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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但那情绪藏得很深。他慢慢挪到申珏的身旁,刚伸手想去拉对方,申珏就转过身吐了。 师舟僵在原地,方才还泛着红霞的脸明显一白。 申珏这段时间一直没胃口,喝的都是药,吐也吐不出什么东西,只是在干呕。他吐了一会,眼睛都红了,才直起身,看也不看还在原地的师舟,就往外走。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申珏之前热盒饭问题: 温玉容:我没吃。 师舟:我也没次。 申珏:……我自己吃了。 正文 干掉那个状元郎(21) 外面夜色深浓, 申珏一出去, 门口坐着的小太监瞥见明黄色的衣角,麻溜地爬了起来,勾着腰, “陛下。” “孤是偏殿休息,你去叫人过来。” 申珏的话让小太监愣了愣, 但他还是训练有序应了声, 就往外跑。 申珏见小太监去叫人了, 自己则直接向偏殿走去,方推门进去,听得后面来了脚步声。 宫里的太监穿的都是软底鞋, 保证走路时不会发出太大的声音,免得吵到主子们。 申珏现在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跟过来了。 “陛下……”师舟期期艾艾, 跟他故作柔弱的声音不同的是他的眼神。他双眸紧紧地盯着申珏看, 眼神炙热而贪婪, 仿佛是在看失而复得的宝物。 申珏脚都没有停, 直接进了殿, 而此时, 伺候申珏的宫人们也到了。他们惯会察言观色,一来就发现了申珏和师舟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对, 便只低头做事,很快地就把偏殿的床褥换了,伺候申珏沐浴更衣。 申珏去沐浴的时候, 师舟倒没有跟过来,只是当申珏回到偏殿的时候,师舟又出现了。 他一张脸泛着莫名的红,此时站在屏风处,小心翼翼地看着申珏。 申珏没理他,直接在床上躺下来了,面朝里睡。不知道过了多久,申珏感觉到床的一头陷了下去。 有人坐了上来。 “陛下,我……我好难受。”师舟的声音跟蚊子声差不多大,他看着睡在床上的帝王,眉宇似乎闪过什么,随后,他就小心翼翼地在床的外边躺了下来。 只是刚躺下来,申珏就坐了起来。 申珏回头看着师舟,一句话都没说,可眼里全是疏离。 师舟对上那双眼睛,身体不由一僵,半响,他慢慢地起身离开了。 …… 佟梦儿自然知道知道申珏和师舟两人没同房,早上陪申珏用早膳的时候,瞅了瞅申珏的神色,才试探着提起,“不喜欢他吗?” 申珏神色淡淡,“还好。” “那……为何……”佟梦儿顿了顿,“哎,乖乖儿开心就好,不过让他多陪陪你,好吗?” 申珏不置可否,佟梦儿见状也不再劝,这段日子她总觉得申珏情绪不大对,整个人仿佛都没了精气神,跟原来那种生病不一样,更像是灵魂没了生气。 佟梦儿离开没多久,师舟就来了,他进宫就住在承德殿旁边的景阳殿,是前几世温玉容住的地方,现在变成了他住了。 “陛下。”师舟给申珏行了一个礼。 申珏没理他,只看着窗外,神色淡漠。师舟等了一会,没等到申珏开口叫他起来,他咬了咬牙,便直接起来,果然他起来后,申珏也没出口罚他,完全是当看不见他这个人。 从昨夜到现在,申珏没有跟师舟说过一句话。 师舟见状,神情有些不太好,他盯着申珏看了一会,似乎想发火,但生生忍住了,极力温和了面容,走到申珏靠着的榻上坐了下来。 “陛下打算一直不理我吗?”他说。 申珏依旧没理他。 师舟眼神变了变,竟上前想去抱申珏,只是手才刚碰到申珏的衣袖,申珏就往后躲了躲。 申珏终于看向了师舟,眼神从漠然转为了厌恶。师舟见状,伸出的手在半空虚握成了拳,半响,收了回来。 “陛下口渴了吧。”师舟突然又挤出一个笑,“我给陛下倒茶去。” 他起身去倒了一杯茶,走回来放到榻上的小几上。只是等那杯茶凉了,申珏也没有碰。 接下来的日子亦如今日,师舟不知是发了什么疯,努力地在申珏面前找存在感,要么想替申珏更衣,要么想给申珏喂药。 只是他碰过的东西,申珏都会让宫人把那东西撤下去。时间长了,宫里的人都知道陛下不喜欢进来冲喜的奉君。 佟梦儿自然也是知道的,私底下叫师舟过来,要师舟多多努力。 “陛下是个好孩子,谁对他好,他就会对那人好,只要你尽心尽力,一直对陛下好,陛下一定能接纳你的,他现在只是一时受不了罢了。” 佟梦儿一番耳提面令,还跟师舟说“哀家说直白点,你虽然相貌不错,但陛下可能更喜欢温婉一点,哀家听说你现在每日晨起还练武,以后就不要练武了,改弹弹琴绣绣花。” 师舟“……” 从此以后,景阳宫的宫人面露惊骇地看着朝中有名的少年将军清晨倒挂在树上……绣花。 转眼间,师舟进宫有一个多月了,只不过申珏一直没跟他说一句话。中秋那天,佟梦儿办了个宫宴。 申珏在宴会上看到了温玉容,温玉容这一世还是当上了状元郎,他坐在群臣队伍的末尾,正温和地跟旁边的人交谈。 因为境重新开始了,申珏有些怀疑温玉容是不是重生的,所以在宴会上,不由多看了温玉容几眼。 而他旁边的师舟随着申珏看温玉容次数的增多,脸色越来越臭,臭到另外一边的佟梦儿都看不下去了,寻了个由头,把师舟喊到面前,“男儿家要大度,可不许这样臭着脸。” 说完,佟梦儿往温玉容那边瞧了几眼,认出那是今年的状元郎。这段日子,她鲜少见申珏对旁人多看几眼,这还是第一个,想了下,叫宫人送几盘水果到温玉容那里去。 宫宴散后,师舟厚着脸皮跟着申珏回了承德殿,当宫人伺候申珏换衣的时候,他就在旁看着,见申珏衣服换成常服后,他便叫那些宫人下去。 宫人们犹豫了一下,见申珏没什么反应,才鱼贯而出,此时殿里就只有申珏和师舟两个人。 申珏没理师舟,他白日的时候无聊,自己跟自己下了棋,此时残棋还摆在那里,他准备接着下完。 他刚坐到棋盘一边,对面就坐下了一个人。 师舟盯着申珏看,这一个多月里,别说跟他说话了,申珏连眼神都不愿意给他几个,完全当他不存在。 “陛下今夜似乎格外注意一个人,为什么呢?”师舟语气里带着几分试探。 申珏没抬头,拿起一颗黑子放入棋盘。 师舟低头看了一眼,眉心跳了跳,他似乎是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了,腾的一下站了起来,绕到申珏旁边,直接把人强行抱住了。 “行吧,我们摊开来说,我有前世的记忆,你也有对吧,你恨我?可你跟我说句话好不好?”师舟眼睛红了,“只要你跟我说句话,我就马上松开你,好不好?” 可即使他这样说,申珏还是没跟他说话,只是使劲地想推开他,发现推不开后,整个人气得都发抖了,可还是没跟师舟说话。 师舟见状,咬了咬牙,“跟我说一句话,哪怕一个字也好,你随便说什么,说了,我就松开你。” 申珏脸色发白,越发显得那双眼乌黑,他怒视着师舟,可唇抿得紧紧的,就是不开口。 师舟看着这样的申珏,眼神复杂,既有哀求,也有别的。 前世申珏在他面前自尽,即使是太医院的院首都没能人救回来。 