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在1班的时候就被贴过,我也被贴过。” “你也被贴过?”罗漾意外。 “对啊,纸上写‘居委会邱大妈’,因为我生活委员,管班费、值日啊各种杂事,他们就说我是居委会大妈,”邱临溪满不在乎,“你越生气他们越来劲,不搭理他们就消停了。” 张华也没搭理,但罗漾敢肯定,张华绝做不到邱临溪这么自洽。因为邱临溪是开朗的,这样的人不会太内耗,然而张华截至目前留给罗漾的印象,都是一个内向阴沉的背影。 可是内向算什么错?妨碍到谁了?凭什么一句“我看你不顺眼”、“我烦你”就成了恶意的通行证?张华在1班时被人贴纸条,到了2班还被人贴纸条,邱临溪可以把自己被贴纸条看成‘烦人的恶作剧’,但他不能也这样替张华的遭遇定性。性格沉闷人缘不好,所以就该被孤立排挤、贴纸条辱骂?没这个道理。 罗漾想帮张华,但在这一刻又有点不知从何下手了,如果这是一场群体性的校园暴力,根本没有一个具体的罪魁祸首,那要怎么办? 在这场暴雨如注、水雾迷离的旅途里,他们该如何帮助张华走出阴霾? 越想越乱,罗漾干脆不想了,先问眼前最现实的:“张华的宿舍是哪屋?” 邱临溪:“604。” 旅途信息:晚间除洗漱和上厕所外,禁止离开当前寝室(如发现行动路线偏离或者分数扣光死亡)。现在,你确定要出去吗? 摸上门把手的罗漾,收到了先前企图离开宿舍的烧仙草的同款警告。 狗舍会议室里的五人看着罗漾最终放下的手,有点意外 柯基:“我还以为他会冲出去直接拍604的门呢。” 牛头梗:“应该是怕偏离路线扣分吧,不过他现在750分呢,警告个几次又死不了。” 伯恩山:“不是怕不怕分数扣光的问题,而是根本不值得用扣分去试,同班的时候下课都抓不到张华,现在根本不同寝室,还指望张华给你开宿舍门?” 捷克狼犬看向三位认真讨论的伙伴:“有八个狗视角可选,你们给我在这儿看罗漾?” “我没看。”阿柴举手。 捷克狼犬欣慰:“你看谁呢,杜宾还是AF?” 阿柴:“武笑笑。” 捷克狼犬:“” 阿柴:“我觉得她的名字比ID好听。” 捷克狼犬:“你可以闭嘴了。” 女生楼,515宿舍。 武笑笑没和喜乐蒂分到一个宿舍,因为她在4班,喜乐蒂在3班。和她同宿舍的三个女生,两个都对她爱答不理,整个晚上几乎都在埋头学习,哪怕武笑笑努力上前搭话,也会被一句“能不能别打扰我”怼回来。 幸而还有一个友善的,小姑娘坐在床上用耳机听随身听,一边听还一边跟着小声哼哼耳机里的流行歌曲,活泼又可爱。 武笑笑时不时就看向她,想寻找合适的搭话契机,终于有一次小姑娘也正好抬头。 隔着床铺,四目相对, 小姑娘爽快摘下一边耳机,递向武笑笑:“要不要一起听?” 姓名:何睿琪 详情:远山中学高二(4)班学生。 女孩子的友谊很简单,从互相认识到突飞猛进,可能只需要一句 “歌词本封面上是歌手照片吗,挺帅的呢。” “啊啊啊,是不是,我偶像最帅了!” 于是当武笑笑陪着她听完了专辑A面,状似随意聊起某几位同学,何睿琪小姑娘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关于王金题。 “那个男生太外向了,”何睿琪提起来还心有余悸,“我感觉自己挺开朗了,跟他一比我就是一个沉默的人。他哪是来旁听的啊,只在我们班待一天,把全班都聊遍了,还专门问那个失踪的事儿,我都怀疑他是附中派来的间谍,想调查出点什么让我们学校身败名裂” 武笑笑:“那他调查出来了?” 