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无预警“砰”地关闭,就像有一双无形鬼手在背后操纵,誓要将他们困在此处,做蜂虫盘中餐。 两人连砸带撞,门板岿然不动,只能满殿逃亡,抱头鼠窜,可于天雷还是被蜂虫蛰得嗷嗷叫。 不是武笑笑没被蛰,而是她能忍,死咬着嘴唇把喊疼的话都忍在了嘴里。 于天雷以为武笑笑没事儿,等发现时,对方比自己还惨,当下把人扯到殿角,凭身高优势把武笑笑完全挡在墙角里,理由很质朴:“少死一个是一个!” 罗漾脱掉外套抽打蜂群,可还是被蛰了满身包,一半脸颊发烫发胀,不知道是不是蛰肿了,满眼都是黑漆漆密麻麻蜂虫,也分不清是蜜蜂还是马蜂,反正蛰人的都不是好玩意儿。 脑子也开始有点发昏,不知是不是蜂毒影响神经,但罗漾绝对不要坐以待毙,抽打间不断大声冲着造像喊:“骄虫,我们是来给你送外卖的,你就这么对待我们?!” 道德绑架。 “蜡烛也吃了,香也吃了,我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卖惨博同情。 “你至少要告诉我们你想要什么啊,天上的月亮我都能给你摘!” 渣男鬼话。 能用的全用了,蜂群毫无退势。 于天雷已经站不稳,扶着墙颤巍巍往下滑,却仍死死护着没让身下的武笑笑露出一点。 罗漾怒了。 听不懂好赖话是吧。 大步流星来到供桌前,无视蜂群叮蛰,无视阴风瑟瑟,抓住铺在供桌上的布狠狠一扯,连同供桌上的蜡烛、香炉等一些物品全部扯翻在地。 供桌瞬间干净。 罗漾视线越过光秃秃供桌,抬头看向仅剩的孤零零造像:“那就别吃了。” 再一次汹涌扑向他的蜂群忽地停住。 包围于天雷和武笑笑的蜂群也不动了。 于天雷懵逼转头,强撑着肿得快睁不开的眼睛看向罗漾侧影,这掀桌的架势,这压迫感十足的气场人帅嘴甜也有暴脾气的时候啊,潇洒,真是潇洒。 一地狼藉,蜡烛熄灭,线香折断,三足香炉摔断一足。 蜂虫们嘤嘤嘤地飞回造像后面,不多时,造像开始缩小,最终变成与正常人无异的身形,顶着两个脑袋从供桌上跳下来。 罗漾一激灵,后退半步。 骄虫却没上前,而是蹲在一地狼藉里,捡起蜡烛塞嘴里嚼两口,一边嚼一边委委屈屈哼唧:“闹着玩,哪有掀桌砸饭碗的” 于天雷更想揍人了:“你睁开那四个眼睛看看,我们仨现在一个头肿成两个大,换身衣服就能cos你,你管这叫闹着玩儿?!” “终于肯出来了?”罗漾忍着头晕和浑身的疼,蹲下来看他,“哼唧什么,你榜一大哥的气势呢。” 欺负完,也得给甜枣。 “我们没恶意,就想跟你说说话,你要是觉得蜡烛和香不够,我还可以去隔壁拿供果。” 于天雷:“??” 不是要给三清祖师和刘衍将军留点? “什么供果?”骄虫果然抬起头,眼巴巴地问。 “不管什么,都拿来给你,”罗漾惨兮兮的脸,眼睛肿成缝,也挡不住真诚的光,“他们一年到头都吃得饱饱,不差这一天。” 作者有话说: 三清祖师和刘衍:我谢你。 有些人在手机里是榜一大哥,在道观里是哼唧山神,以及罗小漾喜提新成就 第156章 七月半[VIP] 蹲在地上风卷残云扫光了所有供果盘, 骄虫也没见涨什么山神气场,站起来还是比罗漾矮两头每个脑袋都矮一头,合计, 两头。 “怎么吃了这么多供品,还面黄肌瘦的,”于天雷怀疑, “你真是山神?” 长着一双黑瞳的头颅更像人类,但很少开口, 长一双多瞳妖眸的那颗头颅则很聒噪,从化形现身, 一直说话的基本都是它:“那是别人的供品,摆上供桌的一刻,诚心祭拜的力量已经传到正主那里, 我就是吃得再多也没用。” “那你还要?”