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 “……你那点脑细胞是摔死了还没来得及增殖吗。” 裴行川也真是服了,看个伤这人比过年的鸡还难逮。他瞪了万山朗一眼,懒得管了,“过两天让赵小小带你去再做个脑部ct,看看有没有别的问题。” “不行,你说清楚。你怎么能……你怎么能这么荒唐呢?”万山朗想起那一抽屉的避孕套和那些奇奇怪怪的道具,简直头皮发麻。 他们俩是人吗?天天就这么荒淫无度地过,怪不得这么多年了还穷到要裴行川养! “……”两人相顾无言,但看着眼前这人一脸谴责加惊恐的表情,裴行川一肚子坏水乱晃,破罐子破摔继续胡扯:“对的。我需求很大。” “……?”万山朗缓缓睁大了眼睛。 这能随便说给别人听?? 裴行江:“我们gay一般都这样。不过没关系,我技术和体力都很好的。让床伴爽到不是问题。” “??????” 万万没想到这人长得一副冷漠禁欲脸,荤话张口就来。万山朗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你……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 “对了,我有说过吗?”裴行川平静地给出致命一击,“我是top。以前都是我上的你。” 话音刚落,万山朗一言不发地拿起自己的手机,步伐略显沉重,背影略显佝偻,逃也似的跑了,还顺手关上了门。 “哼,跟我斗。” 难得看到万山朗吃瘪,裴行川哼笑,心情颇好。瞥了眼床头柜上乱七八糟的东西,手一扫全部丢进了垃圾桶,“死变态。” 另一边,万山朗给赵小小发了消息,蹲在楼下套房门口等他来送房卡。此时他震碎的三观还在重整。 “哥,你头疼吗?”赵小小一出电梯就看见人高马大的男人抱着脑袋蹲在地上,吓得赶紧飞奔过来,“那张卡太久没用,我找了半天才找到。大半夜的,你咋突然想起来跑到楼下睡呢?被裴老师赶出来了吗?” “……”万山朗一把从他手里抢过房卡,刷卡,进门,“砰!”一声把这傻缺关在了门外。 赵小小摸了摸鼻子,“好吧,朗哥好像又惹裴老师生气了。” “咔哒”,门又开了,万山朗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捡起自己的手机,再次甩上了门。 赵小小:“……” * 第二天一早,万山朗要前往户外一处水库拍摄,为了省时间,去的路上,化妆师直接在保姆车上给他做妆造。 经纪人孙姐滔滔不绝地嘱咐着他什么,万山朗撑着来脸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剧本,一句没听进去。 “综艺的事就是这样了,不过我们事先说好了啊,下不为例。你一个演员,还是要保持神秘感比较好,不能总上综艺,还是恋综……朗朗?” 万山朗回神,从化妆镜里对上了她的眼睛,“嗯?”了声。 孙木芳望着他没精打采的样子,扬了扬眉,隐晦地说:“昨晚没睡好?年轻人啊……还是节制点比较好。” “。”万山朗破罐子破摔懒得反驳了,搓了把脸,“今天就要去拍戏了,心里没底。” 自从当年万山朗被他爸揍服,再也不逃学开始,成绩就跟坐了火箭似的蹭蹭往上涨,常年稳在年级前几。 他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这种突击考试的刺激感了,而且还是一门从来没有学过的课。 “最后两场戏我看了,全是动作戏,还得下水。你脑震荡还没好全,能拍就拍,不能拍也没事。”