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远是身旁(H)_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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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 “难道是我的么！” 我点点头。 “你、你少乱说话！”领导急眼了。 “领导，我嘴上可没说她是你的小情人，你如果一定要对号入座的话，那我也没有办法。”我耸肩。 “你！” 领导按住胸口，气得头顶假发一颤一颤。 hr清清嗓子，转移话题说：“雯姐你今年都三十三了吧？这个年纪又是单身的话，本来就不好找工作，讲话还这么冲，你说若是新主顾做你背调的时候，听到了什么不好的风声……” 想让我破防。可惜我从不内耗。 “你想趁机背后抹黑我？” “怎么能叫抹黑呢，你放心，我到时候一定会实话实说的。”hr假笑。老子信你个鬼。 “那还真是谢谢了。”我扯起嘴角：“对了，刚才忘了说，我单身不是因为找不到男朋友，只是我不想谈。毕竟追我的人，能从工作室门口排到对岸码头。不像你，找个男朋友还要跪下来哭着求人家。” hr被我这番话说得彻底破防，昏倒在座位上。领导见我又盯着他，开始慌了：“晓雯呐，看在你是老员工的份上，我也不为难，这样，给你半天时间考虑，今天下班前告诉我答案。” 我离开会议室，脸上不见悲喜。虽然我天生面瘫，脸上看不出表情，但这会儿其实我内心挺沉重的。毕竟我也只是个普通人，如果公司真要为了赔偿金和我打官司，无论最后结果如何，我所消磨的精力和时间，一定是他们的N倍。 “不用和他们再谈，拿到离职证明，直接去申请劳动仲裁。” “？！” 我被手机里忽然传出的男音吓了一跳，低头才发现，原来刚才不小心按到了语音通话。我忙跑出工作室大楼，来到较为隐秘的死角。 “对不起顾老师，我不小心按到了……那个……你能当做没听见么？”我有些社死。 “当然可以。”对面的男声笑了笑：“如果你能找到脑内消除器的话。” 我：“……” 您可真幽默。挂断电话前，顾老师又和我详细讲了几个公司有可能会坑我的点，以及约了后天和我见面详谈入职事宜。他真乃人世间的活雷锋是也！回到公司，我按顾老师所说，果真让hr和领导不得不同意，一次性支付N+1的经济补偿。签完协议，我回去收拾东西。美工组的同事们看我要走，面露诧异。 “天杀的，他们怎么能赶走雯姐呢！疯了吧？” “垃圾工作室这么对待老员工，迟早玩完！” “我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是王慧在跟领导吹耳边风！妈的，小三就是贱！”和我关系最好的一个同事分外恼火。我制止她：“别让她听见，省得以后给你们穿小鞋。” 然而，为时已晚。主美王慧已经站在我们身后。 “哟，什么话不能让我听见啊？” 王慧早就知道我会被辞退的消息，看着我，故作惊讶说：“雯姐怎么在收拾东西啊？哎呀！难不成是被公司辞退了？” 3 我看着她幸灾乐祸的模样但笑不语，转身继续收拾东西。王慧准备了一肚子话要怼我，结果我没接腔，气得直跺脚，瞪着我背影骂道： “张晓雯你装什么装！哈，我知道了，你现在一定特别想哭吧，可惜你这张面瘫脸别人看不出。呵，活该你不听我的，还处处和我作对不让用AI跑图，这下踢到公司铁板了吧？” 我依然沉默。王慧见状，骂的更凶。 “像你这种思想迂腐，不懂得与时俱进的阴阳失调老女人，被淘汰也是理所当然！哎呀，我和你就不同了，我呢，一定会带领工作室走向辉煌，冲刺公司业绩tipone~” 我这回终于有了反应：“你说错了，不是tipone，那叫topone，你是怎么通过大学四六级的？” 周围响起同事们一阵哄笑。 “……”王慧脸色转成猪肝，瞪着众人怒道：“笑个屁啊你们！还不回去工作！要是耽误进度，我就让领导扣你们奖金！” “呵，但凡我们有个靠谱的主美，也不至于每次都通宵赶着deadline交稿。”