何睿琪:“没有吧,失踪的男生又不是我们班的,我们也都是听说,老师还不让讨论,估计王金题也是觉得在我们班打听不出来什么,当天小考就把成绩往前又提了一个班级,去3班了。” 再比如张华。 何睿琪反复确认了几遍这两个再简单不过的字,仍旧迷茫:“那是谁?” 武笑笑愣住,因为她也没亲眼见过,只能把罗漾曾给他们描述过的二次转述:“有点矮,有点瘦,长相长相实在没什么特点,就是挺内向的,可能还会感觉有点阴沉” “阴沉”两个字终于触发了何睿琪的记忆闸门,女生“啊”了一声,说:“想起来了,好像是有这么个人,我那时候成绩总波动,有时候在4班,有时候在5班,好像是有个叫张华的” 但除了名字,其他再无记忆,何睿琪没有与对方产生过任何交集:“他存在感太低了,我现在都想不起来他具体长什么样。” 与张华的淡薄印象正相反,当武笑笑问到景云霄,何睿琪同学眼睛唰就亮了。 “景云霄是真帅,纯帅,在7班都不耽误他帅” “但学习也是真差,还不服管,隔三差五跟人打架,年级里谁都不敢惹他” “老师?老师也不敢太管,你别看咱们学校像挺严格似的,那是对待普通同学,我听说他家里有背景,他爸跟校长都认识” “我还听说他虽然学习不好,脾气也挺大,可是为人很讲义气,对朋友特好,如果朋友挨欺负了,他第一个帮忙出头,有好几次打架就是为朋友打的” 所有的事情都是“听说”,但不耽误何睿琪同学绘声绘色,仿佛亲见。 王金题,张华,景云霄。武笑笑现在对这三个旅途重点人物都无比好奇,可她身处女生宿舍楼,跟这仨任何一个都没办法直接接触,只好先把掌握的信息送到队长那里。 男生楼,602宿舍。 罗漾顺利接听到笑笑的大橘大利电话机,同时也收获了何睿琪对王金题的“社牛恐惧”,对张华的“毫无印象”,和对景云霄的“溢美之词”。 “她真的不认识景云霄?”这是罗漾听完后的最大疑问,因为何睿琪谈起王金题和张华时都很正常,就是一个普通同学的第三方视角,可谈起景云霄的那些话,主观色彩实在太浓郁了些,他甚至觉得如果武笑笑当场反驳,说景云霄就是一个差生,一个爱打架的坏学生,何睿琪都有可能生气翻脸。 武笑笑直觉何睿琪没说谎,但也确实存在提到景云霄就两眼放光的情况,所以她最终谨慎回答:“我不能确定,反正她说不认识。” “好。”罗漾没再深究,因为目前信息有限,在这里一直钻牛角尖很难有确切结果,于是他抓紧时间,把自己从邱临溪处得来的关于王金题和张华的信息,悉数共享。 武笑笑最初只是认真听,后来发现这位素昧蒙面的邱临溪同学实在健谈,哪怕罗漾是精简后转述的,都一大堆信息点,于是她干脆从宿舍书桌上找了纸笔,边听边记要点。 罗漾知道武笑笑肯定是第一个联系自己,所以在确认完对方记录了所有信息后,说:“笑笑你辛苦一下,当我们的联络中枢,隔一段时间就给所有人打一遍电话,汇总当前信息,再把这些最新信息同步给每一个人。” “包我身上。”武笑笑原本也是打算这么做的。 罗漾略微思索,又补充道:“如果狗舍那边有特殊联络需求,你觉得合理的话,也可以帮他们点对点传递一下信息,但要是他们使唤你不客气,还不体谅你辛苦,你直接挂电话,不用惯着他们。” 武笑笑噗嗤乐了,明明夜色压抑,暴雨潮湿,可心里像晒了太阳:“放心,保证不惯着,整个仙女心太软都给我撑腰呢,我要再可怜兮兮受委屈,也太亏了。” 邱临溪和另外两个同学都已经上床等待熄灯。 