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在脖颈的断臂,大口大口呼吸。 笛谬还站在原地,似乎相比自己正流血的胳膊断口,眼前的植物更令他好奇:“你从哪里冒出来的,为什么要攻击我?” 巨型蘑菇当然不答,张着深渊巨口再度袭来。 笛谬皱眉,流露一丝与平日方遥相似的厌烦,脚下忽然启动,以极快速度瞬间贴近巨型蘑菇,抓住菌伞之下的粗壮茎,用力一扯,竟干脆利落拽断。 没了支撑的菌伞轰然落下。 巨型蘑菇“身首异处”,再不能捣乱。 笛谬甩甩手上的粘液,低头看向另一侧的断臂,很快,断口又生长出新的肢体,直至恢复得完好无损。 但他还是不解,一边念叨着“为什么会攻击我呢”一边走向还在地上喘息的少年。 有着同样基因的笛谬碰得到少年方遥,少年方遥却看不见他,只是本能感觉到某种危险在逼近,下意识想要起身。 笛谬怎么可能让他逃,手已经再次伸出:“死吧” 然而这次他连人都没碰到。 少年方遥身下的泥土突然陷落,形成一个深坑,紧接着深坑周围生长出一片片花瓣,温柔而坚定的簇拥、堆叠,将方遥牢牢护在内里。 第二次受挫的笛谬终于烦躁,伸手用力去弄花瓣,却拨不开也扯不烂! 这根本不是普通植物能蕴含的守护力,分明有另外一种更强大的能量在护着方遥。 是谁? 到底是谁在阻碍它?! 笛谬几近疯狂,即使顶着方遥的脸,幽绿色的怪物之眼也让那漂亮面目全非。 罗漾呢?? 暴走前的最后一刻,笛谬忽然发现,罗漾不见了。 去了哪里?什么时候不见的? 那么想要阻止自己杀掉少年方遥,怎么可能一声不响消失? 不不,罗漾没消失。 后知后觉里,笛谬的视线重新落到那粉白勾勒青绿的巨大“花苞”上不就在这儿吗。 罗漾那点微弱的生物能量,竟然可以凝结成属于这个星球、这个维度世界里的植物,贯彻他的意志,救下方遥。 奇妙,新鲜,不可思议。 但很快,笛谬又将这荒唐的结论推翻。不可能,罗漾同这里没有任何连接,他甚至不属于仙女座星系! 一个反问的声音出现在他脑海,冷清,淡然。 笛谬一惊,谁,谁在他身体里说话? 方遥? 他占据了部分神经元还不满足,竟然重新聚拢了意识?! 然后呢?方遥在说什么? 笛谬在突如其来的混乱里,根本没再听方遥继续说什么,甚至忘了罗漾,满脑子只剩方遥竟然可以在体内与自己说话。 它才是这具身体、这些神经元的主人,方遥算什么,只应该是静静躺在它基因里的尘埃! 方遥也很意外自己的突然“苏醒”。 他原本只剩很浅很浅的意识,被笛谬那些强势基因驱赶到神经元的末梢,仅仅在恰巧那一部分缠住罗漾时,他有刹那感觉,控制末端停止了攻击。 然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继续“沉睡”。 可就在刚刚,他忽然醒来,是那种全身心的苏醒,透过笛谬体内的神经元,他看到了过去发生的一切,又透过笛谬的眼睛,看到了正在发生的当前。 甚至此刻,他仍感觉到有着源源不断的能量正在充盈着自己身体,这些能量助力着他从神经元末梢回归这具躯体的中枢,不仅可以与笛谬重新对话,更是在一点点反向吞噬原本属于笛谬的神经元。 “你在干什么”笛谬惊慌出声,它察觉到了自己体内的不妙变化! 重新活过来的感觉很好,好到方遥语气里都带着轻盈的喜悦。 成年“方遥”的瞳孔再次变色,逐渐晕染的冰蓝与浅棕将不属于这具身体的幽绿色一点点驱逐殆尽。 “该死,你到底哪里来的能量”笛谬彻底抓狂。 方遥没答,却透过重新夺回的眼睛,静静看向那朵粉白色的“庇护所”。 罗漾用尽能量保护过去的方遥。 而那股能量,也传递给了未来的自己。 方遥不懂太复杂的情感,但在这一刻他能确定,有些情感可以穿过漫长岁月,就像母亲留给他的礼物,就像罗漾对十二岁方遥的守护。 “不!不”笛谬发出尖锐爆鸣,却无济于事。 方遥成功占领这具身体最后一个神经元,并且可以轻而易举通过能量连接,顺着时空隧道延伸回地球里世界,继续占领笛谬留在入侵树的部分。 想一想,一只让整个仙女座星系头疼的笛谬忽然变成一名理智能干的调查员,这么有创意的场面一定很有趣。 至于全部神经元被占领后,笛谬原本的意识会不会灰飞烟灭? 算了,与自己无关,懒得想。 “不可以!你简直丧心病狂”留在入侵树的笛谬部分,通过神经元仅剩的连接,隔空传来崩溃怒吼,“难道你想变成怪物吗” 也没什么不好,方遥无所谓,甚至还开始畅想。 笛谬终于绝望,控制仅剩在入侵树那边的部分,毫不犹豫切断与这边的所有能量联系,斩断方遥进一步侵袭的可能,也斩断了时空通道。 这本就是方遥想要的结果。 一只让整个仙女座星系头疼的笛谬忽然变成一名理智能干的调查员,场面一定很有趣? 也就笛谬那个单纯的家伙信。 云星仙女从不说谎,但心里想的,不算。 当两边神经元连接切断的那一刻,这具身体就彻底属于方遥,他终于拿回了一幅完整躯体,除非再让笛谬吃掉,否则全身任何一个细胞都没有再被染指的可能。 唯一的坏处是,他和罗漾好像回不去里世界的列车旅程了。 罗漾并不知道外面发生的这一切。 化身守护植物的他只感觉自身的能量逐渐耗尽,那一片片花瓣也开始消失。然而他不认为笛谬会轻易放弃,于是死守着最后一点力量,也想让花瓣消失得慢一点。 直到天空传来一声巨响。 花瓣之下的少年立刻感知到什么,拨开守护着的粉白叶片,主动爬出了深坑。 最后一片花瓣消失。 罗漾又变回了不属于这里的那一点点能量,谁也看不到的存在。 钢铁龙被絮状物粉碎了,那一声巨响是它的爆炸。 罗漾无声陪在少年方遥身旁,随他一起抬头,却看见爆炸后的金属残片没有如雨坠落,而是在高空发出剧烈光芒,像一个个银白光团,映亮阴霾诡谲的天。 下个瞬间,光团纷纷爆破,炸开一束束辐射般的光。 罗漾忽然一震,身体与那光芒产生短暂共鸣。 不,应该说是那些光芒在以与这个天空下的所有生命体碰撞,寻找共振。 罗漾不是它们的目标,所以他只能感觉到那光芒能量里承载着某种自己无法读懂的信息,像是在召唤什么! 少年方遥却早有感知,一眨不眨望着天空,低声唤着:“云云” 声音未落,一道冷光破空而来。 还没等罗漾看清,眼前的世界忽然变成一片空白。 天旋地转,头重脚轻,罗漾像被卷进了湍流旋涡。 他奋力挣扎,努力在湍流中寻找平衡,终于再次站稳,视野也重新清晰。 眼前的世界完全变了。 这才是他熟悉的那个云星。 没有毒蘑菇与粉白花,只有一片漂亮草地,没有絮状物头颅的怪物,只有一个神情阴沉的高大男人,也没有钢铁龙,只有一堆散落在地的残骸。 罗漾看向那块最大的几块残骸,在脑中一点点拼凑完整原来小方遥的八岁礼物,是一艘迷你星舰。 大小可以坐进几个孩子,妈妈建造它时,一定想让儿子邀请其他的小朋友来一起玩。 “妈妈” 八岁男孩儿的惨叫,从云云投射在半空的影像里传来。 倒下的女人,冷漠的男人,悲惨的孩子。 