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 话音刚落,病房门再次被推开。 谢晚烟站在门口,脸色阴沉:“走?谁要走?” 第五章 沈煜垂下眼睫,撒着谎:"伯母过来看望我,我说我身体没有大碍,让她先走。" 谢夫人见状,连忙假意关心了几句,便借口有事离开了。 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之前……" 谢晚烟走到床边,声音有些僵硬,"车祸太突然,我没反应过来。" 沈煜轻轻 "嗯" 了一声:"我知道,没关系。" 谢晚烟愣了一下:"你不生气?" "不生气。" 谢晚烟盯着他的眼睛,试图找出一点委屈或愤怒的痕迹,可他的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她忽然有些烦躁,伸手想摸他的脸:"别闹脾气,我……" "我真的没生气。" 沈煜偏头躲开她的触碰,语气轻而坚定,"我想休息,林先生也受伤了,你去陪他吧。" 说完,他闭上眼,转过身去。 他感觉到谢晚烟似乎在床边看了他许久,最后,才关门离去。 接下来的几天,谢晚烟每天都会来。 她坐在病床边处理文件,偶尔问他一句 "疼不疼",他总是摇头。 可每当他睡着又醒来,床边总是空无一人,只有护士小声议论着 —— "隔壁 VIP 病房的林先生女朋友真好,整夜陪着。" "听说还是谢氏集团的继承人呢,长得美又专一。" 沈煜闭上眼,假装没听见。 出院那天,谢晚烟亲自来接他。 沈煜拖着还没完全好的脚踝,慢慢走到车前,却在拉开车门时僵住了。 林时川坐在副驾驶,冲他温柔一笑:"沈先生不介意我顺路蹭车吧,我有点晕车,只能坐副驾了。" 谢晚烟皱了皱眉,似乎想解释什么,沈煜却已经先开口:"没关系。" 他平静地坐进后座,像个局外人一样看着前方两人的背影。 谢晚烟透过后视镜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最终什么也没说。 车子停在一栋豪华别墅前,沈煜这才知道,谢晚烟没带他回家,反而带他来参加了圈内一位德高望重长辈的金婚宴会。 "这不是谢小姐吗?怎么带着两个男伴?" "那个穿白衣服的就是沈煜吧?听说是从贫民窟出来的,家境普通得很。" "还是林先生和谢小姐般配,门当户对。" 宾客们的议论声毫不掩饰,沈煜却像没听见一样,安静地站在角落。 谢晚烟全程陪着林时川,替他拿饮料,为他披外套,眼神温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沈先生,我带你去认识几个朋友吧。" 林时川突然走过来,亲近地搭住深煜的肩。 沈煜还没来得及拒绝,就被拉到了一群纨绔子弟面前。 "这位是沈煜,晚烟的…… 男朋友。" 林时川笑着介绍,随即突然切换成流利的德语,和几位子弟交谈起来。 几个人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也跟着用德语聊天,时不时发出愉快的笑声。 沈煜站在原地,像一座孤岛,被隔绝在语言的高墙之外。 "沈先生?" 林时川突然用中文问他,"你觉得呢?" "什么?" "啊,抱歉,忘记你不会德语了。" 林时川露出歉意的表情,转头对其他人解释,"沈先生没学过外语,大家别介意。" 周围顿时响起几声轻笑,像细小的银针,一根根扎进沈煜的皮肤。 "没关系,慢慢学就好了。" 林时川拍拍沈煜的手,语气温柔得像在安慰一个智障儿童。 沈煜垂眸,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在众人或嘲讽或怜悯的目光中,他感觉自己像个被扒光示众的小丑,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吞下一把碎玻璃。 第六章 就在这时,宴会主人宣布了一个小游戏。 情侣上台合奏钢琴,最佳表演者将获得一套珍贵腕表作为彩头。 "那套腕表我想要很久了!" 林时川眼睛一亮,拉着谢晚烟的袖子说,"晚烟,过阵子就是我生日了,你和沈先生能不能帮我赢回来?" 周围的纨绔们顿时笑起来:"时川,你这不是为难人吗?沈先生连德语都不会,怎么会弹钢琴这种上流社会的东西?" "不如你和谢小姐一起表演吧。" 有人提议。 林时川看向谢晚烟:"可以吗?" 谢晚烟淡淡点头:"可以。" 林时川得意地瞥了沈煜一眼:"那我就暂时借用一下晚烟啦。" 两人走上舞台,琴声响起的那一刻,全场安静下来。 林时川的指尖在琴键上飞舞,谢晚烟配合得天衣无缝,仿佛他们才是默契十足的情侣。 