罗漾结束与笑笑的通话,才发现602宿舍里不知何时安静了,只剩窗外的雨。 可他还不想睡,而是想去外面走廊的盥洗室看看,毕竟旅途信息说了上厕所和洗漱不算在扣分列,又没规定只能在盥洗室里待多久,那他现在直接从宿舍去盥洗室,就算在盥洗室里待到天亮都不算犯规。 说不定盥洗室里还有惊喜呢。 思及此,罗漾再次起身,可还没等他走到宿舍门口,忽然觉得背后像有视线在盯着。 心里一顿,罗漾迅速回头。 床榻上已经盖了薄毯的邱临溪,只露出半个头,隔着圆圆镜片眨巴眨巴正看着他。 罗漾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对视几秒,破案。谁躺好准备睡觉了还不摘眼镜啊! 所以 “还有事?”罗漾试探性问。 邱临溪欲言又止。 罗漾:“王金题?” 邱临溪一动不动。 罗漾:“张华?” 邱临溪一动不动。 罗漾:“李万卷?” 邱临溪一个鲤鱼打挺:“我就是要跟你说他!” 罗漾:“”当旅途想给你奖励时,你漏掉一个信息点,它都要追着追着给你补上。 梦完黄金梦黄粱:要不说还得努力学习呢。 闹着玩带刀:? 梦完黄金梦黄粱:两个1班宿舍,一个咔嚓咔嚓吃月饼,一个哗啦哗啦收信息。 “李万卷最开始不是我们班的,是2班的,高一一整年都是2班,高二不知怎么就突然开窍了,成绩突飞猛进,有如神助” “这还没完,他后来成绩继续往前,最近几个月更是稳定在咱班第一,我都怀疑他是不是被什么附身了,否则怎么能突然学习这么好” 罗漾原本没想打断,可听到这里还是忍不住和邱临溪说:“也许这才是他原本的成绩,他曾经跟人约定一起考附中的。” 王金题白天罚站时说的话,言犹在耳,连同那深深的遗憾。 邱临溪原本口若悬河呢,忽然被罗漾来了这么一句,似乎有点措手不及,愣愣地哦了两声,才略显尴尬地说:“是吗,这样啊,我不知道他以前学习好”又问,“跟他约定一起考附中的,是王金题?” 罗漾点头。 “我就说呢,”邱临溪恍然大悟,“难怪那个旁听生一来就问李万卷的事儿。” 罗漾:“问出什么了吗?” 邱临溪:“那能问出什么啊,李万卷是在宿舍失踪的,室友和周围寝室大部分都是2班的男生,要打听也是去2班打听。” 罗漾皱眉,明明是邱临溪一副要替旅途赠送“神秘信息大礼包”的样子,可现在真聊起了李万卷,对方却又没给出什么有用信息。 很怪。 通常来说,怪,就意味着需要进一步挖掘,或拨开迷雾,或剥去伪装。 罗漾正色起来,投向圆眼镜男同学的目光也悄然警觉,第一次没有把邱临溪当成一个无害的信息提供者,而是可能与旅途相关的“嫌疑人”,并在飞快思索后,选择了单刀直入:“你觉得李万卷是因为什么失踪的?” 邱临溪安静一会儿,才说:“谁知道呢。他那么优秀,虽然是从2班考上来的,可后来成绩就一直很好,以前张华拿第一的时候顶多比第二名多几分,他直接把第二名甩出一大截,别人想追都追不上,班主任喜欢他,宝贝得不得了,就怕谁影响了他的成绩,他长得还有点小帅,班里好多女生给他写情书” 一口气讲完这么多优点,邱临溪才撇撇嘴,咕哝道:“说不定就是太完美让谁嫉妒了,然后就” 罗漾没放过邱同学脸上任何一个细微表情。 提起李万卷的失踪,他不是没有关心,但关心得有限,反倒提起老师对李万卷宝贝得不得了,语气酸酸的。 几丝竭力掩饰却依然流露的嫉妒。 “听611的人说头天晚上睡觉还好好的,第二天起床人就失踪了,特恐怖,他家长来了,也报警了,可就是找不到,学校可能先给了点钱安抚,家长就没再来学校闹” 邱临溪还煞有介事说着。 