有人道。那名同事跟着嘲讽：“每次出了事，就只会推卸责任，呵，主美是真好当啊，可惜我有礼义廉耻，没脸勾搭姐夫当小三。” “你！你说谁是小三？！” 王慧气得火冒三丈，抬手朝她打过去。我比她更快。我练过柔道，抓着她手腕，一把将人扭到桌上。我有多讨厌王慧，此刻用的力气就有多大。王慧因此疼得龇牙咧嘴，虚汗直流。 “张、张晓雯你个贱人！放、放开我！！” “聒噪。”我抓起一旁抹布塞进她嘴里。那名同事跟着踹了她一脚。我微微瞠目。 “你不怕她和领导告状？” “随便！妈的，连我最敬佩的晓雯姐你他们都要辞退，这种破公司，不待也罢！” 那名同事说完，怒气冲冲走进领导办公室。美工组新招进来的这批基本都是零零后，大家早就看领导不爽了，如今有人带头，余下的人也陆续进去，指着领导一通臭骂。结果就是，整个美工组除了王慧，都跟着我闹辞职，动静大的全写字楼都知道了，不少人在楼上探着脑袋录视频。领导和王慧以及hr，追着我们一行十来人走到楼下。我问：“领导，你们是自我反思后，出来挽留我们的么？” 领导等三人脸色由白转青，活像嘴里喊了只裹满泥浆的蛤蟆，气得说话都囫囵：“吾、我我挽留你大爷！” 我耸肩：“我大爷死了快二十年了，你要找他，怕是得下去。” “你！”领导气得假发一颠一颠的。 “姐夫，少和这种思想迂腐的老女人一般见识。”王慧扶着他，眯眼看着我：“张晓雯，你们也就只能逞口舌之能了！等hr向业内揭露你们的真面目，我看还有哪个公司会收留你们！” 我说他们一定会后悔。领导和王慧嗤笑：“一个破美工牛什么，还真当自己是块宝啊！” 4 我还没说话，身后那群同事便开始替我平反。 “你们有眼不识金镶玉，失去晓雯姐这尊大佛，你们就后悔去吧！” “就是，要不是晓雯姐支撑美工组，工作室早就黄了！” 真的，我特别感动。但是我面瘫，没人看得出来，同事还安慰我不要故作坚强。隔天，我和顾老师约在茶室见面。为了给新上司留下好印象，我特意早到了半小时。结果茶室的服务员热情过了头，没五分钟就进来给我添茶，搞得我这个I人很不适应。没过两分钟，门又开了。 “你可以出去了。”我说。 “确定？” 听到熟悉的声音，我立马起身弯腰。 “顾老师好！” 抬头，瞥见一身高腿长的男人。他的身影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挺拔，脸庞轮廓分明，眉眼如画，高挺的鼻梁上还横着一副金丝边的眼镜，很是有温润公子的味道。我和顾老师当了三年网友，平常除了工作，偶尔也会聊几句私生活，发现彼此兴趣相投。而且我一直以为，声音好听的人长得都丑，但明显这句话放在他身上不合适。 “请坐。” 我有帅哥恐惧症，过去为他拉开椅子后，便缩回座位上，低着头不好意思说话。顾老师将文件夹推到我身旁：“废话就不多说了，这是合同，你看一下。” 我快速扫了一遍。 “我已经拿到离职证明了，可以随时上班。” 顾老师似乎看出我对工作的渴望，也没多为难，让我明天直接去上班。我没想到居然能无缝衔接，心中无比雀跃。临别时他问：“听说，追你的人能从工作室排到对岸码头？” 我：“……” 我以为他要嘲笑我，没想到他说： “不知道追求张小姐的队伍里，有没有空位置给我站一站？” 我惊了。他说他在网上，单相思了我三年。当晚我失眠了，第二天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踏进新公司。没想到顾老师就站在前台，见我进来，扑哧一声笑了。 “没想到你下了班，还会去动物园兼职大熊猫啊。” “……” 原本看到他的尴尬与羞赧，此刻全化成了无语。要不是因为他是我新上司，我绝对要揍他一拳。许是我俩算旧时，顾老师亲自带着我参观公司，也是这时我才知道，这间公司主营的是科技产业，游戏开发只是副营项目，而且顾老师还是该公司的董事之一。我泪目。觉得自己抱到了真大腿！最后他把我领到工位，还放了一箱零食和下午茶在我桌上。我不想搞特殊，打算发给同事。顾老师看出来，按在零食箱上，说：“给你一个人的。” 我惶恐。