宾客们赞叹不已,台下的沈煜也被林时川的朋友们团团围住 —— "沈煜,看到没,这才是金童玉女,你一个德语都不会说,钢琴也不会弹的土包子,怎么配得上谢家继承人?你要是识相点,就赶紧自己滚。" "听说你之前住在城西贫民区,那种破地方,居然也能住人?难怪一身穷酸味。" "一个穷小子,还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别自取其辱了。" 刺耳的笑声像玻璃渣子般扎进耳膜。 沈煜攥紧拳头,转身要走,却被人故意伸脚绊倒。 他重重摔在地上,钻心的疼痛瞬间席卷全身。 还没等他缓过劲来,一只皮鞋就踩上了他的手腕。 "哎呀,不好意思。" 踩着他的纨绔故作惊讶,鞋跟在他手指上恶意地来回碾压,"没看见你呢。" "咔" 的一声脆响。 沈煜疼得眼前发白,本能地抬头看向钢琴前的谢晚烟。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只能徒劳地用眼神求救。 谢晚烟果真往这边看了一眼。 仅仅是一眼。 然后,她就像看到陌生人一样,淡漠地收回了视线,继续专注地为林时川翻乐谱。 沈煜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他想起三年前,他在超市打工时不小心伤了手腕,谢晚烟急得直接翘班冲过来,硬是拉着他去诊所拍片。 医生都说 "小问题不用处理",她却固执地守了他一整夜,生怕他出什么问题。 而现在,他被人生生踩断手骨,她却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予。 谢晚烟和林时川相视一笑,像童话里的王子和公主。 "呃啊 ——!" 尖锐的鞋跟再次碾下,沈煜清晰地听见自己腕骨碎裂的脆响。 剧痛如潮水般漫过每一寸神经,视线开始扭曲模糊。 在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刻,他听见钢琴曲终,掌声雷动。 ...... 沈煜醒来的时候,病房里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 医生正在和谢晚烟交代病情:" 谢总,沈先生的腕骨呈粉碎性骨折,即便痊愈也会留下永久性损伤,再也提不起重物,十指连心,接下来一个月他都会疼得夜不能寐,一定要派人好好看护。" 沈煜脸色骤然惨白。 他下意识抬起手腕,想伸手去拿床头的水杯,可手腕传来的剧痛却让他将其失手打翻。 "啪 ——" 玻璃碎裂的声音让医生和谢晚烟同时回头。 医生叹了口气离开后,谢晚烟连忙走到床边,给他重新倒了一杯水。 递给他后,她眉头微蹙,犹豫几番才终于开口:"抱歉,我当时在弹琴,没看到你摔倒。还疼吗?" 沈煜看着她的脸,第一幕便是想起她在钢琴前温柔凝视林时川的模样。 她是没看到,还是根本不在意。 他缓缓闭上眼,竭力压住心头传来的那抹痛意,一字一句道:"我要报警。" 谢晚烟愣了一下:"什么?" "你刚才没听见医生说的话吗?" 沈煜抬起打着石膏的手,声音发抖,却倔强地不让泪落下,"我的手废了,难道不该让那些人付出代价?" 谢晚烟的表情变得复杂:"只是不能提重物而已,现在不是以前,你已经不需要再做那些粗活。" 她顿了顿,"他们都是时川的朋友,你要追究,时川会很难堪。一定要把事情闹这么僵吗?" 第七章 沈煜死死咬住嘴唇,直到尝到血腥味。 所以,就为了不让林时川难堪,他就要生生吞下这些苦楚吗? “我一定要报警。” 谢晚烟沉默片刻,突然掏出支票簿:“既然你一定要追究,那我替他们赔偿。” 笔尖划过支票的沙沙声在病房里格外清晰,每一声都像在凌迟沈煜的心。 她写下第一个数字时,他死死咬住嘴唇,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 她见他不接,以为他嫌少,又撕了那张,重新写下一个数字。 一次,两次,三次…… 支票的金额在不断攀升 —— 当那张写着一亿的支票递到他面前时,他突然想起三年前那个雨夜。 那时候他们住在十平米的出租屋里,他加班到凌晨三点,她也强撑着等他回来,即使他浑身湿透,也笑着冲进他的怀里:“阿煜,我一定会赚够一个亿,让你再也不用受苦。” 誓言实现了,却是以这样的方式。 她随手就能写下一个亿,却是为了让他放过那些把他踩在脚下的人。 “一个亿,够了吗?”她再次递过支票。 他颤抖着接过那张轻飘飘的支票,突然笑出了声。 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了下来,砸在支票上晕开了墨迹。 “够了。”他的声音哑得不像自己,“谢晚烟,你当年的承诺,终于兑现了。” 