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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这不毒箭木嘛。” “??” 这图片上的树看起来跟花园里的没什么区别,花雪说:“大哥,又是怎么个说法。” “当时我看那树老粗老帅了,想去爬。然后被向导一把薅住。”万山朗摸摸鼻子,“他说这玩意儿老毒了,见血封喉,还是国家级保护树种。叫我没九条命就别乱摸。” 其他人:“……” 弹幕: 平时看起来最吊儿郎当的人,在最考验脑子的时候惊艳了全场。徐茉看大家都沉默了,笑道:“你背台词一定很轻松吧。” “哎——”万山朗做作地摆摆手,“一般一般,想当年我《滕王阁序》读五遍就能流利地背下来了好吧,这都是小case。” 方舟:“真假?!我记得那篇还挺长的。” “那肯定真的啊。”万山朗臭屁地脱口而出:“不信你问裴行川!” 周围突然安静,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裴行川一脸茫然地发现全场注视了过来:“什么?” 看样子就知道方才是又神游去了,韩苑贴心地帮他回顾,“刚才朗哥吹牛说他《滕王阁序》读五遍就倒背如流,说你能作证。” 花雪一脸不信任:“裴哥你说,万山朗高中时不会真是学霸吧?” 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儿,裴行川看向那人的后脑勺。 “…我开玩笑的,真不真也不是嘴上随便说两句就算数啊。我还说我要竞选漂亮国总统呢!”看方舟还要说什么,万山朗勾着他的脖子捂嘴,催道:“下一题下一题。” 弹幕: “是不是玩不起?” “怎么突然又谦虚起来了,这不是小万的风格啊哈哈。” 万山朗抱拳求饶,“谦虚是种美德,小万一向谦虚。” 之前的相处,万山朗能感觉到裴行川并不想跟自己扯上什么关系,都是能避则避。他正暗自懊恼怎么又嘴快了,插科打诨想揭过这篇,都没敢扭头看裴行川。 忽然,一声音从斜后方传来。 “有次期中考,他嚣张地说让我一科又何妨。” 看到大家耳朵瞬间竖起来,裴行川顿了顿,继续道:“没想到他语文考试时真没写作文,其他科目接近满分。成绩出来后语文老师生气了,罚他站办公室外反省,还拿了没学过的《滕王阁序》让他背完才能走。结果他着急体育课去打篮球,愣是大课间二十分钟就给拿下了。” 众人齐声,“喔~” 中二期的糗事被揭出来,万山朗脸都红了,强装镇定地耸肩:“我本想隐藏实力,免得跟大家太有距离感,你们非要问。这下好了吧,踢到铁板了吧~” “朗哥爆发力挺足啊。”花雪问裴行川,“我还是比较好奇你们谁赢了?” “榆阳高中语文作文60分。”裴行川笑了,不是不得已应酬时的敷衍,雕塑般标致俊秀的眉眼一下子生动了起来。 “60分都不要还想跟我争,那未免太狂妄了吧?更希望他全力以赴,我能赢得更光彩。” “哇哦——”“听听,学霸和学霸之间的较劲就是有底气!”“这话搁剧本里当台词我都不敢念!!”“人家高中比成绩,我读高中时在干什么?除了学习什么都干。” 弹幕: “……”万山朗转头看向裴行川,后者察觉到他的目光,嘴角噙着笑意不减,视线相交,隐晦的戏弄和挑衅,一如过去一切都还未发生的时候。 人与人之间有太多共同回忆,如同细密的针脚将两段人生缝在了一起。明明是独立的个体,在此时,却负上了光阴的意义。 那段意气风发又傻到冒泡的岁月,好像短暂地回头看了他一眼。 “好啦好啦,让我们继续听题!”崔盛八卦听完了,拍拍手叫回大家的注意力。 接下来大家算是体会了一把什么叫被半吊子支配的恐惧。可怕的不是他什么都听了一耳朵,而是这一耳朵听到的全是知识点。 “最后一道题,请看大屏幕——”崔盛调出最后一张图,“这是什么树?” 万山朗果断开口:“小果冬青!” “够了,真的够了。”花雪麻木道:“你又知道了,这次是什么故事。” 众目睽睽下,万山朗从茶几下摸出一根树枝,“这不就这根树杈子吗。巧了,直播开始时,我刚搜完这是啥。” 嘉宾们捂脸不语,心中忍不住怒斥,这他妈是神一样的运气啊!! “回答正确!” 崔盛看了看计分板,“好吧,这都不用排了,万山朗断层式第一。” “哈哈哈承让承让。”万山朗跟旁边的方舟握了握手。 崔盛:“你想选谁做明天的一日情侣?” 身后的那道视线同其他人看戏的一样,好像又不一样。 名字在喉咙里滚了一遭,最终还是咽了下去。万山朗垂下了眼睛,“我选…” “我选方舟。” 第43章 他还是那么讨厌我吗?…… “哗啦——” 护肤品被一股脑倒进行李箱,阮玉姝扯过衣服塞进箱子里,“真搞不懂,你选他干吗?” 瞥了眼背对着站在窗边的人,她嗤笑,抬手将箱子拉链拉好,“好不容易搞了个第一,还这么畏畏缩缩。我看你才是窝囊废。裴行川能看上你才叫有鬼了。” “?”万山朗疑惑转身,摘下了一侧的耳机,“你在跟我说话吗?” “……”阮玉姝白眼都翻累了,用中指和大拇指给他比了个小心心,“师兄~下次记得选我哦~还是有不嫌恶心的人嗑我们师门组的,嘻嘻。” “出门右拐慢走不送。”万山朗面带微笑,用中指和大拇指比了个心回敬给她。 “砰!”房门被重重摔上,窗户的玻璃都跟着震了震。 万山朗冷哼了声,低头看了看手上把玩的小果东青。当时在民宿外,看到裴行川的助理要拿去丢掉,他鬼使神差地将它讨了回来。 绿叶坠红果,很是好看。可见多了蒋妙青女士侍弄的花花草草,这囫囵薅下来的一截谈不上什么观赏价值,也没有供人为非作歹的毒性。万山朗把它们丢在了窗台上,将根本没开音乐的耳机插回充电仓,扑在床上,陷进被子里半天没动静。 “……裴行川不想跟我一起。”万山朗闷闷不乐地想:“他还是那么讨厌我吗?” 虽然从小到大跟自己老爸斗智斗勇,三天两头气得他抄家伙,但万山朗自觉还是一个比较和气的人,也有颜值和金币buff加成吧,反正从小到大身边就不缺朋友,走哪儿都能吃得开。 但上高中后,碰到裴行川,算是碰着硬钉子了。给小万风调雨顺的生活掀起了一点风浪。 在班主任郭老师眼里,万山朗在学习上是个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水货,成绩跟抽了鸦片似的忽高忽低不说,坐哪里都能跟旁边的人唠五块钱的。 可裴行川就不一样了,始终都非常刻苦勤奋,就是性格没那么好。 那正好,一团和气的万山朗,就这么顺其自然地被调过去跟他做了同桌。 万山朗记忆犹新,刚认识时裴行川没有现在这么漂亮,黑黑瘦瘦的,唯有那双眼睛极亮。大概正值青春期,这家伙是个炮仗脾气,时时刻刻立着一身尖刺,靠近他的人一不留神就会被扎一下。 棉花尚有三分脾气,更何况万山朗还不是棉花,两人这对子结得心不甘情不愿,三天两头起摩擦。 但他们是怎么闹到后来那步境地的? 万山朗被被子捂缺氧了,侧过脸吸口空气缓缓。苦思冥想了半天,隐约记起了最开始的事情。 那好像是高二时候的事。他们前脚闹了不愉快,他正憋了一肚子气。一连几天撞见几波在教室门口探头探脑的男生女生。一问才知道,人家是来看裴行川的。 