罗漾困惑, 而且这位山神要的时候可是眼巴巴地渴求。 “尝尝味道也好嘛,”妖瞳叹息, 寂寞如雪, “我都忘了上次吃东西是什么时候了。” “自己都饿成这样,还有力气折腾我们呢,”于天雷没好气指指自己肿成猪头的脸,“你哪儿找来的一群毒蜂, 下针也太狠了。” “这是为了考验你们的诚意,”妖瞳振振有词,“要是连这点苦都受不住,我还能指望你们什么。” 黑瞳头颅仿佛忍耐到了极限, 终于开口说了现身后的第一句话,声音与妖瞳头颅的略微尖刺完全不同, 低沉如钟鸣:“废话连篇。” 罗漾、于天雷、武笑笑皆是一震,诡异顿生,不确定面前站着的山神究竟是一位还是两位。 “好,你精炼,你来。”妖瞳头颅哼地往旁边一转,只留给黑瞳一个后脑勺。 黑瞳头颅果然没有废话,沉眸看向罗漾三人,周身带出一股清气,吹拂而去,三张被蛰的脸接触清气凉风,顿时消肿。 “吾乃骄虫,葬槐山神,有何心愿,但说无妨。” 罗漾、于天雷、武笑笑:“?” 刚才妖瞳头颅说“要是连这点苦都受不住,我还能指望你们什么”的意思,不是山神有求于他们吗? 见他们不答,黑瞳头颅又道:“食汝供奉,成汝之愿,然灵力有限,未必圆满,还望见谅。” 就是不一定办的成呗。罗漾乐了:“你这是提前把求生欲打在公屏上啊。” 黑瞳困惑:“公屏?” 罗漾:“你榜一大哥,别告诉我连公屏都不懂。” 黑瞳:“我刚刚就想问,何谓‘榜一大哥’?” “”罗漾愣愣看了他一会儿,忽然想明白了什么,视线转移到妖瞳脸上,“在直播间的不是你俩,是你自己?” “咳,”妖瞳头颅清了清嗓子,“他就是我,我就是他,我俩不分家。” 罗漾差点信了,如果那对妖瞳没有心虚狂闪的话。 三言两语就弄明白了,骄虫近些年灵力渐弱,双头只能“轮流上岗”,一个清醒,一个就沉睡,典型的“节能模式”。而妖瞳喜闹,黑瞳喜静,所以多数时候都是前者清醒,后者沉睡。 至于为什么会灵力渐弱 “这道观你们也看见了,我堂堂骄虫,连个正经神位都没有,”妖瞳一声叹息,“人们早忘了我的名字,也不再供奉祭拜,我们山神的力量全在人的信念,世人若将我们遗忘了,我们也就” 罗漾听过类似的故事,当信仰被遗忘,神明也将不复存在:“别难过,总有人记得” 妖瞳:“也就只能自己努力修炼了。” 罗漾:“啊?” 妖瞳头颅:“嗯?” 于天雷、武笑笑:“修炼?” 妖瞳头颅:“对啊,靠山山倒靠人人跑,我们神仙也要自强不息。” 空气突然励志。 罗漾、于天雷、武笑笑不约而同感到惭愧。 “山神不是神,只是精怪罢了。”黑瞳适时开口煞风景,并不忘正题,“你的‘榜一’还没有同我解释。” 这事儿解释起来也不难,无非是妖瞳头颅趁着黑瞳沉睡时,用灵力侵入古镇上某部up主手机的直播间,在里面以打赏引关注,实际却是为留下葬槐村的种种线索。 至于妖瞳头颅为何要这么做,也许从两颗头颅的争执中可以窥见端倪 黑瞳:“我以为我们达成一致,不插手葬槐村的事。” 妖瞳:“可我想帮那两个孩子。” 黑瞳:“还记得你上一次说想帮人,是何年月的事吗?” 妖瞳:“” 黑瞳:“你说想帮,我未阻拦,结果就是葬槐村几百年的冤孽债。若当日你未插手,他坠崖而亡,哪还有后面的仙人指路、葬槐建村。” 罗漾听懂了妖瞳想帮张三和李四的意图,却对黑瞳的最后一句云里雾里,听起来那个“当日”可以追溯到几百年前,压根还没葬槐村的时候,妖瞳山神插手救了一个差点坠崖的人。