那个在高大男人口中本应被销毁的影像,重见天日。 “影像已接入通讯网,覆盖全云星。”十二面菱形体公事公办的口吻,仿佛这是一个早已设定好的指令。 高大男人终于放弃,低头看向自己的儿子:“你成功了。” 少年方遥迎着他的目光,沉默,但无所畏惧。 罗漾终于看懂了一切。 是粉碎的星舰将云云召唤回来的。星舰,云云,都是母亲送方遥的礼物,它们接力般一个连着一个,被摧毁也在所不惜,只为守护自己的小主人,也是替一个妈妈守护自己的孩子。 “谁在那里?”原本盯着自己儿子的高大男人,视线突然平移到少年方遥身旁,像是落在空气。 可罗漾分明看见那无机质一般的冰蓝目光正锁定自己! 难道被对方发现了? 不可能啊,自己现在又不再是植物,连小方遥都对身旁的自己毫无所觉,男人怎么看得见? 还是说他感知到了自己这股微弱能量? 跑。 稳妥起见也应该马上跑。 但罗漾一动不动,着魔般看着那双冰蓝色的眼,仿佛从身体到灵魂都被那双眼眸定住。 恐惧,战栗,疯狂。 瞬间涌起的负面情绪与黑暗想象,如海啸般在他内心席倦,死亡仿佛才是一切的解脱! 猝不及防,忽然被人从身后扑倒。 罗漾猛地回神,转头看见一张熟悉的脸。 “方遥?!”激动与惊喜的声音,几乎变了调。 不是少年,不是笛谬,视线相对的一瞬间,罗漾就能确认这是真正的方遥。 “你回来了”拥抱终于可以付诸行动,倾尽全力。 方遥将人死死按进自己身体,挡住视野,捂住耳朵:“别听,别看,别被他精神干扰。” 罗漾这才真正清醒过来,先前的失神是高大男人在用精神感知对他进行攻击! 世界忽然开始震动,周遭所有景物急速扭曲变形。高大男人,少年方遥,云云,连同还在实时传播共享的投射光幕,都逐渐消失,只剩混沌的轮廓残影。 “怎么了?”察觉方遥力道有所松动,罗漾终于可以抬起头。 然而云星仙女也罕见地茫然。 遥远的列车监控室,高速公鹿擦把脸,浑身汗水湿透,好在都是值得的后台系统已经修复,很快被笛谬破坏的能量洞就将合拢,方遥与罗漾也会被强制送回列车考核。 都说旅途危险,考核艰辛,谁知道他们后台工作人员的苦啊。 “他会怎么样?”看着高大男人的残影越来越淡,意识到可能要结束这段过往的罗漾,轻声问。 “不会怎么样。”早已经历过的方遥,漠然道,“他背后的那些势力会以最快速度切断影像传输,已经实时分享出去的也会被全部销毁,除了第一批看到的人,后面的只能‘听说’,他仍旧逍遥法外,只是稍微失去了一些自由,被送到一个环境优美的偏僻地‘疗养’。” 简单一个问句,却得到这么长的回答。 话多得都有点不像方遥了。 但罗漾懂。 因为不甘。 每多说一个字,都是没能彻底让犯罪者偿命的不甘。 “你那时才十二岁,”罗漾说,“已经做得很好了。” 方遥怔了怔,并不那么相信,却又下意识抱着某种期望:“真的?” 罗漾径直看进他眼底,用力点头:“真的。” 方遥安静许久。 有些伤口好像弥合了,虽然没痊愈,但也不再那么疼,那么冷。 云星的一切已经彻底消失。 罗漾环顾周围,各种影像快速流动,像车窗外疾驰而过、连成片的风景。 “难道要回列车旅程了?”他自言自语。 方遥忽然问:“为什么要跟过来?” 罗漾愣了下,重新看他:“什么?” 方遥:“为什么要跟着笛谬过来?” 罗漾想也不想:“一次被吃掉手臂,一次被整个吃掉,我怎么可能再让笛谬有第三次机会伤害你,还是‘真正过去的你’!” 