孙木芳冷哼道:“我看他们谁敢说你的不是。” “真的假的?不拍也没事吗。”万山朗求之不得,他确实还有些头痛和疲劳的症状,而且也担心自己这恶补出来的蹩脚演技会丢人现眼。 孙木芳摆摆手,“真的,我已经跟导演说好了。你去跟行川补拍几个露脸的镜头就行。剩下的部分他和你的替身拍。” 万山朗微顿,有些意外,“真下水啊?” 第5章 你才是他正二八斤的师弟!…… 到了地方,万山朗一下车,剧组的制片迎了上来,态度殷切:“万老师,伤好得怎么样了?如果拍摄途中不能坚持,一定要及时说。” 说着,他指着远处一个跟万山朗同款造型的男人,“替身我们已经找好了。今天拍摄水库的戏份,虽然安全做了保障,但水还挺冷,能用替身就用替身,您露个脸就行。” 从这几天剧组高层轮番来医院慰问,还有赵小小的描述来看,万山朗隐约知道自己的咖位应该挺高的。一句话还没说,特权已经被安排得明明白白了。 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儿自然乐得清闲。脸上的墨镜都没摘,用剧本叠的纸扇子扇风扇得飞起,臭屁地笑出一口小白牙,“嗯,知道了。等会儿给我找个阴凉点的地方,别晒着我。” 制片笑容有点僵硬:“好!” 内娱影视圈的未来,真是一眼望得到头。 这时,耳边传来说话的声音,万山朗转头,正好望见裴行川换完衣服从房车上下来。 他饰演的角色是一个混混二世祖,相较于万山朗亲民的地摊穿搭,裴行川的妆造偏向休闲西装多一点。 头发被喷了发胶,抓出层次感。身上穿着件复古花色衬衣,下摆被束进裤腰,外套随手抓着,显得肩宽腿长,比例十分好看。 似是注意到那道不可忽视的目光,他朝这边偏了下头,视线刚交汇了一秒,万山朗飞速别过了脸。 “哼,打扮得倒是挺像回事儿。”回想起他方才看向自己时漠然的眼神,万山朗无端有些气闷,就好像被轻薄了,但无处说理的黄花大闺女。 因为任由谁也不会相信,那个公认的当代三好青年,私底下是个夜夜笙歌的色情狂! 裴行川收回目光,脑中想着别的事,有些走神。忽然听到助理在身后叫住了自己。对方笑嘻嘻地上前,一声招呼不打朝他伸出来魔爪,“造型师姐姐说了,你扣子别扣这么严实嘛,再解两颗。” 裴行江无奈笑笑,“再解就走光了。” “就是要半敞着怀!” “他在干吗。”万山朗暗中观察,望着那人前一秒对自己还是一脸冷漠,下一秒面对人家小姑娘就笑得跟推销保险的一样,表情更是一言难尽。 他长臂一伸,将从旁边路过的赵小小勾了过来,压低声音道:“裴行川他用替身吗?” “裴老师怎么可能用替身。”虽然不明白为啥聊天要整这偷鸡摸狗的阵仗,赵小小朝那边瞟了眼,也压低了声音,“他可是出了名的敬业……”“好嘛。” 早上八点多时外面的阳光已经很耀眼了,万山朗摇着扇子朝树荫下晃悠,“真期待敬业的裴老师,给我们带来一场酣畅淋漓的表演啊。” 听见全程的李思同裴行川面面相觑,面露迟疑,“朗哥他真得没事吗?他比以前……活泼了好多。” “……你是想说傻逼了很多吧。”裴行川掀起眼皮看向那背影,轻摇了摇头。 “发什么癫。” 今天这段戏,是拍刑警周顾察觉到嫌疑人杨彧的不对劲,怀疑他跟自己一样进入了循环。跟踪来到荒郊野外,目睹行凶和抛尸现场,救下了差点被溺毙的杨彧。 从进入片场开始,裴行川总觉得有一道视线黏着自己,可寻找时又没找到源头。 同他搭戏的替身是个挺年轻的男生,身高跟万山朗差不多,长相也算周正,看模样应该还在上学。 他一见着裴行川,主动伸手,“裴老师您好!很荣幸能有机会和您合作!” 裴行川回握住了柯西的手,“你好。” 