谁?那个在葬槐山修行的神仙道人?张三李四的祖师爷? 罗漾想问,然而此刻山神的两颗头颅正在对峙,有一种外人难以插入的气氛。 妖瞳头颅句句落下风,连声音和气场都被黑瞳压得死死的,却还是在漫长沉默后,说:“当年是我的一念之差,所以现在我才更要帮他们,谁犯的错,谁负责,不是吗?” 妖冶多瞳折射坚定。 黑瞳歪头:“你终于承认救他救错了?” 妖瞳不甘不愿:“啊。” “很好,”黑瞳头颅转向罗漾三人,“你们现在可以继续说心愿了。” 罗漾、于天雷、武笑笑:“”怎么感觉黑瞳声音没刚刚那么不爽了,甚至带一点心情不错? 山神都主动问了,罗漾也便不再计较“究竟是我们有心愿,还是你们希望我们有‘救张三李四’的心愿”,抓紧时间一股脑将所有能想到的问题都抛了出去李楚歌怎么死的?凭虚道人也就是张道简师父,真死了吗,如果是,又是怎么死的?现在五道极凶破阴阵还差神仙道和地狱道,都是谁?中元节那天凭虚道人真的会回来?如果我们想阻止中元节那天的法阵,具体该怎么做? 前两个问题,罗漾曾向张道简旁敲侧击过,可年轻天师一个字都不愿意提,甚至连“死”这个字都不愿意说,哪怕早已见过作为阴差的李楚歌,提及师父和师弟,仍是那句“云游四海”。 本以为能在山神这里得到全部解答,黑瞳听完却道:“你的问题太多了,我们只是精怪,并非什么真神,想看世间事,也要有一方信物作眼目。” 罗漾问:“信物?” 妖瞳说:“承载人们对我们的虔诚信念,这样的东西才能通连上我们的灵力,成为我们洞察世间的眼睛。” 于天雷:“比如?” 罗漾和武笑笑却互相看看,默契同声:“那个木雕。” 要素终于凑齐,三枚吊坠一起投射。 那个承载着小张道简对山神信念的木雕,自来到李楚歌身上那天起,便成为一双眼睛,让昔日的山神看到李楚歌经历的一切,又在此刻山神的见证下,带着罗漾三人重温旧日片段 “我不想去。”八岁的李楚歌执拗地拒绝上山学道。 祠堂里,他被迫跪在祖宗牌位前,周围的长辈没有一个是他的直系亲属,却又在他父母双亡后以宗族名义承担起了抚养他的义务。 “为什么不想。”他们问。 “就是不想。”小李楚歌没理由,只是对奇怪的决定本能抗拒,为什么忽然要他上山? 面对倔强的小孩儿,长辈们忽然换了问题:“那你想知道妈妈怎么死的吗?” 小李楚歌骇然一震,如遭雷击。 他似乎已经想到大人们这问题后面藏着的恐怖真相。 “她不是自杀,是被张家用道法邪术蛊惑才失智自戕,”长辈们完全不管一个八岁的孩子是否能听懂,“这还没完,你妈妈死了也不能投胎,因为张家第一时间把她的魂魄拿住,藏起来了,只待今年中元节,摆法阵。” 小李楚歌已经傻了,眼泪糊满脸,没有全听懂,却哑着声音喊:“你们为什么不救她” “我们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 “就连整件事都是祖先显灵托梦,不然我们李家现在还蒙在鼓里。” 大人们总是有很多借口。 小李楚歌听不进去,却认准了一条:“我上山学道就能给妈妈报仇?” “能。” 长辈们斩钉截铁。 “张家现在的运势全在那个上山学道的孩子身上,那个叫张道简的孩子就是张家的平安符,你上山成为他的师弟,如果你平安长大,他却幼年夭折,张家也就完了,到时候病的病,死的死,和我们李家一样香火凋零,害你妈妈的人也不能幸免。” 小李楚歌愣住。 长辈们以为说得太多,太快,孩子没反应过来,提醒道:“张道简,比你大两岁,过年的时候你们还在一起玩过。” 