缓了缓,仙女队长又客观反省:“当然,我承认有点冲动,也有点自不量力” 后面的方遥就没听清了,因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在他心里横冲直撞,像消融的冰山断裂,重重砸入深海。 他想说什么,可没人教过他这种时候该如何表达 哦。 方遥忽然眨了下眼,有人教过的。 罗漾啰嗦的自省,戛然而止在额头轻软的触感里。 呆愣好半天,他抬手摸摸被亲过的脑门:“?” 心满意足的云星仙女:“盖章。” 给最可爱的小朋友盖章。 作者有话说: 1W+,亲上啦(单方面的也算) 第187章 昔日里(三合一)(完)[VIP] 周围不断变化的景物仿佛一幕幕幻影, 从驻留在时间长河里的人身旁疾驰擦过。 罗漾和方遥就是那个时间长河里的不动者。 但罗漾怀疑自己的脑子被时光洪流一起带走了,不然为何简单的“盖章”二字,他却怎么都无法理解? 茫然中又看了看面前那张淡定漂亮的脸, 罗漾果断甩锅,与自己的理解能力没关系,纯粹是方遥的行动跟说的话根本搭配不到一起啊, 谁家亲脑门盖章,又不是什么恋爱小情趣! 哎, 慢着。 难道说这是某种云星习俗,专门用来表达对伙伴认可的?嗯, 这么一想就不抽象了,且在刚刚并肩经历过的生死面前,相当合理。 罗漾在短时间内飞快捋顺思路, 消化完成, 却发现面前的方遥正乖巧看着自己,不知是不是被周围不断变幻的光影映照的, 浅棕色眸子亮晶晶, 像等待着什么似的。 难道按照云星的风俗习惯,自己这时也应该回盖一个章? 罗漾视线鬼使神差飘到云星仙女雪白的脑门上,越想越觉得就是这样。 来而不往非礼也,难得高冷的白天鹅都主动表达伙伴情了, 他作为队长要是不给一个正反馈,多让人寒心 同一时间,列车监控室。 总算能歇口气的高速公鹿,刚刚去旁边灌完半桶青草汁, 这会儿转身回来,再次确认方遥和罗漾正在“稳定回归”, 不久之后当时光流影变换结束,两人就会回到当前时间点的入侵树,与其他人汇合。 直到这一刻,他才终于明白为什么笛谬要在“黑影游戏”里,假扮黑影给方遥留下那句“别救罗漾”。 因为这个吞噬方遥后得以凌驾时空、俯瞰列车考核内所有时间线的外星异种,已经提前看到了那个“罗漾的守护意念化作能量凝聚成云星植物,从笛谬手中救下少年方遥”的未来结局。 只有罗漾在一次次遇险中提前死掉,没机会进入时空隧道,才能改变这个结局,让笛谬顺利消灭少年方遥,也拯救变成怪物的自己。 可惜,它的忠告偏偏是给方遥。 高速公鹿虽然只看过方遥的两场旅途,但可以拿鹿角担保,那家伙要是能听别人的话,那就有鬼了。 罗漾与方遥这边已经尘埃落定,只等着回归入侵树就行,但另一边即将与之汇合的那些伙伴们,处境可不太妙。 高速公鹿将目光投向监控屏上另一块画面原本被笛谬从现在时间线的安全屋拖到过去时间线的入侵树、亲眼重温三个面罩男惨死、又被迫与笛谬玩什么列车黑影游戏的旅行者们,早在后台修复的最后一个指令发出,就已先罗漾和方遥一步,回到了现在时间线。 只不过八个人没有回到安全屋,而是回到了当前时间线的入侵树,正巧与重返入侵树寻找无尽夏的黄帽鸭,猝不及防打了照面。 八人一鸭在入侵树顶层的最高中枢大眼瞪小眼,黄帽鸭刚惊讶一句“哦我的天哪,你们怎么会在我眼前凭空出现”,笛谬的攻击便尾随而至。 它也回了当前时间线的入侵树,在不得不与时空隧道另一端的“自己”彻底切割后,它将所有愤怒都倾泻给了站在自己面前的九个家伙。 