柯西性格开朗,挺自来熟,一打开话匣子就止不住了,“我也是央电的。您毕业那年,我是去混学分,参与编导组改编了话剧《于无声处》。当时我提出剧本存在的问题,是您斟酌后力排众议选择了相信我!……不过您肯定没印象了。” 他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憨笑道:“不过能和您说上话我已经很开心了!” “《于无声处》?”裴行川准确捕捉到了这个词,联想他少有的姓,很快想起了确实有这么一回事。“你不是学编导的吗?” “对!”柯西说:“我大学学的戏剧影视文学。后来又想当演员,毕业后就跑了,出来历练历练。” 在听到他确实是自己以前搭档过的同学,裴行川公事公办的表情终于有了点变化,“大家都是从小角色开始的,不必妄自菲薄。” “啊啊谢谢裴老师!我可以叫您师兄吗?” “随你。” 万山朗搬了把椅子坐在不远处的树荫下,墨镜挡住了他翻的白眼,“还师兄师弟认起亲来了。” “就是就是。”赵小小狗腿地附和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裴行川家里不是也挺有钱的吗,他当年不去学金融,当个冷脸的资产阶级剥削者不挺合适。央电有什么好读的。”万山朗朝赵小小勾了勾手指,接过水瓶灌了口,继续道:“我哪个大学毕业的?” “央电啊。”赵小小哼道:“而且你比裴老师晚一年入学,你才是他正儿八经的师弟!” “……”万山朗呛了下,默默将瓶盖拧了回去。 在拍完几个万山朗露面的镜头后,裴行川的搭戏对手就换成了柯西。 随着打板声落下,一阵冷风刮过水库上方扑面而来,咸腥湿润的气味充斥鼻腔,叫人作呕。 杨彧撑着地面艰难爬起,血迹从他的唇角滴落,没入泥土中。他这辈子都没受过这么大的罪,感觉五脏六腑都像移了位。 “轰隆——” 就在这时,摩托车引擎的嗡鸣声响彻整个树林,惊起一片飞鸟。杨彧意识到了什么,深入骨髓的恐惧刺得他不敢回头,踉跄起身拼命朝小路跑去。 可身后摩托车的声音依旧越来越近,堪堪只有一步之遥。像是在享受逗弄猎物的乐趣一般,欣赏他生命最后几秒的无力挣扎。 就在即将被卷入车轮的那刻,杨彧耳边风声忽起,他被一个身影扑倒就地滚了几圈撞上了路边的树,世界天旋地转,重伤的内脏不堪重负,蓦地呕出口鲜血。 “卧槽。”万山朗在场外围观,看到这一幕时,原本嬉皮笑脸看戏的表情瞬间呆住了,“……真撞啊。” 赵小小看了眼,“他们扑倒的地方有软垫缓冲。” “树上又没铺软垫。”万山朗眉心轻拧,虽然知道是在演戏,但是为了效果真实,后面还是会被惯性甩出去。撞上树时可能会收不好力道。 “快起来!”周顾迅速爬起,余光看见摩托调转过来了,强硬地将杨彧拖起来,可下一秒,帮凶一记鞭腿虎虎生风地朝着他的头踹去……“cut!” 万山朗被导演这陡然一嗓子喊得魂儿都颤了颤,扯下墨镜,望见工作人员围了过去,他下意识以为出了什么意外,仿佛被一股无形力量牵引,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跑了过去。 “让让让让。”万山朗横冲直撞地扒拉开其他人,挤进了最里层。等和正在擦血补妆的裴行川四目相对时,脑子里紧绷着的神经短路了。 他愣愣地指着沾满血的湿巾,“你、这??” “?”裴行川不懂他什么意思,看他盯着假血,以为是好奇。贴心地解释道:“玉米糖浆和巧克力糖浆,甜的。” “……哦、咳。” 万山朗搓了搓手,朝外围退去。碰上工作人员莫名其妙的眼神,他突然想起自己方才把人家撞开了,歉意地朝她们嘿嘿一笑,红着脸戴上了墨镜。 