罗漾却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邱临溪。” 被喊到名字的男生一愣,看过来:“什么?” 罗漾:“你在班里是第几名?” 邱临溪:“” 罗漾定定看着他,声音很轻,语气却重:“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似感觉到压力,邱临溪干笑两声:“我第二,回回都在李万卷后面。” 至此,602的“室友聊天”彻底谢幕。 邱临溪摘下眼镜,翻身侧躺,再没有继续的意思。 十分钟后,罗漾又一次接到武笑笑电话。大橘大利电话机还没打完一圈,因为刚联系完601的方遥、太岁神(王金题宿舍)和611的烧仙草、华小田(李万卷宿舍),就有不少信息量了,所以武笑笑先给自家队长来一拨反馈,把这两个宿舍得到的信息全部转述。 其他的罗漾暂时没听出什么问题,唯独李万卷少掉的那套校服,和烧仙草关于“李万卷半夜自己穿校服离开宿舍”的推理。 “他说这是校服失踪最合理的解释了。”武笑笑原话传达。 罗漾却在沉思半晌后,说:“也许还有第二种可能。” 烧仙草或许忘了,白天课间汇总信息时,一条微不足道的线索。 “王金题的校服不合身!”武笑笑想起来了。 “对,”罗漾点头,“笑笑,你再联系一下方遥和太岁神,让他们找王金题求证。” “我这就去。”武笑笑当即就要挂断电话,但在最后关头又停下了,因为想起转述给自家队长的全部信息里,有一条好像需要再强调一遍:“方遥说明天带月饼给你吃。” 罗漾:“” 武笑笑:“他先尝过了,口味很惊喜。” 罗漾:“” 这就是仙女队长沉默的理由,哪怕已经是听第二遍。 “队长?”武笑笑有点拿不准,“等下我再打电话过去,方遥问我你听了什么反应,我怎么说啊?” 罗漾坐在远山中学朴素的木板架子床上,抬头,挺胸,微笑:“你就说我高兴得说不出话。” 601宿舍。 方遥、太岁神、邓聪、王金题,四位同学都已经洗漱完毕,上床休息,等待熄灯。 太岁神已经把能想到的问题都问了,包括:“王金题,你认识张华吗?” 彼时,被问到的王金题一脸懵:“谁?” 只在2班待过一天的旁听生,对同样在2班的张华毫无印象。 太岁神怀疑他在假装,毕竟王金题和张华在同一场旅途里,各占一条旅途主线,怎么可能彼此不认识。 但方遥判定王金题没说谎。 或许因为张华本身的存在感太低,或许因为王金题一直在专注寻找李万卷,总之他是真没注意到2班有这么一个同学,当然更没察觉那些隐秘的、加诸在张华身上的恶意。 不过现在,接到武笑笑第二通电话的太岁神,知道自己还能问什么了。 “校服?”王金题背对着外面侧躺,闻言没有转过身,已经关灯的黑暗宿舍里只能听见他低低的声音,很轻,像叹息,“我身上那件啊。” 太岁神不作声,耐心等待。 方遥也安静着,安静看着那张老旧床榻上的身影,看着男生心底越来越浓的水雾,明明是下雨,怎么越看越像谁在狼狈大哭? 王金题没有哭,他只是在雨夜扰人的嘈杂里,洒脱承认:“嗯,就是他的校服,我穿了,不行?” 洒脱,却背对着所有人。 两道光芒分别从冰色雪花和火焰吊坠里射出,像穿透乌云的月光,映亮了漆黑的夜。 方遥和太岁神一起愣住,谁都没想到一个校服的小问题,竟然引来了旅途开启后的第一次光影 那是初中的王金题和李万卷,两个稚气未脱的男生,一起上学放学,一起嬉笑打闹,还都很淘气,遇见一棵树就想爬,遇见一堵墙就想翻。 