他看着床上逐渐冰冷的尸首,转头把闻风而来的新帝给打了。 “你为什么要跟他说那些事情?为什么?”师舟 打了几下就被一群人拉开了。新帝摸着脸,站了起来,看师舟的眼神里带着几分讥讽。 “师将军,你是不是弄错什么?一个废帝死了,用得着那么大动干戈吗?况且是孤逼死他的吗?不是师将军自己吗?”新帝冷笑开口,“师将军把人关着,转头又跟别人成婚,现在把人逼死了,又在这里装情圣了,孤没记错的话,当初我们攻打废帝大军的时候,师将军提起他时,脸上可尽是厌恶呢。怎么?人死了,就喜欢了?” 喜欢? 师舟听到这句话却是愣住了,他唇瓣颤了颤,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我不喜欢他,我爱的是玉容哥。” “师将军,人可以骗别人,可骗自己是真没意思。“新帝冷笑了一声,“既然师将军不喜欢,那今日也算大仇得报了,杀了将军兄长的废帝终于死了,师将军应该大摆三天宴席,好好庆祝一番。” 新帝说的话,师舟已经听不进去了,他脑海里只有一句话—— “我不喜欢他,我爱的是玉容哥。” 他绝不可能会对一个杀了他兄长的人动心,不会!可为何他现在一点都不开心呢? 没了申珏,没人可以再妨碍他和温玉容,没了申珏,兄长的仇也报了,一切重回正轨。 可是他的心好像空了一块。 申珏下葬的消息非常隐秘,师舟没能去,他动手打了新帝,被罚了禁闭,这已经是很轻的惩罚了。因为新帝现在还没能完全坐稳皇位,还要靠着师家,所以并不怎么动师舟。 只是师浩然知道师舟竟然出手打了新帝,把人狠狠打了一顿,又罚跪祠堂。 师舟跪在地上,看着上面兄长的牌位,心里五味杂陈。 他应该高兴地告诉兄长,仇已经报了,可是他说不出口,甚至觉得很对不起兄长。因为申珏死后,他心里一点高兴都没有。 没有大仇得报的喜悦,有的只是空虚。 …… “你叫我滚都可以,骂我,打我,都可以,你理理我,行吗?”师舟抱着眼前的人,几乎想跪在对方的面前。也许,跪在对方面前,能换来一个字,他会跪。 申珏挣扎间,抓住了旁边的陶瓷棋盒,他握紧棋盒,直接对着师舟的额头砸了过去。 那棋盒很重,就是师舟是个铁人,这一下都被砸出了血。他吸了一口气,却没去擦额头上流下的血,只是目光灼灼地盯着申珏看,“恨我?那砸,多砸几下都可以。” 作者有话要说师舟这辈子都不会放弃举铁的,哪怕绣花也要一边举铁。 正文 干掉那个状元郎(22) 这话刚落, 申珏的眼神从淡漠转为厌恶,还夹着几分不可理喻,而师舟眼睛反而噌的一下,亮了。 “来, 再打, 我保证不叫疼。”他对申珏说。 回答的他是一记脚踹。 申珏狠狠地往师舟的心口那里踹了一脚, 然后把人踹远了点后, 抓着陶瓷棋盒对着师舟脑袋狠狠地再砸了一下。 这回就是师舟, 被这一砸, 也得眩晕了一会。他迷迷瞪瞪地摇了摇头, 抬手捂住不断流血的伤口, 却还不肯松开申珏,死活往人身上凑。 他手有些捂不住血液, 血还是顺着指缝往下滴, 因为他把申珏压在身下了, 导致血珠还滴到申珏的脸上。说来, 那血滴得刁钻, 偏偏滴在了申珏的唇上。 申珏蹙着眉,他唇色素来淡,如今多了一滴血, 竟然平添一分绮丽。 这一幕落在师舟的眼中, 他眼神微变,方才还蛮横地压着人,此时却尴尬地缩回了身体。 他有些狼狈地捂着头, 下了榻,高大的身体此时也微微佝偻了起来。 申珏得了自由,便立刻爬了起来,厌恶地扫了师舟一眼,就叫人进来。 宫人们进来看到这一幕,都有些惊吓,但没人敢出声,默然无声把东西收拾了,等申珏起身去旁边的殿沐浴时,才有人敢走到师舟身边,“奉君,您的伤口……奴才去请御医吧。” 