他们的照片和名字常年贴在校光荣榜上,大家认识不奇怪。只不过不知从何时起,逐渐有些货不对版了。 顺着女生们的视角望去,万山朗看到裴行川趴在桌上小憩,脸颊被胳膊挤得嘟起。重高学业压力大,他自己都每逢期末瘦五斤,但这人却是脸上长了些肉,也白了不少。 此时万山朗才惊觉裴行川底子很好,随便养养,往那儿一趴都自带滤镜似的。 可女生来看看也就算了吧,这些男的来凑个什么热闹?? 没等他想明白,就听见她们说: “好看是好看,可惜是个gay。” 愣神的时候,女生们惋惜的笑叹声渐远了。 犹记得她们看向自己时暧昧的眼神,万山朗如遭雷击,瞬间就想通了。冲进教室一把摇醒裴行川,看他惊愕瞪着自己,“你是gay?!” 这并不算什么秘密,裴行川反倒意外他才知道这事,“关你屁事。 ” 看裴行川默认,万山朗心中的嫌恶翻江倒海,脑子一热,口不择言:“我嫌你恶心,我不要跟gay坐一起!让老郭给我换位置!” 话音刚落,裴行川一拳揍上了他的脸,同学们看他俩起冲突已经见怪不怪了,可真打起来还是头一回见,大呼小叫地上去拉架,教室里瞬间乱作一锅粥。 两人自行解决的结果就是,愈发针锋相对。 除了打架一较高下,就是从成绩比到竞赛,再比到体育场。俩搅事精愣是攀比成了闻名全年级的top。老郭也是个犟脾气,他们闹得越厉害,越是不肯换。 现在想想,万山朗忽然回过味来:他们明里暗里地较劲,可成绩飞涨啊。怪不得换不走。 曲线救国救错方向了。 当初也没想过后来会发生这么多事,也没想过有朝一日会因为裴行川不想和自己一起做任务而耿耿于怀。 万山朗蔫儿了,打了霜的茄子似的歪在床上,“他讨厌我……” “呼啦——”房门猛地被推开,方舟拎着箱子出现在了门前,看到新室友已经躺下没动静了,“呦,睡这么早啊。” 新室友已经是一条死鱼了。 * 清晨,露水未落,秋高气清。林间清亮的鸟鸣并未因旅人而降低分贝。 拨开拦路绿植,一段小溪出现在眼前。这边早晚温差大,裴行川在坎肩外加了件衬衣,将露水沾湿的衣袖往上挽了几节。 “裴哥,前面有岔路口,我们往那边走啊?” 韩苑的声音从小溪对面传来,溪水上横着的几块人工铺垫的垫于盐屋脚石,裴行川有点不信任这巴掌大的石块,还是长腿一跨,直接跃了过去。 “都可以。”裴行川打量着两条差不多的路,“向导说只要是人工开出来的道路就没问题,别去未开发区域。” “也不知道其他人走到哪里了。”韩苑随便选了一条,走过时惊动了草木,躲藏在树冠里的鸟雀倏地振翅四散。韩苑眼睛亮了:“快看看有没有我们要找的鸟!” 裴行川眯着眼睛,目光追踪着几只飞远的鸟,“没有,蓝枕八色鸫的头顶和尾羽是辉蓝色,很亮眼的。” 今天的任务是挑选一种鸟,为它拍摄一张最出片的美照。按照片的质量来排名次。他们挑的鸟小了点儿,所幸有比较醒目的特征。 “它喜欢翻捡树叶,在森林底层寻找食物。可以多关注草丛或者落叶里飞出的鸟。” 裴行川翻着百度百科,卡了一会儿才加载出剩下的信息。他很轻地蹙了下眉,“韩苑,对讲机你会用了吗。 ” “会啊。”韩苑喊道:“裴哥,这里风景好棒,帮我拍张照片呗!” 听见他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裴行川收起手机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山里开发出了很多条路线,通向不同的景点。但最终都会将他们带往昨日与越野会和的那条公路。 