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座诸天城_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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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一跳。砰砰砰砰，又快又狠，催命似的，还嫌不够，方锐叠着声喊出三百里加急的效果，“老叶老叶快开门，有急事！”听方锐的声音，确实听着比敲门声还急。叶修疑心方锐让狼给撵了，不紧不慢压下调子，“进来就行，门没锁。” 门哐得一声撞到墙上，方锐像一团风，刮到叶修面前，也不管他在干什么，就抢过他手里的鼠标键盘，最小化QQ，退到桌面，打开网页，登陆叶修的微博。网速突然变得很慢，不与人方便，地址栏里的进度条卡了半天，网页还是一片空白，方锐不停地点击右键刷新，吸气呼吸都像在喷火。叶修预感不祥，潜意识里考虑到事态可能的严重性，方锐向来不是这么沉不住气的人。但叶修向来更沉得住气，他坐在椅子上往后一推，给方锐让出足够的站立空间，缓他的急，“怎么了，你先说。” 方锐停下刷网页，捡重点说，“我刚才在微博搜黄金右手的Tag，看到有人艾特我，我顺着点开一看，草，哎网页打开了，你自己看吧，绝壁也艾特你了。” 方锐说着，搬动显示器拉得离叶修近点。他点进去的是一个背景简单至极的微博，头像空，博主名字是一个大写字母加数字，看起来像传说中的僵尸粉，满屏只有一条日志，几句话下面赔了张图，方锐又瞄了叶修一眼，深吸一口气，跟做什么重大决策似的，点开大图。大图全显出来，是一张照片，晚上照的，第一眼看上去黑糊一片，上面的人和物都不太分明。饶是叶修，也陡然一惊，定力暂离，忍不住站了起来，腿窝磕着椅子擦着地板发出吱吱悠悠的声音。方锐眼见叶修这般反应，脸色更是和心一起沉下去，虽然他刚一看到这张照片，就已经百分百确定上面的那个人是叶修。怀疑是和证实后的心态绝对不一样，侥幸被踹飞后，几乎同一时间，各种可能出现的冲击、影响和连锁反应，一股脑的充塞进方锐的大脑，反倒是直接当事人叶修，还在定定的看着电脑屏幕，眉头锁住接着又放开。网页上贴的照片明显经过了处理，只有半张，怎么看都是被人从中间一剪为二。公开的这半张照片上有一个侧着身体，仰起头接吻的人，几乎是全身像，就在脚那里断去了，他的接吻对象大概在被裁去的另外半张照片上，留在这半边的，只有一截环住仰头之人腰的胳膊。叶修认得出照片里的地点，是那个路边的公交站牌，他也认得出照片里的背景，是周泽楷的饮料广告海报，灯箱的光在照片里显得分外惨白。前两天，他和周泽楷经过，在这里停留，接吻。也不知道从哪路过的照相机，把这一幕记录了下来。虽说照相时间在晚上，可开了闪光灯拍出的照片上，夜色的遮蔽几可忽略，镜头距离两人也不算太远，想认出照片上的人是谁来一点都不难，只要对荣耀有一丁点的了解。偏偏发布照片的人故弄玄虚，欲盖弥彰，涂黑了上面的人，只用加粗黑线勾出人的轮廓，让看得人凭剪影去猜想。方锐推着鼠标移动箭头，点选出图上面配的文字片段，“老叶你看，这人说请大家来鉴定下照片上的人是谁，这还用鉴定么？这个指向也太明显了！”方锐边读边回头看叶修的脸色，“某新兴体育项目的知名运动员，网游竞技类，Y姓，先后效力于两个俱乐部，中途退役又复出参赛，这、这还用猜么？！谁不知道说的是你？下面接着有人特意艾特我们兴欣的人求证，我估计他们这会都看到了。” “上面那个人确实是我，和小周。” 叶修反而镇定下来，大方承认，敏捷的思维快速回笼，最初的惊愕成了单纯的条件反射。他现在很想来一支烟，烧烧线头似的杂念，但他知道他没有这个时间，估计陈果马上就会杀到。 “我一看就知道是你，所以这人的目的是啥啊，只留你这半张照片，把周泽楷给剪了，又把你给盖住，要曝光不曝光的，你的仇家？仇家战队的粉丝？”方锐连珠炮似的发问，事已至此，再说什么怎么这么不小心月亮惹的祸都是废话，可他逮着叶修自己一时半会儿也想不明白的事猛问，也没多大用处。叶修陷入深思，方锐又刷新了网页，想看看这条微博热到了什么程度，没想到博主又更了一条微博，声明，这张图转发破十万会将公布完整照片，揭露Y姓青年的接吻对象。