师舟从宫人手里接过巾帕,捂住额头处的血洞,什么话都没说,迈着大长腿走了。他走得快,伺候的宫人都有些跟不上。 等他快走到景阳宫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宫人们正有些愣,就看到师舟转身,怒气冲冲地踹了旁边大树一脚。 “干,我是禽.兽吗?” 顿了一会,师舟单脚跳了起来,一手捂着头,一手捂着脚,嘴里还骂骂咧咧,“干,这树怎么那么硬?” 众宫人:“……” 不敢说,也不敢动,只瑟瑟发抖。 佟梦儿第二日用早膳的时候才知道昨夜儿在承德殿发生的事情,她顿了顿才问:“请太医了吗?” 宫人回答,“奉君没让,自己包扎了。” “还是请个太医过去。”佟梦儿低头喝了一口粥,才幽幽道,“本就不讨珏儿喜欢了,这脸要是破相了,就更不讨喜了。” 她有些惊讶申珏会亲自动手打师舟,毕竟这段时间,别说生气了,申珏做什么事都是淡淡的,哪怕是宫人们犯了错,他都跟没看见似的。 佟梦儿一直觉得申珏这状态不对,仿佛对这凡尘一点留恋都没有。如今申珏这一动手,佟梦儿反而安心了一些,有怒气总比没怒气好,只是要委屈师舟了,所以中午,一水儿的好东西全部送进了景阳宫。 师舟现在是负了伤,头上被围了一圈白布,他看了看快没地下脚的景阳殿,问送东西的大太监,“太后娘娘怎么送这么多东西来?” 大太监甩了甩浮尘,一张白面脸挤出一个笑,“是给奉君补身体的,奉君近日在御前伺.候辛苦了,太后娘娘体恤奉君,才特意让奴才送这么多好东西过来。这些东西可都是国库里的好东西,太后娘娘平时都不舍得用呢。” 师舟点了头,等送东西宫人离开后,他随意打开了放在桌子上的一个红漆雕花匣子,发现是一堆瓶瓶罐罐。 他看着那些瓶瓶罐罐上贴的名字,皱了下眉,就给合上了,等他打完一套拳回来,才后知后觉地想起,那都是些美容养颜的药膏。 说来,师舟这张脸有些过分唇红齿白了,与他的身形不大相配,但单看脸,只会认为此人是个柔弱少年,但再看身体,就没人 会觉得他柔弱了。 师舟昨夜才被打了,白日的时候怕惹申珏再生气,一直到晚上的时候,才去了承德殿。 他进去的时候,佟梦儿也在,见到他来了,就招了下手,“你来得正好,今日藩国进贡了几串玛瑙手串,说是有宁神安眠之效,你也过来挑一串。” 师舟听到这句话,就往申珏那边看去,瞧着申珏手里拿着一串红玛瑙,他便也拿了一串红的,“谢谢太后娘娘赏赐。” “没事,手串而已。”佟梦儿笑了一下。 而旁边的申珏则是把拿在手里的手串放下了,转而拿起了一串绿玛瑙。 绿玛瑙就只有一串,师舟想跟申珏戴一个颜色的都没辙。佟梦儿自然瞧见两人的小动作,抿唇笑了一下,就给师舟赐座,就坐在申珏旁边。 接下来就是佟梦儿跟他们说话,只是申珏不怎么应声,除非佟梦儿叫他,他才会回答一两句。 后来佟梦儿一走,申珏就起身进了内殿,看都没看师舟一眼。 昨夜师舟说的话,已经让申珏知道师舟重生的事实,不过他有些惊讶,因为只有境主才会有记忆,才能有本事重开境,为何师舟也可以? 而且昨夜宴会上,他看温玉容好像并没有前世记忆,如果温玉容有,怎么能看着师舟进宫而什么都不做呢? 毕竟他们二人都有了婚约,至于结没结成,他无从得知。 难道是他搞错了境主?师父跟他说,境主是一个境里最受他人爱慕的人,师舟似乎不符合这个标准。倒是温玉容,他前几世在宫里,连那些最会捧高踩低的太监见到他,都变得乖巧听话,一口一个奉君,更别提宫外的那些百姓了。 “陛下在想什么?” 