他们一路玩一路找鸟,可惜挑错了路,转到了一处大瀑布下玩了一圈,没见着几只蓝枕八色鸫。半天下来,只抓拍到了几张远景。 太阳西斜了,裴行川背靠大树席地而坐,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四点半,得出去了?” “现在太阳落得快,天黑了不好走。”每组嘉宾只带了一个摄影师和一个本地人向导,向导说:“等你们休息会儿我们就继续走。” 裴行川赞同,“好。” “叔,咱们接下来的路有这种鸟吗?您肯定知道哪里多吧?”韩苑翻着相机里的那几张图片,左看右看都觉得拍得太潦草了。 向导笑了,“你们领导不让我透露哩。而且我们也快出山了,没机会了。下次吧,下次我带你们去找。” “下次?哪儿有下次呀。”韩苑哭笑不得,拎着相机去给裴行川看,“你看看这张怎么样?” 裴行川点头,“好看。” “在刚才那片林子拍的。一次看到好几只呢。”韩苑想了想,“你们在这里坐着等我,我返回去再蹲一下?” 裴行川不赞同,“太阳快落山了。” “我就回去看看,如果没有的话就立即回来。顶多再等等,也就二十分钟。”说着,韩苑不等裴行川回应便拎着相机折返了。 上了公路,山风迎面,树叶萧萧而下。万山朗仰头瞅准了角度用相机拍下一张。 方舟后一步从树林出来,扒拉掉头上的叶子,“不是、这啥树啊?脱发这么严重。这才几月?” 显示屏里,天边的红日成了背景,林叶间显出风的形状,很有意境美。万山朗拂落肩头的落叶,低头摆弄相机,接话道:“肯定熬夜玩手机玩得。” 方舟沉思,“我也觉得。” “什么熬夜,你们在内涵谁?”崔盛对号入座从车里探出个头,有风刮过时,吹得头皮半遮半掩。 “……” 万山朗收回目光低头继续摆弄相机,“今晚绝不熬夜。” 方舟掏出手机对着扒拉了几下还算茂密的头发,“我今晚也不打游戏了。” “喂!”“呲啦——” 在场几人的对讲机同时传出了杂音,紧接着听见里面有个男声:“崔导,郑哥?你们听得见吗?” “等会收拾你们!”崔盛一指他俩,将对讲机举到嘴边,“听得到,怎么了?” “我是摄影小张,跟拍的是裴行川和韩苑。”小张焦急的声音从滋滋电流音的对讲机传出,“韩苑不见了!我们这边正在找他!” “什么?!”万山朗猛地抬头,从背包上取下对讲机,“谁不见了?裴行川呢?!” “万老师,我站这么远都听见了,是韩苑不见了。”方舟无奈地说。 “走散多久了?知不知道他去哪里了?其他人还联系得上吗?”崔盛额角青筋直跳,“我不是说了一起行动吗?!怎么能叫他一个人到处跑!” “连带我们返回去找的时间一起,有一个小时了。我们当时停在半路休息,所以他的背包没有带走。对讲机也就没带。”裴行川冷静的声音接了进来,“听到后请立即带人前往鸢子崖瀑布附近的几条岔路。他很有可能是走错路了。” “你们注意安全,我马上带其他向导和工作人员进去找你们!” “收到。”裴行川应下,此时林中的光线已经开始暗下来了,太阳快跟远山衔上边儿了,最多四十分钟就会完全落下。一个小时左右黑夜就会降临。 他看向向导和小张,“时间来不及了,我们分开行动。对讲机联系。” 向导急道:“要是你们也走丢了咋整!” “我手机有我的路线轨迹。不会迷路的。小张也开一个。” 时间紧迫也只得如此。几人分开后,裴行川顺着一条路边走边喊,眼看着太阳尽数没入山头,原始森林愈发幽深了起来。 除了风声吹过林叶间悉悉索索的声音,不知什么时候起,连鸟叫声都没有了。 裴行川将手心的冷汗擦在裤腿上,就在这时,攥在手心的对讲机忽然响了起来,突然的声响惊得裴行川一哆嗦: “呲啦——喂喂喂,听得见吗?” 