她愣了一下,眉头微蹙,似乎没明白他在说什么。 她怎么会明白呢? 那个会在出租屋里紧紧抱着他,说要赚一个亿让他过上好日子的谢晚烟,早就死在了过去。 死得干干净净,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那天过后,谢晚烟再也没来过医院。 但每天上午十点,她的助理都会准时推门而入,手里拎着包装精美的补品礼盒。 今天是一盒燕窝,昨天是冬虫夏草,前天是进口的胶原蛋白。 “谢总让我转告您,她最近工作太忙。” 助理站在床边,语气恭敬又疏离,“让您好好养伤。” 沈煜点点头,目光落在床头柜上那堆没拆封的补品上。 包装上的烫金 logo 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就像谢晚烟现在的生活一样耀眼夺目。 助理离开后,他打开手机,发现林时川的朋友圈更新了。 照片里谢晚烟靠在他的肩头,背景是马尔代夫的碧海蓝天。 配文是:“谢谢某人百忙之中抽空陪我~” 他盯着照片看了很久很久,直到眼睛发酸。 原来她说的 “太忙”,是忙着陪林时川去马尔代夫度假。 正要关掉手机,一条短信突然跳了出来: 沈煜反复读了三遍,突然笑出了声。 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了下来,砸在手机屏幕上,模糊了那行 “审核通过” 的字样。 终于,一切都要结束了。 他不用再数着秒针等她回家,不用再在深夜独自咽下已经凉透的晚餐,不用再忍受谢夫人轻蔑的打量。 最重要的是 —— 终于可以放过那个守着回忆一边抽离,一边痛苦的自己。 第二天中午,沈煜办了出院手续,又马不停蹄地去签证中心取回了护照和机票。 回到别墅时,他看见谢晚烟和林时川站在客厅聊天,保镖正朝客房搬着行李。 见他回来,两人齐齐朝他看来。 谢晚烟敛了敛眸,开口解释:“时川父母去国外旅游了,他一个人在家无聊,就来这里住一段时间,谢家和林家是世交,两家又有合作,我理应多照顾。” 其实她不用和他解释。 因为从今天起,他们便没有任何关系了。 沈煜点点头,转身上楼。 “对了,” 林时川突然叫住他,“等会有场音乐剧,我和晚烟打算一起去看,沈先生要一起吗?” 沈煜还没开口,谢晚烟便替他回答:“他手上还有伤,在家休息吧。再说,他也看不懂这些。” 沈煜停下脚步,回头露出一个苍白的微笑:“是啊,我看不懂。” 他们离开后不久,沈煜的行李也收拾完了。 他站在卧室中央,环顾这个曾经承载过他无数期待的房间,如今只剩下一片荒芜。 茶几上还放着那张合照,照片里的谢晚烟眼神温柔,仿佛全世界只看得见他一人。 沈煜轻轻抚过相框,然后把它倒扣在桌面上。 他走到门口,将钥匙留在玄关的柜子上,而后轻轻关上门 —— 三年前那个暴雨倾盆的夜晚,他在巷子口捡到一个浑身是血的少女,像捡到一颗坠落的星星; 三年后的今天,他拖着行李安静地离开, 身后别墅的灯光渐暗,仿佛那颗星星,从未在他的生命里亮起过。 第八章 与此同时,另一边。 舞台上,音乐和表演相得益彰,谢晚烟心中却总是隐隐有些不安。 莫名的慌张让她有些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就要脱离出她的掌控。 一场音乐剧结束,她看得没滋没味,甚至连演了什么都不知道,脑海里一直有一道声音催促着她赶紧回去。谢晚烟几乎是下意识地,结束后便直接站起了身 —— 突兀的动作让一旁的林时川愣了愣,见她起身就往外走,也连忙追了上去。 “晚烟,晚烟!发生什么事了,是不喜欢看这个吗?” 听到他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谢晚烟离开的脚步顿了顿,回头看了他一眼,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没有,只是我突然想起还有些事,待会你自己叫车回去。” 说完,她再不理会林时川的呼喊,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林时川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惹了她的不快,才让她突然离开,想起她刚刚的话,又不甚在意地撇了撇嘴。 就算真生气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联姻的事情早就已经定下,有合作在,也出不了什么别的岔子。 