茶饭不思,冷暖不知,你去本世子收集药引,本世子吃了也许就好了呢。” 玉奴朝红布投去视线,又看着宋缜分明调笑的俊脸,似乎在斟酌他话里的真假,一时没有回答。 路上人来人往,她耳边却稀清。 “如果这是你的心愿,那我今日请示殿下,明日启程。” 宋缜今日对她少有的心平气和,翘着二郎腿道:“本世子觉得,你大可以同灵淮一道去,公主并非不能离京,这些东西都在北面,谢将军又在那端,寥解他们相思之苦,本世子也得个善果。” 玉奴未答,径直离开。 宋缜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笑容逐渐淡去,竟像抽了魂般,喊道:“走什么,都听清楚了吗?” 玉奴的背影消失在公主府前。 侍卫提醒道:“世子,眼下特殊时期,王爷知道您来了这儿,定不会轻易放过的。” 宋缜合上眼,“如何,你要去告一状?” “属下不敢。” “我看你敢的很,”宋缜无所谓道:“回了府上拿着我令牌去库房拿两封金子去,把话给我咽进肚子里。” - 玉奴进了公主府,却看到稚奴坐在园子里,思绪似乎飘远了。 她道:“不去殿下那,你在这里做什么。” 稚奴忧心忡忡:“姐姐,我之前不是和你说过,我一直在做一个醒不来的噩梦么。” “嗯。” “昨天我又梦见了,”稚奴抱紧自己,惊惧道:“我梦见殿下死了,就死在我面前。” 玉奴皱眉道:“是谁做的?” 稚奴从小就能看到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是个很有灵性的孩子,钦天监几次三番来向殿下要人都无果。 她的话,玉奴从来不会当做玩笑。 稚奴沉默半晌。 “谢预劲。” …… 玉奴眉心紧皱,“稚奴,你看清了吗?” 稚奴抱着头。 她小脸皱成一团,竟也怀疑起自己的梦来,但她梦到的事从未出过错。 可驸马有何理由要杀殿下呢,莫不是还记恨殿下设计嫁他,殿下这些年待他千般万般好,却也不能相抵吗。 玉奴看出了稚奴的为难,伸手拉她起身,“或许只是身形相似之人,安心,除非杀了我,只要我在殿下身边,便会拼上性命保护她。” - 国公府后院,余晖倾洒在少女粉妆玉砌的脸上,翻腾而上的火舌连着霞光万丈。 檀木燃烧时发出一种沁凉的幽香,稚奴有些不解:“殿下,为何许翰林送您的东西,您总是留一半,烧一半?” 宋枝鸾瞳孔里倒映出火光,“胡说,我从未烧过他的东西。” 玉奴看着的系着蹀躞玉带的少女,沉默不言。 稚奴好似没懂,撑着脸看木箱子被烧的哔啵作响。 火势忽明忽暗,宋枝鸾眸底兴味盎然:“只是若不烧了,我总会想起一张脸。” 玉奴道:“许相?” 稚奴回玉奴:“怎会是许相,许相待殿下那么好,殿下从前还叫许相为叔父的。” 宋枝鸾拉过稚奴的衣袖,笑着轻抚过去:“我只是觉得,这样叫他,父皇和许清渠的表情会很有趣。” 背弃过她的人,何止是‘叔父’。 玉奴和稚奴同时噤声,院子里顿时安静下来。 宋枝鸾怕热,火烧的旺了,她就不想待了,走进廊庑,玉奴道:“殿下想见驸马吗?” 宋枝鸾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 玉奴在开口前,眼前不断闪过宋缜说话时的神态,语气。 宋缜此人,向来是闲事十分力,玩笑三分真,提到让公主同她一起去寻驸马,或许并非偶然。 殿下留在帝京,恐有危险。 她停顿稍许,“去岁殿下说想去周穆台看枫林,这个时节枫叶已经红了,殿下可以去看看。” 宋枝鸾有些意外她会说出这话,可也没让她的话落地上,心照不宣地挑起唇边的梨涡:“你正提醒我了,帝京我早就待腻味了,是该换个地方找点乐子,玉奴,你这就吩咐人准备吧,我们尽快动身。” 车马渡船收拾妥当只花了一日。 公主仪仗离了原野,一路北上,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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