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绝山_第359章_帝王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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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9章

有我。” 季绍衡闭了闭酸痛的眼睛，心里难受的紧：“大哥，我是不是做错了？” 季锦川的眸子有些沉暗，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问道：“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会这么做吗？” 闻言他的话，季绍衡默了默，思量了一番后说道：“会。” 他的声调和平常一样，不高不低，但因为病房里很安静，这一个字倒显得有些突兀。季锦川黑沉的眸子里是淡淡的情绪：“既然会，那你刚才的问题就毫无意义。” “我以为他打我一顿，发泄完气就消了，我真的没想到会这样。”季绍衡缓慢的转过身来，面对着他，俊美的脸上是沉痛的表情，“大哥，你打我骂我一顿吧，这样我的心里就好受一些了。” “这件事我也参与了，我也有责任。”季锦川淡淡的说道，“等爸醒来以后，你好好跟他认个错。” 这个不用他说，季绍衡也会这么做。等季仰坤醒来，他会态度很好的道歉认错。不管他怎么打他，骂他，他都不会再还口，但离婚的事免谈。季锦川看了看病床上的季仰坤，又看了看他：“回去吧，她应该还在家里等你。” “今晚我留下。”顿了一下季绍衡又道，“不然我会不安心。” 见他如此，季锦川也没再勉强他，但他也没有走。季绍衡的的身上还有伤，搞不好后半夜就倒下了。他在这里，不仅能陪着他，也能把他们两人都一起照顾了。季绍衡一直看着季仰坤，而季锦川注意着药水瓶，等快没有的时候，去喊了护士进来，护士又重新给挂上了一瓶。第2295章老公，请温柔（27）方雅卿一直等到凌晨两点，季绍衡都没有回来，累了一天，又怀着孩子，她实在是困的不行，便先睡下了。早上她是被轻微的动静吵醒的，她以为是季绍衡回来了，睁开眼睛就满房间找他。她进入盥洗室，看到是并不是季绍衡，而是方思彤在自己洗漱。洗手池有点高，方思彤够不到，垫脚伸着细白的小胳膊在水龙门底下。看到她后，方思彤娇软的喊了一声“妈咪”。 “彤彤，怎么起的这么早？” 方思彤的头发乱糟糟：“不早了，今天要上学，再晚点就要迟到了。” “那你怎么不叫醒妈咪？”她一阵懊恼，她都忘了彤彤今天要去学校。方思彤十分的乖巧：“我看妈咪睡的熟，就没有叫醒你，我自己可以刷牙洗脸的。” 方雅卿迅速的换了衣服，洗漱后带着方思彤下了楼。兰姐已经做好了早餐，母女两人进入餐厅用餐。方雅卿问向兰姐：“昨晚绍衡回来了吗？” 兰姐犹豫的摇了摇头，她不知道季仰坤出了事，只觉得方雅卿真够可怜的，新婚夜独守空房，丈夫一晚没回家。两人的早餐吃了一半，外面传来的汽车的声音。过了片刻，季绍衡大步走了进来。方雅卿快步走近他：“爸怎么样？” 季绍衡一夜没合眼，脸色十分的苍白，眉目间带着倦怠之意：“人还没有醒。” 方雅卿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担忧也是越来越浓，见他的瞳孔里布着血丝，心疼的道：“你还没吃早餐吧，和我们一起吃吧。” “你们吃吧。”季绍衡把车钥匙给她，“待会你送彤彤去学校，我上去换身衣服，还要去医院。” 方雅卿接过车钥匙：“那你待会怎么去医院？” “我让闫昊来接我。”说完，季绍衡上了楼。方雅卿看到他消失在楼梯口后，重新进入餐厅，把车钥匙放在桌上，继续吃早餐。可吃了一口后，想起他刚才脸上的疲倦，猜到他是在医院里守了一晚，她放下牛奶进了厨房。早餐还有多余的，她拿过一个餐盘装起来，端着上了楼。她没有敲门，直接接开了房门，然而整个人僵住了。季绍衡正在脱衣服，衬衣沾在了伤口上，轻轻一扯会有些疼，所以他的动作很是小心翼翼。