手放进衣服口袋,无意识的动作,小李楚歌摸到了一直带着连睡觉都不离身的木雕。 往日摸到木雕就觉得安心,开心。 今天硌手,疼。 “如果我们都平安长大呢?”他呐呐地问。 大人们说:“送你上山,就是不想让他平安。” 大人们还说:“不要以为他过年回来和你说两句话,就是好人了,张家为什么喊他小神棍,因为张家这一代的兴旺发达全靠他,就是因为他,你才天天被张家那些孩子欺负,就是因为他,你妈才会死!” 大人们最后说:“山上又有瀑布又有悬崖,可能落水淹死,可能坠崖摔死,楚歌别怕,小孩子犯错,警察叔叔不抓的。” 这是第一段光影。 补全了“张道简李楚歌初遇”和“李楚歌上山成为张道简师弟”中间,那空白的两个月。 可罗漾、于天雷、武笑笑宁愿没看见。 李家人疯了,他们竟然教唆一个只有八岁的孩子杀人! 而且张家欺负李家,李楚歌妈妈被张家害死,和一个十岁的张道简有什么关系?张家兴旺发达靠法阵,张家熊孩子们仗势欺人完全是爹妈没教好,这也要赖到一个全年只过节才短暂下山的小孩子身上,就因为他被喊“小神棍”?离了大谱。 光影变换,小李楚歌已经上山了。 他急不可待,他日夜不宁,他怕再多待些时日就真的下不去手了。 因为张道简带他游山,带他玩水,带他从师父的眼皮子底下溜走偷懒。 他会说:“师弟你真好看,跟小姑娘似的。” 他会纠正:“不许叫阿简,叫师兄。” 他会抱怨:“都在这里守一个月了,怎么还看不见骄虫,是不是知道我想带你来见它,它故意藏起来了。” 他会在悬崖边的树上栓跟绳子,绳子一端绑在自己腰间,然后一点点顺着悬崖下去,只为摘一株长在崖壁上的草。 一边下一边碎碎念:“等我学会了御剑飞行,再不用这破绳子,嘁” 碎碎念没得到回应,又看不到上面,只好大声继续:“师弟,你可看紧绳子,下面是万丈悬崖,万一松了或者断了,你师兄就见阎王啦” 一年时间在光影里只是寥寥数十秒,九岁的李楚歌已经与十一岁的张道简一般高。他站在树旁,的确将绳子看得很紧,沉默着,阴郁着。 那绳子并不粗,因张道简的重量崩得很直,稍微拿锐器一割,瞬间就能断掉。 李楚歌几乎看得出了神。 直到张道简带着“战利品”爬上来,回到悬崖之上。 得意地冲着李楚歌摇摇手里完全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绿草:“知不知道这是干什么的?” 李楚歌迟钝半天,才将视线从松弛的绳子上移开,怔怔看他。 “吓傻了?”张道简走近,嘿嘿一笑,比别的小孩儿略显苍白的脸因此多了几丝红润,“放心,你师兄厉害着呢,掉不下去。” 李楚歌问:“如果绳子真断了呢?” “那一定是上天给我的机缘,”张道简信誓旦旦,“我姑姑给我买过好多武侠小说,我每年春节回去看,里面的大侠都是掉下悬崖就能得到武功秘籍。” “你想学什么武功?” “御剑飞行啊。” “师父说根本没有这样的符咒。” “肯定有,你等着,将来学会了我带你一起飞。” 张道简一边说,一边把手里刚摘的草揉拦,搓成草团。 李楚歌茫然看着,忽然被人抓住右腿,失去平衡,一屁股坐到地上。 张道简撸起他裤腿,把草团糊在他的膝盖,拍两下:“别动,坚持半小时就不痒了。” 李楚歌的膝盖被毒虫咬了,不肿不疼,就是奇痒无比。 张道简:“我以前也被咬过,师父就是摘这种草给我敷的。” 李楚歌:“师父和我说忍七天就好了。” 张道简:“” 并不意外,因为凭虚道人的确不待见这个小徒弟。 