夹杂着电流的声音有些失真,但能从语气听出是花雪,“我是花雪,我们在巨树这边遇见韩苑了!现在正跟着向导往外走!” 此言一出,林中三十多人悬在钢丝上的心终于放下了。崔盛差点喜极而泣,忙在对讲机里回道:“好好好,找到就好,天快黑了,各组摄像清点一下自己组里的人是否都能联系上。返回时一定要注意脚下,随时报备!” 虚惊一场,裴行川在对讲机里回应了小张。路线轨迹显示他已经走出三里多路了,顺着来路返回,对讲机里其他组还在不断向崔盛报告,听着人声,林子里显得没那么空旷了。 可就在各组纷纷报备办毕后,频道里突然又有急促的人声:“崔导!” 裴行川听出说话的人应该是方舟,不知怎么,他声音隐隐透着崩溃:“万山朗联系不上了!” 裴行川:“……” 其他人:“……” 崔盛:“祖宗!!” 第44章 “韩苑——!” …… “韩苑——!” “韩苑——!!” “姓韩的不会蹿到未开发区域去了吧?” 磕磕绊绊走出许久,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林间散落的零星光亮渐远,那是其他人的手电筒。万山朗没注意周围已经没人声了,他看着小路两边齐腰深的草丛,心里直犯嘀咕。 “…那,那捡根棍子吧……” 他左右看了看,看中了草丛里的一根棍子,手电筒的光亮照在那根手指粗的棍子上,在地面投下一条黑影。正惊喜这根棍子还挺直溜,下一秒,他眼睁睁看着那条黑影扭曲变形,灵异地动了起来。 “……” 这他妈是什么闹鬼现场! 万山朗极力镇定,心中默念我坚决信奉唯物主义,反对一切封建迷信余孽,世界是物质的,只有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猝然将手电筒照去,那黑影还在扭动,黑白相间的鳞片在手电筒下淬着寒光,那赫然是一条两指宽的蛇尾! “呃啊!蛇蛇蛇蛇啊啊啊!!!!!!!!!” 惨叫声被夜幕吞尽,万山朗“唰”一下连滚带爬拔腿就跑,慌不择路踩空一块松动的石头,脚下一软耳边风声、碎石声,折断的灌木枯枝声呼啦啦响成一片,他径直从坡上滚了下去。 幽长尖啸的风声掠过山野,月亮尚未挂上天边,在这地方才叫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估计是被树枝碎石划得,万山朗感觉浑身到处都痛。痛得他没坐起来,又脱力躺在了地上。 这下可好,韩苑没找到,自己还上赶着送人头。万山朗骂骂咧咧坐起身,当摸到腰间空荡荡的一片时,他倏地安静下来了。 对讲机,不见了。 “……”腰不酸了腿不疼了,连心脏都不跳了,万山朗赶忙摸黑在自己周围找了一圈,“完了,完了完了完了。是刚才掉路上了,还是摔下来时滚哪儿去了??” 这坡估摸着有五十多米长,现在大家都在找韩苑,应该没那么快注意到他不见了。万山朗稍作休息后爬上那个坡,反复了几次,又咕噜噜滑了下来。 折腾半晌未果,万山朗安然躺回了地上等死……中场休息。 主要是脚踝和小腿像是韧带拉伤,被斧子劈了似的根本动不了。望着灰蓝天穹,他沉默了一会儿,心平气和地爆了句粗口,“真他妈刺激。” 白天时还不觉得,这种天光黯淡,将瞎未瞎看什么都朦朦胧胧的时候,周围黑影重重,犹如鬼怪野兽在伺机而动。 阴森的风吹动小草,鬼手一般在万山朗脸上摩挲。他消极地想:“鬼也好色吗。随便吧,反正死不了。” 沉寂了三秒,突如其来的咆哮疯了似的回荡在整个森林:“谁能来捞我一把啊!!!” “救命啊!” “这里还有个人啊!” “谁来救我一把,下辈子我给他当牛做马啊!!” 