听到房门被推开，他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看到是方雅卿，他连忙将血衣服重新穿上，转身用正面对着她。 “你怎么上来了？不是要送彤彤去学校吗？” 他的衣服只脱了一半，露了一半的背脊在外面，所以刚才那一眼，方雅卿还没有完全看到他背上的伤。可白色的衬衣除了身前以外，几乎都被鲜血染红了。她可以想象的到，他伤的到底有多重。她快步上前，把手中的早餐往桌上一搁，伸手去扒他的衣服。季绍衡避开她，方雅卿又绕到另一边，季绍衡抓住她扒自己衣服的手。 “没有什么好看的，彤彤再不去学校就要迟到了，你快送她去学校。” 第2296章老公，请温柔（28）方雅卿坚持：“给我看看。” 季绍衡怕自己的伤吓到她，不想给她看：“真的没什么，彤彤还等着你呢。” 方雅卿抓起他扔在床尾的手机，伸到他的面前：“解锁。” 季绍衡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还是输入了密码。她不经意的瞥到，是彤彤的生日。解完锁，季绍衡问道：“你要做什么？” 方雅卿没有回答他，拿过他的手机，点入电话薄，翻找闫昊的电话。他的电话薄里有上百个人，翻了两页方雅卿就没了耐心，退出来点开通话记录，一眼就看到了闫昊的电话，然后拨了出去。过了十多秒电话被接通，那端传来闫昊的声音：“二少。” “是我。”方雅卿开口，语速有些急，“你来我这边一趟，把彤彤送到学校去。” “好的，太太。”闫昊应声。挂断电话后，方雅卿把手机扔到床上，看向季绍衡苍白疲倦的俊脸，伸手去脱他的衣服。季绍衡轻声斥责：“雅卿，别闹。” 方雅卿揪着他的血衬衣，微凉的手指轻微颤抖：“我都看见了，你还想瞒着我？” 季绍衡有些无奈，松开了捉住她手腕的手。方雅卿绕到他的身后，看着背脊上没有一处还是白色的衣服，眼睛忽然就模糊了。她小心翼翼的替他脱下衬衣，看到背脊上那交织的鞭伤时，渐渐地，她像是明白了什么。她白着脸，颤抖着声音问：“这是爸……打的？” 季绍衡轻描淡写的道：“没事，过段时间就好了。” 听到他轻松不在乎的声音，方雅卿的眼底有热气涌了上来，在眼眶里打转。难怪昨晚从季宅回别墅时，他开车都是挺直着腰身。那个时候他都伤成那样了，还想着带她们母女离开。身后的女人好一会儿没说话，季绍衡知道她在盯着自己的伤看，他轻轻的叹道：“我犯了错，爸打我是应该的。” 忽然，他感觉到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掉在了他的背上，他转过身，看到方雅卿满脸泪横，他的心被狠狠地撞击了一下。 “我没事，你别担心。” 他越这样说，方雅卿的眼泪就掉的越厉害，脸色也是有些苍白。季绍衡抬手给她擦泪水，声音温柔的哄她：“都是两个孩子的妈了，还哭鼻子，小心让彤彤看到了取笑你。” 方雅卿低下了头去，眼泪掉的更厉害，而后她抬起头来，拼命的把泪水压制下去，声音低低沙哑。 “你先吃早餐，我下去拿药。” 她下楼后，方思彤已经吃完了早餐，小书背也背在了身上，在等着她。 “彤彤，待会闫叔叔会过来接你去学校，你等一会儿好吗？” 方思彤刚才听到季绍衡让她送自己去学校，十分的高兴，现在听她这么说，小脸垮了下来，委委屈屈的瘪着一张小嘴。 “妈咪，我想让你送我去学校。” 方雅卿在她的面前蹲下，柔声说道：“妈咪有事去不了，下午妈咪去学校接你好吗？” 第2297章老公，请温柔（29） “好吧。”虽然方思彤还是有些小小的不高兴，但想到她说放学去接自己，心里也舒坦了一些。方雅卿走到电视柜前，蹲下拉开抽屉，找出消毒水和药，查看了上面的日期，见没有过期后，拿着上了楼。 …… 方雅卿出了房间后，季绍衡看着桌上的早餐，确实有些饿了，他洗了个手，开始吃早餐。还没吃几口，方雅卿进回来了，她的手中拿着药，眼睛也有些红。她走到季绍衡的跟前：“转过来。” 季绍衡偏移了身体，他是光着上身的，背上的伤一览全无的露在了她的面前。方雅卿也在床边坐下，坐在他的身后，开始给他消毒上药。看着他背上怵目惊心的伤口，她的眼泪又不受控制的眼眶打转。 “疼你别忍着。” 季绍衡笑了一下，确实挺疼的，不忍着难道让他叫出来不成？