方才看他那火急火燎于盐屋的,赵小小不明所以凑了过来,看了看人群中心的裴行川,看了看目光躲闪的万山朗,“人家是去补妆发检查设备,朗哥你去干什么呀。” “……”万山朗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地笑道:“哈哈哈,赵小小,你等着,我回去就把你开了。” “你怎么回事?你看看你刚才那几个动作有多生硬?下面铺着软垫呢人家裴行川都没有怕摔!” 导演让柯西看监视器,脸色有些难看,“还有几幕竟然把脸漏出来了,这一部分不能剪辑,被观众看出来就是穿帮,刚才那段从这里开始要全部重来。” “那岂不是又要再摔一次?”听见他们的对话,万山朗蹙眉看着那个替身演员给导演道歉,完了又对着裴行川鞠躬。 裴行川见此倒也没说什么,只摆了摆手,“没事。” “……看来央电的演员也不怎么样嘛。当师兄多担待喽。”万山朗冷哼了声,回树荫下面继续当他的甩手掌柜。 几分钟后,导演再次喊了停。 十几分钟后,导演又喊了停。 一个小时后,导演再再一次喊了停。 “说了多少次了下面有软垫!不会摔疼的!不管哪个机位拍出来的都一副畏畏缩缩的德行,哪点像个警察?!你别束手束脚地行吗!” 中间给了时间让这个替身自己找感觉,还让武指示范了很多遍。但每次拍出来的依然不能看。导演罗清指着单拎出来的一段穿帮镜头,火冒三丈: “替身你怎么不把你的脸直接怼镜头上?谁把你找来的?!还有裴行川,后面明显能看出你状态不如前面,没准备好就提前说,没人有那么多的时间等你!” 此时已过午后,正是日头最旺的时候,户外温度将近40度。裴行川脸色有点发白,发丝被汗水粘黏在脸上,看着很是狼狈。 他眉心微蹙着,似忍耐着什么,没留意到远处的遮阳棚下,一双眼睛幽幽地盯着这边。 “喂!我刚看见明明是那个替身的错,而且拍了这么久饭都没吃,体力不支很正常吧。那老头儿为什么还要连裴行川一起骂啊。”万山朗语气不善,他只是单纯地抱不平,但在旁人听来,言下的谴责呼之欲出。 “裴老师的脾气真的好了很多啊……”赵小小感慨道:“这次竟然没发火。” 想了想他以前跟自己不服就干的炮仗模样,这点万山朗倒是赞同,“这倒是……诶不对,什么叫这次竟然没发火?他之前在片场发飚过吗?” 一把薅住导演的领子按地上就揍,画面太美,万山朗不太敢想。 “他去年被网暴了几个月,就是因为在片场发飙了,被代拍拍到发在了网上。”赵小小觎着万山朗的脸色,“自那以后就不敢再发脾气了吧。” “……”烈日穿过林荫倾斜而下,余光中,那个人挨完骂,平静地转身找了个阴凉坐下。万山朗喉结动了动,手指不自觉收紧,“他…当时为什么生气?” 就在这时,一声惊呼划破午后湿闷的寂静,“裴老师!你的手在往下淌血!” 第6章 万:这男的缠着裴行川干吗…… “刚没注意看,还以为是汗水呢。” 裴行川翻过胳膊看了看,衣袖不知道勾到哪里,已经划烂了。一条两寸长的口子从手腕划到胳膊肘,还在不断往外冒血,“可能是地上有玻璃碎片什么的。还好不深。” “您别乱动了,我给您包扎!” 剧组随行的医生用碘伏给裴行川消毒,柯西半蹲在边上,捧着绷带要帮忙包扎,他自责道:“师兄对不起,是我太没用了。” “绷带就算了,还没拍完呢。”裴行川用酒精棉按着还在冒血珠的地方,闻声淡淡地瞥了眼他。 说实话他并不喜欢别人过多地麻烦他,无非是看在同门的份上不愿过多苛责。可这师弟的功底委实太差,除了道歉,一直做不出什么实质性的改变。