申珏想事太认真,连师舟走到旁边都没发现。不过他听到声音,就往旁边避了避。 他其实不明白师舟在发什么疯,毕竟前世他自尽前,师舟对他的态度很差,恨不得杀了他,处处羞辱他,可现在师舟却在他面前装出一副情深义重的模样,实在奇怪。 难不成重活一世,师霁这一世活着了,师舟就不恨他了?甚至还移情别恋,爱上他了? 可笑。 如果真是这样,那师舟的爱实在廉价到让人可鄙。 …… 师舟看着申珏避开他的动作,眼神黯了黯,但下一瞬,他还是挤出一个笑容,“你不喜欢我碰你,那我就不碰你了,我们坐下来好好聊一聊好吗?” 可回答的他是申珏叫宫人进来的声音。 宫人进来后,师舟自然不能当着那些宫人的面说前世的事情,只能在旁边站着,等他看到申珏在龙榻上躺下准备入睡的时候,才磨了磨牙出去了。 日子慢慢走到了深秋,天气越来越冷,申珏精神也越来越差,开始长时间窝在了床榻上。佟梦儿怕申珏身体越来越差,便提前让申珏出发去南宫,师舟随行。 师舟知道申珏畏寒,所以这一路上一直在等申珏撑不住了,派人来叫他,可他等啊等,等到了快到南宫的时候,他等不下去了,直接钻进了申珏的马车。 正在换汤婆子的宫人瞧到师舟上来,吓了一跳,还没行礼,就被点住了哑穴。 师舟给他使了个眼色,又把人手里的汤婆子抢了过来。 他把宫人赶下去后,才往榻上看了看,申珏趴伏在榻,身上盖着厚厚的锦被,乌黑的长发如玄色绸缎一般散在榻上,掩住了大半张脸,露出的那一点点面容,肌肤苍白,毫无血色。 师舟定定看了一会,才小心翼翼地把汤婆子送入锦被下,做完这个,他又把自己的外衣脱了,钻进被 子里。 他慢慢地把人抱到怀里,然后再把申珏那双冷冰冰的手放进自己的衣襟里。 申珏似乎被师舟弄得有些要醒过来了,长睫颤了颤,眉心微蹙。师舟一瞧,连忙运用内力,将掌心弄得滚.烫,再不停地抚摸着申珏的背,一边安抚对方,一边给人供暖。 也许是身体暖和了,申珏蹙着的眉渐渐又松开了。他安静地窝在师舟怀里。 师舟则是一直盯着申珏看,他终于又重新把人抱在怀里了,而且对方还不挣扎,也不拿那双眼睛恨恨地看着自己。虽然是偷来的安稳,可师舟已经很满意了。 前世申珏自尽后,他禁闭解除后,去喝了一夜的酒,就决心忘掉申珏。他兄长死了,申珏也自尽了,他想这场仇恨就到此为止吧。 可他是这样想,心却不受控制。 虽然他白日的时候不会想到申珏,可夜里的时候,他闭上眼,脑海里全是申珏。 申珏各种各样的模样,甚至他都想起了申珏坐在窗下,把手里的红绣缎小球丢出的样子。 那双苍白、骨节分明的手被红色衬托着,就像红梅树下的白雪,这么干净的一双手却偏偏是杀他兄长的手。 不对,那双手是想杀他,只是杀错了人,可申珏为何要杀他?师舟想不通。 他蹙了下眉,那双手拿的就不是红绣缎小球了,而是拿着常常出现在他梦里的匕首。 师舟始终记得申珏捅下去时,神情和动作之坚决。他从来没想过对方真的会自尽,其实他本想的是,红狐裘衣送出去后,他就准备放过对方,只把人关在承德殿就可以了。 可申珏眼含冷漠问他什么时候能放过他的时候,师舟却生气了,他自己主动放过申珏是一回事,对方痴心妄想想得到宽恕是另外一回事,所以他羞辱了对方。 现在回想,申珏是过分,可他师舟也不是好人,折辱人的法子有那么多,他却偏选了那一种。 他为什么会选那一种?还偏偏要在自己爱慕之人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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