谢晚烟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直到重新在别墅门口站定时,她都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别墅的大门被推开,她走进去,下意识叫出了那个熟悉的名字: “阿煜。” 但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却迟迟没有人回应。 她这才想起来,沈煜已经许久没有再回应过她的呼喊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似乎…… 是从那天他拿着她与林时川一起约会的照片,问她究竟是怎么回事,而她不耐地将照片丢进垃圾桶,满不在乎地敷衍说: “都说了是在谈合作,子虚乌有的事情有什么好一直拿出来说的?” 谢晚烟忘了那时的沈煜是什么反应,只记得从那之后,他便越来越沉默,与她越来越疏离。 这段时间他也的确受了不少委屈。 不过没关系,她会好好补偿他的。 这样想着,谢晚烟便自己走了进去,但只一眼,她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 好像少了些东西。 她皱皱眉,又环视了周围一圈,在这一片异常的寂静中,瞳孔忽然便震颤起来。 谢晚烟满眼都写着不可置信,呼吸都重了几分。 所有的东西一一被翻找了出来,又一一清点过后,她才终于不得不承认一件事 —— 沈煜的东西全都消失了。 他走了? 可是…… 怎么可能呢? 他们在一起三年,相依为命了三年,他们之间的感情那样深厚,他怎么会突然一声不吭地就独自离开了? 谢晚烟不相信。 手机铃声也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心乱如麻的谢晚烟此刻满脑子都是沈煜,根本没有心思去理会,只任由它一遍又一遍地响着。 直到不知过去了多久,急促的敲门声传了过来。 谢晚烟像是才刚刚反应过来般去开了门,谢母见她好好站着也不由皱起了眉,不悦地开口: “怎么不接电话?” 但还不等谢晚烟回答,谢母就又注意到了客厅的杂乱,有些没好气地念叨起来, “你这又是在干什么,弄得这么乱?而且今天时川陪着你一起出去,怎么能丢下时川自己一个人先回来了?你要知道,再过不久你们就要结婚了,之前你不都做得挺好的吗……” 第九章 谢母的声音不断传来,谢晚烟却像是什么都听不见一般,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晚烟,我跟你说话呢,你在听吗?” 看出了女儿的神游,谢母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她却仍旧一无所觉,只不断喃喃着一个名字: “阿煜,阿煜……” “阿煜” 这两个字落入谢母的耳中,她有些不悦地蹙起了眉,眼底也不免染上了几分不屑。 一个没家世的穷苦男孩,因着谢晚烟失忆才攀上了谢家这颗大树,才得以进入上流圈层,可身上的穷酸气不是穿上一件名牌衣服就能掩盖的。 他和谢晚烟注定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好在还算有些自知之明,没有一直缠着谢晚烟不放。 想到这里,谢母看了看被翻得乱七八糟的客厅,又算了算时间,像是突然想明白了什么,挑了挑眉,看向谢晚烟时,眼中多了几分满意。 “他走了?他倒还算识趣,走了正好,等回去我就跟林家商量婚期。” 但不知道是哪个字触动了谢晚烟的神经,她的脸色骤然一变:“不,不可能!他怎么会离开我!他明明……” 他明明那么爱她。 谢母见她如此笃定,不由冷嗤了一声:“有什么不可能的,当初他可是毫不犹豫就收下了那五千万。” 五千万。 谢晚烟敏锐地抓住了这三个字,她猛地抬头看向谢母,声音里都是不可置信: “你说什么?什么五千万?!” 谢母的声音忽然一滞,眼中闪过几分懊恼,但很快就又恢复了自然。 之前瞒着谢晚烟是担心她知道后不会心甘情愿和沈煜分开,可他现在已经离开了,就算她知道了也改变不了什么,甚至还会因此认清他的真面目 —— 终究不过一个见钱眼开的软饭男罢了,等她知道沈煜那个男人留下来是为了钱,也就不会再对他有什么留念了。 这样想着,谢母也就毫无负担地将不久前的事情全盘托出: “一周前我见过他一面,给了他五千万,让他离开你,本以为他还会与我争辩两番,不管是觉得钱少亦或是想从你身上得到更多,倒是没想到他会那么干脆地直接接下支票,答应一周内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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