九十年代的街道,没那么多高楼,没那么多汽车,少年们的身影在小巷子里穿梭,因为很少有父母接送,也没有高强度的作业和补课,于是常常放学路上走一半,就拐到别处疯玩儿去了。 玩得满头大汗,就把校服脱了,玩累了买瓶汽水,美滋滋喝完,穿上校服背好书包又是乖学生,再赶在天黑之前回家,父母多半也睁只眼闭只眼。 唯一的问题是大家的校服都长得一模一样,所以脱校服疯玩的时候都默认自己放自己的,不混在一起。 偏偏王金题就愿意跟着李万卷,李万卷把校服丢哪儿,他保准也跟着丢过去,非要两个校服落成一堆,等玩完了回来穿,就经常穿错。 李万卷都无语了,气鼓鼓的声音数次在光影里响起:“王金题,你又穿我校服!” 正值变声期的少年,低声说话有了一点点沉,但生气时还是清脆。 王金题嘚瑟的样与现在如出一辙,帅气地摸一把自己的寸头,强词夺理:“咱俩校服一个尺码,穿错很正常。” “你就是故意的!”李万卷快气死了。 不是他计较一件校服,而是王金题穿衣服太废,同样的校服李万卷穿一学期还有九成新,王金题穿一个月就能磨成战损版。 光影推进,方遥和太岁神终于第一次看清李万卷的脸。 眼睛明亮,朝气蓬勃,不像王金题那种带着点调皮捣蛋的痞帅,而是三分帅,七分乖。 方遥还在试着用光影里的初中李万卷来推断高中李万卷的样子,原本正常速度的光影突然变成了快剪般的画面。 一个个极速掠过的场景,是他们一起打闹、一起长大的初中时光。 王金题还是总故意穿李万卷的校服,李万卷从生气到放弃,最后爱咋地咋地吧。 “我还能为一件校服跟你绝交?” 夕阳西下,两个少年并排躺在一处废弃平房的屋顶,头枕着书包,吹着暖融融的风,眺望天边被染出的云霞。 “这就对了嘛,”王金题坏坏一笑,得了便宜还卖乖,“好朋友就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校服一起穿,分什么你的我的。” 李万卷白他一眼:“要是有一天我去拯救世界了怎么办?” 还准备继续抒发兄弟情的王金题,嘴张到一半,变成了:“啊?” “拯救世界。”李万卷一个字一个字认真重复,“没看过漫画啊,漫画里都是穿着校服的高中生去拯救世界。” 王金题服了,翻身侧躺,认真看向自己的中二兄弟:“哥们儿,都拯救世界了,你就不能穿得帅一点?” 李万卷看不了自己,只能打量同样穿着校服的王金题,末了坚持自己的看法:“校服挺帅啊。” 王金题郑重摇头:“是我底版好,穿什么都帅气。” 李万卷忍无可忍,一脚蹬过去。 王金题早有预判,一个翻滚躲开,身手相当敏捷。 李万卷一蹬不中,还要再踹。 王金题早跳下房顶跑了,一边跑还一边回头幼稚挑衅:“踹不着,踹不着” 太岁神虽然不指望初中生能有多成熟,但你俩太也幼稚了吧! 可光影里,幼稚的少年们很快乐。 李万卷压根不跳下房去追,反而把王金题落下的书包捞起来,举给快要跑远的王金题看,学着香港警匪片里的台词大声威胁:“你的书包在我手里,我劝你立刻缴械投降” 王金题还真被唬住了,咬牙:“卑鄙无耻!” 李万卷得意了:“兵不厌诈哈哈哈” 书包被当成了“人质”,王金题只能乖乖爬回屋顶。 没三分钟,两个小朋友就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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