无论是时空隧道关闭后,被隔绝在独立空间维度无从对笛谬留在入侵树的部分下手的八位旅行者,还是重返入侵树打算寻找无尽夏的黄帽鸭,都乐于与笛谬重新面对面,可这“重逢场面”实在有些狼狈。 铺天盖地发狂般的“枝条”,八人一鸭只能仓促迎战,对于那藏在枝条后的脑本体物质,别说攻击,连靠近都难 梦完黄金梦黄粱:“操,它怎么突然发疯?!” 真是人间太岁神:“罗漾在那边惹到它了吧。” 烧仙草:“它都暴走了,罗漾怎么还没回来?” Smoke:“” 勃朗宁:“” 一匹好人:“你们别在这种时候沉默啊” 于天雷:“行了!有时间担心罗漾,还不如想想怎么对付眼前这个家伙!” 武笑笑:“我觉得别管这些‘枝条’,咱们应该集中力量摧毁它的脑本体。” 烧仙草:“你俩要不要这么心无旁骛啊,就一点不担心罗漾?” 武笑笑:“不是不担心,是相信,队长肯定能回来。” 于天雷:“该担心的是咱们八个能不能顶住,不然罗漾就一个人,回来给咱们收尸都收不过来” 梦完黄金梦黄粱:“谁还有道具,能不能扔他身上一个把人给我毒哑!” 当然只能是想想。 高速公鹿看得一目了然,所有旅行者的物品格都空了,只有武笑笑还剩个永久性的,但女孩儿试了很多次,都无法与仍滞留在另一时空的罗漾联系上。 不过在最初的狼狈后,八人一鸭很快进入战斗状态,一根接一根“枝条”被他们斩断,黄帽鸭甚至抓住“枝条”乱舞的缝隙,用强力喷水击中了一次笛谬的脑本体! 高速公鹿愕然,万万没想到这九个家伙居然能和那恐怖的笛谬打得有来有回。 不可置信中,他再看向后台数据,发现笛谬的能量波动虽然比入侵树沉睡时期高出一些,但远低于曾经的峰值,那个吞噬掉完整方遥后险些让整个后台崩溃的巨大能量,似乎消失了。 鹿角青年恍然大悟。 剥离了方遥的笛谬,又变回了那个普通的异星种族,而且看起来比从前更弱,恐怕是方遥的“强行剥离”对它造成了不可逆的损伤。 另一方面,笛谬又完成了“不要当怪物,要变回原本的自己”这一心愿,虽然过程很痛苦,结局不美满,但慢慢意识到这一点的笛谬,恐怕再难有之前那发狂般的愤怒。 自身能量与情绪能量双双削弱,终于让八人一鸭有了战胜它的机会。 “哗啦” 又一束“高压水柱”从黄帽鸭口中喷向笛谬脑本体。 被那团蠕动缓慢的物质尽数吸纳,看起来没有对本体造成什么损伤。 但也只是看起来。 另一边刚卷起武笑笑的“枝条”,在水柱击中本体的瞬间,颤抖两下,松开猎物。 高速公鹿一怔,许多似曾相识的画面涌入脑海。 全是他浏览过的、曾经的列车考核,只要坚持到这最后一战的队伍,战斗场面几乎都与眼前如出一辙黄帽鸭以水柱进行主要攻击,旅行者们配合着打辅助,直至摧毁最高中枢,救下那些被困的、还没来得及被入侵树吸食的里世界生物。 区别只在于那些考核里,入侵树没有露出脑本体,黄帽鸭和旅行者们摧毁的是最高中枢里那满墙的晶体;同样,黄帽鸭也没有如今这个透明盒子,可以喷完水就藏进盒子里,任凭“枝条”怎么抽打,就是把盒子抽到半空,再摔地上,盒内的西装绅士鸭都安然无恙。 露出脑本体的笛谬变得稍强一些,有了透明盒子的黄帽鸭也变得攻守兼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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