喊了许久都没人回应,只听见风过山林的长吟。又一阵阴森的风吹来,送来呜呜低鸣,“万山朗————” “艹。”万山朗抬手拔了脸边的草,“你再叫?” 可那声音还在继续,“万山朗——你在附近吗?” 裴行川一路走来,捡到还亮着的手电筒和手机,却没看见他的人影。那一点点光亮,被黑暗吞噬得所剩无几,不知这里发生了什么,蛰伏着怎样的危机,裴行川脑中嗡鸣不止,声音登时乱了分寸,“万山朗,万山朗!你在哪里!” 坡底的人抬头,“?” 裴行川企图在周围找到这里发生过什么的蛛丝马迹,对讲机举到嘴边汇报情况,“我是裴行川,我在鸢子崖瀑布前方三公里的地方捡到了万山朗的手机和手电筒。手电筒是开着的,可能事发突然……” “什么??”对讲机响了一半没了声,几公里外的崔盛都要ptsd了,焦急道:“捡到东西,那人呢?” 原始森林的夜色似化不开的浓墨,恐惧难以名状,裴行川竭力压下颤声,“我正在找,请附近的人前来相助……”“是不是有人叫我啊?!我在这里!——” 混乱的猜想戛然而止,随着枯枝落叶被踩碎,身旁虫鸣声一并消弭。裴行川猝然望向远方,那声音好像还有一段距离,可真真切切是听到了有回应! “有人吗?!我在这里!救命啊!!”万山朗急得在下面乱转,忍痛往上爬了一截儿,又滴溜溜滑回了原地,“我在坡底!小万在坡底!!” 就在此时,他看见上方有白光晃过,紧接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渐近,“万山朗!” 手电光从上方落下,万山朗抬手遮眼,勉强从指缝间看清来者的脸庞。 “你没事吧?是上不来吗?” 难以用言语形容此刻的心情,光晕为他镀了层边,宛如神兵天降一般“唰!”地出现在了那里!万山朗嘴唇动了动,“……我、我腿受伤了,这个坡太陡我上不去!” “等着。” 留下句话便一阵风似的消失在了上方,万山朗的眼前重新黑了下来。这里视野逼仄,看不见几颗星星,失去现代化的工具后,对时间的流逝也无知无觉。 不知过了多久,上面重新有光照下,细碎石子石块滚落,裴行川呵道:“往旁边站!” 坡有点陡,他从上面滑下来倒是没用多久。到了坡地,光线照在万山朗遍布划伤的胳膊和脸上,裴行川神色惊疑不定,“怎么弄的?” “没看清脚下,踩空掉下来了。” “你的东西怎么会丢在路上?” “……有蛇。” “……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几乎能猜到当时的场景了,少顷才低低呼了口气,裴行川递给他一根结实的棍子当拐杖,架着他,“先上去再说。” 两人摸索着顺着坡底走了一段路找到一处缓下来的坡,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上了地面,脱力坐地上喘着粗气,对讲机还不断传来其他人叽叽喳喳询问的声音,裴行川回了几句,看向万山朗,“还能走吗?去前面空旷点的地方,好跟他们会和。” “能!” 裴行川点头,扶万山朗站起,让他空的手帮忙照着手电,架起胳膊带他往前走。 土路崎岖,一米多宽的小路稍一不留神就看不见了,可裴行川竟然能带着他一路畅通无阻。万山朗低头瞥见手机界面上密密麻麻纵横交错的线,疑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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