裴行川顿了顿,正思考该怎么回答,忽然听到一道散漫男声从身后传来,“没用就换个人吧,总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 柯西猝然抬头,惊愕对上万山朗的目光。他似是漫不经心地随口一提,但言语内容却一点都不客气,没留下任何商量的余地。 “裴老师真的抱歉。事发突然,我去挑人时只顾着外型合适,没考察其他的……”副导演看向柯西,“我听你说是央戏的才选的你,谁知道你是学影视文学的啊?后面还有有不少打斗的戏份,如果就这个水平的话,确实胜任不了。” 这两场戏算是剧中一个关键的转折点,分量还是挺重的。罗清导演原本想用长镜头来表现危机的张力。使用替身上场本就改变了原计划,只能用分镜。现在连最基本的质量都保证不了,肯定是不行的。 “那怎么办?”今天是拍不下去了,裴行川没再阻止医生给自己包扎。他很轻地动了动腿,左脚脚踝传来一阵钻心的疼。想来是方才扭到了。 他的注意力在旁处,没看到柯西求助的眼神。 可万山朗看到了。 不知怎的,他对这个娘们儿唧唧的男人喜欢不起来。 又不是很熟,干什么上来就缠着人家?说话为什么一直用那种像是在撒娇的语气?听得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还有裴行川这个人,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他这么委曲求全呢?日子过到狗肚子里去了,一个隔了不知道多少届的劳什子师弟,被连累了连句重话都不敢说。 “我来!” 这气势汹汹的一声吼,全场的眼神聚集了过来。裴行川愕然,仰头时,意外对上了万山朗垂下的目光。 他抱着胳膊靠在自己身后的树上,低头时,额前碎发被风吹得晃荡,五官俊美干净,周正得像高干文里意气风发的红三代,整个人浸在金色灿阳下,过分惹眼。 他看不懂他眼底的情绪,是责备,还是…… 裴行川失笑,觉得自己真是鬼迷心窍,竟然会觉得他会担心。 他失忆之后,跟自己说话不是阴阳怪气,就是抬杠犟嘴。 巴不得早点摆脱自己这个金主呢。 万山朗挑眉,“笑什么?” “我笑你不自量力,只有十八岁的记忆,对演戏一窍不通还想出风头逞强。”当然,这话裴行川只会在脑子里过一过,嘴上不会这么说。 “没什么。你也看到今天拍摄的强度了,你还没全好,别逞强了。”裴行川徐徐开口,目光落回到柯西身上,“你……”“我快好了!” 在万山朗的视角里,他们的举动尽数落在眼下,所以当裴行川又看向那小子时,他急忙出声证明,“真的。” 赵小小也知道他失忆了,见状瞪大眼睛在后面拼命扯他衣服,压低声音,“哥,别冲动!!” 万山朗反手扯回自己的衣服,冲副导扬扬下巴,“反正你再去找人也要花时间,这里面动作戏、打戏这么多,一不留神就穿帮。还是我亲自来吧。嗯……后天,后天咱再来这里拍,行吗?” “万老师,我们知道您很敬业,想拍出完美的作品,但是还是得顾忌身体状况。” “行了就这样吧。”万山朗摆摆手,“今儿回吧。我快晒死了。” 他都没意见,其他人更不可能有什么意见了。见状,副导忙不迭地找制片还有导演去了。 赵小小看着散开的人群,小声抱怨了句,“后天?朗哥你好歹多说两天也行啊。” “我早点拍完早点回榆阳找我爸妈啊。”万山朗一抖墨镜戴在脸上,望见李思给裴行川举着的小风扇,后知后觉脸上灿烂的笑僵住了,“诶,我扇子…不是,我剧本儿呢?” “被你叠成扇子飞机还有纸船了!”摊上这么个不着调的主儿,赵小小真的很绝望,赶忙回去找了。 “好吧,辛苦了!”自觉穿过来后第一次在裴行川面前挺直了腰板儿,万山朗现在的心情也很明朗。