之后，她安静的给他上药，没有说过一句话。她太过于安静了，季绍衡也觉察到了她的情绪不对劲。 “雅卿，我没事的。” “如果我没有发现，是不是你都不打算告诉我？”方雅卿的声音哽咽。虽然她下手很轻，但偶尔也会碰的有些疼，季绍衡一直强忍着，脸色比刚才苍白了几分：“怕吓到你。” 方雅卿给他轻轻的吹了吹，眼睛被她一直强压着，可还是有少许的噙在眼眶里：“不是说好两个人一起面对的吗？你这样让我感觉到自己很没用。” “一个人挨打总比两个人挨打的强，你还怀着孩子，情绪上不要波动太大。”他勾了一下唇角，“以前小的时候，被那些人活生生的踩断腿，那比这痛多了，我都能承受的了，何况是这点小伤。” 这哪里是小伤，分明就快去了半条人命了。方雅卿知道，他故意这么说就是不想让自己担心。她的心仿佛被重物碾过似的疼，吸了吸鼻子：“疼就告诉我，我会放轻一些。” 季绍衡“嗯”了一声：“赶快上药吧，我还要去医院。” 方雅卿专心的给她上药，动作十分的轻柔，怕弄疼他，过个数秒就会问他疼不疼，他均是摇头。上完药后，方雅卿把药瓶盖子拧上：“好了。” 季绍衡起身，走到衣柜跟前，从里面拿了一件黑色的衬衣穿上。方雅卿走到他的跟前，给他扣着纽扣，眼角还有些微红：“这几天注意一点，做什么事动作不要太大，免得牵到身上的伤。” 季绍衡凝着她明艳的面容，勾唇笑了笑：“我知道了。” 给他扣完衣扣，方雅卿从衣柜里拿出一件黑色的外套，抖开轻轻的给他穿上。 “爸什么时候能醒来？” “不知道。”季绍衡摇了摇头，眼神有些黯，“医生没有说。” 方雅卿给他一边扣袖扣一边说道：“我跟你一起去医院吧。” 季绍衡笑了一下：“你还是在家里待着吧，有什么情况我会打电话给你。” “我知道，这件事是因我而起的，妈他们肯定不想见到我，爸醒来以后也是不愿意见到我的，可是我真的担心爸的情况，想去亲眼看看，尽一尽儿媳妇的孝道。”方雅卿说的很诚恳。第2298章老公，请温柔（30）季绍衡的薄唇动了动，有些艰难的道：“医生说，爸最近这段时间不能受刺激。” “我不进病房，就在外面看看他，这样可以吗？” 方雅卿眼露希冀的看着他，刚刚哭过的眼睛，仿佛被水净涤过，十分的干净明亮，还带着几分楚楚动人的可怜。季绍衡略略想了一下，点头道：“好，那你跟我一起去吧。” 方雅卿换了一身外出的衣服，两人下了楼。方思彤已经不在了，问向兰姐后，是闫昊过来把她接走了。 …… 一大早，沈悠然，谢素龄和季温情就来了医院，病房里只有季锦川一个人在。季锦川坐在病床前的椅凳上，一夜没有合眼，英俊的的脸上是明显的倦容。沈悠然把保温桶放在桌上，看了看病床上的季仰坤，问向他：“爸还没有醒过来吗？” 季锦川摇了摇头，早上医生来查房的时候，他问过医生了，连医生都不确定。沈悠然打开保温桶，从里面拿出早餐：“给你带了早餐。” 季锦川没有胃口：“不想吃。” 沈悠然把早餐夹到一次性的参盒里，连同筷子给他：“好不容易才把你的胃养好，不吃又像之前一样，我就不管你了。” 季锦川浅淡的勾了一下唇，即便是没有胃口，也少许的吃了一些。等他吃完后，季温情说道：“锦川，你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们。” 季锦川摇头：“没事。” 沈悠然看着他上的疲倦，心疼的道：“你回去休息，我会在这里守着爸，等他醒来就打电话给你。” 季锦川犹豫了一下：“好。” 虽然谢素龄确实挺生季绍衡的气，但想到他昨天被季仰坤打了十鞭，又忍不住的担心。在季锦川站起来以后，她问道：“绍衡呢？” 季锦川回道：“天一亮我就让他回去了。” 昨晚谢素龄担心季仰坤，夜里睡的并不好，脸色有些差劲，而随着季锦川的话后，她的脸色更难看了。季绍衡并没有回家，那他一定是去了方雅卿那里。他爸都被他气的住进了医院，他还有心思儿女情长？季锦川走后，谢素龄向季温情抱怨：“我怎么都没想到绍衡为了方雅卿竟然做出这种事来，早知道当年……” 她的话说了一半止住了，眼里又含了泪。当年方雅卿怀孕后，说她怀的是季锦川的孩子，并且说孩子生下来给季家。谢素龄想到那是自己的孙子，就心软了，把她囚禁在季宅后面的那栋废弃阁楼里。若是知道自己的儿子为了那个女人把这个家闹成这样，几年前她就该把她送到国外去，谁也找不到，也不至于现在成了这样。