明显吊人胃口的做法，似乎拐着事情向更糟的方向发展，让人想到当年毁了一票人的重磅惊雷X照门。方锐只看了几条回复就不想再看下去了，几乎所有人都第一时间认定照片上的人是叶修，也对，都被梳理成那样还不能对号入座才叫不正常。几乎大部分人都第二时间认定叶修亲的那人也是个男的，且理据充分，叶修本身不矮，还要仰起头来亲得到，目测此人超过一米八，还有那只手的剪影，怎么看也不像是只女人的手。也有不知道是似黑粉还是纯来添乱的，说叶神就不能找个打篮球的女人么，一米八，大手，也正常，接着有人奚落上了，说叶修还能找个打篮球的？他找个打NBA20XX的还差不多。发照片的博主这时随便艾特了一个人爆料，是，男的。方锐不吭声了，微薄炸成什么样他也没工夫再看了。在大街上抱着啃不可怕，十对情侣中九对半做过这事，哪怕是明星被拍到这种照片，群众也不会多大惊小怪，权当看热闹，顺道算下啥时候分手。但一个男的在大街上抱着另一个男的啃，就有点可怕了，至少对叶修来说是的，对目前的荣耀职业联盟来说也是的。方锐担忧地看向叶修，这事一出要担忧的问题太多了，叶修的应对则是重中之重。叶修依旧盯着电脑屏幕，明显不在看，在想事情，任务栏里的QQ头像一闪一闪，是被晾了半晌的周泽楷，叶修点开。一枪穿云：？？叶修双手按在键盘上，打下几个字又删除，他在极短的时间内做了决定，周泽楷目前还没被曝出来，所谓的转发十万发全照也未必会成真，兴欣需要立刻着手去解决这件事，事关门面，联盟那边也该会有一定的应对策略，阻止事态向失态的方向发展。一切顺利的话，及早把这事盖过去，周泽楷的形象会很安全。总之，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把周泽楷也拉进来，联盟那头若来兴师问罪他也得尽力去遮掩。有了大致计划，叶修顿时轻松不少，安下了心，他回周泽楷，你该训练了吧？一枪穿云：嗯。君莫笑：没事，老方找我说两句话，你先训练吧，我也得训练了。 ☆、43 叶修所料不差，一支烟的功夫都不到，陈果先杀到。她蹬着高跟鞋在二楼的过道里跺出一串急响，叶修不想再被撞门声吓，先一步打开门迎宾。陈果是从网吧过来的，她刷了微博后，电脑都等不及关，一拔电源线就往家跑，一路跑得太猛，嗓子冒烟胸腔闷疼，她平着胸口直喘，视线先落在离门最近的方锐身上，再转到叶修身上、脸上，钉死不动。陈果看到方锐的脸色，估计他的来意和她一样，看到叶修的脸色，又估计她和方锐都走错门了。还是叶修先开的口，声音听来四平八稳，“老板娘，我今天下午得请个假，先不训练了，有点事，没影响他们训练吧？” 陈果朝外看了一眼，没别人了，她进屋，把门关上，尽量学着叶修的淡定，“他们没受影响，已经开始训练了。” 兴欣人的综合心理素质傲视整个荣耀联盟，好得就跟没心没肺似的。陈果不知道，就她冲过来的这会儿，网上已经争吵成一片，该微博迅速登陆热门话题榜，就连兴欣网吧里也掀起不小的波澜，不过好歹是兴欣主场兴欣的粉，大都站在叶修这边质疑照片真伪，不会冲上二楼战队总部求证。这才喝几碗稀饭的功夫，凡是和荣耀有点联系的人都拖家带口、走亲访友，互相艾特，加入战圈。黑嗨，粉护犊，路人各种求说法要真相，疯狂转发，已经战得不可开交你死我活。不过，说到底只有半张不明不白的照片和一个隔套瘙痒的谜面，争论很快陷入胶着状态，往复循环。更多的是从四面八方涌现出的八卦爱好者，一口一个贵圈真乱，看来游戏宅嫁娶困难，只能内部消化之流的，不知几多人捧脸端碗等后续报道，说这节奏跟当年某大摄影家的事件如此之相像，今天爆一个料出来明天抖一个人出来，八卦er天天有年过。陈果又反锁上门，好像这样才能放心说话。她转过头，一时间上面的表情很复杂，紧锁着眉，脸色难看，嘴角下搭，欲言又止。陈果是老板，照理说到了这种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时候，没什么不好说不好问的，可她又不能把叶修当普通的员工来对待，她的表情也糅杂着不愿相信、担心、焦躁，甚至是不忿，那不忿不是给叶修的。叶修见状给陈果倒了一杯水，放桌上，推在她面前，他还笑得出来，他什么时候都笑得出来，他让方锐和陈果随便拣个床上坐，看来要来个长聊，只是他俩谁也没坐。 “老板娘”，叶修拿出一副仔细斟酌的样子，低着头，托着下巴，他的声音也听起来犹犹豫豫，“你说……我上微博去解释，说我们身中剧毒，正在运功驱毒好么？” 陈果的白眼翻上来翻下去，她只有一个念头，要么叶修立刻从楼上跳下去，要么她立刻从楼上跳下去。方锐噗嗤一声笑了，他精神上松懈下来，往后退坐到叶修床上，还弹了两下，他已经领先陈果过了最紧张的时间。虽然问题才刚欺上门来，连锁麻烦不用去想也会接踵而至，联盟会如何处理，战队会受到怎样的声望影响，事情会发展到何种程度，能不能得到解决，能得到什么样的解决，这些都还说不准，但叶修的态度多少能给人一种抚慰的心里暗示。有他在，天就塌不下来。陈果抖着手捧起杯子，咕咚喝了一大口凉掉的水，她确实需要凉一下，她说话的语调拐的跟波动剑有一拼，“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叶修站会儿就犯懒，半靠半坐在电脑桌边缘，双手后放撑在桌子上，“谈恋爱搞对象被发现了有什么？谁不谈恋爱？我又没想能瞒一辈子。” 陈果的嗓门顿时高了八度，“你这是普通的谈恋爱么，你这可是……”，接着她又弱了八度，怕自己说错话戳叶修心窝，也好像在等叶修的一锤子买卖，是还是不是，“你这真的是……？” 陈果一时找不准说法，没把话说完整，叶修替她补充了，补充得够深够远够全面，“我是。我知道这种事可能会对战队产生不好的影响，电竞圈还处在风口浪尖，联盟很有可能把这件事斥之为……丑闻，但目前只有我一个人勉强算是曝光了，只要对方不公布完整的照片，谁也不能就确凿的说照片上的人是叶修……” 陈果耐性有限，逮住重点就打断叶修的话，“你怎么知道对方不会公布完整的照片？” “我不是说他不会公布完整照片，我是说这事还有余地，只要处理得当。他要公布的话，一开始就公布了，还玩这一套干什么？我猜应该有别的目的吧，或许是要钱，或许是想红，也说不定恨了我十年，你也知道我挡了多少战队的冠军路，哎。”好在叶修及时修正了与当下气氛严重不和的感叹，“不管怎么样，这件事是我自己的事，我会一力承担所有的后果和压力，尽量减小对战队的影响，毕竟战队始终要靠成绩来拿话语权，只有我一个人怎么都好说，这么多年，我什么没经历过？不还是站在这，我也不会让他把小周曝光出来的。” “小周？！”这个姓哽得陈果头晕脑胀，叶修扔出的惊雷一声响过一声，简直百花缭乱，“小周是周泽楷么？！轮回的周泽楷？！” 陈果脑中居然冒出了“让你们猜猜死你们也猜不出来OY”的可笑赌气想法。 “嗯，是他，你是我老板，这是我该给你的交代，除此之外……”叶修摊开手。叶修没说完，但陈果明白他的意思。太显然了，除此之外，叶修没必要向任何人交代，这是要她也三缄其口，还有联盟主席那关要过呢。陈果此时的心情就像个姑娘被野男人搞大肚子的老娘的心情，既怒不可遏又忧心忡忡，既赔我姑娘又快来负责。叶修主动招供，她才惊觉，她居然忘了本该第一个就问出的问题，对方是谁，在哪高就家庭背景父母兄弟车房贷款等等等等。同时，叶修的话也在敲打着陈果，这个敲打不是叶修的本意，可陈果不免会往深里想，因为是老板，叶修对她说实话，这只是在和她商量如何应对战队接下来可能会面临的公关危机，除此之外，他愿在大街上跟谁打啵，是男是女，那是私生活，谁也干涉不了。陈果大大咧咧惯了，脾气来无影去无踪，她这一想，还为刚才对叶修的态度感到抱歉。可是，谁让他是叶修，谁让他是荣耀大神，谁让这个圈子里的人都往死里盯他的一举一动，谁也干涉不了的事，到他这成为碍了很多人的事。陈果如被生煎，还不时滴两滴蚝油，已经不是在为战队了，而是在为叶修。她嗫嚅着做出她不愿做的分析，“可这事根本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也许你觉得只是你自己的事，可是……” 叶修天塌下来当被盖的大无畏精神又给陈果上了一课，他那淡漠的样子，不是在说别人的事，胜似在说别人的事，“放心吧，这事没你想的这么复杂，处理得好，也就是我个人影响会受些影响，我们又没野战，多大事。” 职业联盟、赞助商、粉丝……这些是陈果没说完的“可是”，她越想越头疼，越头疼她反而顶回一口气。就跟当初决意破釜沉舟支援叶修组建战队的心情一样，陈果不用想就知道她一定会站在兴欣队长这边。