就在他抬腿准备走时,忽然被人叫住了,“朗哥你帮忙给裴哥拿一下,我去找医生拿点药。” “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那女生已经跑远了。万山朗保持微笑看着自己手上凭空多出的风扇,两秒后,脸色垮了,“喂,我就没见过使唤人使唤得这么理所当然的!” 裴行川身边的人都把他当狗吗! 附近的人都走完了,万山朗气不打一处来,烦躁地瞥向还坐在地上的裴行川。 目光落在他脏兮兮的面颊上,方才还垮着的批脸忽然勾起一个笑:“哎呀,这不是裴行川嘛。” “……神经。”裴行川翻了个白眼,望向李思离去的方向,心中有点焦躁。就在这时,一张贱兮兮地脸挡住了他的视线,“你不是说自己体力很好嘛,就这还一挑三?” “还不都是你这么蠢,把自己摔失忆了只能用替身。”没想到当时随口揶揄他的话,成了回旋镖扎在自己身上,裴行川有些羞恼,嘲讽道:“你不赶紧回去扒扒剧本,等着后天当几十号人的面出洋相吗?” 万山朗把风扇怼着自己的脸吹,一副无所谓的死样,“凑合凑合得了,我听赵小小说,剧方给我的片酬比给你的低不少,都是主角凭啥啊。我要让他们知道便宜没好货。” “……”裴行川无语凝噎,半晌才吐出句:“我真服了。” 这么久以来,两人似乎还从没这样心平气和地说过话……虽然也谈不上多心平气和。裴行川靠在树上撇脸看向别处,无声拒绝了和傻逼交谈。 无言中,万山朗不耐烦地撑着脸,眼神乱瞟,盼着随便哪个助理赶紧过来救场。 在无意掠过面前的人时,他倏地顿住了。 那人为了符合浪荡公子哥人设故意解开的衣服,经过方才一系列激烈的动作戏,更凌乱了不少,真直接半敞着怀。 但就算这样,裴行川似乎还是热得厉害,汗水淋漓,白净脖颈上都挂满了汗珠。他是面对着万山朗坐的,所以别过脸时,脖子线条和锁骨完全暴露在眼下,看起来毫无防备。 “……啧”。明明都是男的,万山朗却感觉有些尴尬。他不自在地看向别处,风扇里吹出的风也愈发滚烫,索性直接塞给了裴行川,“烦死了,风扇吹出来的风都是热的,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啊,我要回去吹空调!” 裴行川淡声道:“你可以先走。” “说得跟我是自愿待着这里的一样。”万山朗面色不悦,倏地起身,“走就走……”“师兄!” 裴行川循声望去,见是柯西回来了。他像是跑了很久,脸上被太阳晒得涨红,走进后注意到旁边的万山朗,忙礼貌道:“万老师好!” “。”万山朗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不知怎么想的,站住了迈出去的腿。 “师兄,天气太热了,剧组准备的水都晒热了。您喝瓶冰的解解渴吧。”柯西把手里的冰镇可乐递给裴行川。 裴行川确实热得够呛,便也没有推辞。穷乡僻壤的小地方,发展比外面要慢了不少。时间像是凝固在了可乐瓶上,他看着这玻璃瓶,一时还有些新鲜,“谢谢你。” 柯西看向旁边的万山朗,热情地把剩下那瓶递给了他,“万老师,您不嫌弃的话也喝一瓶吧?” “嫌弃。”万山朗一点面子都没给,瞥了眼他手里的瓶子,直接抱着胳膊,“我才不喝碳酸饮料。” 柯西愣了,“啊……抱歉。” “别理他。爱喝不喝。”裴行川瞪了眼这个没礼貌的人。 万山朗鼓掌,“妙啊,当代川剧变脸大师。今年春晚没你我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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