她后悔啊。季温情安慰她：“大嫂，什么事情先等大哥醒来再说吧。” 谢素龄点了点头，把泪花压了下去。过了一个小时后，季仰坤还没有醒来的征兆，沈悠然说道：“妈，姑姑，你们回去吧，我留在这儿就行。” 三个人守着也是无济于事，所以谢素龄点了点头。第2299章老公，请温柔（31）两人准备离开，刚拉开病房的门后，看到了前来的季绍衡两人。看到方雅卿，谢素龄的脸色一变，眼里带着愤怒：“你来做什么？” 方雅卿里面穿着宽松的长款打底衫，外面是一件素色的风衣，脚上穿着平底鞋，素净的脸上有些苍白。她原本是没打算进病房的，只想在外面看看，却没想到被谢素龄和季温情撞见。 “妈，我来看看爸。” 因为昨晚的事情，谢素龄是彻底的不喜欢她，对她甚至还有一丝的厌恶：“是来看他死了吗？” 方雅卿低下了头，眸心半掩，乌黑的睫毛微微的轻颤了两下，犹如轻柔的蝶翼。 “我只是担心爸的情况，来看看而已，昨天的事情是我们不对，您要打要骂都行，只希望您别生气，小心气坏了身子。” “你怎么有脸来？”谢素龄把所有的气都发在了她的身上，“以前是你不想和绍衡过了，非要离婚，还因为他不肯离婚，骗我说你怀的是锦川的孩子，现在你又非要跟他在一起，方雅卿，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方雅卿已经猜到自己不会受欢迎，所以也已经想到了，无论谢素龄说什么，她都受着。季绍衡见她的一番好意被践踏了，当下想要替她叫屈：“妈，雅卿她……” “你闭嘴！”谢素龄喝斥，“你还嫌这个家里不够乱吗？把她带到医院来，如果你爸醒来看到，你是不是真的想把他气死才干甘心？” 她的最后一句话，让季绍衡闭上了嘴巴。 “妈，姑姑，我可以看一眼爸吗？”怕她们不答应，她立马又道，“看完我就走。” “是不是看他还能不能活多久？”谢素龄也真是被气极了，说出来的话尖酸刻薄，“就算他死了，也还有我在，除非我也死了，否则季家的门你休要进！” 方雅卿的脸色白了白，连嘴唇上的血色都褪了下去：“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谢素龄是在气头上，所以说话的声音比平时拔高了几分，引的走廊上经过的护士忍不住的多看了几眼。见自家母亲说的有些过分，季绍衡蹙了一下眉头：“妈，您别这样说，雅卿她是一番好意。” 谢素龄神色憔悴，因为还在气头上，对方雅卿自然是没有好脸色。 “你带着她赶紧走！一天不跟她断干净，你也不要来医院了！” 见状，方雅卿连忙说道：“妈，您别生气，我走就是了，您让绍衡留下来吧，他很担心爸的。” 季绍衡抿紧了唇，看向季温情求助。季温情看了看方雅卿，又看向季绍衡：“绍衡，这个时候，你不该带她来医院。” 季仰坤被气的昏迷到现在还没有醒来，如果醒了，他应该也是不想看到方雅卿的。方雅卿出现在这儿，要是被他看到，病情肯定会加重。谢素龄用仇视的眼神看着方雅卿，狠了狠心，干脆连儿子也一起赶：“你们立马走，这里不欢迎你们。” 说完，她就伸手砰的一声将门给关上了。第2300章老公，请温柔（32）病房外。季绍衡看向脸色苍白的方雅卿：“让你受委屈了。” 方雅卿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在乎：“妈生气是应该的，她也只是说了几句而已，我又没少什么，倒是你昨晚挨了一顿打。” 季绍衡看着她眼底的泪光：“我送你回去。” 没有见到季仰坤，方雅卿的心头有一丝丝的失落，她扯了一下唇，冲季绍衡浅淡一笑。 “我自己回去，爸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来，你还是留在医生吧。” “我先把你送回去，然后再来医院。” 方雅卿知道他是担心自己刚才挨了骂，心里会不舒坦：“我没事，你要是走了，爸醒来看到不你在，会更伤心的。” 季绍衡想了想，掏出手机打电话给闫昊，让闫昊来医院接她。电话通出去后，那边还没接通，就听到病房里传来惊喜又杂乱的声音。 “爸，您终于醒了。” “大哥……” “老爷……” 季绍衡一惊，把手机塞到方雅卿的手中，急急忙忙说了一句“让闫昊送你回去”，就闯进了病房。