罗漾、武笑笑、于天雷在光影里,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师父”。 那道长头发乌亮,挽成利落发髻,脸颊瘦削,双目有神,看面容四十五岁左右,看神态却有如青年,精神勃发。 他教授两个孩子道符,但沿用了张道简的进度,没有给李楚歌补课的意思;他与张道简的话多,与李楚歌的话少,对张道简耐心多,对李楚歌耐心少。他没有苛待小徒弟,只是对大徒弟更偏爱。 也许收李楚歌原就不是他本意,也许沾了仙缘的孩子就是比沾了鬼气的孩子更得道人的心。 孩子最敏感。 一碗水不端平的师父,偏爱的与不被偏爱的,都清楚。 “所以我敷草药给你嘛,”悬崖上的小师兄头头是道,“他疼我,我疼你,你就别怪师父啦。” 罗漾、于天雷、武笑笑不知道李楚歌有没有怪过师父,他们只看见光影一年过去一年,两个孩子都像李楚歌当初问的那句,平安长大了。 李楚歌不知道张道简背着他,偷偷找了师父多少次,问你为什么不能对小师弟好一点。 张道简也不知道李楚歌在上山的头几年,每次春节回家都会在祠堂挨打,当然,在长辈口中那叫执行祖宗家法,因为李楚歌这个没出息的,连那么简单一件事都没干成。 后来张道简不再劝了,只自己铆足劲儿对师弟好。 后来李楚歌也不挨打了,因为李家长辈们死光了。 支线行程:(+20%,当前进度40%) 投射屏里终于出现支线进度,却没盒子寄语。 罗漾正奇怪,进度突然消失,取而代之新的光影。 骄虫带他们看的信息竟然还没完! 再次出现的张道简和李楚歌已经成年,模样与现在的张三李四差不太多,他们没在葬槐山上,而是在张怀村外的荒野,周围一个个土包,赫然是不久前罗漾他们曾激战过的那片坟地。 张道简和李楚歌背靠背,被一大群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包围,他们僵硬而扭曲,走路一窜一窜,仿佛活跳尸,不断向包围圈中的天师逼近。 骄虫木雕从李楚歌口袋里滚落,掉在杂草里。 混乱中无人发现。 罗漾、武笑笑、于天雷忽然明白过来,这是两年前,李楚歌的死期。 作者有话说: 第157章 七月半[VIP] 光影并未交代这一切因何而起, 似乎只想给他们展示最惨烈的片段。 道符纷飞,疾风皱起,接连不断的天雷却灭不掉一波又一波的恶鬼, 它们像是冲锋陷阵的阴兵,只为绞杀两个穷途末路的天师。 忽然,罗漾他们发现在那荒野深处, 鬼火摇曳的尽头,有一个身影浮动, 挺拔威严,宽袖低垂, 仿佛来自黄泉地府的判官,冷冷注视着坟地发生的一切。 他是谁?这些恶鬼背后的操控者?还是等着收魂的阴差阎罗? 然而深陷困境的张道简和李楚歌却没机会发现那局外人,因为远处的张怀村燃起火光! “村里出事了”张道简瞬间忘了正在吟念的法咒, 大脑在那遥远的不断蔓延的火光里一片空白。 那里是他的家, 有从小看着他长大的宗族长辈,有对他最好的姑姑, 有满村喊他小神棍的男女老少。 李楚歌燃咒请来东南西北四方雷神, 在恶鬼的层层包围中劈开一处缺口,为几近绝境的局面挣得一口喘息。 张道简愕然望着天上聚来的四方祥云,惊诧于李楚歌的道法居然不知不觉间已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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