方锐服气了，连连啧啧，“老叶，真看不出你还是个情种。” 叶修则觉得情种这个词有点像骂人，“想太多，我这只是审时度势，选择了伤害范围最小办法，这个时候我把小周拖出来和我一起，有什么好处？而且，他还能打好几年。” 陈果的气势败退下来，厨力反倒刷了上来，“好……我……” 叶修完全没在意他的老板娘下了多大的决心，也完全没在意他的老板娘想说什么，他推了一下鼠标，晃走屏保，“刚才那些只是我一开始的想法。” 方锐和陈果没想到会有转折，一起看叶修，“哦？” “后来我想到了更合适的办法。” “……”方锐和陈果没想到会有神转折，一起眼神死，“咱能一气说完么？！” “也不是不能，不过上面那些铺垫都是必须的，要不然你们怎么能觉得我接下来的决定赞爆了呢？” “哦，那你接下来有啥决定呢？” “老板娘，你先和这个博主接触下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吧。”叶修趴到电脑前，刷起了网页。 “我去找他的话，不就相当于默认了照片里面的人是你，由我去封口么？” “我不是要默认，是要赶在他曝光前自己承认。” “哦……啊？！”陈果本来已经坐稳，听到叶修这话又跳了起来，方锐也在一边咂舌捧场。 “淡定淡定！”叶修又挑起那种特有的笑容，扭头看着他俩，“有区别么？我不开口承认那就不是我了？把人都当傻子呢？再说人家一爆照片什么都看得清楚了，我死鸭子嘴硬不是更难看？你们说，被人爆到无法再爆后才被动承认好呢，还是大方主动站出来说照片里的人是我，请大家尊重我隐私好呢？想想人的逆反心理，我们得反客为主。” 陈果和方锐满腔的吐槽被堵了回去，都说不出话来。叶修的办法，粗想好似作死，细量下却很有道理。事情发展到这个份上，想遮掩也遮掩不住，一门装傻下去，被人牵着鼻子走，等曝光了才出来声明1234亡羊补牢，一旦周泽楷也被曝光，荣耀前后两尊佛那点事被当做轶闻大书特书，正经恋爱也会被说成苟且之事，这对联盟的形象冲击将是史无前例的。到那时候，叶修、周泽楷，还有他俩的战队，将要承受的责难和声音多杂到没法想。假如叶修出去堵抢眼，把话题导向到个人隐私上来，这个博客背后的人再有动作，他们就可以诉诸法律。而且叶修摆出如此坦荡洒脱至乎强硬的姿态，他有可能赢得更多的主动、好感甚至支持。试想，要是连你自己都心虚，觉得犯了错误对不起组织，外界的声音就更能把你吃了，这种情况下，想要在舆论上占得上风获得谅解，决不能让粉丝有种被“欺骗”和“愚弄”的感觉。事不同，理差不多，前年的嘉世是怎么完的？方锐仰天长叹，动作夸张，“老叶，你这心……真不是一般的……” “那必须，要不然怎么是我领导你，不是你领导我。”叶修也不客气。陈果也不能一昧的任凭叶修牵着脑回路走，丧失独立思考能力，她反复推敲叶修的话，叶修这时又说了，“我觉得吧，你们也不用想这么多，这也就是凑巧路过，咔嚓了一张雪中浪漫景，一看哟嗬还是名人，赶紧上网显摆一下，网上这种事还少么？哪个月没一两个门的？所以说你们以后可别乱玩自拍啊，照片放手机可不安全，今天这种事咱可不能再让它出现了……”叶修这还教育上了，大有咱这亏没白吃咱以后不就懂了嘛之势。叶修迎着陈果方锐诡异的眼神，没看见似的，“老板娘，放松，老方你给老板娘按摩两下好了。” 方锐一定要把之前泼出去的担心收回来，太浪费，“老叶，不如你先给我按两下！你看我这也为你鞍前马后的奔走。” “我没空，我要发微博呢！” 账号，密码，登陆，十几秒后，所有围观群众都看到那个已经成为大热门的微博下，叶修加V号的艾特和回帖，“拍得不错呀，不过你没经我同意就放我的照片，合适么？说好的隐私权呢？法律知道么？” ☆、44 叶修微博已发，端的是豪气干云，把生米煮成了熟饭，除非认怂装盗号。陈果彻底抽了脾气没了办法，只好静观其变，兵要来兵来，水要来水来，她去拼个支架把心固好了刷微博，还得为告粉丝和媒体书打腹稿。这又暴露了兴欣没新闻官的弊端。陈果也没忘了叶修分配给她的活，私下试联系那位博主，探虚实，她临跨出门前突然想起什么，身子后仰摆回头来问，“你不用和周队商量一下啊？” 陈果没对象，两口子意识却很浓烈。她在这件事上转变飞快，已经不拿老板员工的关系来框叶修了，她觉得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