电话接通后，那边传来了几声“喂喂”，方雅卿把手机放在耳边：“你把彤彤送到学校去了吗？” 闫昊回答：“已经送去了。” “没事了。”说完她就挂断了电话。不知道病房里面的情况，她握紧了手机，向前走了几步，透过上方的玻璃朝里面，想要看看季仰坤如何了。然而他还没看清楚，病房的门就被拉开。不过不是谢素龄或季温情，而是沈悠然，沈悠然的脸上还带着一丝焦急。刚才谢素龄说的话，沈悠然也是听见了的，此刻看到方雅卿还没有走，她微微愣了一下，随后便恢复了自然。方雅卿往旁边侧身让开，她出了病房，顺手拉上房门，然后去叫医生。两分钟不到，她回来，跟在她身后的还有一名医生和护士。她走在前面，要进病房门时，却被方雅卿给拉住。等医生和护士进了病房后，方雅卿松开了她。 “大嫂，爸是不是醒了？” 沈悠然淡淡点头：“是。” 方雅卿问：“那他的情况还好吗？” “还没有开口说话，等医生看过了之后才知道。”说完，沈悠然好意提醒她，“你还是不要在医院里待，妈的情绪很不稳定，爸醒来看到你会更加受刺激，等他们的情绪稍微稳定后，你……” 她稍稍的顿了一下：“到时候再来吧。” 方雅卿点了点头，把季绍衡的手机给她：“帮我交给绍衡。” 沈悠然接过，推开病房门的门走了进去。方雅卿从上方的玻璃处朝里面看了几眼，医生护士和季绍衡几人都围在病床边，她什么也没有看到。 …… 沈悠然进入病房，医生正在给季仰坤做全面的检查，她默默地站在旁边。医生检查完后，取下耳朵上的助听器，还没开口，季绍衡就迫不及待的问：“我爸他怎么样？” 医生说道：“病人刚醒过来，身体还很虚弱，需要静养，最近一定不要再受刺激，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最后一句话，语气很郑重。第2301章老公，请温柔（33）听到医生的最后一句话，季绍衡默了默：“好，我知道了。” 医生和护士出了病房，医生一边走一边向护士交代什么，就见一旁的方雅卿横跨上前：“医生。” 医生和护士停下脚步看着她，刚才就见她一直在这儿，猜到她应该是来看季仰坤的。医生问：“有什么事吗？” “我爸他怎么样了？”方雅卿很担心季仰坤，可自己又不能进去看他，便一直在病房外等着，希望有个人出来，她可以问一下情况，问完她就走。医生笑了一下说道：“病人没事了，他已经醒了，你可以进去看他。” 方雅卿听到季仰坤没事了，终是松了一口气，说了一声“谢谢”，没有进病房，却是转身朝电梯走去。医生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只觉得奇怪。里面的病人不是她爸吗？怎么也不进去看看？ …… 病房里。季仰坤睁着浑浊的眼睛，看向谢素龄等人，看到季绍衡也在时，瞳孔猛地抽了一下，大约是不想看到他，又闭上了眼睛。季绍衡的心里一痛，放低了语气认错：“爸，是我不对，是我混蛋，我不该惹您生气，等您好了以后，您要是还不解气，就再打我十鞭，十鞭不行就二十鞭，我绝对不皱一下眉头，以后也不再跟您顶嘴。” 季仰坤突然眼开眼睛，眼神肃然幽怨的瞪着他，嘴唇缓慢的翕动，但声音小的细弱蚊蝇，根本听不清楚。季温情离他最近，便俯身在他有唇畔边，听完他的话后，直起身体看向季绍衡，眼睛里是复杂的情绪。而这一眼，季绍衡已经猜到是什么事了。让他和方雅卿离婚，他真的办不到。以前没有喜欢上她时，他可以洒脱的让她滚。可是现在，她若离开了，他怕自己会发疯。病房里的几人都看着他，包括虚弱的季仰坤，似乎是在等着他的回答。沈悠然上前，替季绍衡解围：“爸，您现在需要休息，有什么事等您身体好了再说。” 季温情也觉得这样是在为难季绍衡，跟着附和：“对，你好好休息，其余的事以后再说。” 没有听到儿子的回答，季仰坤不知道是失望还是累了，重新闭上了眼睛。谢素龄给他掖了掖被子，在他的耳边轻声道：“你先休息，我在这守着你。” 一夜之间，季仰坤似乎苍老了许多，两鬓有了华发，脸上也是沧桑风霜。季绍衡站在床尾，看到季仰坤这样，心里极是不好受。沈悠然默默地走上前，轻轻的碰了一下他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