他又说：“晚上想吃什么？” “这、这不太合适吧……” 我觉得有点羞耻，虽然顾老师说追我，我也对他有好感，但……这进展怎么说也有点快了。在我的计划里，烛光晚餐怎么说，也要两人正值暧昧期才能去。 “你是新加入的伙伴，聚餐地点由你来选我觉得很合适。” “……” 看见我表情石化，顾老师笑容灿烂。 “晓雯该不会以为我是在邀你约会吧？哈哈，真是可爱的孩子呢~” “……” 谁懂啊，这下更羞耻了！下午工作室开会，确定了接下来的工作重点。顾老师是工作室的领导，安排我先跟着角色组打下手，熟悉项目内容。事实证明，我在艺术这块还是挺有造诣的，没出半个月，就成了角色组组长。而且我们新项目对标的游戏，正是我前公司现下大火的一款女性向恋爱手游。休息时间，同事很是兴奋跑到我面前。 “晓雯姐你快看，你之前那个工作室被人挂上热搜了！” 我立马掏出手机。 5 游戏官微，被玩家和不少画师的谩骂声埋没。 “周年庆贺图用AI，头发和脖子连在一起这么明显的错误都不纠正，X奇药店碧莲！” “AI做的房间背景图也好意思收玩家48r，呵呵哒，我AI绘画开一个月最低会员都比这便宜。” “X奇美工真好当啊，只要能熟练掌握AI就行，感觉狗屎长双手也能画。” “这就是资本家啊，为了省钱，什么不要脸的招数都想的出来！傻逼X奇，rnm退钱！！” “X奇未经允许偷我的画喂AI，还让法务部威胁我，但我是不会认输的，就算打一辈子官司我也要维权！！” 一个原画师出师，需要至少十年磨练，而AI仅需通过喂食其他画师的插画做训练，便可在短短几小时间，掌握他人十年来的学习成果。而其基于训练所用的参照图，基本也都是资方在未经画师授权的情况，盗取使用的，因此在艺术界为人所不耻。 “平常作参考也就算了，尼玛周年庆居然直接用AI出图，他们挨骂也是活该！” “听说因为这件事，好多人都退游了，X奇这回怕是要亏老本咯。” 同事议论纷纷。我觉得这是我们新游宣传的良机。工作室年初就拿到了发行版本号，最近也在宣传PV收尾阶段，大家赶一赶，这个月尾就可以直接上线内测版本。于是我去找顾老师商议。他和我的想法如出一辙，总公司那边也同意，于是我们趁热打铁，月末直接推出内测PV，当天热搜词条就爆了。为了造势，游戏官微甚至十分大胆地跑去X奇评论区留言接泼天富贵，惹得全网吃瓜群众看热闹。 X奇的人不服，买了大批水军和大V号与我们对冲，主美王慧更是说我的画风和人设与他们类似，有抄袭嫌疑，甚至还找法务部出具律师函，准备和我打官司。一时之间，舆论由X奇用AI跑图转为我抄袭盗稿，我和工作室被X奇水军和不明真相的粉丝，骂上热搜。我呵呵了。因为X奇口中所谓的抄袭，真相是王慧盗我小号系列插图喂AI。这事，是X奇本次周年庆图出来的时候被我发现的。 AI用我小号的画风和人设当练习，做出来的图，自然都有我的风格。而且他们还在我画风的基础上添加其他元素，想完美洗稿，避免被人抓到版权的把柄。可他们忽略了很重要的一点——我的插画，每个人物的下睫毛放大了看，里面都藏着我名字的缩写。我觉得王慧欺人太甚，于是拿被他们抄袭的画师小号在她评论区留言，结果被她以及各路水军冲得影都没见，甚至还被扣上想借机出名的臭名。王慧甚至公开艾特我微博大号：“有些人呐，看不惯别人比她优秀，就在背后拿小号乱泼脏水，真是又怂又不要脸~” 吃瓜群众顺着她的话，将我的大小号一并骂上热搜。抄袭非同小可，工作室的大伙这下更不淡定了，我也因此受到不少人嘲讽的目光。顾老师为了处理这事，憋在办公室和总公司打了一上午的电话。我趁他又一个电话落下的时候敲门。 “顾老师，我没有抄袭。” “我相信你。” 我有些诧异。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顾老师露出笑容：“何况是我喜欢了三年的人。晓雯，我相信你的人品，你别怕，一切交给我处理，你继续工作就好。” 我看着他略显疲惫的脸，将手中的咖啡递过去，说：“顾老师，我有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 我将事情真相悉数告知，顾老师大喜，立马联络公关部准备通稿。